22、S-022 第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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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22 第七天
>>>神说，要有光。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在两人相撞的那一瞬间，库洛洛本能地做出防护的姿态——紧闭双眼，并用双臂相交护住头面——于是他错过了布拉德嘴角那抹得意的弧度。
那个长发女人的能力太过可怕，库洛洛只觉得背上似乎有一只铁掌正无情地推动着他高速前进。他完全可以肯定对方根本就是打算通过这恐怖的碰撞将他和丑八怪挤压成一堆扭曲的垃圾。就和他们脚下的这些一样。
流星街，本就是一个充斥着垃圾的地方。
活在这里的，是垃圾，更遑论死去。
可就在库洛洛认定今天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明明护得好好的脑门儿被谁拍了一下，然后……然后胸前就仿佛多出了几十只铁掌。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被从毛孔中挤压出来了，但这种感觉仅仅停留了一瞬——就好比是格斗冠军与刚出生的小婴儿，身前那股来自小板的力量竟势如破竹的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这股秘魔般的力量一直把他推开好几百米才渐渐消退。
“能力范围两百米？怎么回事，为毛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我面前得瑟……”布拉德不耐烦地眉头一皱，右脚脚踝微向外撇，整个人瞬间就改变了前行方向，直接朝惊慌失措的长发女人冲去！在对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飞起一拳揍上了她的脸颊！
五指伸展到光洁如玉的手背爆出青筋，复而又紧握到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布拉德看了自己的拳头好一会儿，才蔑视地望向仰倒在地上不断用手肘撑着整个人向后退去的长发女人——那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方才的张扬跋扈劲儿了，她不住地瑟缩着，甚至挤不出一丝里去擦掉嘴角的血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自打我来流星街这破烂地方之后，我的速度和力量居然比平时的状态还要好……来，不痛的，我保证一拳就让你不用在看见这个恶心的世界。”这样说着她俏皮地对着自己的拳头吹了口气，然后用力挥出——
一秒。
两秒。
三秒。
长发女人心有余悸地微微睁开双眼，那尊煞神依然站在她身前，只是那一记铁拳却在距离她额头三厘米的地方停下了。“求……”她的求饶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看见那个脸上尚有部分灼伤疤痕的小姑娘笑得更纯真无害了。
中指轻轻弹上女人的眉心。
“驱逐，GO！”
女人被击飞开去。可是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她的生命已经失去了——很不幸的，在她被迫疾退的途中正好有一支向外呲出的铁钎。“我真的没想杀你来着，姑娘你运气太背了。”布拉德看着女人被拦腰斩断的惨像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她舌头一吐，做了个空举帽致敬的动作，“那么接下来……”
布拉德转过身，迎接她的却是骤雨般突然而狂暴的漫天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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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向里对折，再对折……然后把多余的部分按照之前划出的线塞进去……最后把主体向外翻。”派克诺妲把自己叠好的纸制百合放到身边的那一堆成品里，然后不容分说地拿过布拉德手中那朵被她折腾的蔫里吧唧的折纸，“不是你这样的。”她机械化地拆开，又从头折起，可是一个不小心，布拉德的那张纸就不堪折磨一命呜呼了。她深吸一口气，拼命抬头不让自己哭出来：“对不起……都是我……是我太笨了……”
“只是折纸而已，我想蜘蛛不会介意的。”布拉德从派克越握越紧的手中抽出那份失败的作品，和其他纸百合一起撒到了蜘蛛简陋的坟墓前。布拉德站起身远眺东方，那穿透无数硝烟和浓雾来到她们面前的清晨日光如今看来居然是如此的刺目。她将在第七天离开，蜘蛛却死在了第六天的晚上。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这不合时宜的冷笑话一点儿也没起到安慰人的作用，派克小声抽泣了好一会儿，抿抿唇，突然问：“小板，蜘蛛临死前……对你说了什么？”
“啊？他……”蜘蛛临死前的确是招呼她过去，只是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他只是在布拉德俯下|身去时用尽全身力气弓起身吻上了她的鬓角。布拉德看了一眼派克，真相被她的唇舌绕成了另一种形状：“他说‘你们不应该为我哭泣’，”她眉头微皱地抹去派克脸上的泪，派克的脸上本就是脏兮兮的，被这些泪痕一染……布拉德这时总算是有些明白她“花猫”的代号是怎么来的了，“蜘蛛说……他的梦想就交给你们了，等实现之后，就可以笑着向他告别。他的梦想是什么来着，没跟我说啊，你好好想想。”
“梦想？”派克诺妲不确定似的重复了一遍，随后目光落在十字架上用敌人的鲜血写成的碑铭上，“我们这种人还有什么梦想……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不求五花马。
不求千金裘。
甚至不求不要再如野兽一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可如今连这最简单的梦想都成了奢望。
布拉德怔了怔，喃喃道：“……真卑微。”
少女的眸子黯淡了，仿佛陨落凡尘的星辰，光芒不再。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是啊。真卑微。”突然，就好像是脑海中哪根弦被触动了似的，她皱起眉头望向布拉德：“小板，你刚刚说……梦想就交给我们了……那你呢？”
“噢，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嘛……我要走了~”布拉德的语气就仿佛是在赞叹一个考试得了全优的学生。
“可为什……”
“因为我们太弱，拖你后腿了是吧？”库洛洛从不远处的一座垃圾山后走出，很显然，她们之前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少年眉间皱出了浅浅的沟壑，眼眶更是红肿的可怕。在不被同伴们看见的地方，他哭了一整晚。
派克的眼神在两人间游移着：她想阻止库洛洛说出伤人的话，但她更希望小板能反驳回去。
可是这一次，一向伶牙俐齿经常把他们仨都辩得无话可说的布拉德却沉默了。她眯起眼看向东方初生的朝阳：“《偷天换日》呢？我让你带来的，派克。”接过书，她三下两下就把书得粉碎。
“那本书……库洛洛不是还没有看完么？”派克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库洛洛拉住了。他早已停止了哭泣，如今也不再愤怒，他一脸平静地盯着将书的碎页抛洒向天空的布拉德：“那本书已经被剧透成筛子了，没有必要再看了。我们一定会变强。很强。小板，你一定会后悔。”最后一句话他一字一顿咬得极重。
可是他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威胁根本没有被布拉德放在眼里，对方只是深深地拥抱了派克一下，把水晶如意不染尘塞给了她。
“十五年后……希望可以再相见。呵，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也许能坐下来痛饮一壶。
也许在大街上擦肩而过却没有认出彼此。
“再见了。”
漫天飞舞的纸屑中，少女双手合十在胸前，然后如优雅的舞者似的波浪形伸展开，待到手臂完全展平时下巴一昂：“磁力，去杰•富力士。”
待到尘埃落定时，她已消失。派克诺妲忍不住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哭什么……不要哭！”少年这样说，可恁谁都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沙哑和哽咽，“动物园……从今天开始就不复存在了。等猩猩，不，等窝金回来，我们就去寻找新的伙伴。”
“然、然后？”
“然后变强——活下去。”说完这句话，少年就像对蜘蛛的墓再无任何留念似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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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横在了正要前进的两人的面前。
比起还在呆呆地问“小杰，怎么了？”的雷欧力，酷拉皮卡则要谨慎许多，几乎是在小杰伸手拦住他们的瞬间他就抽出了双刀。
“树林里有人——明明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的。”就算是在向雷欧力解释的时候小杰也没有回头，然后他提高了音量，冲着突然出现的未知敌人大喊道，“快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我们有三个人呢！”
一道瞬影蹿到了他的身后，那速度快的甚至连早有戒备的酷拉皮卡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量大的像巨猿，小杰的钓竿刚荡过去就被对方抓住直接抽了过去。“看吧，就算你们有三十个人，我还是想摸你头就摸你头~”布拉德将钓竿横扫，正抵住慢半拍的雷欧力的咽喉，另一只手则猛地揉乱小杰的头发，一边揉还一边学着西索怪笑，“嘿嘿嘿，好久没揉了，真怀念这种手感啊~”
“布拉德姐姐！”小杰怒了。跟她说过不要摸头！还摸！还三番五次的摸！小家伙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最后扬起纯真又疑惑的小脸：“咦？布拉德姐姐脸上怎么有红斑啊？不好看了哦！”
布拉德僵住了。站在她身后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甚至都能看到她浑身贴满的“刺痛”标签。
不过很快，某个坏心眼的女人就眯眼笑了起来：“我没事啦，倒是小杰，你的脸怎么肿了？被谁打的？”
小杰悲愤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S-022 第七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