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忍者世界》张宿尘

4、暗部大佬们

　　日已西沉，明月初升，木叶村街道上的行人渐少，而茶楼里则越发热闹吵杂，唯某个独间雅室里的气氛冷沉依旧——

　　十月叫人送来几样茶点、一笼包子便自顾自地当晚餐吃起来，然后也不在乎礼仪形象地吃吃停停，坐姿随便闲适地与坐在她对面的两个男人、及站在她肩上的鹦鹉说话。

　　“……你刚才说，因为失踪事件毫无头绪，而你直觉皓月就是幕后黑手，但又始终都找不到丝毫证据，所以你就引咎辞职了？”

　　“我知道只是因为这样就辞去青龙的职务不像我的作风，但优子最近病了，虽然不是什么重病，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我想多陪陪她，不让她整天都为我提心吊胆的。”

　　“哼，她病得还真是时候。”十月脸上的笑意不明，直至对面的男人因她的不敬皱起眉时，她才继续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老婆比你更聪明。”

　　不等脸色变得更差的男人怒问出声，十月便收起笑意道：“其实不只是你怀疑皓月，我也怀疑过。
　　“就如你刚才的分析所说，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出在这世界里有谁杀人是能完全不留痕迹的。
　　“就算她不是亲力亲为，也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因为，在她的结界内，所有穿越者那非靠自身努力修来的怪异能力都不能使用。
　　有必要的话，她连别人自身血统所带的能力都能封印，就像某个有穿越时空能力的男性血族。
　　反之，要让他们中的个别人使用那些怪异能力，应该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十月向对坐的男人总结。

　　“但也不是新任的四代可以管的，看他虽然赞同止水的推测，却也是一筹莫展就知道了。
　　“倒是你，我还以为你至死都不会相信那女人会杀人。”另一个银发的中年男人快速接过话头，“就像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爽快地放下白虎的权力和你那些部下。”

　　“白牙，凡事都没有绝对可言，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才对。——我的确喜欢权力和我那群可爱的部下，但与权力相应的责任我从不喜欢。
　　“我也的确觉得皓月不会杀人，但身为一个远超常人的另类强者，极端起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况且，我和三代目早就怀疑她有双重人格了，毕竟与极善相对的就是极恶。”

　　“原来如此，”白牙心里恍然大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就是三代目为什么每次去见她都要带上你的原因吗？”

　　“嗯…嗯？”像是才反应过来，十月停下吃包子动作，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凌厉，连带放出几分戾气，惊得她肩上的鹦鹉慌忙飞起。

　　“……不，应该还有其他原因。现在想来，老狐狸或许早就在利用我了。”
　　十月的脸色已是阴晴不定起来——
　　他是最早知道宇智波皓月前世之事的人，自然也早就知道皓月前世爱人的性情与她相似……

　　“十月，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可怕的事吧？”飞在半空的鹦鹉用一副女声惊疑道，“三代目就算真的利用了你，你也不能……”

　　“放心吧朱雀，我只是一时气恼而已。”
　　十月这才收回心神继续道：“好了，除了皓月这事，你们应该还有其它事要说才一起来找我的吧？”

　　白牙和止水面面相觑，之后才由白牙面有异色地道：“我升职了，职位是长老。”

　　十月倒茶的动作一顿：“哦，那恭喜你了。”

　　“……”
　　白牙看着十月过于平静的反应，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你不高兴？”

　　“我本来想在今年的忍王大战过后再正式申请隐退的，没想到……”

　　一名长老的实权远不及暗部的玄武队长，白牙当然不高兴。
　　虽然他并非放不下那份权力，却舍不得发掘人才的时机——这些年以来，不知不觉间他就热衷于这份职务了。

　　然而，十月半点也不在乎或体谅白牙的心情：“新的继任者是谁？”

　　“宇智波鼬。”接话的是止水。

　　“哦，那还真是让人放心的继任者。——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还真是一闲下来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呀——他两天前就回来了。”

　　“还真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想必是一听到消息就回来了。”
　　想到什么的十月亦不禁眉头一挑：“不过……”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止水也是一脸凝重，“自来也和纲手大人也回来了。”

　　“那又如何，我倒希望他们不回来。”因为就算他们回来了也没什么用，“如果皓月真要杀我们，就算我们全村人联手也未必能把她怎么样。”

　　“她真有那么厉害？我听说她的身体最近都孱弱得快起不了床了。”

　　“哼，明明见识过不少穿越者的能力，你们还是一样无知啊。
　　“笨蛋，这消息蕴含的讯息其实是皓月的灵魂之力已强大到连肉身都承载不了的程度了。
　　“而灵魂之力指的是什么，这你们总应该知道吧？”

　　“精神能量？”

　　“没错。我估计她再过不久，就算舍弃肉|体也能活下去了，就像那些尾兽一样。
　　“但是，她的知识量、能力、智慧等明显和尾兽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好比我们现在在这里交流些什么，要是她有意，立即就能全部都知道。”

　　“……”
　　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

　　“对了，止水的继任者又是谁？”
　　为了舒缓气氛，十月特意转移了话题。

　　“卡卡西。”这次是止水代白牙接话。

　　一时间，十月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别有深意地瞥着白牙，然后微扬起嘴角，笑了。

　　没一会，白牙就被十月盯得挂不住脸面了：“卡卡西还太年轻，而且又正好是个当口上……”

　　“正因为是这个当口上，不刚好可以让他历练一番吗？
　　“况且，真有什么，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也会扛着，所以你就安心地退役当你的长老吧。”

　　“老一辈？”
　　止水露出半是揶揄、半是感概的似笑非笑：“每次看到你以少女的模样卖老，我都会觉得心情微妙。话说，你的心理年龄到底是……”

　　“我也不想认老，但对于一个心理年龄已经四十五的女人来说，要是还自认年轻，那才更让人受不了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也是十月无法接受宁次的原因之一：“不过我以这副少女的皮囊混到与你们平起平坐的资历，的确很有成就感就是了。”

　　“……”
　　……

　　之后，十月他们的谈话慢慢转向轻松，然而才没过多久，话题却又绕了回来——
　　“……就像老狐狸当初改变了你们的命运那样，这次就由你们改变那些必亡人的命运吧。”

　　“那么你呢？”

　　“最终我也许会站在皓月那一边，所以这件事上你们就别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了。
　　“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去叨扰老…爷子，毕竟他真的老了。
　　“言尽于此，你们都散了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以凝重的语气结束话题，十月便开始逐客。

　　待宇智波止水和旗木白牙欲言又止地相继离开后，独间里就只剩下十月和那只鹦鹉了。

　　沉默地僵持一阵，十月揉了揉太阳穴，而后瞥向肩上的鹦鹉语气不善地打趣般道：“怎么？你这就要开始监视我啦，朱雀？”

　　“不是，而是四代有话要我转达给你。”

　　“什么？”

　　“他希望你成为日向一族的族长。”

　　“希望？”
　　十月眼里忽地就透出几分冷厉，眉头亦再次自然皱起。

　　“嗯。他还说，如果‘希望’不行的话，那就改成‘命令’。
　　“‘我以火影的身份命令上忍日向十月择日夺取日向族长之位。’——这是他的原话。”

　　“令状呢？”

　　“没有。”

　　“……”
　　十月心里霎时就五味杂陈起来：难道波风水门也被穿了？！

　　沉默半晌，十月不禁冷笑一声：“呵，没有令状吗？”

　　“是。”

　　“哼，他还真是会做人。”
　　为免留下罪证，只有暗部成员接受命令时是没有任何授命状和任务卷轴的。
　　所以如果十月真的听命而为，背负骂名和麻烦的必然是她。
　　然而她要是敢违命，她的忠心必然会遭到质疑，或者更为严重，所以十月被难住了。

　　“四代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现任的日向族长得罪他了？”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身为下属，你只需忠实地执行命令就可以了。”
　　鹦鹉发出的女声开始义正言辞。

　　“哦呀，不是全暗部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问题多多的问题暗杀者么？你也早该习惯了，怎么到今天才用这句话堵我？”
　　十月错愕过后便用满含玩味和探寻意味的眼神瞅着鹦鹉：“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用这么立场鲜明的话来搪塞我呢。”

　　“什么立场？作为一名合格的暗部成员，就该唯火影的命令是从。”

　　“啊？”
　　十月像是听到什么新奇事似的怔住，呆呆地盯着肩上的鹦鹉，好一会才道：“听为人最是八面玲珑的你说出这种话，感觉还真是奇妙。
　　“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上四……”

　　“怎么可能？！”女声即时打断了十月的话，反驳声里明显有着惊慌，“十月，你别转移话题，这个任务你到底接不接？”

　　“如果能得到与这个任务的麻烦程度相等价的报酬，我自然十分乐意接，所以我首先要知道报酬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女声越来越低沉。

　　“我真正想要东西怕是没人能给我，不过……”
　　十月沉吟了一瞬才继续道：“一切都等我见过四代再说，因为现在的我除了那些求不得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我实在讨厌惹上麻烦。”
　　不然她早就公开拒绝和宁次的亲事了。

　　鹦鹉没有马上接话，好一会后她才应了声“明白了”，就飞到地上用右翼尖迅速地描画起什么来。
　　随即只觉屋内似有微风转悠，眨眼间，一行术式就已深刻在木质地板上。

　　见状，十月的眼光微凛：“飞雷神的……”

　　下一瞬，一个人影就突然凭空而现。
　　来人抬手打招呼的同时，露出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哟~”

　　十月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起来：“我讨厌你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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