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28、Kiyomasa.027 魔障

　　睁开眼睛，朽木清雅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许久，她突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坐起来，摊开自己的右手。在看到安稳的躺在掌心的那枚耳钉后，心中那块悬起来的石头重重落下。
　　“它对你很重要？”
　　突然而来的询问吓了朽木清雅一跳，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她才看清趴在床头的人是柳遥。由于外面天还没亮房间很暗，又加上她一醒来就急着确认耳钉在不在，所以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一直守在这里？”
　　“嗯，我怕你不守信用自己跑了。”
　　孩子气的肯定让朽木清雅感到好笑，“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等国光他们合宿结束，我就带你去找你的小姐。”
　　“嗯。”柳遥点点头，视线落在朽木清雅手中的耳钉上，想起先前的问题，于是又问：“它对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朽木清雅将其戴在右耳上，像之前一样用头发遮住。
　　柳遥眨了眨眼睛，继续问：“有多重要？”
　　“多重要啊……”朽木清雅看向窗外的夜空，微微勾起唇角，“重要到已经成为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失去它？”柳遥不解，那不过是枚耳钉而已，为什么不能失去？
　　“为什么啊……”朽木清雅抬手摸向自己右耳上的耳钉，冰冷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达至心底，“因为没有了它，我就不再是现在的我。”
　　柳遥歪了歪头，决定继续发扬不耻下问的精神，问：“那你会变成谁？”
　　“大概……我会变成向外面那些虚一样的怪物。”朽木清雅看向窗外，虽然现在天还没亮，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守在外面的虚。还好及时把耳钉找回来了，不然把死神引来就麻烦了，不过为什么都没有死神来应对这些虚？
　　柳遥想要再问什么，却先一步被朽木清雅拦住，她掀开被子的一角，问：“要不要上来睡会儿？你已经守了我一晚上了。”
　　“我要防止你逃跑。”
　　柳遥的坚定让朽木清雅哑然失笑：“我不会逃跑的。”
　　“万一你跑了呢？”
　　见柳遥一本正经的询问，朽木清雅也故意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我逃跑，就被外面的虚吃掉，这样可以吗？”
　　柳遥的眉头纠结起来，明显是在考虑要不要同意朽木清雅的建议。
　　“考虑的怎么样了？”朽木清雅也不急，靠在床头看着她。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柳遥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脱掉鞋子爬上床，在朽木清雅身侧躺下。
　　朽木清雅给她盖好被子，伸手关掉床头灯躺下，再次对上柳遥那双明亮的眸子。
　　“怎么了？”
　　“你真的会带我去找小姐吗？”
　　看着那双眼睛，朽木清雅知道，面前的只不过是个患得患失的孩子。她拍了拍她的头，说：“这是我们的交易不是吗？你把耳钉还给我，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找你家小姐。”
　　“可是你知道小姐在哪里吗？”
　　“如果不知道，我怎么带你去找她？”朽木清雅翻了个身，与柳遥面对面，其实从第一次梦到柳遥与她家小姐，她便已经猜出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是谁了。
　　“也对。”
　　听到柳遥那了然的话语，朽木清雅微微一笑，说：“睡吧，不然真的要天亮了。”
　　“哦。”柳遥点点头，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便平稳下来。
　　见她已经睡着，朽木清雅悄悄的翻了个身，面向窗外。经过柳遥的一番询问，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泛亮。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抬手抚上右耳的耳钉，微冷的温度让她安下心来，思绪也回到了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在最后的一刻对朽木白哉说出了自己一直隐藏的话。直到再次醒来，看到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后才明白，自己还活着。至于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最后又是如何醒来的她都不记得了，醒来的她并不打算回尸魂界。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大度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与其他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而无动于衷，同样，与蓝染的约定也是她一直在意的一点。
　　所以在醒来后她便决定不再回尸魂界，既然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了，那就让他们一直这样认为下去吧。
　　这枚耳钉便是那时浦原喜助给自己的，说是可以完全隐藏自己体内的力量，也是靠了这枚耳钉的福，这些年自己的行踪一直没被尸魂界发现。
　　在失去耳钉的这几天她将体内的灵力压到最低，为的就是防止尸魂界那边发现自己的存在，并为了找回耳钉而走了步险棋引出柳遥。虽说差点就陷进去出不来，但最终她还是赌赢了。
　　睡不着的朽木清雅干脆悄无声息的爬起来，帮柳遥掖好被角，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便服，她看了看已经睡熟的柳遥，离开房间。

　　外面，天已经微微亮起来，却还是有点暗。
　　站在庭院里，朽木清雅深吸了口清晨特有的夹杂着花香的清新空气，准备到外面走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停下来，转身。
　　看着那个穿着运动服走向自己的少年，朽木清雅微微一笑，说：“国光，这么早就起来了。”
　　“啊。”手冢国光在朽木清雅面前停下，见她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便也放下心来，却还是问了句：“身体没事了吗？”
　　“嗯，睡了一觉，已经恢复过来了。”朽木清雅将双手背在身后，歪头看着他，问：“晨练的话，不介意我一起吧。”
　　“不会。”
　　看着手冢国光从自己身边走过，朽木清雅笑眯起眼睛，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离开别墅，沿着林间的小道慢跑。幽静的山林，除了那清脆的鸟鸣声以及风吹枝叶的声音，两人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
　　一路慢跑至山顶，朽木清雅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很久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又加上这几天的事，一路跑到山顶她多少有些吃不消。可是站在这里，她的心情瞬间变得顺畅很多。
　　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的山林，再往下便是空座町。
　　在很多年前，自己也曾这般站在高处俯瞰整个空座町。如今她再次站在高处俯瞰这座城市，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情，柳遥这件事，对她来说也不是没有益处。
　　起码她发现，此刻的世界不是一点色彩没有的。

　　远处，太阳缓缓升起。
　　看着面向朝阳的朽木清雅，手冢国光有种莫名的感觉，今天的朽木清雅与过往似乎有些不一样。可真要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他可以感觉得到，此刻的朽木清雅很开心。
　　其实，手冢国光很想问她有关阿天的事情，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昨天看到阿天突然变成人，他在最开始的惊讶过后冷静下来，过往朽木清雅对着宠物自言自语的表现也便可以解释了。
　　虽然认识两年多了，可是对她的了解却始终不透彻，他与她之间还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国光，你知道吗？”
　　听到朽木清雅的声音，手冢国光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面向自己浅笑的朽木清雅，等着她说下去。
　　而朽木清雅则是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看向远处，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啊，曾经多次走在濒死的边缘，真正让我记忆深刻的只有三次。”
　　听到朽木清雅这样说，手冢国光的心兀的一跳，他所认识的朽木清雅不过是这两年多所了解的，对于她的过去，他一直不曾了解过。她不曾说过，而他也不曾问过。他知道，朽木清雅对她的过去忌讳莫深。
　　“第一次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在我醒来时找到了生的意义。而第二次，在我醒过来的那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本应该有的颜色，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第三次，也就是昨天。在我站在这里的那刻，我发现，所有的色彩又都回来了。”
　　“国光，谢谢你。”转身，朽木清雅看向安静的听自己诉说的手冢国光，“谢谢你在我沉溺过去的时候将我唤醒。”
　　昨天，就像柳遥说的，那里有着人心中最深的欲•望。不管是那樱花飞舞的庭院，还是站在樱花树下的人，无一不让她留恋。
　　如果不是那一声“清雅”，或许她真的就那样沉浸在那场梦境中，长睡不醒。说到底，她终究还是没有放下曾经过往的一切，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即使嘴上说已经放下过往，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朽木白哉，是她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魔障。
　　“呐，国光，能够遇见你，真好。”
　　可是，如果能更早的遇见你，该多好……

作者有话说

　　于是，睡觉去了，明天要去看牙医……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