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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九章 魂魄可曾来入梦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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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是怕糕点里有什么猫腻,也不是怕吃完了五哥问我要帐,一盒豆糕能值几个钱?五哥这个人想要一件东西一定会自己去拿,而且拿得名正言顺再情在理。在他的眼里,威逼、要挟、恐吓以这些方式控制和奴役他人实在是太低级、太卑劣,无论如何也入不得他的眼。五哥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从不认为信誓旦旦的赌咒和诺言对人会有很可靠的束缚力。他要用一个人必先收服他的心,要人对他死心塌地。他知道国士的忠心用多少金银都堆不出来的,知人用人贵在待之以诚,以国士之礼待之,其必国士之礼以回。豆糕之物虽贱,但是,这种“解衣衣我,推食食我”的将心比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敬之以诚,知人善用的领导者的魄力是一点点渗透到那些渴望得到赏识,渴望飞黄腾达一展报复的人们的心里去的。
只可惜,五哥认错了人,我不是他的“国士”。我也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国士”。
“这盒糕点是我府里专门做江南糕点的师傅做的。”五哥拈了一块豆糕含在嘴里。他进食的动作不紧不慢非常文雅,脸上的表情充满恬淡和满足。
“你也来一块?”五哥坦诚而无害的将一块豆糕递到我的唇边。
我的大脑里又开始激烈的思考“吃还是不吃”的问题。(真TMD的活着累!)
可惜,还没来得及得出运算结果,有人在门外兴奋的喊:“燕归来,你醒了没有?”
门被人推开,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太子!
太子脸上的表情晴转多云,继而阴云密布,隐隐有雷霆之势。阴鹜的眼里寒光毕露,怒气郁结的目光如刀似剑的停留在五哥尚未收回的手上。
“五弟你这是干什么?”太子讥诮的勾起嘴角,眼神冷冷地在我和五哥的脸上扫来扫去:“莫不是平日里被人侍候惯了,静极思动,也想过过侍候人的日子?”
五哥心平气静,不惊不怒,施施然的将手中的豆糕放到我手上。
太子眼中怒火更胜,似乎什么东西碰到他的眼神什么东西就会灰飞烟灭。
“五弟,你一介贵胄劳动自己服侍一个贱役,如此自我作践就不怕玷污皇室清誉么?”
五哥平平淡淡地施了个礼,温温和和的辩驳道:“燕哥儿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只有穷通不论贵贱。我以个人身份探望朋友就是不愿意燕哥儿因为我是皇子而有所忌惮。朋友之间既不能推心置腹肝胆相照,又不能同甘共苦相互照应,要这个朋友何用?如若玉兴平日里德仪不休,自堕了身份,有违礼数,蒙皇兄教诲自当诚心改过,谨言慎行。玉兴今日在此捣扰已久,不敢多留,该日在到皇兄府上赔罪!”
五哥说完行礼退下,临走之时不忘回头对我说:“燕哥儿你好生休息,我改日来看你!”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关心我呢还是故意气太子的。总之,从太子的半眯的眼里你看见的不再是怒火而是一团黑色的蘑菇云。
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能量高杀伤力的气息呈几何数聚变。一双利眸所放射出来的冷光足可以把我射死一千遍。(前提是,如果眼光也可以杀人。)
可悲的是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就惹毛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太子低吼,沉沉地逼近一步,怒气瞬时将我包围,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像你刚才看见的……吃东西呀!”
“吃东西?”危险的目光将我锁定,太子像拧小鸡一样将我从凳子上拧了起来:“你自己残废了还是真的病得要死了?五弟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让他伺候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一点人情事故都不懂,一点轻重都看不出来,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别以为仗着自己有张漂亮的脸就为所欲为了!”
自轻者人必轻之 ,辱人者人必辱之。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如果不是我真力耗损过巨,如果不是我不想过早暴露身份,如果不是我看在兄弟的情份上,还轮到你来教训我吗?早把你揍到一佛升天二佛降世了!
敢骂我是奴才?我冷眼瞪死你!
又是一番冰山与烈火的激烈对视。一方企图用自己的地位强势以疾风烈火般的速度压倒对方,而另一方则我自岿然不动,冷眼以对,以柔克刚打起了太极拳。
太子抿紧的唇线忽然漫漫的弯了个漂亮的幅度,凝重紧绷的脸渐渐柔和,火星四射的眼里泛起浅浅地笑意。他笑得很漂亮,但是第六感告诉我,他的笑容是多么的狡诈和诡异。
“纯阳之血是什么?”太子问。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了声白痴,回答道:“简而言之就是未婚男子身上的血,即通常所说的童男之血。”
“你是童男子身?”太子眯眼欺近我的脸庞。
屁话!我若破了身,三天前在藏春阁就是具死尸了!不过,他问这个私人问题干什么?
未及我反应,太子高大的身影迅速压了过来。
“喂喂~~干什么干什么?松手~~~~~~~~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被太子霸道的唇舌压制在喉咙里,无奈且惊愕的呜呜之声似有似无的溢出口腔。太子炙烈的双唇恣意的在我的唇齿之间碾揉辗转、慢吮轻嗜,狡猾的舌头乘机在我的口腔内肆无忌惮的纵横驰骋。
一阵头皮发麻,我立刻意识到太子在我身体上实施的荒唐行径是多么的恶劣和无聊。他在强吻我,他的弟弟,一个男人!
我甩头躲避他的“狼吻”,可是他的唇舌如影随形。我想伸手奋力推开他,却发现自己不仅提不起一点内力,而且三天未进食已经饿得一星半点的力气都没有了,反而被他牢牢的钳住了双臂,裹进了坚实的怀里。
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一把无名业火熊熊的从脚底直烧到脑门,一个堂堂的太子就能随意的侮辱他人的人格和尊严吗?
我扭动的身躯刺激他如铁的双臂越箍越紧,挣扎之中我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太子哎哟一声吃痛的将我放开。
“你……”太子有点老羞成怒的瞪著我:“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
太子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反应这么生涩,果然还是个未经人事的……”
后面的两个字没等他说完,我就捂着嘴转身飞扑到窗台上一阵狂呕。
天啦,原谅我吧!我平时真的只和漂亮美眉搂搂抱抱说说笑笑,进一步的动作是吻过水儿的额头,再进一步的行为就存在于梦境和想象中了!
MD,变态,居然用这种方法验证我是否有过……(哇~~~~~狂呕!)而且还是舌吻,口水扒拉的,恶心!(呕~~~~~)我又不是女人,是不是童子之身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女子,那片膜破了不一样可以补上吗?(继续呕~~~~~~~)
太子抱胸微笑:“这样你就受不了了?”
还不够?变态,你还要想什么无聊的方法来羞辱我?
“你和宝儿平时不应该止于此吧!”
心头一愕,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大费周章而且曲尊降贵的来做这种无聊无耻令人唾弃的恶劣行径了。他是来求证我和“宝儿”的关系的。
但是,用这种方法证明我的“不曾”然后推导出“宝儿”的“不曾”是不是太牵强了?
“我跟宝王爷……(呕~~~)是伯拉图式的……(呕~~~~)更高层次的精神层次的……(呕~~~~)”本来肚子里就没什么东西,这下子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是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太子叹了口气:“父皇已经下旨令宝儿禁足府内,不到成婚之日不得出来,也不许他见任何人。”
“为什么?”水儿扮演的这个角色,虽然顽劣任性骄横跋扈将南宫少主的形象败坏得一塌糊涂,但是皇帝不是一直宠着任着吗?
我昏迷了三天,这三天之内水儿做了什么,令皇帝不得不痛下狠心将其软禁在王府内?
“你真的以为让人误会宝儿有龙阳之好就能够不娶南邵国公主了么?他不仅要娶南邵国的笙笙公主而且同时要娶清宁公主。”
“什么?”趴在窗台上哼哼哈哈的我立刻不吐了,一个咸鱼翻身卷到太子跟前:“是不是三大少主回京了?”
太子颇有意味的看着我笑:“孤一直在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能一眼就看到问题的关键之处!”
我不以为然的瘪瘪嘴。
废话,难道这还要推理吗?只有东方明月那个混蛋才会一天到晚处心积虑的想把叮当嫁出去。四大家族世代联姻的规矩全天下人都知道,皇帝为什么一定坚持让宝儿娶笙笙公主?明月、扶风、占星、淑娴,这四个家伙怎么会答应让叮当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这两方人马为了什么而相互妥协造成了今日“宝儿”不得不娶两个新娘的局面?
看来,我昏迷的这三天还真发生了不少事情。
“好了好了!”太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孤知道你跟了宝儿那么久,心里总有些舍不得,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和宝儿主仆一场,你对宝儿的好我这个做哥哥的总是记得的。凭你的才华,当马夫太糟踏了,你要是有意思出来一展抱负,孤也不会亏待你。你先做孤的侍卫长,外面有什么缺孤替你留意着,到时候再荐你去怎么样?”
作你的侍卫长?那我不会被你欺负死?!且,我才没那么笨呢!
扣去眼角的分泌物,眨巴眨巴眼回答道:“我宁可天天巡街压马路!”
太子的脸上飘来一大朵乌云,杀人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好歹!”
砰的一声巨响,御马监老久的房梁上震落了老大一片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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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公主,前南邵国主的独生女儿,皇室首席大祭师的徒弟兼继承人,按理,她不放弃成为大祭师的权力就会失去皇位继承权。现任国主是前朝的镇国大将军,他不仅取得了多数亲贵大臣们的支持而且受到大祭师的无比信任。虽如此,但是在部分前朝勋旧的眼里,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应该是笙笙公主,这位镇国大将只不过是代掌朝政而已。可想而知,新国主将公主迫不及待的远嫁出去的原因是什么了。
不过,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正所谓,庙算于堂,不战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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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弃 :喂,我说你不要糟蹋了你孙爷爷的绝世兵法!
燕归来:闭嘴!你没听说过“二鬼子学鬼子,比鬼子还鬼子”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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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仇天就是南邵国和亲的使臣吗?”
我吊儿郎当的半躺在软榻上折纸飞机。
“回少主,仇天王爷先行入京办理和亲事宜。笙笙公主的尊驾入境之后属下已派得力之人沿途护送,各州县驿馆,紧要关口都有精锐把守,估计下个月底公主芳驾便可入京!”
我将手中的纸飞机扔出去,看着它悠悠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一头插进南宫上善的怀里。
天下的公主何其多,就算要门当户对我也不一定非娶个会施法降咒的巫婆当老婆吧。她万一哪天一时心情郁闷对我下蛊,我岂不是死得比鬼还惨?!
“她堂堂一国的长公主,前朝国主的掌上明珠远嫁他乡,那排场依仗之奢靡豪华也算得上是一场盛况了吧。”
南宫上善是个将规矩礼仪从形式上坚决贯彻到实质上的人,我和他说话从来没看见他把头抬起来过。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刻板不知变通的人,相反,除了谨慎之外,他的理解力很强,反应非常快。
“回少主的话,公主的嫁妆非常丰厚!”
我笑道:“她若是太寒伧,别人以为南宫少主娶了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子,岂不堕了自家的身份,损了皇室的面子?!”
“金银玉石,翡翠玛瑙,旁的不说,属下知道少主不爱这些个俗物,但有样东西您当之无愧!”
我晃了晃手中的茶盏,一个茶浪将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打入十八层地狱:“说吧,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打禅机了!”
“半个南邵国的统治权!”
我抬起头,南宫上善神色恭敬,但是从他闪亮的眼眸中我看见了强烈的野心和欲望。
“如果是你,你会要吗?”我走到窗前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一个人有野心有欲望并不是坏事。有野心才有追求的目标,有欲望才有发展的动力。
“难道少主不想要吗?”
我呵呵的笑了。
我的手下敢和我这样说话,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我喜欢这样能和自己抗辩的人。
“要,人人都喜欢的东西为什么不要?!不过,我娶了笙笙公主之后,谁来兑现承诺?”
“公主她自己!”
“此话怎讲?”
“仇天王爷代公主承诺,若是□□能帮助公主夺回王位,南邵便永远臣服□□,公主与驸马共掌大权!”
果然,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既不会天上掉大饼也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为什么是我?”
“那是因为您……”
答案当然不会是“长得好看又有钱”。宝亲王可是天下闻名的白痴皇子,水儿更是把这一形象发挥到了极致。(南宫弃:嘿嘿~`长得越帅,挂得越快!表说偶嫉妒你!)
“不用说了,”我颇为伤感的抽了抽鼻子:“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太可爱,太讨人喜欢,太~~好说话了!”
南宫上善此时的表情有点僵硬。
“我好说话并不代表周围的人都是滥好人……”我眯了眯眼:“其他人怎么说?”
“皇上态度不明确,而是派太子和仇天王爷密谈,五殿下担心南邵人会出尔反尔。”
心中冷笑,我这个父皇任谁也猜不透他如海的心思,可他做起事来又恨又绝又出人意料。和亲这件事,只怕他自己早有计较,只是存心看这些人上上下下的瞎忙乎而已。
“三位少主那边怎么说?”
南宫上善犹豫片刻,道:“西门少主说……只要您履行自己和清宁公主的婚约,您就是再娶十头母猪当老婆他也不说半个不字!”
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皮。
我知道自己一声不吭的打包袱跑路很对不起他们,但是也不用这样诅咒我吧!
“叮当自己怎么说?她愿意吗?”
如果她愿意,我绝对会娶她。不要说什么和封建势力抗争到底,斗争要讲究谋略,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游戏规则,要想生存就必须适应,否则那就只能像“圣人”(过剩的人)一样的死去。
但是如果叮当有半点委屈,我是绝对不会勉强她的。
“属下见清宁公主面有忧色……”
我拍拍头:“叮当不想嫁给我?莫非她又心上人了?”
哈哈~~女大十八变。小时候一个劲的吵着要嫁给我的小叮当居然春心萌动了!我得查查那个幸运的男孩是谁!嘿嘿~~(暗自搓手奸笑ING)
“哦,对了!碧儿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是没有头绪吗?”
或许碧儿的出现能对七哥的疯病有所帮助。
南宫上善摇摇头:“属下以为,碧儿姑娘是否还在宫里?”
“不会吧!”我惊讶的望着他,但是转头一想又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四大家族的侦缉网络要找一个人,除非他还没有出生,否则就是死了埋在地里也会给我掘地三尺将他挖出来的。
“这个……你派人留意一下吧!”我整整揉皱的衣服,对着镜子颇为自恋的理理头发:“好了,事情都说完了吗?”
“少主……”南宫上善忽然单膝跪下。神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弄得我一头雾水。
“上善兄,你今天是怎么了?”单手扶起南宫上善:“你我什么关系,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属下斗胆,请少主以大业为重,自珍自爱、珍惜羽毛,不要再儿女情长游戏人生了!”
双眼一眯,我猛然松开南宫上善胳膊上的手,转背而立,冷然道:“这番话是谁叫你来说的?”
南宫上善默然以对。
“是长老们逼你来问的吧!”我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己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出长老们的法眼。说实在的,我很讨厌这些个思维迟钝、感情匮乏、倚老卖老、爱管闲事、清谈误国的糟老头子。
“不,这番话时属下的肺腑之言。长老们对您……的替身的所作所为……”
“上善啊,你说长老们都是太上之尊,超然尘世,四大皆空,过问小辈们谈情说爱,是不是太过劳心了也损了他们修行的道行啊?”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少主,您……”南宫上善睁大眼睛看着我。大概从来没有人敢对家族的长老们表示自己的厌恶和不耐的吧。
可我皇御极偏偏是个天变不足畏,祖宗不可法,人言不足恤的叛逆分子!
“上善兄,”我朝他招了招手:“我问你,现在京城中提到我宝亲王的名号是个什么反应?”
南宫上善垂手道:“属下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看着他笑了:“贪小利,好财货,喜男色,懵懂顽劣,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说得好听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说得尖刻一点就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太岁!”
我抬眼看见南宫上善眼中的疑惑。他不明白我为何要故意自污自身。
“上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看一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
“鄙视!”
“还有能?”
“轻视!”
“如果他对你不利,你会把当作最危险的敌人来对待吗?”
“不会,属下倒是会教训教训这个地皮流氓!等等……”南宫上善恍然大悟:“少主是说……”
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可说,说破了就不灵了!”
“但是,北燕人狡诈无信,与他们合作是否危险性太大了?”
“上善啊,和朋友才能说合作,与敌人只能是相互利用!”
对不起了,水儿,我继承了南宫世家的荣耀也继承了它的责任,南宫世家欠人的情我一定会还,但是,我绝不会拿其他人的生命和幸福来全我信义之名。
我弹了弹南宫上善肩膀上的灰尘:“最后一件事,你马上派人前往北燕国,帮我查查水儿的身世,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另外,通知西关青衣卫密切注视北燕军情动向,时时回报!”
“是!”南宫上善恭身退下。
“回来!”我低着头背著手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抬起头缓缓说道:“你替我准备牺牲祭祀代我到祠堂走上一趟,顺便告诉老祖宗们,就说老祖宗们的惦念孙儿我铭感五内!”
妥协他有时候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原则基础上的变通;退让有时候反而比前进更容易达到目的。
“上善,若是天气凉爽不要老让欢欢呆在宫里,多带她出来放放风,那个一刻不得安宁的小猴子快把王府里的人都得罪光了!”
“是!”南宫上善喃喃嚅嗫,沉静的眼里掠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哎,能让堂堂七尺男儿神伤、肠断、气短、痴狂的就唯有倾国红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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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门藏在红绡帐后面的墙壁上,拉开墙壁上的隔板,外面便是锦瑟锦绣浪漫的闺阁了。
俏丽的身影,淡妆绣裙,秀发高高挽就,斜斜的插着单凤朝阳钗。那钗头缀着的东珠随着锦瑟的一颦一叹细细的飘摇。低眉信手絮絮弹,说尽心中无限恨。婷婷袅袅的歌声,幽幽怨怨的曲调,断断续续的丝丝入耳。脉脉含情眼漾漾的荡着水纹,幽幽的相思凝然在指尖,从拨动的琴弦上流泻下来,溶解在淡香缭绕的空气里。细细听了,从锦瑟珠圆玉润的嗓子里飞出来的是那首百听不厌的《长相思》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歌罢,幽幽一叹,吴侬软语,丝丝婉转缠绵百转千回。锦瑟浑不觉背后的我正看得有趣,兀自一颦三叹自伤自怜。促狭一笑,我随手取过桌上的七彩秀球抛向对面的墙壁,绣球碰到墙壁回弹到锦瑟的怀中,把她吓了一跳。
“小娇娘,想谁呢?”我双臂怀抱,坏坏的笑得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混混:“你情哥哥我不是在这么?”
锦瑟轻盈的躲开,让张开双臂扑过来的我抱了团空气。
“燕哥儿,我看你这种人走路不带风跟贼没什么两样,让你当差役的人真是瞎了眼,你丫应该跟那些江洋大盗乱臣贼子一样,日日锁在牢里的马桶上!”
“啧啧啧,”我吊起眼睛,一幅颇受打击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一天到晚跟贼打交道啊,好歹我燕哥儿也是玉树临风人中龙凤,怎么着也像个汉代执金吾吧!”
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我欺近锦瑟,低低的问:“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明知故问,讨打!”锦瑟故作生气,握着拳头追了过来。
“莫打莫打!娘子手下留情,小生知错了!”我抱头鼠窜,一骨碌钻到桌子底下,期期艾艾的打躬作揖,把锦瑟逗得格格地笑。
“出来吧,你姊姊我还舍不得打你呢!”说完玉手在我脸上狠狠的一顿乱揉乱搓,然后捏住脸颊用力往旁边一拉,疼得我憋足了劲使劲嚎叫。
我的揉着酸痛的脸颊呜呜的埋怨,突然想起某人的至理名言: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南宫弃:这好像是我说的吧?)
“你和南宫大总管的公事谈完了?”
“完了……”
“那就陪姊姊我喝两杯!”
“喝酒?!”锦瑟平日里很少喝酒的,难道她要……
“怎么,本姑娘什么时候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了?”漂亮的女人一脸嗔怒,没有了平日的婉约到多了几许放任。
“我知道你喜欢宫里的百花御酿,但我这里只有番邦运来的葡萄酒,你喝就喝不许嫌弃!”
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明明是她求我陪她喝酒,语气还那么横。
“好,好!”我妥协的摆摆手:“我们不醉不归!”
娉婷的身段,夜莺般的歌喉,绵密醇厚的美酒。锦瑟歌了一曲又一曲,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且醉且歌,且歌且醉,我在一旁默默地击节而和。最后,谁也说不清唱了多少歌,喝了多少酒,可是我知道桌上的菜没有动,锦瑟面前的酒樽空了又满满了又空,我自己打节拍击断的筷子盈盈一握。
“相思长相思,相思无限极。
相思苦相思,相思损容色。
容色真可惜,相思不可彻。
日日长相思,相思肠断绝。
肠断绝,泪还续,闲人莫作相思曲。”
我喝第一杯酒的时候,锦瑟已经喝完第三杯酒了,所以她很快就醉了。锦瑟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一个劲的示意婢女满上。琥珀色的葡萄酒注满夜光杯,锦瑟一饮而尽。小婢女瞪大眼睛吃惊的看了看锦瑟又看了看我。她没有见过有哪个男人能让这位誉满京师的名伶这样不要命的喝酒的。
我莞尔一笑,接过酒壶,随手挥退周围侍候的人。
“喝酒如喝茶,这酒的味道喝出来是苦的!”
“酒苦怎比得过心中的苦!”锦瑟靠过来,把酒杯递到我面前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来,倒酒!”
“你醉了!”
“没有!”锦瑟嘟哝着抢过酒壶很没淑女形象的直往嘴里灌。
“够了!”我劈手夺下酒壶,一口气饮尽壶中剩余的美酒:“你要是喜欢他就应该让他知道,而不是在这里自怜自艾借酒浇愁!”
“就算让他知道又有什么用?他是皇子,是王爷,是天上翻云覆雨的龙。而我是什么?明里说得好听点是藏春阁的花魁,暗地里我只不过是南宫世家的一个杀手而已。我甚至比不上他身上的一根纱线,他偶尔为之的眷顾,于我便是天大的恩泽……你说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他知道!”
哎,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明知不可能,你为何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我不甘心哪!”锦瑟哭到于地:“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那么多的公子王孙我一眼就看见了绝世独立的他,那么多的金珠翠玉我单单选中了他送的单凤朝阳钗。我不求他的爱怜,不求他的眷顾,甚至不求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个浅浅的影子,我只求他在阅尽千帆后能偶尔回头看上我一眼啊!可是,他淡然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的从我身上滑过……你知道……我的心都碎了!”
我默然。命里有时中需有,命里无时,也是强求不得的。自己心口上的伤只有靠自己独自舔舐,慢慢结伽。
“我恨,我恨那个吸引了他所有关注的人!”跌散了头发,撕破了罗裙,锦瑟凄然一笑,媚眼如丝,眼底的怨毒像吐信的毒蛇:“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摇头。
锦瑟呵呵地笑了,鬼魅般的笑声把我吓得不轻。
“是你,是你呵!”锦瑟狠戾的目光像疯狂的野兽死死的咬定我。
“不可能!”五哥只是想利用我而已,锦瑟一定是想歪了。
“呵呵,你当然不知道,你眼里只有宝亲王呵,只有他,你又怎么能发觉身后有人吃吃的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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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又哭又闹,一会儿以为我是五哥,拉着我的袖子死活不让离开,一会儿又嚷嚷着要把我推出去。好不容易等她累了倦了躺下了,都是月上西楼二更鼓了。
太子要我当他的侍卫长,我说自己宁愿天天巡街压马路,于是真的得偿所愿,我成了顺天府的一名小捕头。小捕头隔三差五就要带人夜巡,今晚正好我当值。
出了藏春阁远离了奢靡浮华,大街上到了宵禁时分静得只能听见猫狗打架的声音。明月当空,长风万里,顺着帽顶垂落的红缨在胸前随风飘荡,腰间的佩刀有节奏的在腰下三分处轻轻地撞击,硬底的捕快靴嗑嗑的敲击着麻石铺就的街道,偶尔有夜游的小老鼠仓皇的逃过街面,忽然身子一折向相反的方向飞也似的飙得无影无踪。
我沿着固定的路线慢步巡视过三条街两条小巷半个贼影都没看见,太平盛世安逸得很哪。
我在街角拐了个弯,走进一条狭窄但是挺干净的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就是秦守的四平医馆。四平医馆是个大院子,住了两户人家,与禽兽比居而临的正是我的顶头上司顺天府的总捕头张君。张君本来是终身为奴的,六年前我除了他的奴籍给了他一笔钱,放他自谋出路。谁知这小子混得人模狗样,娶了媳妇生了儿,还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不过,以前孑然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有了老婆孩子,有了牵挂有了念头,张君这人也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也难怪,人家现在有家有口,不看上头脸色办事,砸了饭碗你要他全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进了四平医馆正好碰到秦守夜起。
“来了?”秦守披着衣服站在天井里打呵欠。
“恩”我点点头,问:“疾风呢?你给它疗过伤了?”
疾风的伤好了□□成,但是毕竟断过腿,脚力没有以前强劲了。一匹千里马的好坏就在它的四条腿上,腿坏了就等于扼杀了这匹马的生命力。
“燕哥儿,我们都已经尽力了!”秦守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难过,这是它的命!”
“不,”我摇摇头:“它还能像以前那样驰骋疆场的。我就是相信你的医术才把疾风从御马监牵来交给你治疗的。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让它彻底康复的,对不对?”
“燕哥儿,凡事不能强求的……”
“全身骨头碎了的人都能医活,这匹马只不过断了腿你就医不好了?”我揪过秦守的衣襟,低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看到一个千里追风万里云的疾风,否则……”我亮了亮自己的拳头:“我让你禽兽不如!”
“喀喀喀~~松手!”秦守白着张脸用力掰开脖子上收紧的手指:“早知道你这么不讲理,我当初就应当让你在沼泽里一沉到底。”
秦守抖着自己两小撇老鼠胡子抗声道:“要说有办法,还真有个办法,不过基本上不可能!”
“说!”
“要一样东西!”
我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世上好像还没有什么是我南宫少主拿不到的东西。
“千年血人参。”
秦守有点自得的看着蓦然惊谔的我,挑挑眉道:“怎么样?没有吧!恐怕你连听都没听过这种东西哩!”
千年血人参,世上绝无仅有的宝物,我只在皇后的生日上见过,现在应该还在凌妃的手上。
“有了那东西你就能完全治好疾风吗?”我问。
“十分的把握我不敢说,不过八成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略一沉思,我转身朝马棚走去:“我要出去溜溜马,你把马鞍放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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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了马,出得门来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
“燕哥哥!”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叮……公主?怎么是你?”我吃惊的看着披着黑色斗篷一身骑装的叮当:“公主这么晚了怎么不呆在宫里?”
“燕哥哥!”小叮当像一只黑夜里的蝴蝶突然扑到我的怀里,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了?”我心疼的捧起她的脸,轻柔的为她拭尽眼角泪珠:“谁欺负公主了?”
叮当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
“是啊,有谁敢欺负我们的清宁公主呢?”我怜爱的摸了摸叮当的秀发,笑着问:“受委屈了?”
叮当还是摇摇头。
“那就是公主不听话挨罚了!”我点点她的小翘鼻。
叮当螓首直要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哭花了脸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女孩子就是爱美,一听说有毁容的危险马上就雨收云散,而且还破涕为笑。
“燕哥哥你的样子好傻!”眼角还含着泪订单指着我的脸笑得像三月的桃花,天真烂漫。
脸不自觉的黑了半边,还有半边有点抽筋。小丫头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宫外来找乐子,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唬得一惊一咋的,存心没事找事跟我过不去!
“燕哥哥……”小丫头是鬼精灵见我面有不悦之色,马上扑闪扑闪着眼睛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角:“你不要老是叫我公主公主的嘛。你叫我的名字,叫我叮当。叫嘛,叫嘛,嗯~~~~~”
叮叮当当一串清脆的铃响,叮当拽着我的手臂大幅度的摆动,晃得整个人都是晕晕忽忽的。甜腻腻的声音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叮……当……”我勉为其难的改了口。
“大声点,我听不见呀!”
我凑到她耳边无比迅捷的吐出两个字:“叮当!”
“再叫再叫,你说那么快我没听清楚嘛!”
“叮——”运丹田之气准备厚积薄发,可是拿眼珠子左右看了看发现现在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所以我只好为难地皱着眉道:“会把别人吵醒的!”
“是吗?”叮当歪着头想了想:“那好吧,我们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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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叮当在京城外的官道上并辔而行,两匹快马顷刻之间就离了城门三四里远。
“公主……”
“燕哥哥不乖哦,你又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叮当格格地笑着,像一朵灿烂开放的杜鹃花。
我吞吞口水改口道:“叮当我们不该出城这么远的,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还是回去吧!”
“嗯~~我还没听你大声叫我的名字呢!你不是怕把别人吵醒吗?我们走远点别人就听不见了。”她一撒娇我就没办法。
“离城三四里已经够远的了!”
“不嘛不嘛,燕哥哥听话,我们再走远点!”
“公主!”我伸手勒住叮当的缰绳,两匹马先后长嘶一声急停下来。
“为什么要停下来?永远不停下来不好么?”叮当抬起如山花烂漫娇艳的笑脸,可是她看着我的目光却是茫然的。
我张了张口但是始终没有发出声。我知道她有心中的委屈,她不想嫁给“宝亲王”。但我不能告诉她,只要她不愿意,我就是得罪四大家族所有的人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因为,叮当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我不动用心计坦然相处的人,她是我心中最纯洁最令人欣慰的一处回忆啊!
“公主累了……回去吧!”
我拨转马头往回走。
“站住!”一声娇喝。
我默然的停住马。
“你就不问问我今天晚上叫你出来是为什么?”月光下叮当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涌动着漾漾的水纹,眼底幽幽绕绕的情素似忧似怨似嗔似痴,看得我心口猛然一紧,不自觉的喘了两口气,一股别样的怜爱之意在心头漫然缠绕。
叮当低头摸了摸疾风的鬃毛,幽幽地叹道:“我能骑骑疾风吗?”
我点点头,伸出手把她拉了过来。叮当甜甜地笑了。
叮当环住我的腰,温润的朱唇带着清新的香气轻轻柔柔的印上我的嘴角。
“燕哥哥……我喜欢你……”
细弱蚊蝇的声音在我的胸口闷闷的响起/。
身形一蹙,勒住马缰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叮当乖乖的卷曲在我的胸口,柔柔的小手惶恐的环在我的腰上。
“燕哥哥,你听我说 ……你千万不要笑我。我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以前就喜欢你……很久了……”
嚅嗫的声音越来越细,终于飘散在沉醉的夜风中。
她……喜欢我!
从小,她就喜欢跟在我身后调皮捣蛋,喜欢三更半夜不睡觉趴在床头听困意绵绵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讲故事,喜欢天不亮就摸进我的房间,然后乖乖的撑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熟睡中的我看……
叮当她喜欢我!她从小就喜欢我的呵!
曾记否……
\\\\\\\\\\\\\\\"哇~~~~~~~~~东、方、叮、当!\\\\\\\\\\\\\\\"我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的喷发了出来,\\\\\\\\\\\\\\\"你你你,给我站住!你在我脸上扔了什么?\\\\\\\\\\\\\\\"
小祸害精咯咯地笑着,洒下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是什么独门暗器,只不过是只煤球而已!\\\\\\\\\\\\\\\"小祸害精边跑边笑:\\\\\\\\\\\\\\\"连我的煤球都没躲过,你是怎么打败我哥的?\\\\\\\\\\\\\\\"
煤者媒也;球者求也;球是圆的,圆者缘也。
缘来则聚,缘来则聚,原来如此,缘来如此!我曾经问,就真的躲不开么?
呵呵~~天意啊,我与她竟然真的缘定三生!
我仰天长长的舒口气,不知当喜还是当忧。能娶到甚爱自己的人,上天待我何厚?我喜欢叮当,比亲妹妹还喜欢。六年前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毫无感情基础的政治联姻。但是现在不会,因为,作为南宫少主我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只要叮当不反对我就娶她。我原以为,或许我们俩就像其他人一样即使婚前没有多深的感情基础,婚后也能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苍天无语,他总是让一些人生而富贵,却也让富贵成为这些人的枷锁。我不是不舍于富贵权势,而是舍不掉,不能舍,家族的兴衰荣辱是我身而为之的责任,抛弃他人的福祉而追求自己的自由,这样的没担当的行为我是羞于为之的。
何其有幸,叮当喜欢我。投桃报李,我用什么来回报她?还有水儿,五哥……我该怎样对待他们的感情?我……清楚自己的感情吗?
“燕哥哥,你喜欢我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公主……回去吧!”双腿一夹马腹,疾风撒开四蹄追云逐月去若流矢。叮当,我实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问题要思考,给我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思路好吗?
我并没有将叮当送回宫,因为宫门已经落锁,我将她送回了东方明月在京城的府邸。
东方明月随意的披了件袍子站在灯火辉煌的府门前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识趣的将怀中熟睡的叮当交给明月,明月又转手将叮当抱给蒹葭。
“来人,看赏!”
随从迅速将一袋银子恭恭敬敬的托了上来。
露齿一笑,不觉莞尔。呵呵~~明月也没认出我来呀!
“多谢少主美意!”我拱拱手:“燕某人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站住!”两名随侍一左一右的抬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东方明月拿起托盘上的银子掂了掂,扔到我的脚下:“拿去!”
四大家族的四大公子如果每一个人都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 那就是:
傲公子东方明月
花公子西门扶风
诡公子北原占星
还有,呆公子皇御极。
特别是东方明月冷傲的神气,眼高于顶,他看不起人的时候足足可以气死十头牛。
东方明月这个贵介公子要是知道自己施舍的对象居然是跟他同样金尊玉贵的南宫少主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膀:“燕某人虽然薪金微薄但还不缺钱。”
“大胆,少主赏你的你就拿好了,哪那么多话说!”
东方明月抬了抬手中的玉扇,呵斥我的侍卫赶紧唯唯诺诺的退下。
“嫌少?”
我笑着摇摇头。呵呵,我可是一掷万金的主,这点银子的确入不得本少爷的眼。
“多也好,少也好,我东方明月不惯欠人人情!”
“职责所在,谈不上谁欠谁的!”
“本少主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少主的心思燕某人猜不着也不想猜!”
“有意思!”东方明月双眼精光褶褶:“你这人不但有一副好皮相,而且脾气和皇御极那小子一样的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东方明月挥挥手:“你走吧!”
我拱拱手,施施然的牵了马款款而去。
“来人,给我把他站过的地方冲洗干净!本少主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男宠!”
呵呵~~有意思!东方明月应该是在夸我有个性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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