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A ...
-
1.
等他揉着眼睛想要确定远处那身影的确是德拉科的时候，本尊已经走到他面前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早上好，波特。
此时距离战后五年，距离德拉科失踪三年。
事实证明马尔福家在大部分事情上都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包括在战后息事宁人地蛰伏了很久却依旧不落下贵族作风，包括不动神色地和落败的食死徒断开来往划清界限。
也包括小少爷在战争结束，无所事事了两年之后，开始人间蒸发。
哈利放出去的猫头鹰带着原信飞回，派出去的稽查员带着同样令人失望的答案返回。
而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眯着漂亮的浅灰色眼睛，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说，早上好。
无辜的好像什么都没做，事实上他也的确什么都没做。
尽管那个点头致意更像是借身高差而气势凌人的一个嘲讽。
在挑起哈利怒意这种事情上，他向来驾轻就熟。
哈利犹豫了一秒钟，认为现在打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于是回以同样礼貌的问候。
“早上好，德拉科。”
既然你喜欢人家称呼你马尔福，那我还是叫你德拉科吧。
不得不说哈利在从十一岁就开始的争斗中也多多少少学会了点东西。
2.
令人失望的是，德拉科不是来找自己的。
哈利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逃过一劫。
身为霍格沃茨校长成堆的杂事已经足够头疼，在最忙的时候再摊上马尔福家的老梁子，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完整无缺地活到圣诞节。
“口令是Lotus Seeds Paste”
纳威耸着肩走进校长办公室，一脸“我就知道你干什么”。
“他要我别说。”
“所以你还真的就不说了？”哈利皱眉，然后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皱眉过了。
“隆巴顿，你宁可帮那个马尔福小少爷保密也不肯告诉我他找你干什么？”
“对”圆脸少年一如既往的执拗。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没在干坏事”纳威耸肩。言简意赅。“反正。”
哈利挫败地把自己埋进大躺椅，他知道在一切井然有序的现在当然谁都干不出什么坏事。
这不是废话么。
只不过他显然不买纳威这个知情不报的帐。
不于公，自然是于私的。
“对了”走到门口的纳威忽然又回头。“Lotus Seeds Paste？Really 你喜欢甜食？”
“他喜欢”哈利一指墙上的银发老人画像，睡眼惺忪的邓布利多正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Hey，我不喜欢Lotus Seeds”
看到门关上邓布利多才转头向哈利申冤。
“他喜欢”
“好吧”
老人懒得问这个他是指谁，嘟囔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瞌睡。
波特家的孩子总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3.
其实他一点都没有变。
第二次遇见德拉科的时候，哈利决定还是得和他谈谈。
不然三年的搜寻心血就此打水漂，实在浪费，于心不忍。
“你刚去找纳威？”哈利在长廊里拦住马尔福少爷。
“不，我找你”他偏头故作无辜。
颀长身材，黑色正装。淡金色的头发长了，有点像卢修斯。
嘴角一丝隐约笑意，又及不上卢修斯的冷酷表情。
的确没变。
哈利正在想努力把措辞放的礼貌一点，因为不修饰的原句听起来目的性太强，说出来只会被对方当成笑话。
——这三年你去哪了。
怎么看怎么像个小怨妇。
只是想到一半被从匆匆跑来的学生打断，熟悉的格兰芬多长袍和新生的稚嫩表情。
马尔福索性抱着双手看着波特校长，哈利对他翻个白眼，转向满脸眼泪鼻涕的小姑娘。
小女生哭哭啼啼地说谁谁谁和谁谁谁在天文塔打起来了谁谁谁不小心被谁谁谁伸手一推往下摔了一层，等等等等。
鲜明的低年级特征。争执停留在最原始暴力的手段。
好样的，怎么当年我就没把德拉科给推一把呢。
哈利这么想的时候却不小心说出了口。
“你比他们强呗。”马尔福冷笑一声，哈利不知道他这到底是讽刺还是开玩笑。“你直接用神锋无影了不是么”
校长心虚地扭过头不看他。
“天文塔很远，你打算骑扫帚过去么。”德拉科忽然突兀地问。
“我幻影移形啊”哈利又把脑袋扭过来看他。
并且，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如果说他对马尔福有什么是厌恶至极的话，一定是他那个嚣张至极的身高。
之后是扎眼的金发，高且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侧脸，慵懒高贵的气质。等等等等。
好了好了就此打住。
“霍格沃茨不是不能幻影移形么。”
“……校长的福利” 哈利努力让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开心。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也这样问过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笑着这样回答他。
如今穿着类似的巫师袍，多多少少能体会到当时邓布利多做校长的感受，面对一群天真却抱着怀疑的孩子。
忽然他觉得自己很老了，他身边的马尔福就是一个昭彰不过的标尺。
有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喔，福利”马尔福简单地重复了一次。
于是校长立即推翻了之前的结论，身高问题排第二，第一该被厌恶的应该是他无比欠揍的说话语气。
“我能去看看么”德拉科忽然伸出手。
“当然”
当他握住马尔福的手时，却又忽然觉得，时间停了，仿佛还没有过那么久。
似曾相识的冰冷和微微的力度，记忆里有那么相关的几个片段，他好像要想起些什么，最后还是被幻影移形的巨大不适感给打断。
我是不是以前和你牵手过。哈利差点想问。
算了吧，那是一个梦，别当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