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归来》或许有一天

22、迷茫

　　一夜未眠。凌楚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一直发呆发到了天亮。

　　她不明白，离沛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她对于感情很迟钝，而且从来都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那个吻代表了什么，她多多少少还是明白的。

　　她不明白的是离沛是个女孩子呀，而她也是女的，她们可以在一起吗？她是听说过同性恋，也知道有les，但是这在亦修大陆就是会被烧死的大罪。即使是在地球，大家没有那么苛责，这种感情也是不被大众接受的吧？

　　当然，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离沛这么做，真是是因为喜欢她吗？亦或只是单纯的想报复报复她？虽然她根本就想不出来她报复她的原因。

　　凌楚想了一个晚上，想得头都疼了，还是没能找到答案。因为她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离沛的，也因此无论如何不相信离沛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可是除此之外，她就更想不到离沛这么做的理由了。

　　很难得的，这元旦放假的第二天凌楚一早就起床了。

　　一大早的，就看见凌楚顶着个黑眼圈出来了。虽然她是不太需要睡觉了，可是想得太多，心里太乱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弄了个乱七八糟。整个人的脸色说不出来的晦暗憔悴，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才经历过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而与凌楚完全相反的是离沛也是一大早的就起床了，不过她可就是一脸的神清气爽，仿佛刚进补过一样。让看见她心里不平衡的凌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家伙是不是昨天晚上大半夜的，偷偷跑出去吃过夜宵了？

　　转念一想，离沛是僵尸，她的主餐和夜宵应该都是人血吧？突然冒出的这个意识，让凌楚忍不住惊了一跳。脑海中自动脑补出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某个小巷的角落里，离沛抱着某个人的脖子，张着一张血盆大口，露出尖尖的獠牙，然后一口咬下去……

　　“嘶……”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凌楚觉得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扭头怯怯的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离沛。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伙明明就不需要吃这些东西的，还每天都做好三餐跟她一起吃，让她都忘记了眼前这人根本就是个嗜血为生的生物。

　　撇撇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道理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在食物链里，人类可以随意猎杀其他生物为食，那别的生物为什么就不能以人类为猎物、食物呢？整个生物链本就是个吃与被吃的关系。所以在突然想到离沛吸人血这个事实的时候，她也不过就是一时的震惊罢了，至于其他的，说她冷漠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反正是并不关她的事。

　　思绪一下子飘得有些远了，想着想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一直等到早餐上桌，离沛叫她吃饭了，她才回过神来。但随之而来的尴尬却让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坐在餐桌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的是很平常的面包，牛奶和煎蛋，一如往日，对面坐着的是正优雅的喝着牛奶的离沛，她的表情平静安宁，也一如往日。但此刻坐在位置上面对早餐的凌楚却再也不能一如往日的淡定了。

　　凌楚端着温热的牛奶，把嘴唇凑到杯子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抿着。但明显的，她的心思并不在这杯牛奶上，从她那呆呆地放空的眼神就可以知道，她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凌楚的心理离沛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如果昨天不是被气晕头了，她也绝不会这么快就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不过现在想想，她却是一点儿也不后悔。

　　就凌楚这傻傻的样子，对感情显然已经是迟钝到了极点的。而且现在看来这家伙貌似还有那么点儿想逃避的意思，如果她不早些挑明，等这家伙慢慢的察觉到了一些的话，说不定她自己就会逃得无影无踪了。那凭她的本事，自己找不找得到她还是两说呢。

　　对于凌楚的感情，离沛发现得也并不早。但她不像凌楚，她在发现自己对凌楚感觉不同的时候就仔细的想过原因了，而且她敢于面对。于是事情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离沛轻轻地敲了敲桌面：“那杯牛奶你还要抿多久？吃饭的时候就该好好吃饭，其他的，等吃完饭再想也不晚。”

　　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抖了一下，凌楚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淡淡的“嗯”了一声，终于对面前的早晨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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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问我昨天为什么这么做吗？”离沛不爱喝咖啡，于是端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她看着对面那个快要把头埋到沙发里去了的人，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却还是保持着平淡。

　　“……是，那你能告诉我吗？”沉默了一下，凌楚还是决定不要再虐待自己了，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离沛。

　　看到凌楚终于来了精神，离沛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个小小的弧度，连带着眼里向来冷淡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些：“原因？很简单，我喜欢你。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了，所以我要让你知道。”

　　面对离沛直白甚至带着点儿霸道的回答，凌楚却再次慌了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答案，可是这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之一。她宁可相信是离沛为了作弄她，为了报复她，也不愿意相信会是这么个答案。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离沛是喜欢她？因为这也许就代表着感情的纠缠，代表着理智的沦陷，也代表着某种意义上的责任。

　　责任？是的，她知道的。因为她想到、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荒唐可笑，甚至……她的心里甚至还存在着那么一丝小小的窃喜。

　　窃喜什么？她也很明白。她虽然不是很愿意面对，但她也不会自欺欺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就是什么感觉，没必要骗自己，那没有意义。

　　而离沛今天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索，带给她的可能就是滔天巨变。也许，她的沦陷就会从今天开始？可是天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是个不相信感情的人呀。

　　看到对面那个人变幻莫测的脸色，离沛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凌楚的答案。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所以一切都只能靠凌楚自己想清楚。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候，凌楚告诉她，她不喜欢她，然后把她赶出她的家，她也只能面对。当然，她有自信，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离沛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慢慢的啜饮，不紧不慢，也不发出半点儿声响。凌楚微微低着头，看着离沛脚下的地板，似乎是在走神，也似乎是在认真的想着什么。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作者有话说

　　凌楚这人在感情方面不仅是迟钝，而且还有那么点儿惧怕，甚至是不可避免的想要逃避，特别是这样她不确定不了解的感情。于是，离沛可能要吃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