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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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突然的低喚讓我放下手上正吃到一半的蛋糕，眨著眼疑惑的望向學長，剛剛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除了感嘆蛋糕的軟綿、恰到好處的甜味，水果的濃郁芬芳，還有一定要記得問學長這是從哪買的外什麼都沒想了呀。
視線瞟呀瞟的落到人手上的磚塊書，該不會是吵到學長讀書了吧？可是之前有很多個午後，只要兩個人都有空就會聚在一起，偶爾是訓練，但更多的是就這樣，彼此坐在對面，做一些平常會做的事情呀。
「沾到奶油了。」傾身，學長微涼的指尖擦過我的嘴角，紅瞳倒映著我慌亂的臉龐，唇角還勾著若有似無的笑痕。我是真的毛了呀！學長拜託你不要突然做這種會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更會懷疑背後動機的事情呀！
「呃！」反應慢半拍的往後躲開學長沒有收回的手，我眼神亂瞟就是不敢看向學長此時盈滿不知覺情緒的紅瞳，總覺得比起平常更加閃亮了幾分，或者是錯覺？
「告訴我，我自己用就好了呀。」學長有時候的心血來潮真的會嚇死人，請不要考驗我心臟的強度，跟你們這群火星人絕對是不能比的。
不置可否的聳肩，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褚，如果你想知道你的心臟有多強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謝謝！」學長要怎麼幫我是我完全不敢想的事情，因為基本上跟在他身邊就是一堆刺激到他這個普通人無法想像的事情了。
「嘖，這事在你們那邊應該也很常見。」這句話完全挑起我的好奇心，是什麼事情常見而又能訓練膽量的？鬼屋？這邊的鬼屋跟我們那邊真的是差太多了，起碼不會玩到死呀！！
看了我一眼，學長沒有公布答案的想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可行的。」說著像是在思考般，修長的手指敲上磚塊書厚到可以拿來砸人的書皮上，是說學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搭上白到快要可以反光的皮膚，雖然常常拿來當兇器，不過真的是很漂亮呢，大概就是人家說的青蔥指吧。
「褚，我不介意真的把手指當兇器。」發出喀喀的聲響，學長的額際冒出青筋。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把形容女生的形容詞用在學長身上的！
不過要不要跟學長說呀，常壓手指的話手指會變形的，到時候就會像五色雞頭的雞爪一樣，是說學長本來就是獸王族的，這樣子好像也沒啥差喔。不過怎麼說呢，雞爪出現在像學長這麼強的人身上好像怪怪的喔，而且按照他被巴的頻率就像長紅股票直直上升……死於雞爪下這種死法感覺起來就好哀傷。
「嘖。」看來是不想再理會我的廢話，學長注意力又再次放回書上，抽出書籤，從大約三分之一的地方繼續接著看。
氣氛又再次回歸沉默，我也只好繼續吃著蛋糕，感受著那美妙的滋味在舌尖上竄動，一層層濃密細緻的草莓香甜占滿我的口腔，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幸福的滋味嗎？就在我喜孜孜的準備張開我的血盆大口，準備施展秋風掃落葉的絕技時，從學長那邊又傳來打斷的聲音。
「你是不會吃東西嗎？還是你的嘴長歪讓你對不到阿。」冷哼一聲，據說應該是在看書的學長又涼涼的砸來一句話。
趕忙用手背抹去，看見鮮紅帶顆粒的果醬就這樣黏在手上，秉持著浪費食物會被雷公劈的精神我連忙舔去。酸甜的滋味刺激著味蕾，讓我幸福的瞇了瞇眼。
「……髒死了。」看著我一連串像是動物在處理傷口的動作，學長拿起一張衛生紙就往我的臉上擦去。不過語氣好像怪怪的？不過像學長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除了我腦殘外會表現憤怒外，其他時候都是淡淡的語調，怎麼可能會有疑似寵溺的聲音阿，一定是我耳朵進水錯聽了。
「唔。好痛好痛！」像是要被扒層皮，我連忙抓住學長肆虐的手含著兩泡淚看著，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學黑色仙人掌用頭髮來擋了啦，除非醫療班那邊有快速生皮或者整容這種服務……是說那個土著好像有雕花的習慣，該不會治一治然後從此我的親朋好友包括我自己都認不出這張臉是誰了。
「一定可以認出你的。」就在我為這句話感動時學長馬上插了我正在感動的心一刀「誰叫你是笨蛋，那種傻樣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將我的臉頰往兩旁拉開，心情好像不錯的學長半瞇眸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嗚嗚嗚！」真對不起我就是笨蛋還笨到讓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喔。
趁學長放開手時，我連忙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可想而知除了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還有像發脹的麻糬一樣整張臉一定馬上大兩倍阿！！
我哀傷了，都已經夠像路人甲了又加上一張腫臉，直接退到連路人甲的資格都沒了的冷板凳地位阿！
「哼，笨蛋還有冷板凳就該偷笑了。」完全不留情面，學長用一種你該慶幸的表情幸災樂禍的說著。
看我拚命揉著似乎真的很痛的模樣，學長挑眉勾起我的下巴仔細審視著，這麼近的距離觀察學長才發現他的眼睫毛很長，人家說睫毛長的人脾氣不太好這點果然是真的。
不過這麼近，都可以感覺到學長呼出的空氣了。園來就算學長每天都住在這種冷到爆的地方、擁有著充當別人冷氣的極凍眼神，學長的氣息也還是溫溫熱熱的，讓我的臉感覺起來更燙了。
該不會是蒸氣之類的東西，然後我的臉在今天就要毀於一旦了吧？！
「別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破壞氣氛！」血瞳中閃爍著殺氣朝我瞪過來，好像下一秒就會實體化，我連忙閉腦不敢再亂想。
開玩笑，地球人能跟火星人比嗎？！不馬上被爆腦就要偷笑了呀！
「除了紅一點外看起來也還好，是你太怕痛了。」一副理所當然是我太沒用的表情，學長退回位置上開始看起書來。
我怕痛？也許是吧，火星人跟地球人的標準是不一樣的，這點我早該覺悟才是。不過我很早就懷疑這個世界的人很可能都沒有痛覺神經，不然就是像恐龍一樣的遲鈍，怎麼可能身體被開洞還可以打架打得這麼兇的阿！這根本就是犯規開外掛了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學長突然又開口打亂我的思緒。讓我猜想他是不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博得他腦袋瞬間的清靜。
「褚……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我震驚了，不只是因為學長說這句話時臉上表情的怪異，更讓我感動的是終於除了中文外我在這邊聽到第二種熟悉到讓人想哭的語言呀！雖然我英文沒有多好就是了……
看著對面人瞪大的眼，冰炎才要勾起的笑容馬上被人的話給硬生生扯下。
「你是我眼中的蘋果？」不是吧，我的臉就算腫了應該也不像蘋果呀，最多就是紅了點……阿，該不會學長的紅瞳有玻璃紙的效果只讓紅光穿過，所以才會這樣說吧。
原來真相就是這樣，學長是色盲呀！
「褚，我不介意把你雙眼打紅試試看會不會變色盲。」帶著美麗而危險的笑容，學長一秒就巴上我的頭「靠！」
「呃……」我眼昏昏頭花花只看滿天星斗在遊蕩。但為了避免學長第二次的暴行，我連忙轉移話題。
「學長不是在看書嗎？」指指那本被遺忘的磚塊書，我討好般笑著，是說怎麼書籤好像還夾在差不多的頁數呀，我還以為學長應該是那種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人呢。還是說，他剛剛沒有專心看呀？
「要你管！」某人在把書砸到我頭上後不屑的冷哼說著，無視我痛到快飆淚的悽慘實況。
嗚嗚，哪天一定把這種書的厚皮給拆了，這麼厚根本就是方便人家做壞事阿！
「你敢拆我就先把你拆了種在黑館裡！」紅瞳掃來冰涼的怒視，我連忙端起蛋糕準備落跑，在學長發飆時還不跑，又不是腦袋壞了。
是說就算壞了我也百分之百合理懷疑是被學長打壞的！
「褚！」
「對不起我錯了！」嗚嗚，這是個連實話都不被承認的時代啦！
是說，學長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總不可能是突然抽考我英文吧。要考也是考通用語才對呀，雖然成績都是一樣慘不忍睹就是了。
「漾漾，在發什麼呆呀。」感覺眼前亮一陣暗一陣的，我連忙轉頭向一旁的喵喵投去一個微笑。
「沒有啦。」下意識的，並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學長當時的表情以及語氣，讓我不怎麼想跟其他人分享的。
阿阿，該不會是被腦入侵太多次思考也開始偏差了吧！
「有事情要說喔。我們都會幫漾漾的。」拉開甜美的笑容，喵喵體貼的說著。
「不過我發現漾漾的世界很有趣呢，語言有些用法很特別呢。簡單的幾個字湊在一起就會變成很有意思的話呢。」開心的說著最近的新發現，這樣子講話的樂趣就會變很多很多呢。不像他們這邊，幾乎都是在用通用語交談，沒有什麼特別有趣的地方。
「嗯，而且有時候為了方便就會簡略，也算是表達親暱的一種方式。」坐在對面的千冬歲推推眼鏡如此說道。
是說他忘了補充一點，就是很有可能話會簡略到聽不懂的地步。
不過聽喵喵這樣一講，我才想起來英文之所以為萬惡之首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幾個字拼湊在出來的俚語跟字面解釋完全不一樣，學生還得因為一個習慣用法就被剝奪疑惑的權利。害他常常得邊走路邊背，然後在撞到電線桿後全部忘光光。
這樣的話，學長那句話是不是也有特別的意思呢？唔，開始後悔沒有好好在英文方面下苦功了，不過是說依照以前那種衰運的日子來看，我能夠學會基本的文法跟單字好像就要偷笑了喔。
「漾漾是有什麼問題嗎？」看我一副後悔外帶無限好奇的臉，千冬歲直接將話挑明。
「呃，也沒什麼啦。就是想問一句話的意思。」把學長說的那句話重說ㄧ次，是說還好都是些簡單的單字，不然依照我會落風的發音千冬歲他們大概怎麼樣都聽不懂。
「…漾漾是遇上有人這樣跟你說嗎？」勾起淺淺笑容，千冬歲隱藏在眼鏡後的眸閃過一絲興味。是說那個笑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呀，為什麼會讓我聯想到老媽在跟人家說長道短、談論八卦時的模樣呢！
「沒、就是在書上看到好奇。」總覺得說實話一定會很有問題，現在果然是真實無法存在的時代阿。
「這樣呀。」雖然點頭但好像不相信的千冬歲也沒有說些什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
我震驚了，我又再一次被他們的『……』嚇到，這是騙人的吧？！怎、怎麼可能會是這個解答呢？！如果是這樣我還寧願相信學長是色盲阿！！
「哇，原來是這個意思阿。」一臉陶醉的喵喵無視我快要石化的表情，繼續她的浪漫理論「不管是男生或女生聽到這種話都一定會感到很幸福的吧。」
不，至少你眼前這個就沒有。還懷疑發言者是不是色盲了。
「不過，也要聽的懂看的懂才行，是吧，漾漾？」聽起來好像很無心的問話，直直的戳入我的胸口，我抬頭看看餐廳的天花板，深深覺得學長沒有在當下那刻種掉我真是太幸運了。
「嗯…這樣說也沒錯啦，不過就算聽不懂，當事人也是不會發脾氣的呀。對不對漾漾？」喵喵眨著漂亮的眸轉頭過來問我。
不會……生氣嗎？下意識點頭，也許是吧，因為感覺起來學長是被我的腦殘給弄生氣的，並不是因為我聽不懂。
或許，其實我也是懂的，雖然不懂話的意思，但是學長難得的溫柔，是可以感受出來的。
所以，那些看起來非常不合理的動作才能夠做的那麼理所當然吧。
「那個，我還有事情要做先走了。」推開椅子我急急忙忙的跑開，想要見到學長是此時唯一的想法，而見了之後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都還沒想到，但是就是想看到他，只是這樣而已。
「哪，其實漾漾不是從書上看到這句話的對不對。」攪拌著琥珀色液體，喵喵看著越來越小的背影勾唇。
「或許吧。」有些話不挑明，才更有發掘的樂趣。
「明明就是呀。」拿起調羹指著對面的人「是說漾漾真幸福，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遇上這麼對自己說的人呢。」
「會的。」而且，也可以是自己說呀。想到跟自己有著極為相似臉孔的那個人，千冬歲又笑了，笑的真誠而美麗。
此時我正站在學長房外，懊惱著自己的衝動，像學長這種任務狂三天兩頭不在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就這樣跑回來萬一找不到人該怎麼辦呀！尤其是現在黑館裡面好安靜，好像沒半個人，等等如果發生什麼事情我就真的這樣被種在黑館裡怎麼辦呀！！
死在宿舍裡而且有很高機率是自己嚇自己直到嚇死這種死法也太淒涼了吧！！
「你上課不上課在我房外腦殘個什麼勁阿！」門被踹開的瞬間我的頭也傳來爆痛，這一下一定沒有比踹門的力道小！學長我的頭不是木頭做的耶！這樣的平等會不會太過份了阿！
「廢話少想，回來幹嘛？」環手靠在門邊的學長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我。
「呃，那個……」見到人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那時的我其實算是糟蹋了學長的心意吧，所以現在反而不好意思說我懂他的意思了。
「本來就沒指望你聽的懂。」聳肩，學長給了我一個震撼的答案。沒、沒指望那幹嘛還說呀，這樣子很奇怪耶，該不會學長是故意的吧，知道我聽不懂才說的……
「別亂想。」巴了我的腦袋一下，在我還來不及抱怨噴淚時學長就捧起我的臉「現在就來試看看你的心臟強度好了。」說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唇碰上一個同樣溫暖而柔軟的東西，彼此的氣息交融著，傳遞著一份小心翼翼以及珍惜的情感。
我瞪大眼，看著學長的紅瞳中有著什麼情感流竄著，折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華。是說，那雙紅瞳中沒了殺氣就讓人感覺好溫柔好溫柔，自己也曾經印在這麼漂亮的眼睛中吧，如果可以，希望能夠一直這樣，能夠被這樣一雙眼注視著。
這樣子，就覺得很幸福很幸福了。
學長放開我時，我用力的喘著氣，感覺到像是被沸水潑到臉整個臉頰火燙火燙的，一定是整個都紅起來了吧。這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就只有自己狼狽的喘氣，學長就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模樣呀！
「因為我是黑袍。」比起平常更為沙啞的聲音，學長在我的額頭彈了一下「你的心臟強度普普通通，看來需要多加強練習。」
看著學長閃著笑意的眼我無言了，這種方式不要說可以看到效果了，說不定我做到一半就因為缺氧而死掉了阿！還是說我以後都要戴氧氣筒以備不時之需阿！
「呵。」笑著揉我的髮，學長只是睜著他那雙好看的紅瞳直視著我，瞬間我的呼吸像是被攫住一樣，就連心跳好像都靜止，只能看著學長將他的額頭抵在我的額上，然後學長專屬的優雅的聲音滑入我的耳中。
「褚，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那雙眼中，此時只有我紅通通的臉。感覺到心臟滿滿的，非常充實的感覺告訴我這個時候是真實存在的。
原來，真實也是被允許存在的，在這個時代、在我面對學長的時候。
「嗯……」我該回答you too嗎？可是這樣好像怪沒情調的，還是我也說ㄧ次好了。就在我打算不顧一切要說的時候，學長又再次吻住我，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那，就不說好了。反正也是可以感覺得到的阿，在日常生活中、一舉一動中，不一樣的地方對方應該都會感覺到的。因為，加了珍惜的意味在其中阿。
然後我笑了，果然學長是個會害羞的人阿。
紅瞳惡狠狠的掃向我，但是頭一次我沒有想要抱頭的衝動。因為也許是這麼靠近，所以才能夠發現，其實學長的紅瞳就算帶著殺氣，也還是一樣很溫柔的，只是比較難以察覺而已。
所以，我很開心。
因為，只有我知道學長隱藏起來的溫柔。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