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心落》罗辰

5、第五章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心情就很沉重，当我回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世间的一切仿佛与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司马诺闲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两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他每天都在笑，笑的好不开心，让我有些反感，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样。
　　“喂，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他问我，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不说话，他接着问，“你别老是不说话啊！你快说话啊，到底要去哪里？
　　“你等一下。”我将手放在他眼前，她往后退了一下，我将手伸向他，一手捏住他的鼻子，“看你还怎么说话。”
　　我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松开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
　　突然想起了梁国皇后，眼珠子一转，“司马诺闲，你带我去梁国吧，我想去看看那个皇后长什么样子。”
　　司马诺闲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似的，转过头，“随便你……”我也转过身去，却隐约感觉，有人在瞪着我，那目光很阴冷，偷偷的转过头，却看见司马诺闲目光阴冷，死死地盯着我，这不是我认识的他。
　　“你别看我了，我们启程吧！”我快步向前走去，没看前面的路，却撞到了树上，他戏谑的走到我旁边，“你走错方向了。”
　　我向后退退，准备在适当的时机甩开他，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我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司马诺闲，你放了我吧！”
　　他看了我一会，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鬼话，现在我们要去梁国，你不会脑袋撞坏了吧！”
　　“才没有，你就当我欠了你的吧，你要杀要剐……留下我这条命，十年之后我还是条好汉！”我闭着眼睛，等着他把我杀了，这个人我不能惹，干脆让他把我杀了算了。
　　司马诺闲将左手放在我的头上，“你怎么了？”他的语气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打开他的手，“凌落你别装了，我知道我擅闯禁地，可你也不必这么整我吧……”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就你那阴狠的目光，我光感觉就能感觉出来，凌大公子，你杀了我吧。”我瞪着他，腿一直在哆嗦，他抽出剑，向我走来，我向后退，他道：“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
　　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只要他微微用力，我就必死无疑，他的手动了动，我闭着眼大喊，“我不要死啊……”
　　我想我一定死了，可为什么我能睁开眼，那家伙放下剑，“你去不去梁国。”
　　“不去了……后会无期啊！”我从来没有跑这么快，像个兔子一样跑来跑去，凌落一直站在原地，可我为什么每次跑过来都能看见他，终于我跑的累趴下了，扶着树休息，他过来拍拍我的肩，“你跑不出去的，倾月，你以为你真的能跑？”
　　我全身一震，愤怒道：“你个疯子，你要我做什么？”
　　“和我一起去梁国。”他不留余地的说着， “你不去的话，就在这里过夜吧，听说这里晚上经常有那个荒淫无道的人在这里晃悠。”
　　他说完就走了，我跟在他的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拉着他的衣角，向四周看看，很快收回目光，“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困了？”他停下脚步，我还是在走，这条路从来没有尽头过，我曾经是凌落儿，在那皇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看惯了尔虞我诈，可我现在竟然要依靠一个男人，还要保命，我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凌落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站住。”他喊我，我扭过头去，冷笑道：“孤男寡女的，你一个男人和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出去了不免让人笑话，所以在天黑之前我要出去，随便你想怎么说，我不怕死，在青楼那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像是被我的话震到了，他担心的问：“你是倾月吗？”
　　“我为什么不是？”我知道凌落儿回来了，她骨子里的冷漠，她的傲气，她的聪明，在这是时代，在今天司马诺闲教会了我一件事：我必须要有一个有用的靠山。
　　在那个时候，我的靠山是司马清溪的父皇，现在我必须要找一个靠山，总之绝不可能是司马诺闲，他这个人阴晴不定，而且野心极大。
　　“你想当皇帝，而且想杀了梁王？”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猜测的说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你别惊讶……”
　　他跪下去，“倾月，我知道你聪明，而且会读心术，所以我请你帮我……”
　　我不屑一顾道：“我不会答应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活着，等你来取我的性命。”
　　他需要一个聪明的人帮他进入梁国皇宫，而我就是人选，皇宫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曾今的我厌恶了那个地方，现在的我依然厌恶。
　　紧握双拳，“你起来吧，我不会答应，等哪天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答应你。”
　　他怨恨的看着我，似乎想把我杀了，“我不用你带我出去，等哪天你心情差了再来杀我吧！”我继续向前走，他依旧跪在那里，我不想看他，他这种人……不知羞耻！
　　“倾月，我知道你的来历，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在梁国皇宫？”他忽然开口，我猛然停住脚步，顿了顿，“你说什么？”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说，你的姐姐在梁国皇宫里，而且她就是梁王的妃子。”
　　“我去……”不留余地的说出来，我有亲人了，我真的有亲人了，那个时候我没有亲人，可是现在我有亲人了，倾月的父母死了，那个时候心隐隐在痛，他们就算不爱我，可是我也是人啊，听到有个妹妹，想着皇宫那么可怕，我决定赌一把，如果水儿姐姐还活着的话，那个时候只有水儿姐姐肯和我说话，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可却是姐妹，只有她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姐姐名字呢？”我试问道，这梁国之旅，我去定了。
　　“欧穆水……”我原名为欧穆月，倾月是我的小名，听到这个名字眼泪却流了下来，我真的有亲人啊！
　　“她一直再找你，她现在是梁国皇后。”我瘫坐在地上，我要把她从皇宫里弄出来，皇宫……我不能看着她在里面受苦。
　　“什么时候能到梁国？”
　　“三天之后。”
　　我们启程了，坐在竹筏上，司马诺闲已经安排好了让我进宫的事，所以到时候我只要混进宫就能见到水儿姐姐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温暖。
　　事情比想的很顺利，穿着太监服，向着皇后的寝宫走去，这一路上没有人注意过我。
　　“皇上驾到！”我急忙站到旁边跪下，见其他人是这么做的，一个妖媚的女人缠着梁王，“皇上，臣妾最近棋艺精进，希望皇上有时间来陪臣妾玩玩！”
　　这种事情在后宫见多了，没什么稀奇的，来之前司马诺闲嘱咐我，一定要带走欧穆水，不管用什么方法，用多长时间。
　　梁王捏着女人的下巴，“好啊，今天如何？”
　　女人幸福的贴在梁王身上，“皇上真好！'
　　待他们走后，我继续向前走，沐风阁里灯亮着，我抬头看看，窗户被人打开了，一个人站在楼上，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我收回目光之后就走到了沁心宫，听说姐姐就在这里。
　　鼓足勇气，开口道：“奴才奉皇上旨意，为皇后送来檀香！”
　　一个丫鬟来打开门，“公公，皇后已在里面，请公公进去的时候慢些，皇后染上了风寒。”
　　我点点头，我进去之后，丫鬟关上门，小声道：“皇上已经很久没来了，公公……”她还没说完，皇后就在叫她：“碧儿，快请公公进来。”
　　碧儿闻言，带我向里面走，我看着那张脸，已憔悴不堪，碧儿退下，她问我：“檀香呢？”
　　我取下帽子，“姐姐，好久不见了。”
　　欧穆水疑惑道：“你进宫什么目的？”
　　“我原名欧穆月……”我跪下去，“姐姐……”
　　欧穆水离开椅子，赶忙扶起我，摸着我的脸，“本以为我们欧家的人全都死了，原来你还没死，你快走吧，别来这里，姐姐在这里很好。”
　　她竟然赶我走？“不，姐姐我来是带你走的，你不走我不走……”
　　“月儿啊，你以为这皇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知道你还活着，姐姐已经很开心，你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这里也不适合你……我来是……”话还没说完，一个丫鬟气势冲冲的进来了，见到我，脸色大变，直喊救命，姐姐道：“你快走，姐姐在这里真的很好！”
　　丫鬟一喊，惊动了很多人，我理直气壮的站在姐姐旁边，怎么着我现在也是皇亲国戚，那皇帝还得喊我一声小姨子，“叫什么叫，没人告诉你在皇后面前下跪吗？你现在大喊大叫完全是对皇后的不恭，以你现在的行为，可以治你死罪。”
　　丫鬟立马闭住嘴，“我是来替雪妃娘娘传话的。”
　　姐姐眉头皱了皱，众侍卫已经来了，护驾来了，包括那皇帝也来了，丫鬟走到那个妖媚的女人面前，“雪妃娘娘，这个丫头要治我死罪。”
　　雪妃不满的看着姐姐，我挡在姐姐前面，“宫规不可违，娘娘的丫鬟犯了宫规，不是该受处罚吗？”
　　梁王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没来得及说话，姐姐就已经跪了下去，“皇上，这是臣妾的妹妹，她也活了下来，妹妹她初来宫中不知礼数，请皇上见谅。”
　　司马诺闲对我说，要除掉雪妃才行，这是个好机会。
　　我也顺势跪了下去，“皇上，那丫头不知礼数，擅闯皇后宫，无人通报，失了礼数，又惊扰了皇后休息，皇后最近染了风寒，身体一日比一日弱，看了就让人心疼，这丫头竟然还不知礼数，扰乱皇后宫，打扰皇后休息。”
　　我用手拍拍姐姐的背，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笑了笑，晕在我怀里，我的眼泪顿时就来了，“姐姐，你不能死啊……传太医啊！”
　　雪妃脸色大变，我在心里偷笑，真是一群笨蛋！
　　太医很快就来了，我道：“皇上，姐姐都已经成了这样，这事情传了出去，不是让皇上难堪吗？”
　　梁王点点头，“来人，把那丫头拖出去，斩了！”
　　乘胜追击，“皇上，那丫头是谁的人？”
　　“雪妃的……”他扶起我，坐在姐姐的床前，我又道：“那么雪妃娘娘，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雪妃退后一步，“是那丫头做的，不关我的事。”
　　“那丫头在宫中好好的，怎会突然扰乱皇后休息？”梁王问她，我没吭声，“除非有人在指使她，而那个丫头与雪妃你关系密切，你怎么解释？”
　　雪妃吓得瘫坐在地上，“不关臣妾的事啊！皇上你……”
　　“来人，传朕口谕，雪妃蓄意伤害皇后，罪已至死，明日处斩。”
　　听着这话，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了，看着病床上的姐姐，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你随我出来。”梁王一声令下，我退后一步，“有事在这里说。”
　　梁王瞥了我一眼，“我听你姐姐说起过你，欧穆月……”我点点头，“姐夫你知道啊！那就好了。”
　　“你害死了我的雪妃，又害了你的姐姐！”我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原来他不是傻瓜。
　　干笑了两声，准备随时开溜，他拽住我的手，“你代替雪妃如何？”
　　“那你等一年之后……”
　　“我等你，一年之后，你会是朕的月妃……”
　　一年之后说不一定我都跑了，你上哪找我去，在心里笑了大半天，听他道：“来人，带月姑娘下去休息。”
　　跟着太监来到揽月楼，听说梁王特意让我住在这里，沐风阁在我的对面，站在楼宇上，我看着对面的人，他也在看我，干脆我下去算了，来到沐风阁，这里比想象中的安静，这里全是书，来这里的人一定是特别喜欢书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是你小太监……”
　　我怒了，谁是太监啊，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都很长时间了，你不走吗？”我问他，拿了一本书。随便翻看着，“好吧，你是梁王的什么人？”
　　“梁王的朋友，在下复姓南宫，单字润。姑娘怎么称呼？”他的声音很温暖，让人不由自主的接近他，我挠挠头，“我叫……倾月！”
　　我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我之后却没有见到过他，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我，这个人一直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