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心结难解 ...
-
双眼甫一张开,子衿便因心口的剧烈疼痛而不得不又将其闭上,强行催动内息的后果果然很严重,子衿大口吸了一口气,等自己慢慢适应这疼痛,才又重新睁开眼,一片树影映入视线。
看样子自己还在刚才那片树林中,转头一看,身旁夭夭仍在昏睡。
“你醒了。”清凉的嗓音带了些沙哑,和自己一样,逞能的家伙,看来也还没有恢复。
“嗯,你怎么样?”可能自己躺了不短的时间,身上有些酸麻,子衿支手撑地欲起身,左手却传来一阵刺痛,竟忘记手上有伤了。
“还好。”身后一双手及时扶了过来。
子衿低头一看,手已经被包扎好了,那布条一看便知是从衣袍上撕下来的,其余部分正垫在自己身下。
衣袍主人的双手还扶在自己的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子衿身上,竟像极了师父。
子衿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却不好意思回头看白涂。
“我的手……你包的罢?”
“嗯。”
“谢……”子衿嗫嚅着,却终是没将“谢谢”儿子说出口。
她看不到,身后白涂那忧郁的凤眸,却因她这咽下的“谢谢”二字,而放出了淡淡的光彩。
“白涂,你伤很重吧……”又是半晌沉默之后,子衿再度开口打破寂静。
“我没事,”白涂顿了顿,“我帮你疗伤罢。”声音有些轻,带着些许羞涩。
“不了,我知道你伤很重,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咳咳……”子衿似是说多了,气息有些乱,咳嗽起来。
白涂见状,不由分说,在子衿身后盘坐好,双掌抵在子衿背上,开始输送真气。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啊……”子衿一惊,这家伙真是会逞能,可是心里,却腾起暖意。
其实,子衿对这样形象的白涂怀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既熟悉,又陌生。从十三岁那一年,自己和师父将他带回昆仑,一直到自己二十岁时师父去世,白涂一直都是一直普普通通的小白狐。可是,三年前的那天夜里,朝夕相伴的小白狐突然就成了九尾狐妖,突然,就成了师父的模样……
突然有些怔忄中,自己一度以为,那天的分离,是自己和白涂的诀别……
子衿还在走神,白涂已经停下来,轻道:“你休息,我去找吃的。”
“白涂。”子衿却转过身来喊道。
白涂一愣,看向子衿,猝不及防,对上子衿明亮的眼睛。
“不要强撑着。”子衿起身,捡起地上的白衫,拍去灰土递给白涂示意他穿上,复又继续凝视着他道:“还照顾我……真傻,你自己也不好受罢……”
被子衿凝视着,白涂的脸染上了淡淡的粉红,眼神有些闪躲着接过衣裳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跟你一同找吃的吧。”子衿看着白涂凤眸里的羞涩,不由轻笑道。
见子衿笑了,白涂越发不好意思,别开眼去轻应道:“嗯。”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嗯……你呢?”
“我,也还好……”
待二人寻了些野果,回到原地,夭夭竟还没醒,子衿奇道:“怎么还没醒?”
“菜里和桌椅上都有药,她吃多了。”白涂淡淡说道。
“难怪……竟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来对付我们,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子衿恍然,随即自嘲道。
“你……做噩梦了?”
终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其实梦到什么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轻易说出那个名字而已。
“嗯……”
果然陷入沉默。
白涂垂下眼睑,那又长又密的睫毛敛住了凤眸里的光芒,看不出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