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世遗梦》竹素

40、40. 紧闭的心

　　“十格儿，十格儿。”跑到一半我就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扶住我，把身上的外衣解下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说道“十格儿，十格儿。”

　　“放开我。”我挣扎到，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她，她不可以就这么走了，她答应过我她会好起来的，她说过她想看我大婚要亲手给我置办嫁妆，她说过……她不可以食言，她怎么就可以这么走了。我才刚刚回来，她怎么就走了。

　　“十格儿。十格儿你冷静点。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人吼道，可惜我听不见。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老十五，怎么回事儿？”乾隆从远处赶过来看到十格儿衣衫不整的晕倒在永琰怀里皱了皱眉头。

　　“皇阿玛，儿臣也不知道，刚才就看见十格儿没头没脑的冲过来，不管说什么她都好像听不见一样，接着就晕了过去。”

　　乾隆听到这儿眉头锁得更深，正巧看见远处小红和帕里黛赶过来，喝道“怎么回事？”

　　小红一抖跪在地上，答道“刚才主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直在梦里叫额娘，醒了后就要去宝月楼看容主子，格格出门时正巧帕里黛姐姐过来告诉宝月楼容主子没了，主子就冲了出去，接着……”

　　永琰接到“接着应该就是碰到儿臣了。”

　　乾隆怒瞪着帕里黛道“谁让你告诉十格儿的，你素知十格儿和容妃感情深厚，却这么冒失的就告诉她，你……”乾隆把手举起又放下，叹了口气说道“看在你跟了容妃这么多年的份上，算了，但，如果十格儿出了什么问题，朕，一定要了你的脑袋。”

　　“是。”帕里黛伏在地上一句话已不敢说。

　　乾隆又冲着永琰吼道“愣着干什么，叫御医啊。”乾隆看着十五阿哥把十格儿安置好了才来到了宝月楼，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也不禁悲从中来，这些妃子都先他而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睁开眼睛就是帕里黛和小红焦急的脸，还有屋外十五哥走动的声音，我坐起来，感觉头有点晕扶了下床沿，就向外走去。小红和帕里黛想要拦着我都被我瞪了回去，走到暖阁外十五个一眼看见我西安市一惊继而大怒“十格儿，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容妃去了就够宫里乱上一阵子了，你要怎么？天下大乱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拨开他扶过来的手，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宝月楼。”

　　他一把拽回我“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对着他说道。“放开我。”他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我说“放，开，我。”我一字一顿的说道，直视他充满怒火的眼睛。

　　“老十五，让她走。”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忙跪下“皇阿玛吉祥。”

　　“哼。有你我也不能吉祥。”皇阿玛看了我一眼，又叹口气“起来吧。”一边用眼神示意十五哥扶住我。

　　“皇阿玛，儿臣要去宝月楼。”我依旧坚持道。

　　“为什么？”

　　“皇阿玛，我不能让容妃娘娘一个人在那儿。”

　　“那屋子里头一屋子的丫鬟嬷嬷不多你一个，你给朕好好养病。”皇阿玛说道。

　　“不，皇阿玛，儿臣没病，儿臣要去宝月楼。我想见见容妃娘娘，我要见见她。”

　　皇阿玛看着我的眼神终于不忍，“罢了，你就是个冤家。去吧。”说着摆了摆手“老十五看着她些。”

　　十五哥虽说不赞同也没有在说话，扶着我到了宝月楼。一切都么变，那股中药的味道还是环绕在屋子里面，我似乎能感觉到容妃笑着跟我说，十格儿怎么又这么早过来的神情。我看着满屋子的白帆，看着屋子中间半开的棺材，走到近前。她还是那么美，神色那么安然，她应该是走的没有什么痛苦的吧。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眉宇间的笑意。我伏在棺材上面，正对着她的脸“额娘，我记得你临走的时候让我唤你额娘，虽然皇阿玛从来没有把我过继给你，你也没有十月怀胎生下我，但在我心里你确实是我的额娘。十格儿来看你了，很可惜昨日十格儿没有来，如果十格儿昨儿来了，你是不是也许就不走了呢？”我喃喃地说着，我相信她听得见的，她的灵魂一定在这个屋子的哪个地方听着我说话。

　　“十格儿。”十五哥一把把我从棺材上面扯下来，“你冷静些。”

　　“嘘……”我捂住他的嘴“小点声，我很冷静，我和容妃娘娘说话呢。”

　　“十格儿，你给我回去。”十五哥扯着我就要往外走。我一下子坐在地上。

　　“不，我不能回去，我要在这配她说说话。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十五哥看着我好久好久，慢慢地松开了我，把我抱在了凳子上，说道“好，那我在这儿陪你。”

　　我刚一离开十五哥的钳制就回到容妃卧着的棺材旁，把那些没说完的故事，从来没提起过的心事统统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