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世遗梦》竹素

17、17.江南美女

　　“各位大人既然都得了，这下碧娘可就献丑了。“

　　“碧娘的诗向来是好的。“薛晨依旧笑眯眯的。

　　“一会儿可少不得要听碧娘的新曲子了。“清离也跟着说道。

　　“有曲子没有酒怎么成？“博敦搓搓手。

　　“晚上少不了你的酒。现在就安分些吧。“牧笃里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盯着面前的白水发呆。

　　只听碧娘温柔婉转又透着江南清丽的嗓音在湖心亭中悠悠响起，我不由惊诧，她竟能把刚做的诗词立刻融入曲中，这等佳人若生在富贵之家想必也是会荣宠一生的吧，再不济也会衣食无忧无需在青楼卖笑为生，心底不由叹息，真是命由天定。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
　　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

　　她空灵的歌声配着幽怨的神情，那一刻，我竟觉得，如我是男子，又怎能忍心把这样的女子终生留于青楼，可惜我不是男子，而在座的也没有她的良人。

　　碧娘唱完不久，余下的文人墨客也大多留了真迹，出彩的也有那么一两首但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逊色了。到最后牧笃里也没有再重新作一首，薛晨也不在这件事情上计较。我一个人静静地看他们互相打趣也好玩儿得很。

　　牧笃里如约的做东道第一楼吃饭，第一楼果然不同凡响，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竟仿得都是京城模样。那里的菜味道是极好的，但价钱也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怪不得博敦生生要去第一楼呢，想来这牧笃里竟是各大财主。心底对他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疑虑。更加令人费解的是薛晨，他到了第一楼之后静如轻车熟路一般，似是来过多回的。我一边吃，一边想着不知道皇阿玛吃过这第一楼的菜没有，要是没有回去前一定要找那个厨子问问好做给皇阿玛和十五哥吃。

　　从第一楼出来已是月朗星稀，大家大多各自散了回家，我却想四处转转，昨夜因为实在是乏了都没机会逛逛这扬州夜色。牧笃里和薛晨不知为何也没有走，反倒站到我身边。

　　“怎么还不回去？“

　　“姑娘不是也没走么？“牧笃里反问道。

　　我撇撇嘴，我走不走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咱们今天不才第一天见面么。但刚刚吃了人的饭总不好翻脸不认人，只好笑着说“我不想回去，夜色这么好，不逛逛可惜了。“

　　“姑娘说的对极了，这扬州还是要晚上看才有味道。不如我带姑娘去泛舟如何？“薛晨对她眨眨眼睛。

　　我有点疑惑，这个谪仙样的人儿怎么这会儿子转性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自己还真的很想去泛舟，北方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呢。“早就听说二十四桥的美景了，这回好不容易出来定要好好看看。“

　　“呵呵，姑娘不说，在下都忘了你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了。“牧笃里说道。”既然你想去看，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就应云轩兄所言，游一游这二十四桥吧。“

　　“二位如果有事自可先行，不必陪着我的。“我看着两人自作主张的就定下来的样子有点无语。我本是想着一个人看看这江南夜色的，看来计划泡汤了。

　　“在下回去也是无事，不过如果姑娘有何不便，在下就不讨姑娘的嫌了。“牧笃里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不好的语言，于是赶忙说道“没什么不便的，正好人多热闹。“

　　“那最好了。“薛晨附和道，说这一步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天空中一只灰黑色的信鸽划过像京城飞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