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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所谓心灰，所谓意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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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么这么热！”
红发的小女孩两手当做扇子，不停的来回摆动着。一旁一脸傻呼呼的小山贼抹一把额头上快要滚落的汗珠附和着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看向静立的黄衣女子，眼中的关切和担忧一表无疑。
“雨……唐姑娘觉得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轻抚秀发，娴静的女子微微一笑。
“没有，雨柔很好，烦劳姜公子挂心。”
……
默默的将这一幕收于眼底，龙幽扯出一苦涩的笑。
若是几日前，自己势必顺着接过话头，好好的嘲笑婆妈的“姜公子”一番。
只是……
缓步而行，熟悉的街景熟悉的脸庞在两侧慢慢的滑过。
一切如常，仿若夜叉的二皇子只是寻常的出来散了个步，并不曾离开过。
……
但，心里却是明了的，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摇摇头，将纷杂纠葛的思绪暂时封存，开始搜集神农鼎和，“那个人”的消息。
本以为会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却叫那个小丫头歪打了个正着。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尽管放心去找。等你把东西带回来，神龙鼎也就能用了。到时候，咱们......呵呵，也不必再受这些苦了。”
……
“什么出事，少说不吉利的话！不是好好的在九黎祠放在吗？”
……
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而，不同于那三人的欢呼雀跃，龙幽却并没有将这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
如果说神农鼎现下就安放在九黎祠。
那么那个人必定是回来过的……
……
既然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来找我……
即便……即便已经心有所属……
但……
但，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呀！亲口说过的，独一无二的弟弟呀！！！
怎么可能不来见我……
怎么可能……
所以……
所以一定是这老头在乱讲，和夜叉王套近乎，以满足自己无耻的虚荣，一定是这样子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龙幽催眠般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重复着。
少顷，抬眼扫过兴致高昂的三人，自知劝说不动，摊摊手，那就只好陪他们走一趟，就当作故地重游，反正肯定是不会有收获的。
只是，事实就是事实，铁面无私，它就在那里，携一身的冷漠，安静的等待着……
……
……
当天夜里，在龙幽以从未见过的手法定住两个守卫后，四人悄无声息的闯入了九黎祠。
一路上的小妖小怪们自不是对手，轻轻松松的就来到了正殿前。
“前面就是九黎祠正殿了。快点吧，趁着还没被人发觉。”龙幽提着长戟转身催促道。
“哈，还好这里的守卫不多~~~”
只是没想到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接了去……
“守卫？那种没用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啊！有我一个就够啦！”
一团烈焰渐渐在眼前燃起，勾勒出一个灼热的身形，强大灵压铺天盖地而来，龙幽横枪在前，将小蛮护在身后。
“火灵炎舞在此！敢踏入九黎祠一步者——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
一场激战不可避免，四人默契的交流过眼神，随即各自施展开手法，与炎舞缠斗在一起。
一瞬间焰舞九天，九黎祠浸没在耀眼的红光中……
不得不承认炎舞很强，再加上火系法术于此地有着自然的优势。
四人支撑的很辛苦，但仍是凭着熟练地配合以及水系法术的巧妙使用，最终仍是艰难的胜了。
炎舞也没做纠缠，上古神灵们都是质朴而大气的，说一不二。随手抛给小蛮一颗珠子，便隐去了身形。
“没办法，火灵珠给你，以后要多叫我出来哦。”
……
看着小蛮手上那可货真价实的灵珠，龙幽拧紧了好看的眉。
火灵珠？
祭都已经这么炎热了，竟然还留着这种东西……
……
火灵珠、炎舞……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我的好哥哥……
龙溟……
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戟，龙幽一言不发的踏入了正殿。
如果说被侍卫撞见是个意外，那么遇到魔翳则完全在理智能够接受的范围以外了。
而魔翳那写了一脸的“我就知道”更是让龙幽郁结不已。
结果……到头来……
一无所知的……
只我一人么……
……
曾以为是你的至亲，至信，却原来早已被你隔在千万人之外……
我曾经最亲密的哥哥啊……
你究竟当我作什么……
不同于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早已连呼吸都凝滞起来，湿热黏稠，牵扯起心底蔓延着的无措与冰冷，随着每一个动作，隐隐作痛。
咬牙拼力稳住颤抖着的身躯，用最后一丝残存的气力挺起胸膛，跟随着众人前往蚩尤坛。
不知道是否情绪波动过大，龙幽觉得魔翳在推开那扇古朴的门时，轻轻的看了自己一眼。
而那眼光中隐隐浮动着的，是怜悯。
还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缘由，答案便已猝不及防，明明白白的呈现在眼前。
……
那一瞬，龙幽清晰地听到了瓦解，以及崩塌的声音。
有什么，彻彻底底的碎落一地，永远的泯灭在了颤动的火光中……
亘古的青铜器。
朴素而庄重的纹路。
静静的立在那里，带着无法直视的威严。
没有一丝情感冷冷的俯瞰着自己。
……
……
而，龙幽只是静静的看着。
漠然的看着。
原本灵动清澈的眸子，空洞的映不出任何事物。
……
……
讲解着神农鼎渊源的魔翳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那道紫色的身影。
清浅而迷离的微笑美好的如此虚幻，明明就站在三步以外的地方，为何却觉得不真实的遥不可及……
抬手轻轻抚上胸膛的左侧。
龙幽笑得安好。
轻轻的问自己，龙幽，你可曾难过？
……
不，我只是有些好笑。
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儿可笑而已。
奉上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心血去执着的去参加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演出。
却在拉开帷幕的那一瞬，发现上演的剧目全部都陌生的可怕……
而一无所知的自己……
却是连悲伤的资格都已被剥夺……
……
眼光幽深的穿过看着围绕在神农鼎四周交谈着的众人，不知飘向了何方。
忽然觉得好遥远……
自己就像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隔着厚厚的一层迷雾，从另一端望向他们。
这么近，又那么远……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一切都看不透……
……
无法抗拒的疲惫吐着信子顺着冰凉的四肢蜿蜒而上。
就这样，将我缠绕吧……
……
恍惚之间听到小蛮娇俏的声音。
“臭龙幽，你还没问呢。”
“……”
机械的把头转向红发的女孩，龙幽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
“所谓愿望能靠法宝就实现，也太廉价了吧。”
而后果不其然的换来红发女孩的一句嗤怪。
“哼，你就耍帅吧！”
愿望么……
小蛮啊，你可知道……
在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我的存在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怎么还能够奢求什么愿望……
是吧，尊贵而伟大的夜叉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