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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安静·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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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切りは仆の名前を知っている——安静
第五章
愁生最近有点不对劲……
我能听到许多别人听不到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幼时的记忆早已淡化有些甚至已经在九霄云外再也找不回来……还依稀记得孩时的自己遭受着同龄人的排斥，几乎是一出门就能听见不堪入耳的辱骂、刺耳的讽嘲，成天躲在家里，和身边的事物用不同的语言交流着——直到声音开始有些呜咽、泪水悄然的下落……最后，十湖痛心的拥抱——无声的安慰……
然后我和十湖被天白大人接到了黄昏馆，见到了比我们早几天就住进来的愁生和焰椎真，相互介绍认识、习惯性的去听周围事物记录的声音，听到了十湖的欢心、天白大人的欣然、还有焰椎真的无所谓……却听不到一直安静的站在焰椎真身边愁生的声音……
习惯了听着周围人不同的心理小心翼翼活着的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听不到想要听的声音的状况，不禁疑惑的看了看愁生。愁生还是像刚开始一样安静的站在焰椎真身边，目光微微侧向身边的搭档……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愁生对上我的目光，很轻很淡的对我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便被身边的搭档拉上了楼……
“九十九，怎么了吗？”
十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对着回过神来的我问到。
“没什么……”
“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刚刚的神情怪怪的……”
“不——什么都，没有听到……”
看见十湖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自己，我笑了笑，接着说道：
“真的没事，只是没有听到愁生的声音有点惊讶而已……”
“这样啊……我还真没想过有什么你听不见的东西呢。话说回来我觉得愁生好漂亮啊，不过焰椎真就差得多了，一开始就摆着张不耐烦的脸算什么啊……”
……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呢……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夕月也来了有好几天了……无意间回忆起自己和十湖刚来到黄昏馆的那天，一切都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不过……愁生最近真的有点不太对劲……或许是愁生不会去考虑太多的事情，从周围事物的记忆中能听到愁生的声音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但是……最近好像时不时就会听到愁生的声音——相对来说出现的频繁的、破碎的音节总是一闪而过，听不出什么完整词句也听不出任何信息的音节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觉到愁生情绪的不稳定，还有冥冥渗入的、让人不舒服的危机感……
一个人时不时的情绪不稳定是极为正常的……但是这次，我却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我不断地想要和愁生接触想要弄清这样如同结绳一般混乱的感觉，可是繁多的任务让我找不到机会和愁生说话……经常不下来吃饭的愁生也使这样的机会变得遥不可得……
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好几天，几天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事情、而我也渐渐习惯了时不时会听到的愁生的声音，觉得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便放松了下来……
然而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真正的听不到，是这样的一个感觉——寂静、空虚、绝望……
直到那天我才真正的体会到——那种寒透骨髓的恐惧和无助……
听不到了……愁生的声音、气息、还有存在感觉……就在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就像是凭空消失的空气一般，有关于愁生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近乎是慌乱的，和黄昏馆的大家说了之后便跑出去找夕月、鲁卡和焰椎真，希望能在愁生呆过的地方听到些什么……先前愁生和鲁卡跟着夕月和焰椎真出去了，而愁生只是去了一会便就回了黄昏馆，大家看没什么事情就回房了，最后见到愁生的远间也只知道愁生突然消失这个事实……
——我已经……没用了……
我已经没用了……
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
我呆呆的站在林中，听着愁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边，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知道听到几米外焰椎真的声音才突然的回过神来……
当我将愁生消失的事情告诉焰椎真之后，果然焰椎真马上疯了似地提起我的衣领大喊着‘不可能’……
之后的日子度日如年，重伤过后从恢复了意识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一刻不在想那天在林中听到的那句‘我已经没用了’……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到底是在怎么样的心情下、才能发出那样让人心碎的声音……
后来大家都回来了，夕月、鲁卡、天白大人、焰椎真、还有愁生……大家都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让弥凉医生忙了好久……不过这样的忙碌却让大家都很安心……
然而不管是疗伤也好，谈笑也好，愁生那句话总是会出现在我脑中，一直盘旋着久久不去……落寞释然的声音好几次都让我想要掉泪……
——是不是应该找愁生谈谈……？
想了好久，终于敲开了几乎是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愁生的房门……
“九、九十九？！”
或许是想不到会是我，愁生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吗？”
“不，我们很久没怎么说话了呢，你也不下来吃饭，所以……我可以进去吗？”
“啊，嗯。抱歉……”
——焰椎真……
——不要露出那个表情……我真的不在乎，真的……
——夕月的话，肯定可以治好他吧……
——不要那样……
——焰椎真找到自己珍视的东西了呢，而我……
——这样的话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吧……
——他……不再需要我了……
——为什么……没有就那样消失呢……
……
才踏进房间一步，周围事物所记录下来愁生的声音便如风一般的涌入耳中……我怔怔地看着眼前已经侧开身子让我进房的愁生，然后看见他回过头来看我，疑惑、诧异、懊悔、最后那双漂亮的橄榄色眸中透漏出了一丝的恐惧……
逃离似地越过我想要跑出房间，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和愁生都已经跌坐在地上，愁生按在地板上支撑着身体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红红的指印依稀可见……
我看着愁生那由于低着头被刘海遮挡着看不见表情的脸，鼻子微微发酸
——我一直都找不到的声音，原来……都在这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