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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又闻茶花开·第十·五章 ...

  •   NARUTO又闻茶花开
      第十•五章(番外篇——关于鹿丸)一个人的守护

      ‘我会等,直到你完全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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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丸是个容易对现状满意而且妥协的人,周围的事物也好人也好,最多也只是嚷嚷几句‘好麻烦好麻烦’而已。那也并不是真的觉得有多麻烦,往往他说着‘好麻烦’的时候,比起抱怨更多的是妥协——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告诉你——‘是、是,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他很从容,过人的智商让他能够掌握到身边的人事物,从小在身为忍者的父母身上看到了很多的斗争留下的伤痕,比起与人争锋出头他选择将自己的锋芒收起在暗处交单纯普通的朋友、过很多由于锋芒毕露的人永远过不上的悠游自得的日子。课堂上考堂上睡觉、逃课、恶作剧……这些在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是顽劣的行为,他跟着丁次鸣人牙他们做得很开心,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要这样做做看,给他那高智商带来的平乏生活添点不大的刺激,仅此而已。

      这样的悠然自满一直持续到忍校毕业,然后又到中忍考试结束,宣布只有自己一个人升上中忍之后周围人欣喜、激动、羡慕亦或是妒忌的神情都没有进到他脑子里,鹿丸此时的想法只有‘哦,升上了就升上了吧,回去还要跟老爸老妈汇报一声,真是麻烦’这样而已……除了身份等级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硬要说的话就是更忙更危险了,有什么值得妒忌的么?他不明白也懒得去明白。

      后来第一次以中忍的身份带队去执行任务,到最后他都坚信着是有办法的,然后撑到了沙隐的支援到来。任务的最后是以失败告终,多少还是有些沮丧的。赶回木叶去到医院才知道,被自己留下的伙伴发生了什么事……比自己高一届的学长所在的抢救室门顶‘手术中’的字样红得让人的发慌,强化玻璃的另一边只能看见沾了血的长发散乱在雪白的病床上,床边水泄不通围城一圈的医疗忍者身边的助理不断换洗手帕擦拭施术者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旁边病房里的是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好友……鹿丸整个人瘫软在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盯着地板没来得及拭擦的血迹和自己身上算是最严重的伤——骨折的手指的双眼空洞无神,弥漫着的雾气受引力影响滴落到地板上。

      手鞠满脸鄙视地看着在自己眼里软弱无比的男生,手中的大扇子对地板猛地一敲后满意地看到鹿丸抬起头来:
      “哭什么哭,懦弱的小鬼。有时间在这里掉眼泪还不如赶紧去修炼。”然后背起扇子离开了。

      看着手鞠离开的方向许久,鹿丸擦干眼泪又看了看抢救室里面的宁次,然后垂下脑袋闭上眼睛静坐——他在反省。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几个医忍忍着疲惫小心翼翼地将人推进重症加护病房,固定好病床之后便开始整理打点仪器等需要的东西,一切都完成之后他们只是对一路尾随过来的鹿丸做了个安静、小心的手势便离开了——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鹿丸尽量不发出声音搬来一张椅子坐到了床边,只有两个人静谧的房间里医疗器械发出‘滴滴’声盖住了其中一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刺耳。瞥了眼床上人额头上泛着诡异绿光的印记,又看了看桌上满是刮痕的护额,鹿丸犹豫了许久后从柜里取出绷带将它缠在咒印上。当最后一点绿光被绷带遮盖,鹿丸收起绷带站起身最后环顾了满是惨白的病房唤来护理人员后心情沉重的离开。

      ——那是他的倔强,自己却只能在他虚弱无力时帮他守住那一点点尊严……

      ——这算是哪门子的队长啊!!!

      回到家后已经不做忍者好几年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指了指书房的位置,鹿丸勉强拉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便往书房走去——不管怎么样最懂你的依然是父母,他们永远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书房里鹿久坐在矮桌前研究卷轴,听见自家儿子进来了也没有停下来说什么的打算,鹿丸在父亲身后近十米的地方盘腿坐下,静静地看着父亲比自己要宽厚结实的背。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两人不重的呼吸声、时有时无的纸张翻动声、以及窗外不知情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

      “鹿丸,”
      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渐渐消失,鹿久合上卷轴闭上双眼,唤了唤在自己身后坐了一天的儿子。
      “是。”

      得到回应后奈良鹿久转过身面对同样盘腿静坐的鹿丸,饱经风霜后才能拥有的那双锐利的眼睛直往进儿子不知何时褪去懒散的双眸。
      “鹿丸啊,”
      稍微顿了顿,然后合了合眼。
      “你只是一个无能的小鬼而已,不要自视太高了!”

      ——光是反省有什么用?

      ——你没有那么伟大!所以——

      ——觉得无力的话就去学到能够解决为止!

      ——觉得愧疚就去变强!

      ——然后用自己的手去保护你要守护的一切!

      ——这才是男人!

      ——这才是你该做的!

      漆黑的书房里,父亲雄厚的男音用很以往的放纵不同的严肃训诫着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第一次摔跤的儿子。看着儿子紧握膝盖的双手,轻轻颤抖的、还不够厚实可靠的肩膀,和低垂着看不到表情的头,奈良鹿久脸上洋溢地是鹿丸熟知的、跟他下棋时的那种慈爱的笑容——这是他和爱妻引以为傲的儿子,这是他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在跌倒之后不知道要怎么站起身怎么再次选择要走的路,作为父母的其实能教给他的很少,剩下的所有——成长也好、挫败也罢,都是要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去触碰去知晓,然后吸收成为自己的力量……

      “鹿丸啊。”
      “……”微微点了点头。
      “你比当时的我要强得多!你知道相信自己相信刚认识不久的伙伴,你有你的信仰有自己要走的路,接下来你要告诉他们——你、奈良鹿丸,不只有‘奈良’这个姓氏和测试中显示出的那苍白无比的‘超高智商’,你要告诉他们你有不愧于那智商的毅力和才干、是一个可以被依靠的人!”
      “……是。”

      之后的日子,他照顾他守着他、跟着父亲和导师修炼,所有人都说他变了,虽然还是怕麻烦但是更有责任心更成熟了。只有鹿丸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软弱罢了,软弱到承受不住心里的愧疚所以那样的尽心……那次任务后的一年,宁次从众多参加考试的下忍中脱颖而出尔后又在接下来的上忍考核后成为了上忍。然后为了巩固结盟被五代火影派遣到沙隐交流干事一年。

      初到沙隐时负责接待的是手鞠。见到两人的时候手鞠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她压根没想到纲手会将这两个重量级干事人物送过来。后来手鞠才发现为什么当时木叶不惜花重力翻遍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要找到纲手回来接火影的位置——她拥有一个领导该有的判断和气量。如果当初派过来的不是鹿丸和宁次这两个工作上能以一顶十天才,或许过来的就是一堆人——而这点在那人力紧缺的时候是最要不得的。

      在沙隐工作的那一年是个个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偶尔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一干干部除了睡觉之外再也找不到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事情……风影我爱罗尾兽被摘除后晚上虽然有睡但是很少,夜晚的大部分时间比起睡觉他宁愿坐到屋顶上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自己羽翼下的这片宁静。宁次总会端着两杯热牛奶跳上来跟他并排坐着,一人拿着一杯慢慢喝着也不讲话,杯子见底之后便端下去顺便回房睡觉——我爱罗和宁次相处的异常好,不知道为什么……

      相对来说鹿丸就没有那么清净。他大多时间是跟手鞠和勘九郎一个办公室工作,休息时间有手鞠倒茶准备点心看起来是很不错,但是工作时间只要头稍稍低一些有打瞌睡的嫌疑上一秒手鞠还问你‘困不困’,下一秒就会被那把大扇子给扇出去——名曰‘稍微出去清醒一下吧’……看勘九郎那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起来是早就习惯了。这时候鹿丸会给他抛一个‘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而勘九郎总是会给他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然后两人趁手鞠不注意的时候叹气——跟铁扇子比起来纲手嫡传弟子的拳头也丝毫不逊色啊……

      鹿丸是感觉到了的,应该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手鞠是喜欢鹿丸的。手鞠是个刚强的女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在莫名其妙的赢了比赛后会去大声质问因为不想再打而弃权的对手,会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男生装着看不起他似的说他懦弱——她在期待他长大期待他的蜕变,这些期待或许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她只是在他明明快要赢却弃权的时候把‘挫败和不满’,也或许是‘失望’的心情看成是自己不解的气急败坏;当他在自己面前留下眼泪时忽视了自己‘希望他是更成熟’的心情只觉得他不像个男人——完全忽视他是个比自己要小很多、身体都没有张开的男生,也完全没有自己在当时那样的环境里经历得多的事实。

      她看着他为之前重创的伙伴清晨起来开灯看他自己不感兴趣的、家族流传下来的药集医书,看着他在任务工作之余还四处奔波为他找可以安静养身体的地方时她心里很不舒服……直到那天她实在忍不住问了鹿丸‘为什么’,听到不知不觉已经比自己高、肩膀长宽长厚实了的鹿丸对她说‘我只是心里有愧’的时候,堵在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了地,她也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一年期限到了,从木叶来的人要回木叶去了。宁次直接接了一个任务跟鹿丸和我爱罗打了招呼便离开了,手鞠则是奉命将鹿丸送到边界。一路上她都在纠结,到了嘴边的话就是吐不出来……

      “手鞠,你有话跟我说?”
      “……嗯……”犹豫了一下终究点了头。
      “是什么?”
      “……鹿丸,你听着。我是很认真的。”下定了决心,手鞠拽了拽鹿丸让他停下面对自己。
      “呃?啊,我知道了。”
      “鹿丸,我喜欢你。”并没有一般女生告白时羞红的脸,手鞠很平静很认真,眼睛里有的是决然……
      “手鞠……你知道的,我……”鹿丸是被吓了一跳的,他没有想到手鞠会这么快把话说清楚。
      “是,我知道。”
      “那……”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你有你的坚持我明白。所以我会等,等到你完全放手为止。”
      “……”
      “呐,女人的青春是很短的,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最后背对着鹿丸说了那么一句话,然后便回村子里去了,干脆爽朗的背影一向是她砂瀑手鞠的风格。鹿丸呆呆地看着由于蹬地留下的一股灰,笑了笑,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这家伙,都没有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她就自顾自地决定了啊……其实她很紧张吧?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还真是辛苦她了,不过——意外的可爱啊……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风之国的公主,他依然在木叶接着大大小小的任务能偷懒就偷懒。

      然而跟‘晓’的战役比想象中要快得许多,跟了几年的导师的名字被刻在了纪念杯上时十班剩下的三人都哭了,这次最先擦干眼泪站起来的是鹿丸,他放着还在哭的井野和努力不哭出声的丁次拿起阿斯玛生前使用过的特殊武器拍了拍还掉着泪珠的两人独自攀上了木叶的火影岩。夜晚从高处眺望看到的木叶很小很暗,稀疏的几点灯火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无辜的眨着眼。他尝试着像导师一样将查克拉附在那对特殊的忍刀上,几次失败之后已是精疲力竭……鹿丸合上眼放松神经躺倒在地上,他感觉到宁次来了又离开,少顷看到上下颠倒的手鞠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她贴着他坐下,招呼也没有打只是拿出绷带帮他缠住被查克拉灼伤的双手。手鞠不是医忍,平时也鲜做这样的事情,手上的绷带松垮垮的也没有浸过药起不到什么包扎的效果。鹿丸将手中的忍刀握紧将一只手的手背贴到眼前,一直忍着的泪水就那样渐渐浸透绷带碰到伤口引起一阵阵刺痛……手鞠别过脸不去看他,后来像是受不了一样撇了撇嘴,伸手将鹿丸拉起来让他从背后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鹿丸。”
      “……嗯……”
      “女人的肩膀没有你们男人那么厚实。”
      “……”
      “但是至少,它还能承受住一个人的感情。”
      “……”
      “……”
      “……谢谢……”

      再次出战前鹿丸将导师留下的最后一根烟点燃,三人被呛得眼眶发红咳嗽不止也不愿意将它熄灭……已经熄灭了的烟头被鹿丸拾起小心放进了忍衣内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后,用领队的身份带着两个伙伴上了路。战斗的最后,鹿丸点燃怀中几乎燃尽的烟头用它引爆了爆破符,跟逝去的导师一起将仇人送进了地狱……

      之后的日子鹿丸很少去墓地也不常在纪念碑前驻足,但是他每天都会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就那样看着它燃尽然后熄灭;他拼命得练习操作那对形状特殊的忍刀,即使已经运用自如还不懈地修炼用自己的脑袋让它和自己一起变强;他会在空闲时去还大着肚子红老师那里拿出棋具倒上茶自己跟自己下一天期然后离去——他用自己方式去纪念已经逝去了的、令他尊敬无比的导师。

      不久后,他在心簪村看见了宇智波佐助。又过了些年他看到自己由于愧疚一直守着的人与村口被一干伙伴围堵的黑发男子对望、用眼神说着话。再过一阵子,他在宁次房间梳妆台上未来得及合上的锦盒中瞄见了那三根精致无比的簪子……

      然后他在一个夜里找到逗留在木叶村只为等他开口的手鞠,对她说,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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