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黑蓝色

17、拾柒、咬人猫

　　拾柒、咬人貓

　　百花宴終於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不管走到哪都能似有若無的聞到花朵的香氣，以花朵入料的應景點心一盤一盤的端到庭園裡談笑的人群裡，參加的武人文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一種平和安逸的氣氛裡。
　　于雙坐在屋頂上俯瞰這一切。
　　來到這世界後她總是一再感嘆，這世界的基因真的好生奇怪，大家的頭髮都這麼花花綠綠這麼有特色呀！想的出的顏色都有，連閃亮亮的金色都不在少數！
　　這幾日她甚至還看到有少年在自己頭髮上剃花紋，如此時髦前衛！
　　至於穿著，老者和已婚者衣著普通，可是少年少女們都穿的別出心裁，尤其是各位姑娘們，粉色系的各式長短裙，精緻的髮飾與特意上了妝的容顏……
　　看著這樣的她們，一直都樂於當一隻貓的于雙突然後悔起自己從前在尹翌涼面前的邋遢。
　　不曾綰髻一直都是散落著長髮加上個額飾，衣著就更加不修邊幅了，每天都像個剛睡醒的人。這幾日來每當她安靜的望著那些漂亮又會打扮的少女圍繞尹翌涼，她就無比後悔。
　　從前的自己，怎麼就仗著尹翌涼的陪伴那樣的自以為是？
　　這樣平庸的她，就算每天拼了命讓自己光鮮亮麗也不見得比得上宴會裡幾個特別亮眼的少女。
　　更別提尹翌涼那有名的、”天仙般”的未婚妻了……
　　于雙沮喪的在瓦片屋頂上縮成一團。

　　昨天她終於忍不住伸出貓掌放在姚魚膝上，不安仰面問道：
　　“姚魚，你會覺得我平常在宅邸裡人形的模樣很邋遢、很不像女孩子嗎？”
　　那時在看閒書打發時間的姚魚征了征，便什麼都沒說伸出手來摸她腦袋繼續看書了。
　　她被姚魚摸的全身僵直。
　　因為她在姚魚征神的那一瞬看見了清晰的同情。
　　姚魚同情她。
　　姚魚那輕微皺眉的同情神情在于雙腦中無限放大，感覺就像等速掉進一個很深的洞穴，沒有失速感，卻有深刻的狼狽絕望與無法復返的距離感。

　　她真是個學不乖的傻子，明明知道沒有機會卻還是全心盼望。

　　但想到姚魚就想起那個奇特的堂妹。
　　尹翌容，她以前是認得這個人的。
　　這個堂妹面對貓時跟平常少女一樣興奮，可是面對尹翌涼卻完全對他的好皮囊免疫，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尹家好基因，看到美人完全不會因此給予特殊待遇。
　　堂妹似乎和冰塊魚有一定的交情，而且，她對尹翌涼似乎不是少女的嬌羞傲嬌。
　　那次吃人惡鬼般的狠戾表情終於讓于雙知道她是真的討厭尹翌涼，且不是普通的厭惡。
　　這樣看來穿雲閣並不是謎團纏繞，算是簡單好理解的，可是于雙所不知道的那幾塊卻都好關鍵。

　　正半瞇著眼胡思亂想，一雙屬於男性的大手卻抱起了她。
　　“我還想說是什麼東西在屋頂上呢，原來是那隻有名的『貓』。”
　　被這些走路都沒聲音的武人突然抱起她已經很習慣，于雙卻被眼前這個少年的風采弄的呆楞。
　　這傢伙不是路上隨便就能見到的那種美少年品種呀。

　　這個少年看起來比姚魚小上一些，卻比她大，十六七歲的少年瞇眼笑起來的模樣俊朗友善，就像鄰家大男孩，那種女性理想中的青梅竹馬類型。
　　老實說這少年臉離她那麼近讓她覺得有點害羞。
　　少年把她像布娃娃一樣揣進懷裡往下跳，穩穩落在地上，跟尹翌涼抱她降落時一樣，完全感覺不到落地時的衝擊。
　　看來這少年功夫也是厲害到可以噁心人的那種，她無言。
　　本以為少年會跟其他人一樣一看到毛茸茸動物就想餵的找食物去，沒想到少年卻是抱著她直直的往庭園裡尹翌涼那團風雲人物小團體走去。
　　我靠！別帶我去呀！
　　她開始死命掙扎，自從來到百花宴她就跟姚魚天天混、睡覺還天天與不同武人睡，根本不知道與尹翌涼假裝陌生人這麼久之後要如何面對他呀！

　　可是卻為時已晚，尹翌涼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她。
　　一被尹翌涼那雙溫溫的眸子鎖定于雙就自暴自棄的放棄了掙扎，隨他去吧。
　　少年倒是疑惑：“剛剛掙扎那麼厲害我以為她怕人多的地方呢，怎麼現在又不動了？”
　　“那貓機靈的很，是在找時機溜走呢！”一個少女開心的哈哈笑著，騰出了一個位置給少年坐，道：“我們正說到你，還在想你跑哪去呢，白公子。”
　　“是呀是呀，大家都說想看看你那套使白清劍的劍舞呢！充滿英氣很是好看呀！”
　　姓白的少年摸著她背脊和大尾巴有些心不在焉：“是嗎？”
　　“怎麼，白公子也喜歡這毛茸茸的小東西了？”
　　少年笑笑，玩起她貓爪回道：“是呀，一看到牠就愛上了，覺得這小傢伙雖跩但好有個性又可愛，不似狗那樣傻呼呼一直流口水又有臭味，好想要一隻呀！”說著，他看向尹翌涼：“尹公子，這貓兒是哪來呢？”
　　依然是笑得有禮從容，尹翌涼眸光微涼淡淡道：“因緣際會跟一位異國商人買的，恐怕難再聯絡上。”
　　“這樣呀……”
　　少年若有所思，于雙仰頭看他對上少年的目光，看見他眸子裡有著那種望著想要東西的熱度，就像她那些會為了買好樂器而存錢的駐唱歌手哥哥們。
　　摸著摸著少年將她抱離懷中放到了地上，摸著佩劍站起，只見他對尹翌涼爽朗笑道：“那麼我這支劍舞便是為尹公子而跳，還希望尹公子看完之後能夠考慮與小弟我以物易物，用我所有的什麼東西交換這隻小東西。”

　　此話一出眾人驚愕，連尹翌涼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雖說百花宴裡幾乎沒看過尹翌涼與貓兒互動，但聽家僕說他甚是寵愛此貓，所以才會有那麼多追著貓兒跑的人。少年這樣的要求很率性，合情合理婉拒也可，但尹翌涼會如何反應呢？
　　而那成天與貓黏在一起的銀葉公子姚魚，又會肯嗎？
　　姚魚此刻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他們這區。
　　于雙注意到了，立刻與他交換了一個求救的目光，以眼神表示這少年皮囊雖好，但勞資不想換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主人呀！
　　遠方姚魚看著那隻眼睛瞪得跟鳥蛋一樣大的貓，無言了。

　　白君喻拔劍起舞了，為尹翌涼，也為她。
　　在心肝亂顫的驚惶中少年爽颯起舞，她心中亂成一團。
　　說沒有驚艷是騙人的。
　　少年嘴角那抹帶著晴日顏色的笑無比養眼，她看著，雖然這並不是重點。
　　于雙這幾日已經頗習慣庭園這塊社交專用場合有人說起舞就起舞、說唱歌就唱歌了，互相表演才藝吟詩作對劍舞什麼的似乎是他們互動的方法。
　　但這麼近距離觀看，她還是第一次。

　　少年有著深紫色的眸子與長髮，髮絲隨同衣袖翻飛，手中長劍充滿靈氣，勁道十足，可以清楚聽到咻咻充滿力度的聲音。
　　起舞時少年面帶微笑，神情陽光而明朗，一時之間風采竟蓋過充滿存在感的尹翌涼。
　　當時的她只是呆呆看著並不知道這戀貓的少年是何許人也，之後同姚魚打聽才知道，這少年是倪山派無比知名的一位弟子，持有名劍白清劍的白君喻。英雄出少年，跟尹翌涼一樣，年紀很輕時就已被眾人所知曉。
　　就像一顆才要開始發光的星子，熠熠生輝。

　　于雙看著，差點就要被少年爽颯明媚的微笑給俘虜。

　　一段舞罷，滿庭掌聲喝采，少年笑笑對大眾作揖，最後則對尹翌涼一揖，等待他的答案。
　　于雙也緊張的看向尹翌涼，心中打定主意要是尹翌涼敢賣了她成全他尹公子的美好風度，就絕對要往死裡整他，卻只見尹翌涼笑笑，也是對少年一揖，有禮道：
　　“此乃愛貓，在下不捨割愛，恕白公子見諒。”
　　白君喻臉上掠過了一絲難過，卻依然風度十足的又對尹翌涼微笑一揖：“抱歉唐突了。”
　　語罷眾人都大聲叫好，調侃著倪山派白君喻公子一舞值千金、千金卻無法換得一隻貓什麼的，氣氛熱絡加溫，一陣胡亂吵鬧又拱著要一個頗有盛名的美貌少女站起來跳支武舞了。
　　她往尹翌涼那邊看去，剛好與尹翌涼眸光對上。
　　兩人一陣對望。
　　而于雙，依然看不出此刻的尹翌涼在想些什麼。
　　但既然在眾人面前尹翌涼是她的主人，她也不好這樣轉頭走人完全不把尹翌涼看在眼裡，便起身緩步走到此時盤腿而坐的尹翌涼膝上坐下。
　　仰臉看他，于雙打招呼般喵嗚了一聲，換得尹翌涼輕撫她腦袋。
　　她閉眼感受這溺愛的輕拍，心中卻滿是悲哀。

　　你出現我身邊／像個奇蹟發生／沒想到會是你讓我如此失魂
　　曾以為我見過所有愛的可能／這一刻才明瞭／我有多麼天真

　　因為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還有等著你的人
　　雖然你對我的認真／我也感動萬分／你終究不是屬於我的人

　　她舔舔尹翌涼的手，在他旁邊地上依著他趴下，與他一同看著眼前這場絢爛的宴會。
　　深深覺得這樣的時光大約不會太長久了。
　　所以才要痛且珍惜著。
　　彷彿在獎勵她這幾日的乖巧般，一直到用晚餐前尹翌涼的手都沒離開她的背脊。
　　在這樣來到百花宴後就不曾有過的平靜中，暮色逼近，紅霞滿天，少年少女還在嬉鬧起舞著，而尹翌涼就只是帶著微笑看著，于雙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他人有的那股興奮。
　　和自家宅邸裡時的尹翌涼一樣，平靜的像沒有波紋的水。

　　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讓這個人愛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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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尹翌涼與姚魚來到百花宴會場時就不斷有人打聽那個傳說中的”義妹”。
　　姚魚皆是以”去問尹翌涼”一句將所有事情推到了尹翌涼身上，而尹翌涼，則是不斷以微笑四兩撥千斤的解釋來滿足眾人，不外乎是”緣份”、”閣主命令”那些鬼話。
　　當眾人問起：“義妹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尹翌涼皆會笑咪咪以一句：“是位很可愛的姑娘。”回答，聽在她耳裡完全是一種敷衍與謊言。
　　才不相信在古人眼中一個不修邊幅、又會倒在畫船地上看外邊的野人會”可愛”。
　　而當他人同姚魚問起那位”義妹”時，姚魚那傢伙又更過份了。
　　那討人厭的傢伙皆以一聲冷笑帶過。
　　告非。

　　可是今日晚上的姚魚感覺起來卻與平時大大不同，她不懂。

　　平時姚魚都與眾人保持距離遠遠的看大家或者做自己的事，連吃飯都自己一個人吃的，今日的他卻突然加入了人群，來到庭園裡的座席上落坐。
　　少年盤腿席地而坐，周遭一盤盤裝飾用的花朵將其冷涼的桃花面映照的更加出色。只見姚魚完全不覺不自在的兀自為自己斟酒，優雅的用起面前美食。
　　看到平時孤僻到幾乎自閉的姚魚突然自己到筵席裡坐下，還自然的自己喝酒用餐起來，眾人都嚇到了，卻也不敢說些什麼。
　　本來只是遠遠觀察的于雙終於耐不住，來到姚魚面前仰臉用”你今天腦子燒壞了？”的無辜表情詢問他。
　　姚魚只白了她一眼便繼續喝自己的酒了。

　　突然，天上放起了煙花，絢爛而震耳欲聾。
　　于雙看呆了，沒想過來到古代之後還能再看到煙火這種感覺很高科技的東西，而且還是在此刻這點著暖黃燈籠的晚宴上看到，華美而浪漫。
　　暖黃燈籠環繞於身，百花盤盤，天上燦爛，彷彿置身夢中的感受
　　然後，看到煙花她才突然想起，煙花施放的日子不就是百花宴進行到一半的日子？也是樂伶們常駐表演的開始，百花宴逐漸進入高潮。
　　在煙花的爆炸聲中兩旁樂伶開始演奏，歌伶舞伶們款款進入筵席中央，妖嬈起舞歌唱。
　　于雙忽然注意到樂伶經過姚魚旁邊鋪著布料的行走用小路時、姚魚呆呆的看著她們經過的裙襬與玉足，她無言了。
　　這是那個視天下人為糞土的姚魚嗎？不是吧？
　　耳邊則傳來竊竊私語，”無雙館”這個字眼不斷飄入耳中。不禁立起貓耳，調整角度對向竊竊私語的人們。

　　她知道無雙館，但是聽說書人說故事時才知道的，聽說當年被尹翌涼當眾拒絕的可憐歌姬就是出生那個赫赫有名的”無雙館”。
　　無雙館幾乎是最知名的歌伶、樂伶與舞者的培養組織，那裡戒備森嚴而且培育方法相當奇特。
　　根據于雙所聽的那些說書人故事總結而來，無雙館是採放任、讓資質佳的表演者自行成長的方法，無雙館只輔助指導從不填鴨式訓練。
　　大約是現代的放山雞比飼料雞受歡迎的那種感覺。
　　無雙館甚至號稱養出的表演者皆是天下無雙無比獨特的。
　　當然也是只賣藝不賣身。
　　這樣招搖價碼極高、無比受歡迎的無雙館荷包滿滿，也自然造成江湖上綁架無雙館表演者的風行，這些長成了的、成名的表演者不管是綁架勒贖還是賣掉，都有極高的價錢。
　　而今夜受邀來表演的，正是無雙館的歌伶、舞伶、樂伶。
　　但最讓于雙驚訝的是，這些表演者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皆是女性，而是男女一半一半！

　　美人飛天，絲竹悠揚，歌聲幽靜甜膩，少年青年揚袖起舞，面具與摺扇，像是幻境。
　　依舊是這個世界流行的曲調與風格，但品質與于雙曾見過的那些表演卻完全不同。
　　一段表演下來，連于雙這種古樂的外行人都不得不驚艷。
　　無雙館的表演者不管在服裝、技巧、氣質與表演的安排上都無比精彩，有劇情且充滿起伏，每一段合唱獨唱、合舞獨舞、合奏獨奏都是一等一的水準。
　　他們像不屬於人間的妖，表演著在仙界妖界迷途才聽的到的美好音樂。
　　表演者甚至人人都會輕功，輔上他們的表演人人都像天外飛仙，迷幻華美的可怕。
　　不意外的，沒有人不是如癡如醉後大聲叫好的。
　　掌聲喝采震耳欲聾。

　　她看看旁邊的姚魚，發現姚魚卻是聽的無聲征神，連最基本的鼓掌也沒，只是將目光停留在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上久久不去。
　　于雙看看姚魚再看看那女子，惡俗的想著這該不會是一見鍾情？
　　不及于雙多想，她與姚魚旁邊的幾個年紀偏輕的少年就嘻笑談論起無雙館，是那種想引人注意的幼稚語氣，只聽他們聲音不小的交頭接耳道：
　　“那無雙館不是有一個知名歌姬兩年前被尹公子當眾拒絕？”
　　“哈哈，無雙館名伶也不被我們尹少俠看在眼裡，一個唱戲的，的確是高攀了。”
　　甚至有一個少年明目張膽的指指點點筵席中央正在獨唱的歌姬，他笑道：“幾年前被拒絕的是不是就是那個？”
　　于雙都還沒轉頭看少年指的是誰，姚魚就爆起了。

　　“是誰關你什麼事？你沒聽過她唱歌又憑甚麼這樣說她！”
　　眾目睽睽下姚魚咆嘯著揪起那少年的領子將他提起，少年狂怒立於安靜端坐欣賞表演的眾人之中，某種不被讚賞的鶴立雞群。
　　姚魚狂怒吼道：“給我道歉！”
　　有著搶掩面容的少年聲音如此憤怒就像一隻負傷的野獸，一時之間所有音樂歌聲什麼的表演都停止了，大家都在看著姚魚與那個被揪著領子從座位提起的少年。
　　被揪著領子的那少年懵了，不知為何只是講講江湖趣事竟惹得平時連吭都不吭一聲的銀葉公子如此憤怒？他眼中難掩驚惶丟臉，又羞又怒，硬著頭皮回道：“我說又怎麼著？人人都有說說自己感想的自由吧！”

　　這句回的有理，一時之間惹事是非的重擔又落回姚魚肩上。

　　于雙仰臉看著兩人僵持，焦躁的在姚魚腳邊徘徊，不斷蹭他要他冷靜點。
　　也許旁人不懂此刻的姚魚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是于雙知道。
　　他們相處這麼多日子她雖不是完全的理解姚魚，卻能理解這樣激動的姚魚必定是有他的理由。
　　連面對他最厭惡的尹翌涼他都能壓住怒氣，只是惡聲嘲諷的，必定是有極大的原因才會做出這樣失態的舉動。
　　可是此時眾人耳語聲嗡嗡，無疑都是在責備平日孤僻名聲差的姚魚，而姚魚的拳頭有越握越緊的趨勢……
　　于雙急了，縱身一跳對著被提著領子的少年肩膀就是用力一咬。
　　“啊！”
　　被姚魚揪住的少年無法動彈，預料中的哀號聲在死寂筵席裡響起，只是下一瞬于雙卻被人提著頸子背，拉離了少年。
　　仰頭一看，是尹翌涼。

　　一直到很久以後于雙都沒弄清那時的尹翌涼是故意遲一步抓走她、讓她轉移這次事件的焦點，還是真的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而晚了一步？
　　但至少之後眾人談及此事都會多分一些重心在”尹翌涼的愛貓咬傷了人”上，而不是”銀葉公子因仰慕無雙館歌姬揪人衣領”吧？
　　她早一步弄亂狀況沒讓姚魚有機會傷人，而且癡情是好名聲是不？
　　只是拎著她的尹翌涼卻是陣陣散發寒意。

　　“不可胡鬧。”尹翌涼冷聲對姚魚道。
　　于雙縮縮腦袋，知道此刻尹翌涼雖是對著姚魚說話，但也是在對她警告。

　　尹翌涼之於姚魚與她一直都像一個不可違抗的兄長。

　　但此時的姚魚卻怒極反笑，帶著殺意的笑，他笑著，那笑中卻彷彿帶著刺目的血紅。只見姚魚歪頭挑釁般對尹翌涼說道：
　　“那你可還記得誰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
　　尹翌涼微微偏頭看著姚魚沒有說話，髮絲在微微的夜風中輕飄。安靜著，嘴微微抿著，像是不願說話般。
　　兩人無聲對峙，好一會姚魚才甩袖離去，徒留身後這一場被打斷的宴會。

　　于雙不太贊同的看了尹翌涼一眼，掙脫尹翌涼的手尾隨姚魚離開了。

　　下章預告：
　　拾捌、贈花貓
　　明媚晴光下尹翌涼正為她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