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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秦淮别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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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那边柳青岩捋了捋胡须笑着在手边七巧宝盒上推按了几下,画舫中间一米见方铺着地毯地板“哗”的一声下陷,另一块一摸一样的地板,立刻从地下翻上来,那块地板与之前那块地板可也说就连地毯上的花纹都是是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块地板上赫然立着一个三个成人手掌宽的玉质匣子!
扑面而来的寒气,无疑里面装着的就是寒铁石了。
一旁的沈远舟却毫未注意那寒气一般,盯着柳青岩手边的那个七巧宝盒喃喃说道:“那是……古书中记载的……天干地支锁!”
没错,那就是天干地支锁,宁小北在心中暗中赞同着,天干地支锁,巧夺天工阁的镇阁之物,相传中这种锁要结合开锁时的年月时辰,在以一种独特的推算手法,才能将起打开。这锁可以说是除了锁得主人外,谁也打不开极为安全。
可是宁小北心中向来对这些锁,机关什么的不以为然,人的贪念可是这些死物可以防得住的。
柳青岩从主位的高台上缓缓走了下来,在玉匣子前停了下来,旁边一个粉衣侍女立刻举起一个托盘向前,柳青岩将托盘中火鼠裘编成的手套带上,缓缓将玉匣子打开。
玉匣子打开那一刻,一股更甚的几位霸道的寒气朝宁小北迎面袭来,宁小北赶紧运功抵御那股寒气,等到气息平稳下来,宁小北在抽出神看其他几人,其他几人脸色都算不上太好,唯独莫雨时和叶长歌两人气定神闲,这两人果然都是深不可测。
离柳青岩最近的孟倾凡突然走了出来,指着玉匣中黑褐色带着的石头对柳青岩说道:“柳伯伯,这块铁石的确寒气逼人,可是世上带着寒气的东西多不胜数,柳伯伯又怎么让我们确信这就是深海寒铁呢?”
这一问也正问道了大家所关心的地方,宁小北也将注意力转过来,想看看柳青岩是怎么应对。
柳青岩被那么一问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大笑说道:“是柳某考虑不周了。苏绝大师曾在《铸剑决》中提到过用手指轻触寒铁,会有一股寒气顺着经脉,直到心脉。”
孟倾凡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抱拳,向柳青岩一鞠,面带歉意的说道:“兹事体大,柳伯伯还请原谅倾凡的无礼。”
柳青岩不以为意的笑笑,将手中的火鼠裘手套摘下一只,递与孟倾凡:“贤侄何处此言,快将这火鼠裘织成的手套带上,免得伤着了经脉。”
孟倾凡向柳青岩道谢接过了手套,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手指轻轻放到了寒铁之上,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画舫中一下子变的很是安静。
过了许久,孟倾凡睁开了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朝柳青岩的方向鞠了一躬,说道:“小侄以小人之心度柳伯伯的君子之腹,还请柳伯伯见谅。”
柳青岩向前将孟倾凡扶起:“世侄这样严重了,快快起来。”
这么一说,也就是玉匣子里的石头,定是寒铁了。
宁小北也大松一口气,无意间却发现从来时就对寒铁兴趣盎然的沈远舟却一脸异色的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宁小北觉得奇怪,却在这等场合不好问,只能将这件事放在心中,等以后有机会再问。
画舫在河道中缓缓前进着,渐渐的远离了秦淮的喧嚣,两岸的青山已经完全被夜色掩住,只剩下沉沉的黑。
这次画舫的终点就是柳家在一处的别庄,在到达别庄后,众人会直接在别庄小住半月左右,他们行李和一路同行的家仆也都早就被接到别庄。
最重要的是,柳家的那位小姐也会在那别庄中。
等到画舫到达别庄时,已经三更天了,柳青岩嘱咐管家将众人送到各处院子中,便也歇息下了。
宁小北被一位仆人带到了别庄西北部地一处名叫折竹的院子中。
院中还是灯火通明的,看来都在等着他过来,宁小北一进屋子,就看见四五个人已经俯下身子向他行礼。
宁小北眼角看到站在最旁边的一个穿着灰色布衣浓眉大眼的少年被人硬拽下来后脸上一片愤懑的表情不由觉得心情大好,便说道:“各位都起来吧。”
中间一个领头摸样的男子恭敬的朝宁小北说:“宁公子远道而来,我们都是老爷派下来,伺候你身后起居的仆人,在下就是着折竹院的总管,姓木四,公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宁小北点点头,见这位总管进退有礼,心生好感便温声说道:“木总管就先退下吧。对了,把针凝留下吧,我从习惯了针凝的服侍,针凝不在身边我就浑身不舒服,头也疼得厉害,对不对,针凝。”
最旁边那个灰衣少年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面色扭曲的说:“少爷说的是。”
一旁的总管虽觉得这对主仆有些奇怪,却还是一言带着一众仆人退下了。
等到一众人等的脚步声消失后,宁小北似笑非笑的望着针凝说:“宁小公子,过的怎么样啊。”
针凝气得脸通红话都说不连贯,指着宁小北说:“苏……苏怀衿……你这……贼人,顶替我……究竟想做什么!”
原来真正的宁小北,在独自离家的第三天,就被三绝公子苏怀衿给顶替了,就连一路同行的包一凡和沈远舟都未发现他们所认识宁小北是个西贝货。
苏怀衿轻轻的呷了一口清茶,一双狭长的眼睛挑起:“我想做什么,不是早就跟宁小公子说过了吗?”
宁小北咬紧嘴唇,许久后才说:“你说过你只是想看看寒铁石,我才答应不拆穿你的身份的,现在你已经看过寒铁石为什么你还不离开!”
苏怀衿将手中白玉瓷杯放下,一脸无辜看着宁小北:“宁小公子,怎么我没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吗。”
“你!”宁小北对苏怀衿的不认账气的指尖都在颤抖,一句话憋着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你竟然说谎,有违君子之道!”
苏怀衿冷笑说道:“宁公子可别忘了,我苏怀衿可从不是好人,更别说什么君子。”
宁小北语塞,半天才一脸认真的说出一句:“苏公子,子曰“卿本佳人,回头是岸”苏公子不要一错再错啊。”
卿本佳人?回头是岸?苏怀衿一时失笑,口中的那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呆子!
宁小北见苏怀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便一脸严肃的朝着苏怀衿说道:“苏公子,你在这样不知悔……悔……对了……悔改,我就去告诉柳伯伯真相。”
苏怀衿见他这么说,也不着急,只是打量了宁小北几眼说:“怎么,你不管你的宝贝翠娘了,她可还在我的手里,她若得不到我定期遣人送去的解药,可是会一天天的头疼加剧而死的。怎么,你忍心?”
宁小北听见苏怀衿的话,眼神暗了暗,却神色坚定说:“我想过了,我与翠娘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真心相爱,但这件事还牵扯到柳家小姐的姻缘和柳伯伯的寒铁石,可若我和翠娘要在一起,就要连累柳姑娘的姻缘和柳伯伯的话,这是万万行不通的,我断不能做这些有违仁义之道的事,若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只好跟你拼个鱼死网破,翠娘若中毒死去,我必定不负她一片深情,追随而去,来生再续前缘。”
苏怀衿知道这个宁小北向来一根筋说到做到,现在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心中暗恼,脸上却只能装一片真诚的说:“宁公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坏柳姑娘姻缘之意,我开始只是与你说笑,若现在离开这里也不是惹人怀疑。”
宁小北与苏怀衿也算是一路同行,见苏怀衿一路上如同他最开始向自己承诺的一般未曾加害过同行的沈远舟和包一凡,心中不免就动摇了几分。
苏怀衿见宁小北脸色迟疑,又连忙说道:“宁小公子我知道你不愿辜负翠娘参加寒铁宴,又不忍母亲以死相逼,所以才勉强离家,只是想对付一下便离开柳家,现在我替你参加,又觉得不害柳姑娘姻缘,你又不会对不起翠娘,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宁小北迟疑的看了看苏怀衿,不确定的说道:“你没有扯谎骗我?”
苏怀衿四根手指并起向天起誓说道:“我苏怀衿若说谎必定父母死绝!”
宁小北眼中的怀疑这才散去朝苏怀衿说:“君子一言,四……不……八……还是四马难追。”
苏怀衿哑然失笑,他不觉觉得着宁小北有趣,便问道:“那些是谁教你的?”
宁小北一脸难色,别扭了半天才脸红的说道:“都是师傅老人家说这些是老太太的臭裹脚布,最恼我看这些,我一上山,就将山中这些书都烧去了,我看的这些还是翠娘下山采办的时候,偷偷给我捎上来的。”
苏怀衿的刚想接着说几句,耳朵便动了动,他收起笑容说:“宁小公子,还要委屈你几天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去吧。”
宁小北虽然觉得苏怀衿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他确实感到有些乏了,便告辞离开睡去了。
苏怀衿听见宁小北渐渐远去的脚步,才站起打开大门,朝院冷笑着喊道:“别藏头藏尾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