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name is memory》彻鸣sang

6、第六章

　　经历过那件事后不二开始每天和不同的人一起上街巡逻，不二觉得自己开始慢慢融入这个时代，他开始学会了放开秉承已久的一些思想，因为他必须活下去，带着自己的那份，以及总司的那份，还有总司交给他的，对土方的深深地眷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走在街上可以看到人们拿扇子在井边或者树荫下纳凉。吃过晚饭，不二和斋藤一起上街开始巡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不二就开始走神，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回应斋藤，三心二意，一向是他的长处。

　　注意力渐渐被一群跑过的小孩子吸引，不二有点想念自己的弟弟和姐姐，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想着自己？

　　“喂。”斋藤忽然扯了一下不二，伸手指向不远处，不二顺势看过去，只见一群浪人打扮的青年正围成一圈，刺耳的笑着。

　　“过去看看。”

　　走近时不二发现圈里面坐着一个小孩子，两人目光撞在一起，不二发觉这就是那天神社里被打的小男孩，不二对他笑笑，他却直接垂下头。

　　“新选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浪人们都抬头看向这边。

　　“谁在闹事？”斋藤开口，冷冷的寒意让不少人退却。

　　“这个小孩子撞了我，还不肯道歉，你说是谁的问题？”一个结着发髻的年轻浪人一脸嚣张的走近前来。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小男孩一脸不服气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一个人踹了回去，捂着伤处一脸不甘。

　　不二叹气，这种事情，不论在什么时代好像都很流行呢，不过，不论是在那个年代，自己都是看不下去呢。

　　“呵呵~~”很轻的笑声从人群中传出，听的浪人们都是一惊，他们伸长脖子，只见一个清瘦的少年身穿羽织慢慢走出，他唇角凝笑，睫毛轻扬掀起一帘幽红色的流光，半明半寐的光线下那张脸竟是说不出的惊艳。

　　少年开口，声音通透的仿若阳光落在地上那般温润，“找小孩子的麻烦，你们还真是闲得慌呢。”

　　说罢，他径自走过去拉起小男孩护在了身后，也不管男孩的反抗和挣扎，“既然是他的错，那么我们就把他带回去了，各位恕不奉陪。”

　　浪人们面面相觑，直到不二走出了很远才有一个人回过神儿来，猛的拔出刀，喊着，“就算你是新撰组的也少多管闲事！”

　　不二感觉到身后的戾气，凭着身体轻盈闪身躲过，斋藤也拔出刀，和一干队员们怒视着叫嚣的浪人。

　　也不知是谁先发动了进攻，场面很快变得一片混乱，不二护着小男孩一路躲闪。

　　“喂！”一直沉默的小男孩忽然扯了扯不二的衣袖。

　　“怎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二躲过一个浪人的攻击，笑盈盈的回头，“可能是因为你和我弟弟很像吧。”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可能没想到人人憎恶的壬生狼能说出这样温情的话吧。

　　可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一个男人的刀就刺向男孩，不二一把拉过他，下意识的拔出了腰上的刀，寒光闪过，不二咬牙接过一击，苦笑的发现自己的双臂被震得麻木，他根本不会用刀啊，来不及细想，对方的刀就又刺了过来。

　　不远处的斋藤只顾着对付蜂拥而至的浪人，过了一会才猛地想起了总司，虽然说他以前是天才剑士，可不代表失了忆之后还是，心底一凉，他向总司的方向跑过去。

　　双臂已经没有知觉，手上和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可不二不敢懈怠，看着对方满是杀意的眼，不二心底的绝望渐渐升起，那浪人似乎看出了不二不会用刀，每一招都带着狠戾，逮住一个空隙就把刀捅向不二的胸口。不二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慌乱里不二只来得及把小男孩甩开，自己则闭上了眼，等待着这致命的一刀，对不起了，总司，看来我不能替你活下去了。。。。。。

　　“咣！”刀掉落在地的声音迫使不二睁开了眼，只见那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斋藤站在自己面前，肩膀上血流如注。

　　“阿一！！”不二叫道，惊恐看着斋藤越来越苍白的脸。

　　“没事。”斋藤猛的跪地，但手仍然紧握着刀柄。

　　没有人敢靠近，斋藤冰蓝色的眼睛染上血红，仿佛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恶鬼，身上那随风张扬的杀气仿佛浓的化不开的雾，不二看着那眼神，却不觉得可怖，他知道，那是生的渴求，那么他自己的那份渴求呢？那份与生俱来的东西是否因为一直被保护的太好而被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不二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扶着重伤的斋藤回到屯所的，在房间外，他看到新八发红的眼眶，看到藤堂紧蹙的眉头，听到原田叹气的声音，最后看到了土方没有表情的脸孔，他不敢直视土方的眼睛，因为他怕看到里面的责备。

　　屋内的治疗还在继续，房间外等候的人一个个的被遣回，最后只剩下了不二。

　　“啪——”一滴雨水从天而降，落在不二身上，在血污的衣衫上晕开一个暗色的波纹，不二却毫无察觉，他看着房间里面晃动的人影，心底的自责和疼痛已经到了极点，斋藤是为了他才受伤的，若是没有他这个累赘，斋藤一定不会受伤，若不是他多管闲事，非要不自量力的救人，斋藤就更不会出事。

　　活了19年的天才不二周助，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没用和渺小，他抱起双臂，垂头看向水洼里自己的脸，多么狼狈，多么可笑的一张脸啊，苍白，丑陋，无能，这真的是被叫做天才的人么。风夹杂着越来越密的雨水打湿了不二身上的衣裳，勾勒出清瘦的身型，颤抖的身体瑟缩着靠着一根房柱滑坐在地。

　　“姐姐，爸爸，妈妈，裕太。。。。。。小景，我有点想你们了呢。”

　　倾盆大雨里，不二僵硬的坐着，伤口处凝住的血痂被水冲开，一滴一滴的掉在脚下的水洼里，染出千丝万缕的红，可他浑然不觉。冰冷的雨水钻进领口，凉的彻骨，凉的寒心，液体从脸上滑落，他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不知道该怎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里的同伴，他笑得太久了，有时候明明很脆弱却还要假装坚强，从一个世界坚强到另一个世界，他累了，在这里这么久，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决定和大家一起面对，可现在他的同伴因为自己差点送命，他不知道总司以前和斋藤的关系是怎样的，但斋藤是他重要的朋友，他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我，真的好没用。。。。。。

　　一件外衣被披上肩膀，不二回头，看到了土方的脸，虚弱的挽起一个笑，他开口，声音嘶哑不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完便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向后倒去。

　　土方伸手抱住对方，只觉得像是抱住了一块冰。

　　他道歉了，沉默了这么久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他怕自己责怪他吗？怎么可能，他已经尽力了不是么，那满身的血迹他清楚的看在眼里，更是疼在心上。这样的总司，看得他好难受，那空洞的眼神，逞强的笑容和自责的语气，他不想看到不想听到。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土方在心底默默地说，“总司，对不起，道歉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