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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毛衣啊毛衣 ...

  •   我一直认为,亲人间的缘分很奇妙,相处久了变得相似是一种,那么天生就相似便是另一种。
      我老妈生气的表现是冷暴力,不言不语,该干啥还干啥,只是把我当空气。袁朗生气的时候和我老妈一模一样,当他俩偶尔交流经验的时候,也感到有趣。当然,这种有趣对我而言是绝对的折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妈原本系在我一个人身上的关心疼爱,悄无声息的分给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分享了我的爱心大餐,分享了我的爱心问候电话,甚至得到了我都没有得到过的疼爱,他的倔脾气,他的一切,我妈都看着顺眼,只要她老人家觉得顺眼,那么一切不合理的都是合理的。
      老妈越来越喜欢袁朗,这是我一直希望的,但这个程度是不是喜欢过了啊。我蹭过去抱着老妈的脖子:“妈,我年轻貌美的老妈啊。我才是你亲生的对不,所以啊找个东西应该……”我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拿,被老妈拽回来。“亲爱的老妈,我最爱你了。”往常此话一出,万事ok。老妈果然眉开眼笑的亲了我一口:“好闺女,我也最疼你啊。”转头看着笑不可支的袁朗,眼睛里都是温柔:“但是,我给小朗的东西你不许抢。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没正行呢,给我长点儿出息吧。”
      带着被抢了好东西的失落,我和袁朗回家。
      他穿着老妈送的毛衣,在屋里转来转去,得瑟的手舞足蹈。“嘿,妈的手艺不错,正合适。我妈从来都不织毛衣,这还是我第一次穿上妈妈的做的衣服呢。”拉拉衣袖,他兴奋的站在我面前,让我看第一千八百眼。
      “滚!”我沮丧的趴在沙发上,心灰意冷。
      从我上小学开始,我就让老妈给我织毛衣,被用“没时间”这个借口拒绝后,我委曲求全的把毛衣变成围巾,再后来变成手套,毛袜子也行。终于她买了毛线回来,一织就织到现在,还是那半拉,从来没变成成品过。2012果然是要来了,我妈居然织毛衣了,2012真的要来了,我妈织的毛衣不是给我的……
      我现在真的是羡慕嫉妒恨,真的。我从小盼到大的一样东西,让我妈给别人了,就算这个人是袁朗我也不舒服。
      狠狠的看着他,我飞身扑上去,咬住他的脖子。袁朗赶紧拖住我,一个不稳,坐在茶几上,被我咬的哼了一声:“干嘛干嘛啊,我招你惹你了。”他有点郁闷的说:“别动不动就咬人,回队里让他们看见,又该想歪了。”摸着脖子上的痕迹,有点儿无奈的笑着。
      “我的毛衣,脱了给我,我的。”我拉着毛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眼睛里划过一丝好笑,把我扔到沙发上,转身走开:“妈说了,特意给我织的。”
      我巴巴的凑过去,踮着脚叫蹭着他的脸,轻轻地亲着:“好袁朗,你去队里又不能穿。你把这件儿给我,下次我给你织一件。”
      推开我的脸:“口水蹭我一脸,别滴答到新衣服上。我带回队里让他们看看去。”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从小的愿望,让你凭白得了,这毛衣是我从小哀求到现在的,凭什么给你了。”我沮丧的摸着毛衣,手被袁朗打回来。
      “别闹了,让妈妈再给你织一件不就得了,多大的事儿。”
      “我从小学求到现在才有这么一件成品,下一个哪年月能出现啊?”我哀嚎。
      胡搅蛮缠到此结束,袁朗抱着茶杯子去书房做训练任务去了,这个时候,百鬼退散,谁也不许招惹他。
      我坐在电脑前一边玩儿,一边变着花样的骂袁朗,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就收服了岳母,我妈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搞定的。
      直到太阳落山,那个烂人才关上电脑,伸着懒腰出来说饿了。我含恨的看了他一眼:“晚饭白水煮挂面,给你刮刮油。”
      苦着脸过来揽住我:“别啊,虐待要不得。你说怎么着都成,除了把衣服给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乐了:“真的啊。”
      “都行,真的。晚饭吃排骨吧,我看见冰箱里有。”一边拍拍我,一边看着厨房。
      “那你给我织一件赔给我,我就既往不咎。”我圈住他,笑眯眯的看着反应。
      袁朗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有点儿生气,有点儿无奈,我淡定的对视。“说点儿实际的。”下命令的语气。
      “实际的就是你给我织一件。”我毫不退缩。没了妈妈的爱心毛衣,就要老公的爱心毛衣,也算等价。
      “我不会。”他按住太阳穴,咬着牙说。
      “齐桓会,让齐桓教你。他给李彤织的手套可漂亮了,要不说人不可貌相,齐桓真内秀。”我把你的后路都想到了,别想跑了袁队。
      “你要把我磨死才算!”说完这句,他倒在沙发上长叹,我亲他一口去厨房做排骨。
      在家呆了没两天,袁朗先是参加了军事演习,然后又被铁路老大无情的踢出去做任务。我俩又一次长久的分离。
      两个月之后我才见到他,天气很好,我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坐在他腿上给他讲楼上小孩儿在花园里被一只吉娃娃追得大哭的种种趣事,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我,把脑袋仰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
      待了一会儿我去给他收拾拿回来的衣服,从一堆脏衣服里扒拉出一件黄色的毛衣,我惊讶的回头看他,他也正笑看着我:“怎么样,手艺不错吧。”我在身上比比,心头聚起说不出的感动,当时的笑闹已经被我丢在脑后,他居然真的给了我一个惊喜。
      “穿上我看看。”袁朗也挺兴奋的说。
      “得了吧,你看你这堆脏衣服都看不出色来了,你给我混着放,还想让我穿上,脏死了,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一边抱怨,一边手脚麻利的把它套在衣服外面穿上,踮着脚叫在他身前一个转身,学着模特儿冷傲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点儿大牌的感觉。”
      袁朗笑弯了眉眼:“好看。”
      这件毛衣,我亲手洗干净,把它晾在阳台上,暖洋洋的日光把杏黄色的衣服外面镀上一层淡金的边,它在阳台上似乎闪闪发光,又或者是我的心在闪闪发光……

      齐桓在某天告诉我,他遇到了生平最笨的徒弟,袁朗的手脚对于手工活儿似乎天生抗拒,一件毛衣织了拆,拆了织,没完没了。除了训练,他奉献了一切休闲时间,有时候半夜被叫醒,就为了一组花纹的织法。最可悲的是,这个徒弟小心眼儿,不许打不许骂,一句重话都会换来一顿加餐。齐桓黑着脸求我,下次别闹幺蛾子,就算要闹,别牵扯上他。
      这件折磨着袁朗和齐桓的罪魁祸首,我一直舍不得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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