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Belief in God》迦南过境

4、Belief in God（四）

　　有一片天空，它一直期望着保持纯净，可是每每事与愿违。
　　你相信吗？
　　“哟！封博士，您终于醒了！”
　　封幽走在研究厅，已经不知跟第几人打招呼了。郁闷地皱起眉，他可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大家说他昏迷过，为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封幽感觉脑海里空空如也，难受，非常难受。
　　空气里传来一阵呛人的烟味，封幽僵在原地，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司徒晓？”
　　“博士！你秀逗啦！我们的院长叫做司徒沁噢！”路过的工作人员笑眯眯地解开他的疑惑，然后扬长而去。被打断思绪的封幽抬起头，看着那人消失在中央研究室的角落里。
　　那司徒晓是谁？
　　封幽虽然是个科学人员，但是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什么盛大的研究项目。他总是在想，他是不是这个科技时代的人，怎么没有一丁点的激情呢。

　　还是那句话，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司徒晓用那支几经陈年的烟斗挑起司徒沁的下巴，势在必得地笑道：“看吧，你不支持我。我想要做的，我一定能做到。”
　　“于是把‘ Belief in God’装置在C.One的身体里？”司徒沁瞪着这个双胞胎弟弟，迅速挥开烟斗，然后用过肩摔将他打落地。“我才离开多久，你用我的职位之便干这事，我看你闲得很。”
　　“反正‘Belief in God’的离开把封幽的记忆折合成数据带走了，他又不记得了，多好……”“是吗？”司徒沁带逼向他，还没等司徒晓反应过来就掐住他脖子，邪肆地勾起嘴角：“既然这么闲，就陪我干一场吧。”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透明地挥发着氧化气体的装置，装置里有个闭着眼似乎沉睡了很久的男人。他的表情很安静，嘴角紧紧地抿着，仿佛在不甘心地纠结着什么事。突然空气一阵晃动，他摆放在两侧的双手开始抽搐，慢慢的，无限延长的痛苦。
　　“醒了。”
　　司徒晓眼睛里泛着亮光，朝装置看了过去。里面的男人睁开了双眸，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的瞳……这就是智能生命体与‘Belief in God’结合的最终项目，如果成功了……“看够了？”司徒沁冷冰冰地瞥着他，然后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拖去，“我会放了他，你就等着受死吧。”
　　“喂！你搞什么啊！”“你觉得呢？”

　　当初为什么要制造他？
　　你问我吗？不，我也不知道。
　　是命运吧？或者说是孽缘。
　　“博士，您又在发呆了！”工作人员友好地朝他微笑，封幽愣愣站在研究厅的中央，手里还抱着一大堆研究材料。他怎么又走神了……僵硬地准备抬起脚步，眼角突然出现了一道严重不符合白色科学院的光。黑色的光……
　　封幽呆滞了几秒，然后惊惶失措地追了过去。他的世界都空了，他很想知道他的记忆里曾经存在过什么，他很想有个能够活在这个时代的理由。为什么总是像个初生婴儿一般，为什么很想唾弃自己……
　　“夜……”印入眼帘的是一头黑发，封幽还没反应过来就叫出了这个字。被叫住的人回过头，漠然的透着红色的眼睛……封幽倒吸了口气，后退了一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是人类吗？
　　夜？男人皱紧眉头，冷笑地看着他。这人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这么欠扁……“封幽，你怎么还没死。”见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封幽一阵冷汗。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是脚却好像上了铅般，无法转过身逃离这里。

　　信仰是什么？
　　信仰是……

　　“什么！”空荡荡地中央研究室响起了一阵怒吼，司徒晓焦急地绕来绕去，可就是冲不出去。“你真的放了C.One！”他的研究还没到火候，这人竟然来干扰他！哎呀呀，一生气喉咙就难受，他的烟呢……
　　司徒沁盘腿坐在椅榻上，手里把玩着某只烟斗，哼了一声：“你算计别人，倒把自己算了进去。”C.One是封幽的心血，他完全就是封幽记忆的分/身，所以他拥有的意识跟常人没得比。司徒沁记得很清楚，拨开氧气装置的时候电脑里显示的数据全部都是C.One自己的，‘Belief in God’没有侵蚀掉任何一个。也就是说，‘Belief in God’根本控制不了他。
　　或许现在，唯一能够证明‘Belief in God’存在的就是那双红色的眼睛吧。有这样拼了命也要活下去的智能生命体，谁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说，封幽是最大的赢家。
　　他赢了很多东西，包括他自己，包括C.One，包括司徒晓，包括‘Belief in God’，另外还包括一个……信仰。

　　夜。
　　真好听的名字。
　　男人坐在窗台沿上，转头望了眼卧室里封幽的睡颜，轻轻地笑了。那一晚，黑色流光，溢满了整片天空。

　　Belief in God（四）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