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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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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城东。
"哈哈,小百合,咱们俩还真的是合则双利的最佳拍档啊!"福头乐滋滋的拿着两个大红包在百合眼前晃着,"连这媒人红包都比平常要大上不少呢!"
"谁和你合则双利啊!"百合习惯性的和福头斗嘴,"看你得意的那样,要不是阿喜的资料全,我看那个刘小姐再三辈子也嫁不出去!"前后克死了三个未婚夫,这么命硬的女人,谁敢娶啊!
"哼!"虽然百合已经解除了与阿喜的婚约,但听她叫"阿喜"叫的那么亲热,福头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反正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那个令狐喜是吧!"
"你胡说什么你!"听到福头吃阿喜的醋,百合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阿喜,想想怎么会想通,我爹怎么会同意咱俩的婚事?你呀你,尽瞎吃醋。阿喜可是咱俩的大媒呢!以后你少胡说了!"
"哦?你这么说,就是同意嫁给我了?"福头一脸坏笑,其实他早就不吃阿喜的醋了,只不过是逗逗百合罢了。
百合被福头的这句话弄得面红耳赤,"死相,谁要嫁给你了!"趁福头不备,一把抢过红包,"拿来吧你!"
"啊,你给我站住!"福头见百合抢过红包就开跑,便佯怒追了上去。两人正嬉闹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座酒楼前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楼前还扯了一块大红条幅,上书"诗酒会"三个大字。
福头看得好奇,忙扯住一个刚刚从酒楼里出来的书生:"请问这位兄台,这里这么热闹,是在举行什么聚会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福头一番才道:"是有一位秦容秦姑娘在这里以诗会友,听说这秦姑娘不仅生的花容月貌,而且文采出众。她在这酒楼里设了三道题,由易到难。只要答对了所有的题,不仅能得到五百两的赏银,还能见到这位秦姑娘并和她一起游湖呢!"
福头的耳朵却是自动将其他废话过滤掉,只听进去"五百两赏银"这几个字,忙拉着百合道:"咱们快进去,没准运气好还能得着那赏银呢!"
"哼,我看你是想见那花容月貌的秦小姐吧!"百合酸溜溜的道。甩开福头的手自己走掉了,福头一看,也顾不上那五百两的银子,赶紧去追百合了。
百合走了没几步,迎面却看到了阿喜。"阿喜?"百合讶然的看着她,"你不是去城南王员外家说亲了,怎么会在这儿呢?"
"呃,我、我说亲回来,路过、路过。"阿喜很不自然的说道。
"咦,阿喜?"福头随后追上来,看到阿喜先是一惊,又是一喜。"阿喜你来的正好,快来!"说着就拉着阿喜往那"诗酒会"的酒楼走去,"以你的文采,肯定能赢那五百两赏银,我们就看你的了!"说着就进了酒楼。
阿喜抬头看着"诗酒会"三字,轻轻叹息,终于,还是避无可避啊!
只见这酒楼内大部分桌椅都已经撤掉,腾出中央一大块空地来,只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件件都是精品。两块大红条幅从二楼垂下来,其中一块上书:"郎中王若俪,俪若王中郎。"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笔。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对着那红幅指指点点了半天,却都是连连摇头。
福头一看就犯了难,"这什么呀?什么王若俪,王中郎的?"阿喜解释道:"这是回文诗,这种诗要正念倒念都能念通。"百合又趁机教训福头:"看看,叫你平时多念点书你不听,露怯了吧!"
福头却顾不得听百合的数落,只眼巴巴的看着阿喜,"阿喜,这你会吧?"
阿喜微微一笑,原本无奈的心情一扫而光,却是被这颇有难度的对子激起了好胜之心。"这有何难!"她信步走至桌前,取过一只狼毫大笔,蘸饱了墨,身子突地腾空跃起,唰唰唰的在那空着的条幅上写了起来。待她身子落地,一个书生大声将她的下联读了出来:"人中柳如是,是如柳中人。好对!"众人也是一片赞叹之声。
一个侍女出现在二楼,对着阿喜朗声道:"公子好才华,我家小姐还有一对,请公子一对。"见阿喜点头,侍女轻轻击掌,两块新的条幅放了下来。
"风送花香红满地?"福头轻轻念道。这其实还是一个回文诗对,但比之刚才的对又更难了些。阿喜却是毫无惧色,朗声道:"雨滋春树碧连天。"
侍女轻轻鼓掌:"公子果然才高八斗,我家小姐说了,公子若是能对上这一对,请公子上二楼。"
再放一幅"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众人看了这对都是议论纷纷起来,阿喜也是紧皱眉头默不出声。此事写情写景,确是难得佳作。难就难在全诗其实只有十个字,拆开却可得七言绝句。要想对上这题,当然是难上加难了。
侍女见众人都不做声,面上现出得意之色。却见阿喜突然抬头道:"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唇边带着的,是她一贯的自信笑容。
侍女愣了愣,忙道:"请公子上二楼。"
阿喜、百合、福头上得二楼,只见这二楼与一楼摆设一般无二,只是这悬挂的红幅多了几幅。
"下楼来,金钱卜落;问苍天,人在何方?
恨王孙,一直去了;詈冤家,言去难留。
悔当初,吾错失口;有上交,无下交;
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
从今莫把仇人靠;千里相思一撇消。"
一旁的侍女介绍道:"这是一首字谜诗,每一句诗都暗含一字,小姐说了,若是公子能解得此题,便请公子上三楼相见。"
"字谜诗?"福头搔搔头,他虽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但对这诗词歌赋还真是不怎么精通。这诗他看着都费劲,更别提猜了,看来想拿那银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字谜诗?"阿喜沉吟了一会儿,随手在已经备好的纸上落下几字:
"好元宵,兀坐灯光下;
叫声天,人在谁家?!
恨玉郎,无一点直心话;
事临头,欲罢不能罢。
从今后,吾当绝口不言他;
论交情,也不差。
染成皂,说不得清白话;
要分开,除非刀割下。
到如今,抛得我才空力又差;
细思量,口与心儿都是假。 "
写罢,阿喜对着一旁的侍女道:"请将此诗呈了你家小姐,她定能明白我诗中真意。"
看着那侍女将诗拿上三楼,福头凑在阿喜耳边悄声道:"这谜底到底是什么啊?"阿喜也悄声说了几个字,福头面露恍然,随即又美滋滋的乐了起来,看来这赏银他们是拿定了啊!
侍女下楼来,对着阿喜深恭一礼,面露倾佩之色:"小姐请公子上楼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