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告白” ...
-
W大学，某某操场
一路无语，曹晓辉阴沉着脸不想说；修远感到气压越来越低也不知该说什么。
走到操场的一角，曹晓辉突然转过身，靠近再靠近。修远不明所以，面对这股超强气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曹晓辉并没有因此放过她，猛地拥抱住，火辣辣的吻上，轻声在修远耳边呢喃“闭上眼”。
修远像被催眠了一样，听话地闭上双眼。感觉到唇边像白玉兰花瓣一样轻柔酥软，阵阵馨香由鼻孔传入心扉，令她沉醉如坠云里雾里，像久远的梦被唤起。不自觉地回应，饥渴难耐地吮吸。【哦，多么熟悉的味道】心里暗叹。
两对唇舌缠绵许久，直到因缺氧而窒息才分开，都不禁深深换了一口气。
“你？”修远先缓过气，凝视着她恍然大悟。“你就是六年前的那个同学？”
“呆瓜！”曹晓辉被认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娇嗔道。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那个人但不是同学，因为我从来没上过这所大学。”接着又补充道。
两人肩并肩坐在草坪上，皎洁明色一泻而下，深夜的校园格外宁静。
“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修远飘望向远处的小山。
“在学校遇到你之前，对你的记忆很模糊，但我不堪被那个梦魇缠绕；于是我晚上开车来到这里，一次两次，记忆的碎片还是拼贴了起来。毕竟，我的视力很好，校园有路灯，还是能看个大概的，而且那晚我一直睁着眼睛的”说道最后，曹晓辉还是害羞了。平时惜言如金的她，今天也破天荒地说了这一长段陈述。
“我对你的长相的确没什么印象了，只是你的香味，我至今记忆犹新。”沉默了片刻，修远幽幽地说道。
“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我们交往吧，可以吗？”曹晓辉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果断、干脆一向是领导者必备的基本条件之一。年纪轻轻做到总经理的位置，虽说与她的出身有关，但她的个人能力也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曹氏丰易集团的历代管理者好像是天生的领导者，都是年纪轻轻跃居高位，且游刃有余。可曹晓辉还是尽量以商量的口气征询修远的意见，毕竟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厢情愿的事她不愿做，也没时间做。
“我——”修远没反应过来。都说诗人的思维是跳跃式的，看来她才是真正的诗人。
“三天后给我答复”说着站起身，抖了抖裙子，又向修远伸出手。“走吧，明天还要上班。”
“嗯”修远拉着略微冰凉的手，站起来。
第二天，夜晚，荣华别墅
“小姑，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呀？”曹东杰趴在曹晓辉的床上，脸伸向电脑桌前处理文件的晓辉，诚恳地问道。
“因人而异”
“那修远呢？”
“……”【修远？】这个问题，曹晓辉还真是没好好地想过。
“我妈怎么不早点生我呢？或者她妈晚点生她也成呀！”曹东杰悲催地感慨道。
“……”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哪个‘刘千年’狂追修远，最近一天一束花的，送的我心里毛毛的。你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追求她呢？”
“狂追——修远？”曹晓辉本来边满不在意地听着东杰的唠叨，边认真地研究着文件报表，可还是被东杰的话雷到了。【看来她还是真得加快步伐，否则，必让那个姓刘的捷足先登不可。】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曹东杰看到曹晓辉一脸的惊惧，身子不禁往后缩缩。
“哦——咳”晓辉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一下。“东杰，你年龄还小，根本就分辨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迷恋？你还是收了这份心吧！况且，我看修远老师比较喜欢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人。”【比如就像我这样的，】晓辉心里暗暗地给自己加把劲。
“你们成年人就喜欢武断！反正我不管什么爱情理论什么的。”曹东杰撇撇嘴表示不服气。“况且你怎么能长他人的士气，灭我的威风；况且他刘千年也才21，他怎么就比我成熟了呢？”曹东杰不满曹晓辉的回答。
“那你们都一样，”曹晓辉打击再打击。好吧，就算是侄子也不可以，在曹晓辉的爱情面前没有“妥协”二字。“没戏！”
第三天，九月十日，教师节
中午放学，校门口。“修远，停一下！”刘冬磊边追上来边喊道。
修远听到声音，回头，皱皱眉。
“教师节快乐！”
“同乐！”
“到星巴克吃西餐吧？”刘冬磊诚恳地邀请道。
“哦——好吧”修远刚想拒绝，最后想想还是答应了。也该彻底结束了，在感情问题上修远从来就讨厌脚踏两只船；虽然两人没什么，但她还是在意曹晓辉的感受。
“小刘”吃完牛排，嚓嚓嘴，修远郑重地向对面地刘冬磊喊一声。
“嗯”
“你也算我半个学生了，虽然那时我只教你半年的语文。”修远淡淡道来。
“……”
“谢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她误会。尽管今生无缘成为恋人，但我们仍是朋友、好同事，好吗？”修远的语气恳切而真挚。
“……”
两人沉默。
“好吧，我成全你，但并不表示我不爱你了。”刘冬磊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看似豁达但不无感伤“也许我会遇到比你更值得我爱的女人，也许没有也许，但再没遇到那位之前，我的心都会一直为你跳动着。”
“……”听到这真心的告白，任谁都会动容。修远的眼睛渐渐湿润，低眉轻抿一口不加糖的苦咖啡。
“没事！你不必自责，爱你毕竟是我自己的事；而选择爱谁是你的自由。”刘冬磊轻轻地拍拍修远的消瘦的肩膀，安慰道。
“我希望你幸福！”
“我也希望你幸福！”
“小姐，这是你的鲜花！”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双手捧着一束百合站在修远的面前。
“？？……”修远一脸的茫然。
“节日快乐！”刘冬磊离开座位接过鲜花，捧到修远跟前。
“我——我们？”迷惑。
“就当我这个当年的高中生送老师的节日礼物如何？”刘冬磊笑笑，把花递近。
“谢谢！”修远羞赧地低下头，双手接过花。谁刚才还说是好朋友、好同事的，现在的一束花就介意啦！关系一下子就分这么清！受伤的人都这么大方，你别扭个什么劲呀！
“我能最后吻一下你吗？也算安慰一下受伤的失恋的朋友。”刘冬磊嬉皮着脸，凑到修远耳边低语道。
“啊！”
还没等修远反应过来，刘冬磊给她一个结结实实地熊抱，“抱抱，仅仅是抱抱好了！”
修远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满脸羞得通红，身体僵在那里。
“呵呵！”刘冬磊看着被自己整的一脸囧样的修远，不禁大笑，心情顿时大好。
“曹总，那不是东杰的班主任吗？”脱秘书边停车边说道。
曹晓辉顺着脱秘书的目光向不远处星巴克西餐厅的橱窗望去。无巧不成书，这时橱窗内的剧情正演到刘冬磊的熊抱以及修远半推半就的火热的场面。经过大风大浪，一向淡定自若、运筹帷幄的曹总再也无法淡定，眼里、心里都被刺到了，那份在商场上的自信也轰然倒塌。【这就是你的选择？！三天时间？也许你当时就有了选择。呵呵，我太自以为是了。那个吻，那个吻只不过是补偿，呵呵，补偿！我曹晓辉居然被人怜悯？！】曹晓辉不禁心里一阵阵苦笑。
“曹总，你没事吧？”脱秘书看到，曹晓辉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问道。
“……”
“没事！”停了半刻，心痛稍稍平息，曹晓辉弱弱地答道。
“那我们进去吗？”
“我有点不舒服，送我回去吧！”曹晓辉还是真的没有勇气进去和修远碰面，这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26年来从来没有过。她怕自己失控，怕自己忍不住失态。也许之前，她也不知道修远在自己内心里的份量，也没想到修远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失恋，从前又不是没有过，可现在我们还没有开始，不是吗？这算哪门子失恋。近两个月的相处，也许修远早已不知不觉地渗入到了她的五脏六腑，只是神经大条的她不自知罢了。先哲总是曰：认识自己！可认识自己是何其的难？
爱情，真的有爱情的感觉时却又这样短暂地夭折了。好花不常在，也许美好的东西注定是人类的幻觉。这就是生活，让你哭不是，笑也不是。一路风调雨顺的曹晓辉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