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的天空》霍晓格

18、第 18 章

　　“远，你哪里不舒服？出了什么事，告诉我行吗？”看到修远醒来，曹晓辉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可醒来后的修远眼睛直直的，面无表情也不言语，仿佛病室没有人存在一样。这让曹晓辉刚落下来的心再度吊起。
　　说话间，修远掀开毯子，双脚落地，穿上鞋子，作势离开。
　　“远，医生说”曹晓辉急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你回吧！我要回去静一静”修远推开曹晓辉的手，婉拒道。
　　此时此刻的曹晓辉怎能放心她一个人回家呢。虽然医生说无大碍，可昨夜看到那样狼狈不堪昏迷的修远，凭直觉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请你别跟着我，行吗？”修远看着一直跟在身后，满眼担心、不安的曹晓辉近乎哀求道。她不敢再看那双温柔似水、深情若海的眼睛。虽然昨夜的事她现在完全没了记忆，但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承受她的爱了，经过昨夜，她早已不在冰清玉洁，已是残花败柳。
　　“除非我现在死了”软的不行，曹晓辉耍赖。
　　“……”修远无语。
　　磨磨蹭蹭地两人好不容易到家了，修远打开房门，进了洗浴间。曹晓辉怕她的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就在飞步奔向洗浴间的那一刻，洗浴间的门随着“嘣”一声巨响而合上，而曹晓辉的挺立的鼻子变成了烧饼，“哎呦！”，瞬间的剧痛让她满眼泪花。
　　坐在沙发上忐忑、纠结的曹晓辉等啊等啊等。这时，耳听到，洗浴间里“枯藤”一声闷响。
　　“不好！”“远，你怎么了？你快开门！开门哪，远？”砰砰地敲门，但里面却悄然无声。一着急曹晓辉使劲一下一下生猛地撞击着门。门开开的那一刻，曹晓辉吓得脸都绿了。只见，修远躺在地上，地上一片鲜红，嘴角还留着即将凝结的鲜红的血。“远，你别吓我呀！”曹晓辉哭着哀求着喊着，一面拉过浴巾擦拭着修远的满是吻痕咬痕青青紫紫的全身。
　　等曹晓辉整理完毕，躺在床上的修远也渐渐地清醒过来。一眼就看见，曹晓辉坐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在哪里抽泣。本想抹掉她那满脸的泪水，可虚弱的就是无力抬起手。“没事，傻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道。
　　“都吐血了，还没事？我们去医院吧？”
　　“那是急火攻心，真的没事，我饿了”修远开始转移话题。
　　“嗯嗯，你等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知道饿了就好，曹晓辉紧忙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奔向厨房。
　　看着曹晓辉为自己紧张、小心翼翼、忙前忙后的小媳妇样，曹晓辉再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洗浴间清洗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身上纵欲后的满目疮痍，一时间，悲愤、愧疚、失落、震惊、伤心……涌上心头以及念及往事种种以及将来种种，顿时百感交集，只觉得气血上涌不可自制，一张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满地，而自己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修远好了吗？”刘冬磊昨夜把修远交给了曹晓辉，下班后还是不放心地打电话询问。
　　“好多了，谢谢你！”曹晓辉对刘冬磊还是充满了感激的，为她的光明磊落，为他的克制，为他的真诚。
　　“没事，看你不知都谢了多少遍了，我可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曹晓辉不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谢意，只有“谢谢”。
　　“好好待她”
　　【我会的，一定！】转身看看躺在床上病弱的修远，曹晓辉暗暗发誓。
　　休息了一段做饭时间，修远也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气力也有了些，于是强撑着微笑着陪曹晓辉吃了晚饭。
　　可看在曹晓辉的眼里，修远的这顿饭简直草草了事，还没平时的三分之一多。看她刚才昏迷时那痛苦绝望的表情和她的性格，怎能咽得下饭菜呢？分明就是担心自己担心才强迫着自己吃的。
　　可睡觉时，修远却是远远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独自一人裹了一个毯子畏缩在床角，不允许曹晓辉的亲近。曹晓辉试图靠近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最后，修远怒嗔道：“再这样，我走了！”
　　“哎——”换来曹晓辉的一声长叹。
　　“远，能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什么，成吗？”
　　……
　　“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好吗？”
　　……
　　……
　　“哎，远，告诉你个高兴事，你猜是什么？”
　　……
　　“你猜猜嘛？”
　　……
　　“你别后悔啊，我可说了——我可说了。你知道吗，我妈答应我们的事了，而且还说改天见见你呢。你老婆我能干吧，把老佛爷都搞定了。嘿嘿嘿嘿”曹晓辉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就这样，一夜在修远的无声曹晓辉的唠叨中过去。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也许是因为心情，也许是惊吓，修远在第二天开始感冒、发烧。曹晓辉忙到跟孙子似的，心里没着没落七上八下的，而修远依旧不冷不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修远平静了，肖静华却不淡定了。她不甘心两人依旧亲亲我我。每每车外望着两人的亲密，她的心里就像插了一把刀一样剧痛。【修远呀修远，这样了你还这么心安理得和晓辉在一起，我呸！你这个肮脏的贱人，你怎么配晓辉，你怎么这么无耻！等着瞧！】
　　一周后，修远的感冒总算好个八□□九了，不搭理归不搭理，但曹晓辉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爱意一点没变。曹晓辉相信时间会告诉她一切的，于是乎，这天把家里整理完毕，让修远吃完早餐、吃罢药，就步履轻盈地来公司上班。几天来乌云，终于有了点晴好的倾向了。公司上下见老总如此，也都松了一口气，活跃起来。可没有多久，只见曹总兴兴匆匆脸色铁青地从办公室出来。
　　“天哪，怎么了，这是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曹总这么恐怖的表情！”“公司股票跌了？”……公司上下纷纷言言，看股票的看股票。
　　“小姐，你怎么现在回来了？”看着曹晓辉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柳妈边小心询问边开门。
　　“曹东杰，你给我出来！马上！”一进门，曹晓辉就沙哑着嗓子狂吼。
　　这几天正在心神不宁宅在家里不敢出门的曹东杰一听到这有史以来姑姑最愤怒的吼声，赶紧的连滚带爬地来到客厅。这时，听到吼声的曹妈也从自己的房间急急忙忙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曹晓辉一看曹东杰出来，并不答话，一个箭步冲到他的眼前，上去就是一个窝心脚。曹东杰不防备再加上曹晓辉气助力势，于是曹东杰跌倒在地又翻了几番。
　　“这是怎么了，嗯？！”曹妈心疼自己的孙子，蹲下一面搀扶曹东杰，一面责问道。
　　“你问问他，做了什么？！”曹晓辉气的胸脯不住的上下喘气，说着上前又要挥拳。
　　修妈挡在曹东杰的身前，抓住曹晓辉的颤抖不止的手腕。
　　“我——我——”曹东杰知道事情一定是泄露了，吓得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上牙下牙打得不可开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畜生！”曹晓辉看他那样，一下子就坐实了视频，气更不打一处来，挣脱右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姑姑，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曹东杰不顾嘴角的流血，连滚带爬地起来，跪倒地上，磕头认错。“我不是故意的，是肖静华把我和修老师关在一个房间里，然后老师就——就那个，我——我忍不住就……”
　　“那你为什么不打晕她，嗯？！”
　　“你知道我也喜欢修老师很久了”
　　“你！你知道什么叫爱？！”【怪不得，怪不得，修远这么不正常】曹晓辉狠狠地说。“如果修远有个三长两短，你等着坐牢吧！”
　　“晓辉，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哪，你哥哥去世的早，就他一个孩子呀！况且，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呀”曹妈也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
　　“我错了，姑姑，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曹东杰听说要坐牢，吓得苦苦哀求。
　　“姑姑？呵呵，”曹晓辉气极反笑。“你把我当成姑姑你就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以后，你也别叫我姑姑了。你问问远能原谅你吗？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曹晓辉再也不愿看曹东杰的那张脸，那张脸会让她想起电脑视频里的画面和修远受到的屈辱。拿起地上的包转身离去，她要看看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