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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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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湘湘土菜馆
“你真的被包养啦?”熊阿丽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修远反问道。
阿丽摇摇头,又戏谑道“说不定!坐以待‘币’多好啊!我天天都梦想如此,真的。”
“难道穷人和有钱人就不能两情相悦?”修远鄙视了一眼唯‘钱’主义的阿丽。
“有钱有情,一举两得,你应该改名叫修来福。”阿丽感慨万千,双手捂脸作痛苦状。“俺的神啊,我咋就这么苦命哟!”
“你有漂亮的女儿,‘妻管严’的老公,有房有车;你命苦个鬼呀!”修远一脚揣在她的椅子腿上。阿丽一侧歪差点没从摔倒,赶紧用手扶住桌子。
阿丽白了修远一眼,稳稳情绪,严肃地说:“不过,说真的,你觉得值吗?你就那么信仰爱情?万一……”
“也许我上辈子欠她的吧!”修远淡淡地说道。【相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像所有经典爱情故事说的那样,此生的因缘是前生注定的。故事虽假,但人生体验是真!】
“可我们毕竟是普通的小人物,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对我们非常重要,而且你父母那一关如何过?爱情是很美好,可美好的东西往往易碎;仅仅靠感情这种东西维系两个人,可靠吗?能走多远?”阿丽分析利害关系。
“只能走下去,我别无选择!就如孙行者一样,到头来也许取得的是真经,也许只是白纸一堆。真经,人生什么才是‘真经’?名?利?权?德?”修远说罢,往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纷纷扬扬的洁白无瑕的雪花,低头喝口淡雅幽香的热茶。【什么东西能天长地久?大自然,宇宙还有大爆炸的那一天呢?!每个生命无论长短都只是过客而已。】
“……”
两人欣赏着漫天纷飞的雪景,久久地沉默无语。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多说啦。谁让我们是铁姐们呢。”阿丽首先打破了沉默。“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还是想教书,看看本市的私立学校要不要人;再看看房子,有合适的买套小的,那20万也够首付的了。”
“学校那边我也帮你打听打听,毕竟我是这里的土著居民。”
“嗯,我下午还有点事,咱们走吧!”说着,修远站起身,走向柜台,付了帐,两人离开餐馆。
“脱秘书,你带我去哪?”修远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要说,你我还是同乡呢。”脱一诺秘书转过身微笑着说。
“你哪里的?”
“你家是不是舍庄的,你爸叫修大伟,是村支书?”脱一诺问道。
“你怎么知道?”修远惊异看着她【看她年龄不大,记忆里怎么就没有她呢?】
“舍庄姓脱的没几家,我6岁就离开舍庄了,你当然没有记忆;我对你的了解还是通过曹东杰,”脱一诺解释道。
“哦!那么脱一刀是你什么?”在修远的记忆里,脱一刀还算比较熟悉。
“是我大伯”脱一诺勾起了往日的回忆,不禁皱皱眉头,“到了”。
两人说着说着不觉到了目的地。
电梯升到最高层,修远跟随脱一诺走出电梯,来到一个200平米左右的复式公寓里。客厅是西式的,地上铺著又厚又软的地毯,居然是大胆的用了桃红色,一套纯白的丝绒沙发,在桃红色的地毯上醒目的放著,玻璃茶几上,有著考究的烟具。一个流线型的壁炉,里面堆著大块的圆木。壁炉旁边有酒柜,里面陈列著各式各样的洋酒。
“曹喜欢西式的装饰” ”忽然间,在她身后,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很温存很优雅。
修远暮然回首,于是她和那个女人面对面相对。那女人身材高佻,皮肤是微黑的,但微黑而带著健康的红色。她穿了件极为舒服的、桃红色的丝绒长袍,显然是一件“家居服”,一件非常考究的家居服。腰上,系著带子,显出了她那美好的身段,她的腰肢简直不盈一握,而胸部却饱满而挺秀。她的头发很黑,蓬松的卷着,自自然然的卷着,稍嫌零乱,却乱得漂亮。她的眉毛也很黑,眼睛深凹,双眼皮又明显又清楚,脸上淡妆,但是,她很美,不止美,颇有种成熟的诱惑力。她的眼珠不是纯黑的,带著点淡淡的咖啡色。一时间,修远有些迷惑,觉得这个女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修远上下打量这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也静静地打量着她。其实,修远没什么值得研究的,那个女人一眼就可以看穿她。
“她是盛华集团的肖总,肖静华;她是外国语学校最受欢迎的教师,修远”脱一诺向两人互相介绍,“人送到了,我还有事”说着向修远点点头“不好意思,我——”
“没事,你忙吧!”虽不知道带她来这里所为何事,但修远还是大方地放人。【这样的富贵人家还能把我这个穷教师吃了不成?况且她是曹晓辉的谁谁呀!】
“你好,修小姐!”那女人微笑着说,笑容自信而安祥,这“安详”刺激了修远,因为,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镇定”了。“很早就听说你了,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她伸出右手,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随便坐!喝酒吗?”说罢放下左手里的酒杯。
“不不,不喝。”修远仓促地应道。
肖静华点点头,拍了拍手,立即走进一个干干净净一身标准佣人制服的女人。“倒杯茶来!”边交代着边回头看修远:“要什么茶?绿茶?红茶?龙井?碧螺春?”
“绿茶好了”修远慌忙地说。目眩神迷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秘地女人,这才发现,她连家居服都和房间的颜色匹配。
女佣倒了杯茶,立刻退了出去。修远望向壁炉,目光一下子被架上的一张照片锁定,那偎依在风情万种的肖静华的怀里的幸福女子不正是曹晓辉吗?
“哦,这张照的不太好”肖静华微笑着看看照片,“可曹就喜欢这张,于是放大就放在上面了;那是去年在欧洲旅行的时候拍的,卧室里还有很多,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修远僵硬地说,端起茶杯,打开杯盖,轻轻的啜了一口。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背,组织了凌乱的思绪,努力让自己同肖静华一样的“淡定”,说:“你就是曹晓辉的前任女友”。
“噢!前任?呵呵”肖静华怔了怔后爽朗地笑起来,“语文老师就喜欢咬文嚼字。那你就是那个后继者咯?”没等修远回答,接着说:“可我们从来没断绝来往”。
“那又怎样!”修远语气生硬,但明显地底气不足。
“给你颁奖的女人,你知道是谁吗?”肖静华深深看着她。
“……”
“她是曹的妈妈,元旦前的十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是曹家认可的准媳妇。女同性恋在西方不算什么,而且我和曹受的都是西式教育,我们的相同点太多了。”肖静华娓娓道来。
“那你找我来就是让我听这些的?”修远反问,语气完全不像她那样平和,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显得好嫩,好卑微,好不出色。
“有一点;不过,确切地说,是想见见你;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不道德的!”修远尽管心虚,但还是强撑着,反唇相讥。
“她爱你?”肖静华并不生气,语气依然平和,饶有兴趣地看着修远,“她爱你就不会隐瞒你!事实上今天是她让我约你的。有些话她不好说出口,毕竟……”肖静华加重砝码,为她所要的,昧着良心指鹿为马
“她——我——”这些话重似千斤一记一记地击打着修远的防线,直到她彻底倒下。她恍惚了一阵,随后跳了起来。她再也不能维持她的冷静了,再也不能维持她的风度了,更别提什么“安详”与“自然”了。她张大眼睛,只觉得有热浪在往眼里冲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安心破坏我们!”她喊着,夺门而出,眼泪也在出门的瞬间崩流而出。
“我让司机送你?”肖静华追了出来,喊道。
“谢谢,我自己回!”修远强压哽咽,没转身,向后摆摆手,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