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女一生如若不然》一颗草

41、第 41 章

　　马车上，杜若和水冰被蒙着眼睛，一路无话，待下了马车，摘了黑布，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
　　仍是刚才那位老奴，恭敬的拜别了水冰二人。
　　杜若忙走上来，“冰儿，现在我们怎么办？”
　　“一会儿飞廉会派人来接我们，我们先等一会儿。”
　　“恩。”杜若又看向被安置在屋内的四个人，也不知道今天算是收获了还是带回来一群麻烦。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问什么要买回来这些人？”
　　站在窗前的水冰背对着杜若，手握竹扇，背手而立。
　　“有一点儿，但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
　　水冰回过头看着杜若明亮的双眼，心中很是感动。
　　“恩~~”
　　被放在地上的三个人陆陆续续的醒过来，睁着眼睛，戒备的看着水冰和杜若，除了那个男子，其余三人都知道，今天是这位背影俊秀的公子和身边这位仙女般的姑娘将自己买回来的，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衣服和身形还是记得的。
　　水冰淡漠的看着那边的人，转过头没有在理会他们。
　　这群人，见水冰不搭理他们，也不敢开口说话，一旁的男子有些局促，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稀的猜测出来一些，低头冷笑，又被卖了是吗？这次的主人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抬头看着站在窗前的身影，一身月白色的男衣十分合身，衬得他的背影丰神俊朗，虽有些瘦弱，但是却挺拔坚毅，灯光的照射下一身的风华，头发只是用细心刺绣的发带系于头顶，简单的马尾却不失别致。
　　这次的主人，似乎有些不一样，没有以往那些人的垂涎之色，也没有急色的来扒自己的衣服，男子偷偷的抬起头打量着对面的人。
　　“簌簌~~”外面的晚风吹起树木沙沙作响，在这样微弱的声音中，水冰还是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猛地抬起眼睑，一个错身，用竹扇打飞急速而来的暗器，飞身来到杜若的面前。
　　“啊~~~”坐在地上的双胞胎见到有暗器打到对面的墙上，害怕的尖叫。
　　水冰一眼瞪过去，两个人见到立刻闭了嘴，却忍着害怕，凑在一起。男子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却又立刻镇定了下来，唯有那个平凡之色的女子，一直很镇定。
　　“冰儿，怎么了？”
　　“有杀手。”水冰来不及解释，只好简洁的告知了杜若现在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说话间有打飞一个暗器。
　　水冰最讨厌这种背地里暗算被人的事情了，声音中透着阴狠，“有本事给我出来。”
　　水冰声音刚落，外面就寂静了下来，水冰怒极反笑，“哼，不出来是吧，我来找你。”
　　水冰回过头眼神温柔的看着杜若，“莫怕，等我！”
　　杜若担忧的看着飞身出去的冰儿，虽知她武功高强，但是如今敌人在暗，外面又那么黑，如何敌得过。
　　可是如今有没有别的办法，杜若看着一旁的四个人，别说她了，这儿还有这四个累赘。
　　水冰来到屋外，亮着的两盏灯丝毫没有什么作用，还有屋内微弱的灯光映在门口还有皎洁的月色，水冰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气息，这群人若不是杀气太重，也不会被她发现。
　　来了却不袭击，应该是知道她实力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来的正好，正愁找不到他们呢，今日变送上门来了。水冰从地上拾起几个石子，闭眼屏息，忽然一个袭击，打向墙外的树上，那里明显一阵摇动。
　　水冰一笑，一个！握着手中的石子依次打出去，只用了五成的功力，却每一个都中，那群黑衣人大概感觉自己被耍弄了，有些沉不住气，呼吸都有些起伏了，完全的暴漏了自己，水冰的动作越来越迅速，手中的石子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那些人甚至有些措手不及，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心中还有一些恐惧，这人怎么打得这么准，作为杀手他们也算是轻功一流，气息隐藏的也极深，这人就如可以黑夜视物一般，十分精准，他们无所遁形。
　　“还要玩？我可有的是时间。”水冰嘲讽的口吻在挑衅着这群杀手。
　　黑衣人今天的目的本就是取走水冰的性命，如此躲藏，实在是窝囊，听到水冰这样说，便现身了。
　　水冰看着飞身而下的八个人，冷笑一下，“终于肯出来了。”
　　其中一个看似是头的人，低声吩咐，“杀！”八个人全部冲了上去。
　　“找死！”水冰飞身迎战，交错在八人中间，所有人本是赤手空拳，水冰只打这些人的经脉穴位，动作简洁利落，矫捷如飞燕，俯仰间尽是从容。
　　八个人互相合作，或合攻或单击，可是仍不见水冰有丝毫的动容。
　　若是他们细心的话，会发现，水冰来回移动根本就没有走出一尺的距离，几乎是一直站定在原地，看似防御，实则攻击这每个人的弱点。
　　八个人终于不耐烦，从身上拔出贴身的短刀，集体进攻。
　　水冰心中冷笑，终于不耐烦了吗？她也不耐烦了。抽身从腰上解下月波，清冷的月色下，水冰的面色如同手中的月波一般冰冷耀眼。
　　挥舞着月波，灵巧如同飞天仙子，雌雄难辨的面容在黑夜中如同鬼魅，漫不经心的眼神透着比杀手还强烈的杀气。
　　月波纠纠缠缠在水冰周身舞动，不仅挡住所有的攻击，还轻巧的反击，锋利的倒钩，划开一个又一个的手臂。
　　本是杀手，却受了一身的伤，反观水冰，浑身的气定神闲，如同看戏一般，半分气喘都没有。
　　八个人十分不甘心，如同被人当傻子一般玩弄，那个杀手会甘心，况且，不完成任务，回去也是受到惩罚，更是生不如死。
　　拚一股豁出去的气势，八个人的动作较刚才更加紧密，更加狠辣，水冰却毫不在意，刚才如同套招一般的游戏实在是玩够了。
　　来点有意思的吧！
　　水冰在屋外动若狡兔，手腕灵活，身姿柔软，将黑衣人大的连连败退，本无胜算的黑衣人有些急躁，这时一个人突然发现站在门口的杜若，刚刚似乎看到水冰护在那人的身前，大概是很重要的人。
　　想到此处，便飞去杜若的方向，水冰本来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可是眼见一个人趁机袭击杜若，连忙挥鞭挥斥众人，赶在那人之前来到杜若的面前，护她在身后。
　　“卑鄙！”
　　水冰咬牙切齿的看着这群人，回头急切的看着杜若，“进屋去！”
　　“可是~~”
　　“进去！”说罢，将杜若推进屋，把门关好。
　　水冰的眼神变得嗜血残忍起来，水云受伤中毒的一幕幕回想在脑中，现在，还要伤害她身边的人是吗，这笔账，是该算一算了。
　　黑衣人见水冰周身的气息一瞬间就变的如此狠厉，眼中的寒气让他们浑身一震，刚刚还淡然的男子，此时如同阎王一般，要来收了他们的命。
　　握紧手中的月波，水冰吐出最冰冷的话，“全都给我去死吧！”
　　一个飞身，众人全部没有看清的时候，水冰已经来到众人面前，距离极近，玉手一台，将月波快速的绕在那人的脖颈，狠狠一拉便封喉见血。
　　血液喷了水冰一脸，她却丝毫不介意，此时的水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杀，杀，还是杀。
　　轻松的就解决了一个人，明显震慑了其他人，众人知道自己惹怒了这名男子，只能提高警惕小心应付，可是水冰不再像刚才一般只是防守，而是极力攻击，下手极狠，不是用月波划破双眼就是用手掐住喉咙，直至窒息死去。
　　短短一瞬间便只剩下三个人，此时三人见到水冰如此残忍却不自知，知道她已经失了意识，那脸上的鲜血和染红了的月波，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血腥。
　　三人连连后退，似乎想要退走，水冰那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月波一甩，便拉住一个人的脚腕，用力仪态，他人便摔在了地上，脚腕被月波划破，鲜血直流，水冰一鞭打在他的身上，用了十分的力气，不禁皮开肉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水冰却似乎没有。
　　另外两个人见情况不妙，知道再斗无意，趁此时要逃走，却被人用长剑挡住了去路。
　　水冰立定一旁冷眼看着一切，她早就感觉到了飞廉的到来，所以没有管这两个人，看着两人做着困兽之斗，水冰内心嗤笑，“给我抓活的！”
　　“是！”飞廉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分外特别，像是指引你走向地狱。
　　水冰缓步走向一旁被摔在地上的黑衣人，那人见他过来，心中恐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刚才的水冰像是夜鬼一般，杀人不眨眼，残忍的手段，让做杀手的他们也不禁一震。
　　黑衣人看自己的同伴抵抗的十分牵强，深知没有胜算，一狠心刚要自尽，却不想水冰的快了一步，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水冰，可是水冰却回以他一个没有笑意的笑脸，看在眼里，分外狰狞。
　　那边飞廉的动作也很快，一想到他不在的时候，这群人敢偷袭水冰，飞廉手下的动作又加重一份，不一会儿便解决了两个人，立刻卸了他们的下巴，果然牙中□□。
　　飞廉来到水冰的身边，看着主子满脸的鲜血，心中很是心疼愤慨，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递过去。
　　水冰逐渐的从刚才的杀戮中恢复过来，见到飞廉递过来的手帕，看过去是飞廉担心的眼神，水冰的面色才稍微柔和一些。结过手帕，轻轻的擦拭着。
　　屋内的水冰刚刚还能听到短兵交接的声音，现在外面静谧的很，心中担心极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把门打开透过门缝看出去，见水冰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地上都是血粼粼的尸体。
　　“冰儿！”杜若见没有危险了，就连忙跑出来来到水冰的身边，见水冰的脸上还有没有擦净的血迹，心中一颤，“冰儿，你受伤了吗？”
　　水冰见杜若跑了出来，如此急切的模样，连忙安抚她，“没有，是他们的血，我没事儿。”
　　杜若深呼一口气，心还是跳的不行，可是心下稍安，“那就好！”
　　看着地上的死尸，饶是杜若，也难以镇定，皱着眉看着他们，“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
　　水冰舔舔嘴，看着一旁还在喘气的三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慢步的走过去，用脚翻过来一个人的脸，看着他不甘又忍耐的表情。
　　“说，谁派你来的？”水冰冰冷的声音带着质问，虽然声音低低的如同耳边的喃喃细语，但是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压力。
　　那人明显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坚持不肯妥协。
　　“哦，对了，你说不了话，那，用写的吧，字，总认得吧。”水冰此时又像恶作剧的孩子，说出的话透着玩笑，却又像暗夜的催命符一样冰寒。
　　那人浑身发抖，想要冲起来求一速死，但是水冰此时冷静下来，不会像刚才那样嗜杀了，她还要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呢，见他想要起身，立刻一脚踩在那人身上。
　　“别费力气了，我不会杀你的。”
　　那人瞪过来，水冰还真是佩服他的勇气，此时还有胆量干瞪过来。
　　水冰看似为难的皱着眉头，“不肯说？那怎么办好呢？”脚从他的身上收回来，水冰好似沉思般的抬着头。
　　飘渺的声音散在空气中，“要不，用点儿刑吧。”低着头看向黑衣人，嘴角的微笑没有一丝温度，反而让他觉得恐怖之极。
　　“杀手什么最重要呢？你的脚好似不能站起来了，那我帮你凑数好不好，这双手也别要了。”说罢，脚缓缓移到那人的手上，一个寸劲儿，便听到骨骼裂开的声音，水冰还不解气的不停捻着，那人下巴被卸掉，哭不出来，只有呜呜的咿呀着，头上的青筋全爆，豆大的汗珠不可控制的留了下来。
　　杜若见到这样的情景也不禁吓到，连忙错过头，更不要提在屋里的四人，这是后话。
　　水冰看着人痛到极处了，便送了劲儿，“肯不肯？我可还留着你一只手呢。”
　　那人趴在地上，痛苦不堪，此时却是绝望到了头，怎么能最后关头松了口，水冰见这人倒是个硬骨头，心底还是有些佩服的，但是，他们依旧是敌人。
　　水冰歪着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来看在你比较忠心的份上，给你个机会，既然如此，你就自生自灭吧。”说罢，碾碎了他的另一只手，一脚将他踢到一边。
　　“你们三个中，若是有一个人肯说实话，我便放了他回去给自己的主子报个信儿，现在已经放弃了一个，你们两个，谁肯说？”
　　剩下的两人，见水冰刚才的手段狠辣，猜不到一会儿还会有什么酷刑，现在只剩一个名额，一个活着的机会，自然要争取。
　　水冰见两人的眼中都有急切之色，知道自己的恐吓有了效果，就命令飞廉解了他们的穴道。
　　“不用耍花样，杀你们易如反掌，只要说实话，我就放你们回去。”
　　两个人相视，刚要在地上写出来，却突然飞过来暗器，打在两人的背后，登时毙命。
　　水冰抢救不及，立刻冲出院门外，那发出暗器的人内力极高，内息隐藏极深，水冰竟感觉不到那人的来去。
　　杜若和飞廉追了出来。
　　“冰儿，怎么样？”
　　“跑了。”水冰转身回到院内看着地上的八具死尸，眼神凌厉，抬起眼眸，屋内的四个人坐在地上，已经一脸的恐惧之色了。
　　这时飞廉凑了过来，“主子，若木阁的马车来了。”
　　水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他们带回去，尸体都给我好好检查一遍，一丝线索都不要放过。”
　　“是。”
　　水冰看向杜若，“我们回去吧，杜姐姐。”
　　杜若本来一脸担心的看着水冰，见她看过来，眼中的神色立刻恢复正常，“好。”
　　四个人被下人带上马车，看着正在上马车的水冰和杜若，心中一片复杂，这一夜，又有多少人的命运被改变了呢？

　　黑暗中窗前分外明亮的双眸，沉寂中隐藏著多少波澜，像是雕刻的塑像，精致又安静，从黑暗中分裂出一个身影，单膝跪地。
　　那座雕塑轻轻开口，声音仿若陈年的钟鼓，悠扬低沉，“说。”
　　“如主子所料，买走了那一男一女，还有一对双生子算是意外，不过没有危险。”
　　那人没有回应，眼眸低垂，像是沉思，跪在地上的人，知道主子是想让他继续讲下去，便又缓缓开口，“今日有一男子身份可疑，还有些刻意接近水公子，那对双生子便是他所送，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不日将会有结果。”
　　“还有呢？”声音虽平静无波，但是却十分威严。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主子这样说，有些冷汗连连，他不知此事要如何禀报，一直甚为犹豫，如今主子问起，定是已有所听闻，怕是隐瞒不了了。
　　“水公子在宅院等带的时候，来了一伙人行凶，属下不方便露身，水公子武艺高强，毫发无损，只是最后又两人想要泄露身份，被属下阻止了。”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却仍掩盖不住语气中的颤颤巍巍，主子不喜他人自作主张，他这样做冲动了些，免不了要受些责罚。
　　“下去吧。”
　　就在那人以为自己这次躲不过刑法，想要请罪的时候，主子居然让他退下，这代表，不怪他自作主张了？
　　微愣一下，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语气中带有意思欣喜，“是。”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那黑暗中的身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记得把那个地方处理掉，干净些。”
　　“是。”黑影再次隐入黑暗。
　　窗前的微风清凉中带着寒意，虽是早春，深夜仍有些凉意，那座雕塑终于动了动自己的姿势，转回视线，盯着自己在黑夜中放在椅子上只看得见轮廓的手，再次陷入沉默。

　　颠颠簸簸的回到若木阁，已近凌晨，打开城门还要多亏杜若的帮忙，原来今天一天众人都在杜陵城内，那个院子是城内比较偏僻的小宅院，四周都没有居民。
　　看来那群人安排的十分稳妥，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
　　四个人被带下车的时候，有些胆怯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占了整座山，那般的奢华和庞大。
　　四个人身上的要已经过了劲儿，身上有了些力气，便站在一边，等着水冰的安排。
　　水冰和杜若一路无话，或者说是，水冰一路都在闭目养神，杜若也不敢问，知道下了车，杜若才问起这四个人，“冰儿，这四个人，怎么安排？”
　　水冰抬头看过去，语气中带着不耐，“今日乏了，先安排他们住下，明日再说吧。”
　　“好，我去安排。”
　　水冰手搭在杜若的肩膀上，柔和的说道，“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恩”杜若温顺的一笑。
　　水冰一路往自己的阁楼走，杜若见水冰离开了，便走到四人的面前，见他们有些紧张，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心中有些柔软了，语气也随和了很多，“跟我来吧，我先帮你们安排住处，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这里守备森严，不要惹事。”
　　四人轻轻的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杜若。
　　回到房中，水冰已经疲惫不堪了，不是身体，是大脑，这一天经历太多事情，虽不至于繁琐，但是却让她异常的烦心。
　　神秘的贩人组织，神秘的男子，神秘的杀手，还有什么的幕后之人。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捉摸不透，拿捏不准。
　　起身走下楼，在秦潇住过的这个地方，有一个天然的露天浴池，杜若已经吩咐人打理过了，时至今日，仍是十分好用，青翠玉竹，粉嫩桃花，竟有种异样的和谐。水冰褪去衣服，泡在温水中，拂去的片片桃花再次聚集到一起，像是安抚寂寞的精灵，闭上双眼，暂时忘却一切，明日，又将会是新的一天。
　　第二日，水冰起来发现周身竟十分轻松，看来，昨日的温泉很有效果。
　　想起敲门声的时候水冰正在束发。
　　“进来。”
　　飞廉推开门走了进来，单膝跪在水冰身边，等着水冰的吩咐。
　　水冰没有看跪在一旁的飞廉，而是全心全意的在整理自己的头发，梳头发还真是件难事，简单的马尾都这么不容易。
　　水冰和自己的头发奋斗了很久，终于梳了一个像样的马尾，用玉冠簪好，方才回过头来看跪在地上的飞廉。
　　水冰叹一口气，“起来吧！”
　　飞廉有些犹豫，脸上有后悔自责之色，昨日他自作主张，亲自去了宅院，没有留在水云公子身边保护，光这一点，主子就可以责罚他了。本来是请罪而来，但是又深知主子的脾气，不喜欢自己下跪之类的。
　　水冰见飞廉还是没有起来，免不得要说几句了，“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了，下不为例。”
　　坐在桌边的水冰倒着茶水，“还不去取我的早点。”
　　飞廉听到水冰要吃早点，立刻起身要走出去，这时杜若刚好走进来，端着托盘。
　　“不用麻烦了，我啊，亲自给你送过来了。”杜若笑盈盈的将早点摆在桌子上，看着一旁的飞廉，笑着说道，“放心，是按照冰儿的吩咐做的，我只是从灶房取过来的而已。”
　　飞廉见杜若点破了自己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害怕杜若做的不是主子平时吃惯的，他心里知道，那早点的安排是靳公子写好的，主子一直依从。
　　“怎么起这么早？昨日那般折腾，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杜若坐下来，“哪有那么娇气，再说也没有忙什么，也不怎么累，倒是冰儿，昨日看着气色不好，今日可好些？”
　　“泡了一会儿温泉，觉得舒服多了。”
　　“呵呵，温泉本就解乏，多泡一些也是好的。”
　　水冰看桌子上的早点似乎只有两人份，问向杜若，“杜姐姐没吃过了？”
　　“我吃过了，这是你和飞廉的，我猜他大抵一大早就会来你这里，早饭也不一定会吃，就一并带过来了。”杜若这话中带着打趣，她深知昨日是因事出匆忙，冰儿没有说什么，但是飞廉擅离职守，以飞廉的性子，一定会来领罪之类的，她也知道，冰儿定是不会怪他的，飞廉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水冰看向一旁站着的飞廉，“杜姐姐一番好意，就坐下来吃吧。”
　　若是平时只有水冰，飞廉也会随意一些，可是杜若还在这里，飞廉不敢逾越，杜若见到飞廉迟迟不动，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就看似随意的起身。
　　“你们先吃，我还得去看看昨天带回来的四个人呢，冰儿一会儿可要见他们？”
　　水冰手持竹筷，想了一会儿，“先不了，杜姐姐费下心，安排一下这些人的起居。”
　　杜若点点头，“好，有事儿吩咐我。”
　　杜若离开了小楼，水冰开始低头吃着早点，“坐下。”
　　飞廉听到主子的吩咐，低着头缓步走了过去，陪水冰一起用着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