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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是一片温柔的海 ...

  •   方楠维一行又变成了三人,几个人各怀心思,张小乔拿着方楠维的手机,每过几秒就看一下屏幕。

      夏瑶挽着方楠维的手臂,觉得他心不在焉,其实她自己也心不在焉,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好像都与那个叫雯娜的女生有关。

      夏瑶看得出来雯娜喜欢方楠维,至少对他有好感,而张小乔对雯娜的喜欢根本不用看,只是,方楠维知道雯娜对他的好感吗,还是他也对雯娜有好感?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紧缩在一起,好像透不过气来,夏瑶知道自己是嫉妒了,但是却连把这种嫉妒表现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想一想,她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一直以来,从来都是她照顾身边这个暴躁的方楠维,像照顾孩子一样,对此她心甘情愿,因为她爱他,而且清楚地知道方楠维的本性,他其实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只是有时候不懂得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者说害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她想起方楠维的母亲离开的那个晚上,方楠维头一次在自己面前哭,软弱得就像个孩子,那时候她想,就算这个世界崩溃了,她也绝对不会离开他,就算他也崩溃了,她也会陪着他一起崩溃。从此,她就习惯了容忍,容忍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容忍他没有征兆的冷漠,容忍他偶尔让人意乱情迷的热情,呃,这个她倒是喜欢容忍的,她容忍他得一切,而他也越来越习惯,越来越麻木。

      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有一天麻木得不再爱我了?夏瑶问自己,害怕得把方楠维的手臂更抓紧了些。方楠维感受到从手臂传来的力道,他看着夏瑶,突然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掌中,夏瑶抬起头来看他,他对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安心了。

      至少现在他还是爱她的。知道这一点她已经足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雯娜醒了,只是仍然全身无力,思绪也并不清晰,而恐惧的感觉却是如此地强烈。她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音。

      司机哼着小曲开车前行,车外地灯光在雯娜眼里幻化成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声音的异动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歌曲,诡异,并且离自己忽远忽近,有时候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她想要听清,有时候突然近得好像在她的耳边,她却害怕得想要大叫。雯娜想到爸爸妈妈,脑海中闪过她离家出走前和他们吵架的画面,定格在那里,妈妈的脸通红,气得双手叉腰大吼,爸爸坐在那里和妈妈交换眼色,两个人沆瀣一气地决定要好好教训她,雯娜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这样,他们还会不会这么生气呢,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他们一定会哭到心碎的,想到这里,她自己的心也痛了起来,她想到了方楠维,然后又渐渐睡了过去。

      雯娜做了一个梦,梦里方楠维背对着自己,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他,向他跑过去,却怎么也接近不了他,明明就是很近很近的距离,她跑累了,朝他大声喊,然后他转过来,手里捧着海,那是一望无际的温柔的海,蓝色的波浪起伏着,发出安静的歌声,他问她,你要不要进来。她点头,然后死在了这片一望无际的,温柔的海里。奇怪的是,临死前的自己,还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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