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九美缘》雪域西风

6、第６章 验骨

　　第６章验骨
　　这就是秦横伸给他左手的原因，他留了一手，以备这瞎子对他不利的时候给他来个右勾拳。
　　不管这瞎子出于什么目的，想掐死我可不行，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就死了。
　　但是那人如同能看见一般，将秦横的右手一并抓住，“你想做什么？”
　　秦横也问：“我先问问你，你要做什么，掐我脖子有什么企图？”
　　瞎子说：“我想让你死就如同捏死个臭虫，用得着这般费事吗，我把过你的脉，平和稳定，精力充沛，还要看看你的骨骼，是不是有缺陷，否则，就算你想学，老子也不教你，以免将来进不得退不得，枉费了老子的一腔心血。”
　　原来如此，秦横强忍着恶心，任凭那只爪子一样的手从脖颈到胸腹一路摸下。
　　秦横闭上眼睛，想像着这是一位美女明星的手。
　　“把脚递过来。”那人又命令道。
　　真麻烦，教个武功还要全身检查，你不用做胃镜照Ｘ光什么吧，秦横心里想着，把脚递了过去。
　　那人居然脱掉秦横的鞋子，也不嫌脏，从脚掌向上摸，到了膝关节就停下了。那人神情一直严肃，这时松了一口气，露出些许笑容，“骨骼长得很好，脚也不错，虽不是练武天才，但是可以造就。”
　　秦横也松了一口气，不用被那只血爪子摸来摸去了。
　　那瞎子说：“如果我教你武功，你怎么报答我？”
　　提出了条件，马上就会出结果。秦横满心欢喜，斩钉截铁地说：“教会了我武功，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就是我老大，我为你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说得这么满，将来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我说到做到。”秦横此时的心情瞎子是理解不了的，只要能学会武功，减他十年寿命他也会答应的，做个小弟又有什么不可。
　　“可是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诚意。”
　　秦横忙说：“你放心，我这人说到做到，答应了人家的事情绝不反悔，这几乎是我唯一的优点了，这点再做不到，我会瞧不起自己的。”
　　瞎子沉吟一会，这一会对秦横来说很漫长的。
　　“好吧，我赌一次，赌你说话算话。”
　　秦横松了一口气，“只是，你的武功有多高？学成之后我能做个几流高手。”
　　瞎子哈哈笑了起来，“担心我误人子弟吗？你放心，很多人一心想拜我为师，但我不收，今天我主动收你，是你的福气，别的不敢说，我教出的徒弟打遍江湖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嘛。”秦横心里说，我也很怀疑你。
　　瞎子说：“你也可以放心，我说话并不夸张，但要看你的悟性。”
　　这话就有很大伸缩性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那得要多长的时间？”秦横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很担心瞎子说出一个天文数字，岁月可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瞎子摸了摸颌下，“你没有基础，这样也好，也不好，就像一张白纸，虽然要费些心思，但可以按我的思路塑造你，短时间里不可能学成，至少得半个月。”
　　“半个月？”秦横大叫起来。“开什么玩笑，半个月训练一条狗也不会训出来。”
　　瞎子怒道：“你敢怀疑我的能力，我告诉你，你的领悟高的话十天也可以学成。”
　　“怎么可能？”
　　“可能，我想造出个武林人物易如反掌，因为我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现在你拜师。”
　　“好啊。”你说的是真是假，半个月后就能分晓。那我就拜师，可秦横心里有点为难，为什么呢？他从小到大没跪过人，男人膝下有黄金，腿是不能轻易弯的，还有一点，这人若真像他说的那样，能在十天之内教成他，跪一下也应该，可一个被人揍得吐了血的人，有什么资格傲视天下呢，秦横觉得是受了愚弄，可是这根救命稻草，他又不能放手，秦横忽然心生一计，反正此人是个瞎子，他又看不见，话说到了不就行了吗。
　　于是他说：“师父在上，请先受弟子一拜。”说着身子向下一伏，却是蹲在了地上。
　　瞎子果然不知所以，说：“算了，这些罗里罗嗦的礼节都免去，时间紧迫，现在，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说话间，外面路上传来马蹄声，马蹄声不紧也不慢，在中速前行。
　　瞎子凝神听了听，说：“正好两匹，我们出去。”
　　瞎子打秦横见到的时候就是坐着，这时突然站立起来，身子敏如猿猴，浑不似身受重伤。他一把准确地采住秦横的肩膀，“向外走，到路边的时候告诉我。快。”
　　他几乎是推着秦横前进，到了路边，秦横说：“到了。”
　　那两匹马己离他们不远，瞎子侧耳静听着，忽然命令道：“行了，让这两人开口说话。”
　　“让他们说什么？”秦横大大地不明白。
　　“说什么都可以，现在就开始。”
　　这两人离他们也就二十米左右。
　　秦横于是大声地朝两人喊：“两位，你们是去柳林堡吗？”
　　马上两个不老不少的中年人，离死亡的年纪还远得很，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其中一个听到问话，稍稍勒了一下坐骑，也大声回答，“不错，小兄弟也是——”话未说完，瞎子手一扬，秦横没看到什么，就见说话的人啊了一声，手捂着脖颈，栽下马去。
　　另一人惊叫，“大哥，你——”
　　瞎子再度扬手，马上那人也啊了一声，不过没有落马，他手挡在脖颈前，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段树枝。
　　那人悲愤交加，“你用暗算的手法，害我的大哥，我要杀了你，为我大哥报仇。”腰中的刀出鞘，铮铮做响，刀尖一指秦横两人，“你们是谁？为何要暗算我大哥，我——”
　　那人忽然愣住了，指着瞎子说：“咦，你，你莫非是——，见鬼了。”那人话未说完，拨马就回转，刀背猛拍马屁股。
　　瞎子哼了一声，身子如青蛙一样地弹起，身在空中，朝前推出一掌，那人一声惨叫，身子如被狂风掀起，摔落在十丈之外，一动不动。
　　那匹马也被殃及，斜下里踉跄几步，又打了一个转，终于稳住硕大的身子。没人驾驭，那马也没有乱跑。
　　瞎子叫了一声“小子。”
　　秦横知道在叫他，应了一声，“干什么？”
　　瞎子没吩咐什么，却一下掠回到秦横的身边。咳了两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秦横心里直担心，照这样吐，人身能有几多血啊。
　　瞎子的体质当真令人咋舌，吐过血之后，毫无萎靡之态，声音还是掷地有声，“去把两匹马牵进树林，把两具尸体拖到一个隐蔽之处，最好埋了。”
　　秦横说：“我手无寸铁，用什么埋啊。”秦横心里说，为了两匹马，活人都被你打死了，还发什么恻隐之心。
　　瞎子很不满意秦横的回答，“不管用什么方法，要把死尸掩埋，不要欺我看不见，被人发现了死人，我有难，你也跑不了。”
　　敢情不是怜悯这二人暴尸荒野，别有情衷。
　　秦横把二人拖进一个低洼之处，上面象征性地扔了些树枝，可是根本盖不上尸体，最后秦横没了耐心，算了，这地方谁会来呢。
　　秦横回来交差说：“完了，我把两人扔在了一个草丛里，上面又盖了些东西，谁也发现不了。”
　　瞎子点点头。
　　秦横问：“现在做什么？”
　　瞎子说：“休息，晚上赶路。”
　　秦横说：“晚上走可不方便，看不见——”他想说看不见路，又一想，这瞎子白天走也一样看不见。便改口说：“这荒郊野外的，晚上走会很危险的。”
　　瞎子说：“白天走更危险。”
　　秦横想到一个问题，“师父，你的名子叫什么？”
　　瞎子说：“不知道我叫什么你学不了武功么？”
　　秦横说：“那倒不是。”
　　“所以就不要问，与武功无关的话以后不要说，现在开始休息，除了呼吸，别让我听到别的声响。”
　　瞎子盘膝坐好，一动不动，一副圆寂的样子。
　　到了傍晚，瞎子忽然问：“太阳落下去了没有？”
　　秦横一看，落日半衔山，眼看就要落下去，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太阳快落下去了，这家伙是不是没有全瞎呢？
　　这事含糊不得，他若是半瞎，自己以后说话做事可要小心一点。
　　这一点得要个确切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