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与崇妍》重妍

2、冷血的新娘

　　一个月后

　　崇幂和崇妍被崇王叫去了说话。白国王子来函提亲。

　　崇幂和崇妍很仔细地研究了那封信，大意是：崇白两国向来友好，若是有崇国公主与白国王子的联姻，对两国来说血脉相连更是如虎添翼。

　　崇妍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崇国公主”四个字上。

　　崇妍不是崇国的公主，崇幂才是。崇妍是孤儿，崇幂是崇王唯一的女儿，上有两个哥哥比她大很多，崇王怕崇幂无聊，在某日发现被一个嬷嬷捡回来的崇妍，便赐名打小就看着乖巧的崇妍今天的名字，认作干女儿令其陪在崇幂身边，一切待遇皆与崇幂相同。这一陪，就是十二年。

　　崇妍不说话。他要娶的，到底是崇国公主还是自己，她开始不确定了。
　　崇幂少有的严肃着，开始认真地分析这封信：“他要娶的是崇国公主。你看，写着是联姻，若是你嫁过去，那根本不叫联姻啊……”
　　“我们现在怎么猜都没用……该怎么办……”
　　“当然是去问问安贤了！”说这话，崇幂又蹭去了安贤的书房。

　　崇妍坐在花园里，那天就是在这里，白宋和自己追玩打闹了很久。想起自己被崇幂摔进他怀里的情形，依旧会脸红。

　　安贤书房

　　安贤认真的看了信，难得的开始与崇幂对话。
　　“我认为他是想联姻，让两国关系更紧密。显然公主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就可以。”安贤认真的说，却依旧面无表情。
　　崇幂趴在桌子对面，满怀期待的睁大眼睛望着安贤：“那……那要是我答应嫁过去了，你会想我么？”说完，脸就刷一下红了……

　　“不会。”
　　“………………”
　　“………………”
　　“我走了。”崇幂实在忍不了这一段沉默。抓起信就往外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存在真的如此卑微。以前不把自己当回事，无视掉也就算了，就连今天自己说要嫁出去，他也这样无所谓，看来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

　　在崇幂离开后不久，安贤依旧坐在书桌前，沉思着。望着飘落的树叶，满目疮痍。不是我不在乎你，只是你生在皇家，自然有你该承担的义务。

　　深夜

　　“崇妍小姐一个人的时候，让她来我这里一次，切记不要让公主知道。”

　　虽然深更半夜的叫一个女孩子来房里不太好，不过其他时候这两个人平时一直粘一起，实在没机会和崇妍单独说话。

　　“见过安军师。”崇妍踏着秋风走了进来。

　　要是你和崇幂身份换一换该有多好。

　　“坐吧。”

　　崇妍坐到了书桌对面。不一样的人，坐在书桌对面，果然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对安贤来说，崇幂坐在书桌对面，整个书房便有春天的感觉；而崇妍深夜来到这类，对着窗外一轮明月，却有了清爽明亮的感觉。

　　安贤和所有人的感觉相反的是，他觉得和崇幂谈情，和崇妍谈公事比较合适。而一般旁人都认为，和崇幂谈公事比较靠谱，崇妍就显得更感性了多。不是崇妍不懂事不讲理，而是崇妍的心事比较容易放在心里，而且因为毕竟是庶出，时而会顺着公主，比较擅长顺着人说话，能看出来崇妍这点的，似乎也就善于察言观色的安贤军师了。

　　“深夜叫你过来打扰小姐休息了……”
　　“安军事大半夜的把我叫来是为了公主的婚事吧。有话直说好了。”说着，崇妍抛出一个知性而官方的笑容。
　　安贤却反而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自己一直假装无视的人，突然她的好友看穿，安贤也生平少有的感到了窘迫。
　　“公主她……是打算要嫁给白宋么？”内心是在期待怎样的答案呢。
　　“还没有定。不过她很讨厌白宋，应该不会吧……”看向窗外。她很喜欢安县的书房，书桌的左边就是一扇大窗，在这样的天气，推开可以看到一轮明月，没有任何阻挡。

　　今天被叫到崇王书房的时候，面对崇幂毅然决然的拒绝联姻，崇王没有说话，而是认真而深远地看了崇妍一眼。意思很明确，必须说服公主。

　　看安贤不说话，崇妍就继续了。
　　“其实她打不打算嫁过去都无所谓是吧……崇王是打算要联姻的。崇国两位王子，一个驰骋沙场，一个博学多才一直为江山社稷出谋划策，两位王子可谓文武双全，公主自小就没有为国家做过贡献……这次恐怕……而且景国近年来实力日渐壮大，军事和航运方面都有所建树，新上任的景王景诺很有一套，收复民心方面做得比任何国家都好，是我们很大的威胁，就这几年已经不战而胜了好几个小国，长此以往我国和白国怕是也要归他了……”

　　“没想到妍小姐心里早有谱……”
　　“如果军事是要我劝她接受联姻，那就不用了，其实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一是刚才的理由，二是她喜欢的人也一直不接受，这样耗着实在没什么意思。为了小姐好也该嫁过去认清现实了。”崇妍这话说得让安贤内心一颤，是在责怪自己么，可是自己真的配不上她而，且……。

　　“妍姑娘……安贤自知无力左右小姐的去向，只是今天想有些话让你捎给公主。”因为如果当面告诉她，会不会她坚持留下。“白宋是白国王子不错，只是生性风流，在外拈花惹草也不是一天两天，而且他对自己抛弃的人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不负责。怕是公主过去要吃些苦头……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有你和其他王公大臣宠着顺着，尚未经历怎样的风风雨雨。今天叫你来，一是要你做她的思想工作，接受联姻；二是希望你在她嫁过去之后陪着她，在这里她是公主，谁都可以顺着她，到了白国，如是白宋经常做出出格的事情，还要你多开导她。要请崇妍姑娘上心了。”

　　“难得安贤军师还关心我家公主。要是你早些表示这些关心……”
　　“妍姑娘懂我意思么。”
　　“懂。军师真狠心啊……”崇妍玩味的看着眼前一脸窘态的安贤。
　　“那就这样吧。姑娘早些休息。今天的……”
　　“今天什么都没发生不是么。”
　　“劳烦姑娘了。”
　　“我不会告诉她你关心他的，军师放心。”

　　离开安贤的书房，已经午夜了。
　　崇妍没有进房间，而是坐在虹岚殿的台阶上，前排围观一轮明月。
　　景国势大，白国和崇国也是大国，却不如景国。近年来想要和白崇两国联姻的国家也不少，从未听白国王子愿意接受谁。
　　而这次出使崇国，在遇到自己之后，居然就来要求联姻，多少也证明白宋是喜欢自己的吧。只是……只是崇妍不是公主啊……

　　如果我和崇幂换一换多好……嫁给白宋的会是我，安贤也可以自然而然的接受崇幂，不必为了国事放弃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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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岚殿

　　“崇妍！！！你给过我起来！！！起来啊！！！”

　　又是日上三竿。
　　昨晚看星星看月亮的崇妍看了日出才去睡，没想到还没睡几个时辰就被崇幂给晃醒了。

　　“昨天有人看到你和安贤大半夜的在说话！你们干什么呐？！？！啊？！”

　　= =|||“………………我们没干什么啊……………………”

　　“骗人！没干什么大半夜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干什么！给我起来！”
　　瞒不过去了……

　　“我亲爱的公主，你真的要知道真相么？”崇妍揉揉双眼。

　　“说！！”这女人一提到安贤，就连最起码的理性和矜持都没了。

　　崇妍刚想伸个懒腰就被崇幂一把按到墙上，气势汹汹的瞪着眼被逼问。

　　“好好好好……好好说话行不行。让我穿个衣服。”
　　“现、在、就、说！”

　　“他要我劝你接受联姻啊……”
　　“……”
　　“他说，现在景国势大，景王贤德，白崇两国联姻有助于……”
　　“够了……”无力的语气。

　　崇幂从没想过，安贤竟然到今天还可以这么冷血。其实有时候，崇幂赖在安贤书房的时候，虽然安贤不理他，但偶尔，虽然只是偶尔，也会看到他偷偷看自己一眼。多少总以为自己的存在是对安贤有分量的，可是这分量和国事比起来居然如此微小。

　　“幂幂……”
　　“我懂、我都懂……不用说了……”

　　沉默里，只有崇妍穿衣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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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崇王书房

　　“参见父王。”
　　“参见崇王。”

　　崇幂看到了站在崇王身后的安贤，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安贤低下头。
　　“幂儿，这婚事不是父王逼你，……”
　　“父王我嫁过去就是了。白王子如此英俊潇洒风流成性、欧不，风流倜傥，他愿意娶我是我的福分。再说，能为父王和崇国尽一份力，也是我的义务。”崇幂笑着说。

　　“幂儿这么知书达理，父王真是太高兴了。那父王这就择日怎样？哈哈哈哈，好啊！”崇王严肃的脸，一听到崇幂答应了婚事，立刻就笑成一朵花了。

　　“恭喜崇王，贺喜崇王。”安贤和崇妍异口同声的说。

　　“那本王这就回函给白王了！今个儿高兴！晚上，本王要宴请各位王公大臣！哈哈哈哈哈哈哈！幂儿妍儿，你们也装扮的漂漂亮亮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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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下午，崇妍和崇幂各有心事。
　　崇妍在花园里练剑，崇幂捧着书，却似乎没有翻过一页。

　　崇妍小时候受过训练，为了保护公主要会武功。崇幂小时候也曾被要求学武功，但她觉得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太不成体统，何况自己也吃不起那个苦，还不如做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女来的有意思。崇妍不同，性格比崇幂来的好动，坐在那儿看书挑挑拣拣，喜欢的就看，不喜欢的就扔一边，借着保护公主的名义去练剑。

　　晚上，盛装的崇幂和崇妍出现在宴会上。用时髦的话说，那打扮都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连安贤也失态的一直盯着崇幂看了很久，才想起要挪开眼睛。这一幕被崇二姐妹都看在眼里，各有各的滋味。

　　向来滴酒不沾的崇幂这一天却把在场所有来敬酒的都喝了个遍，虽然脸红了，却觉得自己无比清醒。崇妍在一旁没有帮着挡酒，而是一点都没有胃口的踱步到殿外。

　　月光摇曳着树枝，穿过树叶落到一袭蓝衣的人身上。那并不太高挑的书生，站在那轮残月下显得更为凄凉，崇妍漫步过去，他并没有回头，依旧抬头望着月亮。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做的。自己喜欢的人，我不会拱手让给别人。”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公主的婚事对国家存亡关系重大。”

　　“如果仅仅因为公主嫁过去两国就能交好，也就算了。但若是公主嫁过去不开心，备受冷落的话，那两国关系会变得很奇怪吧。而且我不觉得大王会因为公主而改变两国交往的政策。”

　　“你怎么那天晚上不说这些呢？”安贤回了一句。

　　“因为……”“因为没想好？”“确实……冷静下来想一想，总归还是希望公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以为公主答应嫁过去完全只是想跟我赌气么。所以说你这猪脑子不如你家公主啊……”
　　“干嘛啊~那……”
　　“要是我给她一点点希望，她也许一冲动会留下。但是她会后悔。两国交好最亲近的关系莫过于联姻，若是拒绝了，那任性的白国王子指不定会对我国产生多大的敌意。白王子要是通情达理的主，今后我们两国当然联手比较好，不论联不联姻都必须保持同一阵营。只可惜我看那白宋除了哄女孩子开心，在外交方面或者治国方面远不如他爹。若是不顺着他，只怕埋下一个祸根。这婚，公主是结定了。”

　　“但是……但是那天在虹岚殿陪他玩的人是我啊！他并没有见过公主。”
　　“什么？！”
　　“我说……其实他把我当成公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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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虹岚殿

　　“陛下有旨：三日后崇幂公主出嫁白国。望公主早作准备！”
　　“接旨接旨。放那儿吧。”崇幂懒洋洋的说。

　　“你真的不愿意再去见见安贤？”
　　“哼！见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我……”说着，崇幂望向窗外。“再说见了又怎样……”

　　下午安贤书房
　　原本一直是崇幂坐的地方，现在坐着崇妍。崇幂佯装无事的在房间看书，崇妍无聊，便去探望安贤。

　　这安贤在书桌前悠悠的写字，最近国事安定喜事将近，军师也没有什么重任。
　　“欲说还休，虑乖芳信；未歌先噎，愁近清觞……”崇妍愣愣的望着安贤，吟出一句。
　　“呵呵，妍姑娘素来以讨厌看书闻名，这会儿居然能说出这样的好句。”安贤笑了，认真的把十六个字写下来，一笔一划好比他本人一样温柔而不失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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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崇王书房

　　“大王，臣有一事必须告知陛下。”

　　“呵呵！爱卿啊，说！”崇王女儿婚事将近，整日喜上眉梢。

　　“那日，白王子来我出使的时候……其实……”安贤简而言之的道完了那天的事。

　　“这样的……”崇王陷入了沉思。“那依爱卿的意思是？”

　　“臣以为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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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崇幂流着泪坐上了出嫁的马车，这长风盈袖盈盈笑语的虹岚殿再也回不来了。

　　崇妍站在虹岚殿门口，送走了公主，却不像公主泪流满面，而是眼眶里噙着泪水。不过没事，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妍姑娘，速去准备吧。”安贤在身后催到。

　　崇幂的马车终于到了白国边境。而另一队马车从后面赶了上来，两辆一模一样的婚车停在了一起。同时，居然从两辆婚车上，下来两位盖着盖子的新娘，衣着服饰身材都一模一样。
　　对面的新郎白宋傻了眼。

　　“亲家！我的好亲家！你这是……买一送一呐？这算怎么回事？”白王也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崇幂看不见情况，便问身边的侍者。
　　“公主……这边上，还有个新娘子……不知道哪儿来的……”
　　“什么？！”

　　崇王笑了。
　　“那就要问你家白宋了啊！宋儿，当日你在虹岚殿遇上的是我们的崇妍，是我干女儿；这崇幂才是我亲女儿。宋儿，你怎么说？”

　　白宋傻了。“这……”
　　“傻小子，当然要公主。那干女儿要来有什么用！”白王偷偷地说。
　　“崇王陛下既然都准备好了，这两位我都会好好对待的。公主独自来我国人生地不熟，也没人说话，有一同过来的人自然是更好，做个伴也不会太寂寞。”白宋自然无所谓再多一个美女做老婆。

　　“我不同意！”崇幂大声的吼了一句。白宋是个荒淫无度的人，我不能让妍儿跟我去受苦。

　　“我堂堂一个崇国公主，怎能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别人可以娥皇女英，我可不行！要么你带她走，我这就回去，要么我跟你走，她留下！”

　　“那我不娶她就是了。让她当你丫鬟好了。”白宋心里明白，公主必须弄过来，只是崇妍他是真心舍不得放下。

　　“不行！就怕到时候她来了你也要我和她分享你。让她留在崇国，我不要见她。”

　　僵局了。崇王和护送崇妍的安贤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王倒是开口了，“公主既然这样要求，那就请跟我们走吧。那位新娘还请崇王接回去，这么好的姑娘以后定会嫁到更好的人家去。”

　　白宋悻悻的提着马就回去了。崇幂的车队待崇幂上了车便整装出发。

　　“白宋！”崇妍扯下头盖。化了装的脸比白宋第一次见到更漂亮了，泪水像被忍了很久终于决堤了。

　　白宋回头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又想策马回去，被白王一把抓住。“你想闹事么！得罪公主你怎么办！”

　　此刻，只有安贤明白崇妍的感受。当大家都在讨论崇幂未来命运的时候，没有人在意过真正爱着白宋的崇妍。没有人可以分享心情，一心扑在公主身上，努力压抑自己的思念，在最终见面的时候，爱是会决堤的。

　　崇妍扔掉了盖子和繁重的头饰，换上了车上准备好的便装，便冲去了白国境内，侍者拉都拉不住。崇王和安贤都看在眼里。最后崇王下令：给崇妍准备好盘缠，由她去吧。

　　是的，女儿都嫁走了，还要这个女儿的玩伴干什么。

　　安贤没有和崇王一起回去。追上了崇妍，想带她回去。
　　“本以为他喜欢我，我就可以把公主换出来的……不想公主过的不开心……我要去陪她，或者把她换出来！”
　　“妍姑娘，不可能的！他们要的是公主，要的是这身份！”
　　“那我至少要陪在公主身边！”
　　“你不懂么！她扔下你是不希望你跟她来白国受苦！乖，跟我回去。你是她最重视的人，她希望你可以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跟她去。”安贤明白崇幂的。心思细密的崇幂绝口不提要崇妍跟她去，真是太了解白宋才会下这样的狠心。

　　只可惜最后安贤并没有劝住崇妍，就回崇国了。

　　崇妍到了白国皇宫外，不让进门。想轻功飞进去，想直接把门卫打一顿，都是没用的。在别国皇宫闹事，纯粹是不想活。

　　崇妍坐在皇宫外，再加上身着崇国服侍，那就是个外国人，被来往路人围观。
　　这一坐，就坐到晚上，皇宫里张灯结彩办婚礼晚宴的时候。

　　事情传到崇幂的耳中的，白宋也听说了。
　　很可惜的是，白王也听说了。自己儿子自己当然了解，想必白宋当时真的看上的就是崇妍，不是公主，为了不让公主不开心，自然不能让白宋与她见面。而且既然崇妍孤身一人，说明崇王不在待见她，这成天坐宫门口太有损皇宫形象。于是命人将其赶走。

　　宫人提着两桶水，把崇妍泼的内外湿透。只是，崇妍没有走，而是又远远地跪在路边。

　　从小就是我陪着你，你怎么忍心就这样和我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