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行板》爱恩维爱

5、第 5 章

　　第四乐章：竟仍是《未完成的LOVE SONG》
　　在为新专辑做各种准备的时候，刚忽然被事务所安排了SOLO的任务。事务所要他在一个月内交出足以支撑1张单曲1张专辑的创作，于是光一只能被迫和刚分开。刚说如果生活太甜蜜，就写不出有深度的歌。
　　虽然刚尽量抽空帮忙，但新专辑的收歌却进展迟缓。也许真的如刚所说，两个人实在太甜蜜了，几乎有了放弃一切的坚定信念，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无足轻重了。原本就非常熟悉的两人，从1垒到2垒直到本垒，短短1个月就进展结束，快到令两人都羞涩起来。
　　“果然是大叔了，只有大叔才会这么急吼吼地扑上床。”第一次之后，光一曾经这样取笑过，刚的脸一直红的耳根，像要闷死自己一样埋在枕头里，然后才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说着“你比我还老，你才是秃头的色老头”之类的，嬉闹起来。
　　每次见面都是这样，顷尽一切般地燃烧着热情。两人迟迟不敢搬到一处，也很清楚如果家人或者媒体知道了这种关系的后果。所以只能分两批搬到距离电视台较近的同一小区，美其名曰“节省路程”。然后在经纪人怀疑的目光下，更加谨慎地见面。
　　虽然是一样是深沉的爱，但刚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不敢想父母知道了自己和光一的关系，会有怎样的轩然大波。即使是JOHNNY先生失望的眼神，他也觉得承受不了。但是爱光一的心无法变更，所以只能更加谨慎，每次见面都会热情如火。刚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热情和精力，只是贪恋光一的拥抱和亲吻，温柔的滑过身体的手指，只有如此才能安心。
　　难得的休息日，刚在光一的家里煮咖喱。自从光一在节目上说自己做的咖喱味道普通，刚就坏心眼的决定每次两人私下吃饭，就永远让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吃咖喱。
　　“你好，我是堂本，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光一的答录机响了起来，却在话筒里听到了光一的声音：“你在吧！工作上有点状况，刚上飞机，要晚1小时回家，肚子饿就自己先吃吧。”
　　摸摸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刚还是把做好的咖喱用保鲜纸仔细包好，然后回到客厅打开电视。两人私下见面几乎都在光一家，一方面自己家经常有客人来访，另一方面洁癖王子在任何地方都很不自在。越接触光一的生活，牵绊就越深。光一其实是一个孤独的人，刚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没什么朋友，工作成为他人生最重要的一环，让他失去了所有私人时间——但是现在——刚埋在一堆自己买来的抱枕中，FUFU地笑起来，他知道，光一的人生已经出现了和工作一样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
　　门锁忽然响动起来，刚看看时钟，才过了20分钟。摆了一个光一喜欢的姿势，翘起屁股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门的方向。
　　门打开后刚的笑容立刻凝结在脸上。两人的统筹经纪人惊讶地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刚。四目相对，里面都是震惊。
　　倒了一杯茶出来，刚局促地对着统筹经纪人矢崎先生。统筹经纪人不同于私人经纪人，他并不为艺人服务，矢崎先生更像两人的家长，刚一直对他冷冽的目光有种恐惧。
　　“如果不是找不到光一而向长濑借了这里的钥匙，你们还打算瞒多久？”矢崎先生冷冷地问。
　　刚低头，说：“我们不想令大家为难。”
　　“知道我们会为难？！”矢崎先生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然后盯着刚的眼睛问：“诚实地告诉我，你和光一，是那种关系吗？！”
　　考虑了很久，刚才轻轻点头。
　　“糊涂！”矢崎先生敲了敲桌子，然后揉了揉额角，“事务所也不是傻瓜，为什么加重你的私人工作，就是为了把你们隔开！还是晚了一步。事务所不会允许的，舞台上摆摆样子能造成妄想，但是FANS不会容忍偶像是同性恋的，你们错误的感情会毁掉事务所10几年的心血。”
　　刚手指绞着衣服，这些话其实已经早有预料。
　　矢崎先生或许也窥探到了刚的心思，他忽然改变了话题，说：“刚，如果肯全心在音乐上发展，你是前途无量的。但如果不堪的丑闻传出，你们都会完蛋……光一对工作的热情，你比我清楚。”
　　虽然依然是预料中的话，但刚咀嚼着关于“光一对工作的热情”那一句，心里还是掠过一丝凉意。
　　“我们不会公开的……”刚按着曾经和光一商量过的既定答案说，“10年也好，20年也罢，我们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圈子……其实在娱乐圈，40岁没有结婚也不会令人感到惊讶……只要我们隐藏的好……”
　　矢崎先生眯起眼睛，看着刚游移不定的眼神，然后幽幽地说：“这样偷偷摸摸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欲望呢？”

　　更加繁重的工作，被经纪人监视着行踪，仿佛回到了15、6岁的行程，每日临晨下班回家，第二天6点经纪人电话就打了进来。刚明白，疲劳是让他们无法分身去找彼此的最好方法。在堂本兄弟上看见光一，也是同样一张疲惫不堪的脸。乐屋永远是走来走去的人，他和光一变成了只问一声“早晨好”的相方，疏远的让嘉宾在节目上公开吐糟两人关系很差。
　　偶尔，光一会给刚一个问候的眼神，刚永远都是用灿烂的微笑来回答。
　　随着年末的临近，新专辑的酝酿成为两人见面的契机。选歌、开会、录音……工作依然无比繁重，但只要能听到彼此的声音，看到彼此元气满满的表情……
　　“刚君，你觉得如何？”
　　“啊？”走神的刚抬起眼睛立刻对上光一忧心忡忡的眼神，“啊，对不起，我在想别的事。怎么？”
　　光一微笑起来，刚依然像小时候一样直率，错了立刻会道歉。
　　制作人说：“目前专辑只差一首歌，其实想用光一写的那首歌，不过考虑到平衡的问题……”
　　“哪首？上次听的那首？不是还没有填词吗？拿我来填词吧。”刚说着，立刻就遭到众人反对。筹备个人单曲和专辑，已经让刚的创作过于饱和，实在不应该在此时分神。
　　光一忽然说：“我已经填好词了，刚你看看。”说着从桌子上滑过一张纸。
　　是一首叫《未完成的LOVE SONG》的歌：“我们的情歌，还会继续下去；承诺的声音，我俩弹奏的真实的旋律；如果静静地侧耳倾听；就可以听见。通往明天的桥，我一定会渡过；不会输给不安的风……”
　　看着看着，刚的眼睛就红了，把纸抛下，立刻站起来。
　　“刚，你去哪里？”看见刚忽然站起来，矢崎先生立刻问。
　　刚低着头说：“我，我去厕所。”然后用眼角扫过偷偷瞄的光一，刚希望光一能懂他的意思。
　　想和光一说说话，想和光一做一个温暖的拥抱……只是想闻闻光一的气息……
　　手指碰到厕所门的瞬间，就被一只手重重推了进去。刚刚转身，就被狠狠抱住。
　　“刚，刚，我想你想到要疯掉了！”光一的嘴唇在刚的耳边轻喃，灼热的气息让刚的身体微微颤抖，“你又胖了……你没有好好锻炼身体吗？你没有好好休息吗？你又开始暴饮暴食了吗？”
　　听着光一这样的一串话，刚觉得无论是天崩地裂还是世界末日，他都要好好爱这个男人，认认真真的，他们之间绝对不仅仅有欲望。手搂在光一日益消瘦的腰上，刚的眼睛开始模糊：“光一，你又瘦了，到处都是骨头……我这样胖下去，你这样瘦下去，我们就真成搞笑双人组了。”
　　光一笑起来，揉着刚的头发：“还有闲情逸致吐糟，你精神还不错。”
　　刚拉开自己和光一之间的距离，然后直直望着光一的眼睛说：“光一，你真的有信心一直爱我吗？如果为了一桩丑闻毁掉你的事业，你真的不在乎吗？光一，我们之间，是爱吗？是吗？”
　　光一的嘴唇迅速落到刚的嘴唇上，辗转着角度，以轻咬的方式给刚带来甜蜜的刺痛。然后才粘住他的下唇，含糊地说：“笨蛋！这个蠢问题我们纠结快十年了，还问！眼前该想的，是怎么对付矢崎那狐狸吧！”
　　也许性格天然的人才比较容易快乐，想自己这几天被矢崎先生几句话刺激的辗转反侧，刚觉得自己很傻。其实“爱和不爱”，在光一心里早不是什么问题。刚笑起来，向日葵一般灿烂。
　　“扣！扣！扣！扣！扣！扣！扣！”光一身后是急促的敲门声，刚拧开水龙头洗手，光一打开门，意料中的是矢崎先生无奈的脸。
　　“矢崎先生，这次的专辑最后一首歌我和刚已经决定用《未完成的LOVE SONG》，但请不要署我的名字……就署……”
　　“GAJIN！”刚抢着说，因为在矢崎先生面前叫了这个和KOCHAN相似的音，而得意洋洋的笑。
　　光一也笑起来，也许他们还是一首未完成的LOVE SONG，但只要是我们的情歌，就会永远唱下去。
　　——我们的情歌，没有最后一章；永恒的声音，让我们永远相信两人的爱；现在有一句话，可以明确的说：“现在我依然还爱你！”Carry On……
　　在光一春风般的微笑中，刚看见矢崎先生眼角渐渐柔和的神色，和一丝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