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仙路》凡世

24、番外：意难平

　　“你会等我吗？”
　　“不会。”
　　“哦。”

　　我是碧心华，掩月宗一名炼气期十三层的弟子，三系灵根的普通资质，但在炼丹上却颇有天赋，而我的预备师傅，叫做南宫婉，掩月宗的结丹期师祖之一。她曾许诺我，只要我能够成功筑基，就收我为入室弟子。
　　但是曾经，我只是一个爱看网络小说的宅女。沉浸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而某一天，我穿越了，穿越了《凡人修仙传》。
　　当我在第一时刻醒来发现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已经加入掩月宗却因为冲击炼气期十一层出现了问题而昏迷，却让我穿越而来后，我以为我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从那时起，我就叫做碧心华。
　　掩月宗？这三个字会让一个像我这样穿越者想起什么呢？我想起《凡人修仙传》，想起韩立，更想起同在掩月宗的南宫婉，此时她已然是结丹期的师祖。
　　并非是我不想算计剧情，不想与韩立靠上关系，或是趁他还未成长之时便抢夺下那神秘的小绿瓶，但是我根本记不得韩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修仙，也根本不知道我穿越的是什么年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韩立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因为南宫婉还是结丹期师祖，因为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一届升仙大会有散修是通过升仙令拜入修仙门派。
　　而且，纵使以有心算无心，我也不认为自己一定可以算计韩立，因为穿越和剧情是我最大的秘密，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不可能愚蠢的到处宣扬，况且，我的本性并非张扬之人，若是可以，这样打酱油的修仙生涯也还不错。
　　不过，如果能在种田酱油的生活中多一层保障的话，我也不介意。韩立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一个成功的修仙者，我不可能和他有太多交集，但我自作聪明的自认为我可以在南宫婉身上下功夫，如果走通这一条路的话，日后我的修炼之路至少可以走得更顺利、更远。
　　我的资质平平，根本不可能被掩月宗重视，所以我的出路并非在于功法一途。我也曾想，既然上天让我穿越，为什么不给我开一点外挂呢？
　　但是，很快，我便发现了自己还是有一项天赋，不知道本来的碧心华是否有这项天赋，但她在这之前从来没发现过却是事实。我对丹药炼制的火候掌握得十分好，好到我自己也不知是如何练成的，甚至不输筑基期修士，而对炼丹的知识和技能掌握得也十分快。
　　有意识的，我开始将自己炼制的炼气期丹药带到朝月峰的交换会上与人交换，并在弟子交流时毫不隐藏自己对炼丹的天赋，而顺利的，我引起了前来发布任务的炼丹长老叶诗雨的注意。
　　比我想象的更容易，在考核了我的能力天赋后，叶诗雨竟然直接将我推荐给了结丹期师祖南宫婉。
　　是的，在那么多结丹期师祖中，偏偏是她。
　　南宫婉修炼的素女轮回功需要不停的服食一种名为素心明玉丹的丹药辅助，这种丹药的炼制并不难，但却需要两个人昼夜不息的控制火候，同级别的结丹期师祖自然是不可能将大量的时间耗在帮她炼丹上，于是，她想要培养一名弟子，一名专门辅助她炼丹的弟子，她承诺，如果我能成功筑基，那么，她将收我为其入室弟子。也因此，掩月宗已经为我这个修炼资质平平的弟子预留下了两粒筑基丹。
　　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一样完美。南宫婉并不是一个苛刻的师祖，即使还未拜入其名下，她常常也传授我各种修炼的技巧，甚至给我许多炼气期十一层以上修炼需要的丹药。享受着掩月宗一众男女弟子们艳羡尊敬的态度，我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只除了一件事。
　　那件事便是——我似乎穿越的太早了。不知不觉，我已经从炼气期十一层变为了炼气期十三层，而时间，已经过去六年了。
　　这六年里，我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我以为我可以很快的适应异世界的生活，但其实不是。每次的修炼，它总会提醒我，这是一本小说，而我，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那些哭泣着怀念过去的夜晚，那种修仙带来的孤独，以及杀人的恐惧。
　　而第七年，到了，为了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下去，我告诉自己，努力修仙吧，把这当做信仰。可是，我的生活，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毁掉了我自认为的一切。
　　萧琮是掩月宗内另一位结丹期师祖萧青尘的嫡亲孙子——天之骄子。即使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萧琮的确是俊逸出尘，再加上风系变异灵根的资质和一名结丹期师祖做后盾，有待人谦和有礼，归结起来，用原来世界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黄金单身汉”。
　　可是，萧青尘向南宫婉提出了让我给萧琮当侍妾。为了巩固两人之间的联盟。
　　萧琮本就天资优异，若南宫婉在世俗界有后人的话，还可以与之联姻，但南宫婉在世俗界并没有后人，所收的两名入室弟子早已有了双修道侣。而我，我知道那名结丹期师祖萧青尘看不起我，因为我的灵根资质太过平庸。
　　在大部分弟子眼中，这是一桩好事，毕竟两名结丹期师祖再加上掩月宗内最受欢迎的男人，这样的情形，难道不够好吗？虽然是侍妾，但毕竟是维系两名结丹期师祖关系的纽带，地位无可撼动。
　　可是，我无法接受。当然无法接受，因为我的价值观、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这些人完全是两个世界。
　　那天，南宫婉命人召我前去，期间没有任何迹象，而待我到她面前，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很平静的告诉我，她要我成为萧琮的侍妾。南宫婉的神色十分正常，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是的，也许她本来就觉得这很正常，她一名结丹期的师祖，莫非还不能决定一名炼气期弟子的去处，何况，她或许认为，能够做萧琮的侍妾，更是她给我的恩典，我应该铭感于心才是。
　　可是，我无法接受。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被和一个男人绑在了一切，而且，不能拒绝。
　　我试图向南宫婉诉说我的想法，我和萧琮并不熟悉，也不过点头之交罢了。
　　南宫婉会听我的，至少我以为。
　　但是，我错了，错得很离谱。她是如此的惊讶，惊讶于区区一名炼气期弟子竟然敢于反驳她的命令。
　　她斥责了我，并告诉我说，这件事是她和萧青尘师祖共同的决定，容不得我说“不”，末了，却又告诉我说，如果我成为萧琮的侍妾，那么日后我若筑基，我会是她最为看重的弟子，她还会传授其独门功法素女轮回功给我，此功法每隔数十年就会轮回一次但能让人春颜永驻。
　　我知道她在说谎。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凡人修仙传》里许多内容已经变得模糊，但是，我偏偏还记得，素女轮回功，南宫婉和韩立那一次，是由于南宫婉功法已经大成，所以没有什么影响，换而言之，素女轮回功未大成前，只能是由完璧的女子修炼，南宫婉明显在骗我。而现在，南宫婉的功法已经大成，她已经不需要我助她炼制丹药。
　　我决不愿成为萧琮的侍妾，穿越至今，修仙已经成了我唯一值得慰藉的事物，已经成了我为自己在这个异世界中为自己定下的终极的追求。
　　何况，早在萧琮踏入炼气期十二层时，萧青尘就已经为他挑了好几个容貌上佳、资质凑合的女子为侍妾。
　　可是，我能怎么办？
　　在掩月宗，我是一名炼气期十三层的普通弟子，并且现在受到南宫婉、萧青尘的密切注意。
　　而离开掩月宗，我会背上叛宗之名，不仅会受到追杀，而且缺少筑基丹，恐怕筑基再也无望，炼气期十三层的修为在宗外的世界怎么生存呢？是在世俗界耗尽寿元而坐化，还是在散修的世界里等待某一天与人争斗中陨落？
　　掩月宗虽然是女子为主的宗派，女修地位相对较高，但一个天资平平没有背景的女修和一个结丹期师祖嫡孙的男修的差距，依旧是不可抗拒的。
　　可是，我逃了，还是逃了，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南宫婉，是南宫婉亲手将我抓了回来，她恼羞成怒，同样恼羞成怒的还有萧青尘，结丹期师祖的面子，竟然被我给削落了。萧琮倒是为我求情，我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好人，可是，却不是我心中描绘的那个人，也许，在这个世界中，没有那样的人。
　　南宫婉自然不可能将这件事大肆宣扬，即使筑基期的长老们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对外南宫婉声称指点我修炼，将我投入炎阳地穴中灼烧了整整一个月，我本身是木、水、金三系灵根，炎阳对我的影响可想而知。
　　我的根基本就不好，几乎就死在炎阳地穴中。
　　一个月后，南宫婉将我拎了出来。
　　萧琮在萧青尘面前为我求情，说愿意和我结为道侣。于是南宫婉为我下了傀儡咒，在一众毫不知晓内情的炼气期和筑基期同门面前，她和萧青尘亲自为我和萧琮举行了双修大典，同时附带侍妾两名，蓝水和黄依依。
　　当一切都已成为定局，一切也都结束了。我甚至别无它法，还要日复一日的装作幡然悔悟，对两位结丹期师祖改变主意，能和萧琮结为道侣而感恩戴德。
　　炎阳的灼烧带来的不仅是□□和灵魂上的痛苦，更多的是，我的道基受损。
　　我的灵根已经非常脆弱了，受炎阳的侵蚀，水、木灵根都几近崩溃，而修补灵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哪怕结丹期、元婴期高手也承担不起。纵使拿到韩立的逆天瓶子，恐怕药不对症，依然没有任何任何办法。既然凡人中最大的外挂都无能为力，那我该怎么办呢？
　　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凡人修仙传》里的南宫婉就是真正的南宫婉。我忘了，她除了是主角的老婆以外，她也是一名结丹期修士。想想黄枫谷的元婴期高手令狐老祖可以牺牲韩立他们那些普通的筑基期弟子来保全黄枫谷的精英，那么在南宫婉眼中，区区一名炼气期的弟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至于那无法提升至筑基期，确实有些可惜的炼丹天赋，在如今南宫婉和其师姐（原著中逼南宫婉嫁给魏的那个）为了宗门权利斗得正厉害的情况下，一名结丹期长老的支持无疑重要得多。
　　是我错了，我所以为的南宫婉，错得太多了。
　　萧琮对我并不坏，很是尊重。
　　南宫婉见我安分了下来，也时常提点我两句。当然，这是她并不知道她的惩罚使我灵根受损，否则，如此大的仇恨，她怎么敢信任我呢。我依然扮演着那个悔悟感激的碧心华。
　　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此生都无法再筑基，虽然旁人不知道，看着那些炼气期弟子依然艳羡的目光，他们以为我仍然是那个受到结丹期师祖重视、筑基有望有精通炼丹之术的“碧师姐”，可实际上呢？我看不到未来的路——哪怕是绝路。
　　可是这时，一个消息给了我一个目标。这一年的升仙大会，叶楚莹给她传回的八卦中，提到“一名修士手持一枚黄枫谷的升仙令拜入了黄枫谷”。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我一个炼气期十三层的修士竟然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穿越前的那些人和事在我梦里一一闪过，那些曾经熟悉、亲密的脸孔，但瞬间七年的场景变换，他们一下消失在了不可跨越的时间和空间那头，而站在时空这头的我，脚下的土地如此宽广，我却没有脚、却没有路了。
　　终于来了，我等了这么久的时刻，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曾经我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啊。如今的我，若还是心心念念去算计人家的宝物，即使到手却也于我无用，那还有什么意义，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修仙一途，终究还是要讲究仙缘。
　　宗内同样招收了数名新弟子，其中不乏资质优异者，但是，所有弟子中，我唯一还有些印象的，就是那个据说用了一件极品法器交换了一枚蕴气果从而以五灵根的资质修炼到了炼气期十一层，由此得以拜入掩月宗的弟子——水月镜。
　　她在人群中很不起眼，容貌只能算是清秀，毕竟在修真者中，尤其是女修中，完全平平凡凡的容貌反而更特别，而且，她沉默寡言。无论怎样看来，就是一个平凡的人。
　　在一众新弟子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没有主动和人交谈过，但我却觉得，也许她的仙路会很长，一枚蕴气果并不一定就是她的修仙之路的顶点，毕竟，在这一年，一个名叫《凡人修仙传》传奇拉开了序幕，韩立本是一个平凡的人，可是他却成为了一则传奇的主角。
　　而水月镜，表面看去，不过是服食了一枚可以看做鸡肋的蕴气果罢了，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无论用何手段，古往今来，究竟有几个五灵根的人可以如此顺利的修炼到炼气期十一层呢？况且，这本来就是传奇开始的一年，也许多一个传奇并非不可能。
　　在执事殿上，我碰上了她，她领取了藏书阁一层的管理事务。
　　在还未被南宫婉所看重时，我也是领取过杂务的，同样领取过那份事务。
　　那时我和她有过对话，控制不住的，我对她说——她的机缘很好，而她，似乎并未觉得好在哪里，我想，目前可能也只有我知道这一年终将成为传奇的开端，虽然我的命运，已开始走向终结。
　　笑了笑，我告诉她，我也曾管理过藏书阁一层，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传音予我，并将我的传音符给了她。
　　她似乎有些吃惊，但仍然表示感谢的接过了。
　　后来，也有碰到的时候，我不介意和她谈谈，渐渐有了几分熟识，某天，她问我筑基丹，问我血禁试炼。我问她，你觉得修仙是什么，她沉默了一会，才说：“修仙，本就是顺天逆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明白她未说出的话——天地不仁，何况人乎！
　　然后我和她又略微闲聊了几句，例如我知道，但从来没有机会去过的天南广贵城，例如升仙大会，然后我们就道别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依然是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不禁想，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在南宫婉跟前，或是如果我没有原来世界的记忆和价值观，就这样和南宫婉妥协，那么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可是，我从来不后悔，也从来不做假设。
　　我好言警告了水月镜不要参加这一届的血禁试炼，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进去，而这时，知道将由南宫婉带队进入禁地寻找某件宝物的萧青尘暗中找到我，向我交代了某些事，而我，早在这之前就在她面前表露过对南宫婉曾经处罚我的怨恨，因为萧青尘似乎背地里和另一些结丹期师祖有来往……
　　南宫婉毕竟是掩月宗元婴期老祖的记名弟子，和她合作，天然便失去了竞争力，只能以她为首，因此，萧青尘暗地里自然有动作。也因此，我向她透露了我的灵根因为南宫婉而被毁一事。
　　出乎我意料的，萧琮竟然让我别去，差点儿因此公然忤逆萧青尘。
　　我制止了他，只问了一句话：“你会在炼气期十三层等我吗？”
　　萧琮看着我的眼睛，将我的手紧紧拽住，但却半点没有犹豫、没有欺骗和隐瞒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手。
　　“哦，那我又为什么不去呢？”
　　是的，南宫婉，说不恨，那是假的，你斩断了我的一切，那么，血禁试炼，你要小心。
　　……
　　石殿内，看到韩立现身，我犹豫了一秒，或许我能够击杀他，但终究没有首先对其出手，我的目标很清晰，是南宫婉。而现在的南宫婉，和韩立根本还不认识。
　　可是，真的是蝴蝶效应吗？是我引起的吗？看着水月镜向我刷来的五色灵光，我不甘心啊。我忘了，在这个世界中，虽然单灵根是最好的，五灵根又被称作伪灵根，但使用五行之术，水月镜这个五灵根修士使用，威力却比我大得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小得多。
　　身体消散的那一刻，我终究还是不甘心，也不知道是不甘心什么。“天地不仁，何况人乎。”南宫婉，虽然我最终的目的没能达到，但能够毁了你最大的一桩机缘（韩立这外挂老公），也算不错了，只是——
　　修仙界的爱情，真的需要爱情吗？当一个人得享长生、一个人却耗尽寿元在轮回中泯灭真灵；当一个人可以飞升，一个人却难以突破瓶颈在人界徘徊；当一个人满意的认为妻妾相得，一个人却追求的是一心一意的相濡以沫。
　　这一场穿越，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只是，到底，意难平。

　　“你会等我吗？”
　　“不会。”
　　“哦。”

作者有话说

　　其实，在我的认为中，南宫婉绝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在我的文中更加不会是一个被抹黑的反派角色。总的来说，她一开始对碧心华还是不错的，但冲突就产生在南宫婉和碧心华的观念冲突上。
我认为，任何一个正常人穿越了的话，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抛弃已经形成了近二十年的价值理念，即使在生活上适应了新的世界，在内心深处，那些亲近的朋友、熟悉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容易被遗忘或放下的。在加上碧心华本身就是一个有些敏感、自我、喜欢沉浸于自己世界的人。因此当南宫婉第一时间提出这样的要求时，她的反对在我们今天看来是无比正常的。
不过，正如碧心华无法接受南宫婉的观念一样，南宫婉同样觉得碧心华竟然敢于忤逆她这样一名结丹期师祖的命令更是胆大包天，这除了是对于自己的提议被拒绝扫了面子的愤怒外，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作为结丹期师祖的权威的挑衅。南宫婉是没有办法理解碧心华的观念的，正如原著中她和韩立结为了双修道侣，但对于慕沛灵这样的存在却无动于衷、对于韩立和紫灵仙子的关系也并没有多加干涉，甚至从未提起一样，思想观念的冲突和权威的被挑衅，注定了这对师徒的对立。
南宫婉以雷霆的手段抓回碧心华并将其囚禁在炎阳地穴中，是为了展示自己结丹期高手的尊严不容挑衅，否则她如何在掩月宗立足、如何能够执掌掩月宗的大小事务呢？碧心华的灵根受损她根本不知道、这也许也不是她的本意，对这个弟子，她还是比较看重的，不过那是在碧心华乖乖做一名听话的弟子的前提下。
而碧心华呢？在这之前，她一直把修仙作为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的信仰寄托，当发现自己的灵根受损无法再继续修仙时，这无疑是一种信仰的崩塌。再加上她曾经看过《凡人修仙传》，甚至动了小聪明故意靠近讨好南宫婉，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所以，她将一切的怨气投注到了南宫婉的身上，因为她发现自己太过愚蠢，南宫婉根本就不是《凡人》寥寥几个场景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她恨，可已经晚了。
再讨论萧琮，他和她到底爱不爱呢？正向碧心华问萧琮的，如果她无法突破筑基期，萧琮会不会等她，萧琮诚实的回答了，不会。修仙本就是飘渺的事情，谁也不确定未来会怎样，但没有谁会因为谁而停下脚步。若是角色互换，碧心华也同样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停下，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无关爱情，不如相忘于江湖。同时，思想观念的差异也是无法跨越的鸿沟，萧琮是典型的原住民，他的观念和韩立其实是一样的，在他的观念中，侍妾、双修都是非常正常的，这是修仙界的常态，碧心华甚至举不出理由反对，他也不能够理解碧心华为什么反对，所以，碧心华从来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和南宫婉不提这个问题的做法一样，内心想的东西却天差地别。
所以，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下去，她恨南宫婉已经入魔，所以，她接受了萧青尘的计划，甚至可以说她是主动诱导了这一计划的施行。
她本就是不该穿越，也是无辜穿越，而如今，她连坚持继续走这条长生路的灵根也被毁了。
修仙本就是一条艰难的路，无关风和月。若是连寂寞也不能承受的话，当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又怎么能够守住一颗道心，又怎么能够在修仙路上走下去。追求长生的路上，本就是没有尽头的寂寞，如果不能承受的话，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而后复归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