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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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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ive
熊琦刚刚做完一桩大手术,又累又疲,正准备收拾收拾下班时,门就“吱”的一声开了,孟泽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推着门走了进来。
“呦,稀客啊!孟大忙人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啊?怎么,今天不用陪你那些个情人,叫什么来着?唉,人太多了,还真记不住。”
“他怎么样?”
“谁呀?”
熊琦一本正经的瞧着孟泽,在那玩着装傻充愣。
“前两天我让秘书送来的那个。”
“哪个?”
“你知道我说的是纪言!”
“呦,你说他啊!活不成了。”
“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开玩笑的,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对了,跟你说正经的,那家伙跟你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孟泽,你别跟我装傻啊,他都那样了,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我装傻?他怎么了?”
“怎么了?前两天我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那家伙身上毛病不少。他的右肩被利器刺穿过,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细碎的疤痕;头部曾受过重创导致海马体严重受损,应该丧失了部分记忆;而且还因受过深度催眠而伴有轻微的后遗症;另外在他血液中发现有残余的吗啡,应该是脱离吗啡的药性控制不久。说真的,他身上的这些不是你弄的吧?”
“如果是我弄的,你觉得他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不是就好,现在璟翔发展得如日中天,你也早些将以前的那些□□习气清掉,免得以后受牵连,毕竟孟叔不在很久了。”提到孟叔时,熊琦察觉到孟泽的脸色暗了下去,原来他还是忘不了。
“我自有分寸。”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反正每次都当耳旁风。那个姓纪的已经转到看护病房了,大概今晚会醒过来,如果要看的话,就去409病房,我先走了。唉,累死了。”
熊琦拎起桌上的衣服,将车钥匙塞进兜里,然后舒舒服服地的伸了个懒腰,朝孟泽挥了挥手,转身拐进了电梯里。
孟泽没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恰好经过409,他隔着玻璃朝里望了望,犹豫着是不是要推门进去。在下楼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或者应该说从见纪言的第一面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思考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跟自己到底有什么纠葛,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印象。
昨天拿到这个男人的资料时,他整整愣了十几秒。前天吩咐手下去查这个男人,得到的却是写着几行“纪言,二十八岁,前两天搭乘洛杉矶的飞机回国,住在洛杉矶市,回国后住在凯越酒店”之类字样的资料,真是十分稀奇,居然还有他孟泽查不到的人。
捧着那份几近于空白的资料,他觉得这件事越发可疑。于是思来想去,趁着空闲,他就踏进了这家东正医院。
站在门口回想着刚才与熊琦的对话,孟泽的疑惑越来越深,眉头促成一团。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身上的种种又是如何而来?他与自己到底有没有关系?。
一系列的疑问引得孟泽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那张紧闭的房门,一进门,那种专属于医院的气味就扑面而来,他缩了缩鼻子,慢慢地走近床边坐了下来。床上的人丝毫不见转醒,浓密的睫毛紧紧地交织在一起。细看起来,眼前的男人虽不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高贵。高挺的鼻梁,淡红的薄唇加上淡棕色的眉毛,似乎有一种中西结合的味道。
不过没过多久,孟泽就发现他的脸十分痛苦的扭曲着。白皙的皮肤上升起一股异样的潮红,额上不断地冒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大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熊琦不是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怎么又……
当孟泽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密时,他的手已经覆在了纪言的额头上,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自从遇到这个男人后,他就发现自己有些不正常:过分地好奇,过分地表现亲密,过分地关心。这样的自己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十分陌生又厌恶。他生硬地将手抽离那片湿热的区域,就好像那只手不是他的似的。可令他震惊的是,还没来得及抽回的手,就这样在半路上又被纪言握住了。
手有些僵硬,大脑也无法及时的思考并做出适当的反应。在那愣了几秒,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攥在手里。
纪言又看到了那片鲜红里有个人静静地躺在那,他拖着往下坠的身体慢慢地挪近,挪近,一步,两步,三步,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快了,快了,就快看到了。
“孟泽~,孟泽~,孟泽~”
听清床上的人嘴里不断地叫着的是自己的名字时,孟泽霎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淡蓝的瞳孔牢牢地盯着纪言,脸色变得难以捉摸,连那原本快挣出的手也渐渐地忘记了挣扎。
他在叫他,把他当成依靠一样的叫着他。
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身体也没了离开的理由……
即使在多年以后,孟泽仍然忘不了,那天纪言抓住他手时,瞬间像被救赎了似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