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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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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土方家的守卫队带了回去,这一次不再企图挣扎逃跑了。
土方夫人自知理亏,是自己管得太紧,连她去道别也不肯,故没有惩罚她。
但经过这一次事件后,知情的土方长老决定把她丢进守护者那里。
只要进入了守护者终身守护的大牢,她就不能再造乱了。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这也是事实,但大家都忘了,被选中的人的心情。
夜菊安静地听着长老身边一位得力助手的报告,是关于要她即日起前到守护者身边去的事情。
她要去的,是第八大牢,也是最后一座大牢。
瀞灵庭囚禁绝对犯罪者的大牢,只有八座。
很平静地接受一切,她早知道,自己这么一闹会惹来不可收拾的后果,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下场。
也罢,反正这是迟早的事,反正自己这样一闹,她要再踏出家门是很难了,倒不如收拾心情成为一个守护者。
第一次,土方夫人看见自己无邪的女儿脸上染了平静,但她却害怕起来。
第一次,她觉得亏欠,自己是不是对她太过严格不讲人情了?
“夜菊……”呐呐的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没事的,母亲,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对母亲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就像往日的笑容一样,像阳光般灿烂。
但这一次的她不再有礼的等待母亲的应允,转身就离开,证明了她的内心不如她的外表般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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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就自己到第八监牢去了。
没有所谓的不甘愿,她所有的行动都很平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简直如死水。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用力地记下看过的所有风景,内心同时哭着跟它们道别。
当她自己一个人来到第八大牢时,她抬起头,看着这一幢白色的圆柱形建筑物,知道自己从今以后要待在这里,直到她生命消散的那一刻。
因为他们这一任,是最后一任的守护者。
以后的孩子,将不再受这种苦。
守门人看见她手中的准书,马上让她进入。
没有顾虑守门人脸上诡异的表情,她拖着行李走进去。
“土方家里就没有人了吗?”现任守护者看见她,丢出这一句。
“是的,我是第八个孩子。”她脸上蜿蜒着泪,并不打算擦拭。
就算擦了,也会有新的眼泪。
“是吗……算了,还有数天时间,你慢慢习惯吧,习惯了就没事了。”守护者一身黑色死霸装,就像任何一个死神一样。
“嗯。”她应声,但没有信心自己可以做到。
这第八大牢就跟忏罪宫一样,由杀气石做成,有阶梯通往高处的囚室,在塔的另一边又有绳桥通往双殛台。
从内在看出去,可以看见瀞灵庭的全部景色。
他们守护者在这由杀气石做成的大牢里,并不会耗损灵压。
因为他们身上带着创造尸魂界的创始人留给他们的东西,是一块黑色的玉石,摸起来冰凉润滑,表面没有任何刻纹,一般上来看就跟普通玉石没什么差别。
看着外头在护庭十三队的队舍里隐约闪动的粉红色,她再一次跟春天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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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前辈,我看你做的很顺手哇,要不你考虑继续做下去好不好?”耐不住无聊,夜菊开口对正在画画的守护者开口。
“不可能。”对,守护者就是在画画,他们和被囚禁的人不一样,没有必要呆呆的坐在大牢里,虚度光阴。
他们唯一失去的,是人身自由。
“啊?为什么?我看你做得很乐啊。”夜菊说什么也没想到守护者回答得这么畅快而且毫不犹豫,小小的期望被他一句话打碎,那张本来盈满希望的脸顿时换成错愕还有知道自己预料之事发生的失落。
“既然任期已满,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他始终是第一百二十五任,而不是第一百二十六任——不是最后一任,留下来做什么?
手中的画笔继续在已有颜色的画布上描绘,他的双眼专注的看着从第八大牢窗户看得到的景色,一一描绘在画布上。
“还有你,坐过来跟我一起画画,小八,给她画布还有画笔。”眼角看见她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心里想着这人真是太吵了,才来了两天就跟他自来熟的说个没完没了,吵死了。
“我……”想要拒绝,但名叫小八的人工智慧型小机器人却已经行动迅速的不知打哪儿变出画布还有颜料之类的,还把画布放好在画架上,还放了一张小凳子。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她就是那东风。
努努嘴,无言的抗议他对她的无礼,但见对方一点也不受她影响,反而是自己一直在等着他愧疚的反应而闹得心中有期待、七上八下,简直就是亏本生意。
他和她各占一扇窗户,所以距离有数布之遥,与他的平静淡定完全不一样,她手中抓着画笔,盯着窗外的景色很久,眉头紧皱,似乎窗外有什么让她极度不愉悦的画面,手中的画笔越抓越牢,但却没有下笔的意思。
反观在她隔壁的守护者,表情平定无波不说,眸中波澜平静,在画画中呈现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专业,逼真直击真正画面的油画,在他慢慢的描绘之下,慢慢呈现。
良久,一旁的夜菊才叹一口气,任命的画起来。
但她丢下了手中的画笔,无视守护者瞬间看她一眼的眼光,拿起炭笔,在布上专心的描绘。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观察者心想,也没注意她的异常举动。
等到他画完,放下手中的笔,让小八把那画拿走,走到她身边想要看她在画些什么时,他找到了让她的举动透露着诡异的答案。
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向窗外,视线笔直的落在画布上,他早该猜到她不是在画外面的景色……
无言的看着她的手下,那幅画。
是……一个人……吧?第一次,从小到大生活一直严谨,说话也很诚实稳重的他,有不确定的答案。
实在不是他老了,脑袋在这个时候出现故障,而是……她的画,很难懂。
说是素描,不如说是一幅抽象画。
而且是极度抽象的抽象画,他在心里补充,觉得无力。
“怎样怎样?”她放下手中的笔,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很期待他给的评论。
“……你确定你是在画画么?”他刚才是不是看漏了,其实她不但没有看向窗外,而且还是闭着眼睛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