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四散》某五狐

3、从前有个村

　　聚宝村，据说是前朝时，一个将军来这里驻扎，发现了一个聚宝盆而得名，聚宝村原有村民三百一十一口，现在已经搬得差不多，只剩下一百三十二口。
　　拦住公孙和赵矍的村民名字叫做李大宝，在肯定赵矍不是外族而是公孙的“下人”一类之后，放下了柴刀向公孙娓娓道来。
　　“这群外族真不是人啊，看见那家姑娘漂亮就抓走，那些姑娘哪里经得住那些禽兽……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虽然说有人搬走，但是有人偷偷跟我说，那些外族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决计不会让村子里的人走的，所以那些说是搬走的人估计是死了……”
　　“他说的有道理，百来个外族，不可能毫无目的呆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公孙皱皱鼻子。“不知道跟你说这话的是谁，能见见他么，我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那个人……那个人……”李大宝哭了起来。“那个人是我弟弟……他说要去查查外族到底在干什么，就……那些畜生啊……没了姑娘，连男人也不放过！”
　　公孙的脸瞬时白了，他看了看赵矍，赵矍莫名其妙，只觉得公孙的表情好像在说：怎么跟你一路货色。心里顿时噎得慌。
　　“不知道令弟现在如何？”
　　“能如何，受不住……就疯了。”李大宝说道自家弟弟，突然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到了日落时分，他匆忙收拾起柴火。“我该走了，那些外族对村里的人都有登记造册，日落前不赶回去他们就会追出来。”
　　“你若跑远了怎么会让人追上？”赵矍奇怪道。
　　“他们不知道在我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若是久了不回，他们就会放狗，那狗鼻子可灵，找到了就将你咬死。”李大宝说着，抖了一抖。“你们两个既然不是我们这的人，还没被他们盯上快走吧，见到官府……就……就说说我们这。”
　　公孙掏出一张小纸片，又掏出一支细长的毛尖笔，匆匆写了几个字，又用短笛唤了一只小鸟出来，让小鸟带着信飞了，才道：“我跟你一起回村子。”
　　“什么？”李大宝和赵矍大叫。
　　“使不得啊，这位公子。”李大宝很急，他本来就是想让公孙和赵矍去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如果被那些外族知道了就不好了。
　　“你长得这样，要是被他们……怎么办？”赵矍更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急什么。
　　“我刚才已经飞鸽传书给白玉堂了，相信他看见信会跟展昭带人过来。”公孙很淡定。“我倒是很好奇这些外族究竟在干什么。”
　　“这位公子……”白玉堂？展昭？怎么这么耳熟？
　　“我是开封府的公孙策。”
　　“公公公、公孙……策！？”李大宝激动了，白玉堂和展昭三年前在江湖上还没有什么名气，李大宝自然对他们的名字印象不深刻，不过包拯和公孙策的名字却是知道的。“你是包大人身边的……”
　　“对，就是包大人身边的公孙策。”公孙策点点头，三年前大家都是这么叫他的。“展昭你应该也听说过吧，现在是皇上钦赐御猫称号的低频带刀侍卫。”
　　赵矍在一边摸摸鼻子：四品算什么，爷还是兵马大元帅呢，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说！
　　公孙还真没忘记赵矍，指着他道：“这个人叫马大哈，功夫不错，应该能保我安全，我进去之后你就说我是过路歇脚的，姓马叫博朗。”
　　马大哈？赵矍瞪圆了眼睛，公孙拍拍他肩膀。“不错，这样真的有点像马哈鱼。”
　　“可是，这样……”李大宝还是有点不安。
　　“我正好进去看看你们中的什么毒。”
　　“什么？中毒？”
　　“我想你们应该是中了千里寻香之类的毒，他们养的狗大概是经过训练的，就像我刚才放的鸟一样，不管人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看了看天色，公孙催道：“走吧，别引他们怀疑。”
　　“喂，你真的要去？”赵矍拉拉公孙的衣服，“细皮嫩肉的，真不怕给他们吃了？”
　　公孙哼哼两声，露出一丝冷笑。“你还能看着他们把我吃了？”
　　赵矍登时就抽了口冷气。

　　李大宝带着公孙和赵矍回聚宝村，两人的出现果然引起很多人侧目，但是那些人只是用一种幽怨的眼光看着公孙和赵矍，并没有人像李大宝这样冲出来让他们离开。
　　“怎么样？”赵矍压低了声音问。
　　“他们中的应该是一线牵，看来那些外族是西夏人。”
　　“这么肯定？”
　　“一线牵里有一味药叫相思花，这种花只在特定地方生长，离开了便瞬间枯萎，入药时必须取活物才有效果，因而得名。这花只有西夏才有。”
　　赵矍摸摸鼻子。“这几个藩邦都各怀鬼胎，却只有李元昊花样这么多。”
　　“他们还中了慢性毒。”公孙看几个村民一眼，对赵矍道：“真是奇怪，为何李大宝没有中毒？”
　　李大宝在前面引路，并没有听到公孙和赵矍的对话，这时候才转头道：“这里就是我家了，你们屈尊住吧，我去看小宝煮饭。”
　　“不是疯了么？”
　　“是疯了，”李大宝垂下眼，淡淡道：“平日里就跟三岁孩童一样，好在还能帮忙做点事情。”
　　“原来如此。”公孙点点头。“在下略通医术，不如给他把把脉？”
　　“听说公孙先生医术超群，以前小宝经常说起。”李大宝眉眼里掩不住的欣喜，“我这就去叫小宝来。”
　　公孙径自进了李大宝指的屋子，放下包袱，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来。赵矍跟过去。“怎么了？”
　　“那小宝估计不是真疯。”公孙哼哼。“你见过真的疯子还能煮饭的么？”
　　“哦？他竟连自己的哥哥都瞒着？”
　　“我看他是知道了什么，为了保命不得不装疯。”公孙拿着几个药罐子东看西看，最后一指床尾的土墙，“在这戳个洞。”
　　赵矍：“……”
　　等公孙东掖西藏完了，李大宝正好领着李小宝过来。“先生，你给看看？”
　　李小宝跟李大宝真是天差地别，一个黑一个白，一个粗犷一个细嫩，两个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极致相差。那李小宝生得唇红齿白，倒真是引人遐想，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紧盯着公孙，直到公孙朝他笑了笑，他才欢喜的一头扎进公孙怀中。
　　“漂亮哥哥！”李小宝叫道。
　　赵矍一张脸都黑了。
　　李大宝则是尴尬的笑笑。“先生……”
　　“无妨。”公孙笑眯眯的用两根手指扣住李小宝的脉门，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宝，今晚跟漂亮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赵矍瞪大眼睛：“喂喂……”
　　“好~~”李小宝甜甜的笑了，乖巧的伸出另外一只手给公孙号脉。公孙就见那白皙的手掌上用木灰写着“西夏有异”。
　　“喂喂。”赵矍拉了拉公孙的衣袖。“你跟他睡？”那他呢？
　　“我看你一路上跟大宝也挺投缘，不如你今晚跟他促膝长谈，你看，你们名字里都有个大字。”公孙嘴角咧开，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轻声道：“今晚他们必定有所行动，到时候马大哈你可担待着点。”
　　李小宝把头埋进公孙怀里，肩膀不住的抖动。

　　夜凉如水，公孙吃饱喝足，还烧水洗了个白白，就要爬上床去，被赵矍拉住了腰带。李小宝已经滚在床上闭上眼睛，双颊微微发红，好像已经熟睡了。
　　赵矍看了一眼，小样儿装睡还装的挺像。
　　公孙打个哈欠，道：“马大哈，你以下犯上？”
　　“啧，你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赵矍觉得公孙根本视“权贵”为粪土，不但敢指使他做粗活还敢在把他使唤之后调侃他。好像在公孙眼里人只分“可用”和“不可用”两种一样。
　　“我看你掉脑袋的事情做的也不少。”公孙拍赵矍的肩膀拍得自然无比。“马大哈，是时候睡觉了。”
　　赵矍越发觉得公孙是在勾搭他，于是手不自觉的从公孙的腰外向腰内伸去。
　　公孙微微笑。“知道断子绝孙什么滋味吗？”
　　“嗯？”赵矍凑近公孙，嘴巴就要朝公孙薄薄的小嘴挨过去，公孙突然伸出手捂住赵矍的嘴然后狠狠一抬脚……“唔！”赵矍瞬间瞪大眼睛，凄鸣了一声。偏偏公孙的膝盖抬起来不马上放下去，而是蹭了蹭才放下。
　　“乖，下次让你尝尝我的‘金枪一杆必倒’，保证它不会再这么激动了。”这才放开赵矍。
　　“呵……”赵矍抽冷气，全身冷汗都冒了出来，身子不住打抖，说不出是疼还是快意。“你你你……”
　　就在赵矍狠下决心要给自己一个定位之时，公孙却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转入正题。“刚才跟小宝一起沐浴的时候他说了，西夏人之所以要停留在聚宝村并且将聚宝村的人封闭起来，是因为这里有了不得的东西。”
　　赵矍一把搂住公孙，制住他的双手捏住他的下巴。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公孙看了李小宝一眼，赵矍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只好讪讪的放开公孙。公孙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才说道：“这里有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