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外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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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的风铃响起。
宁绪看向门口，眉梢上都染上了喜悦。
“外婆，”宁绪声音清亮，“小绪回来了哦~”
打开门的老人看到的是光线柔和的院子里那么真实又不真实的孩子，笑得简单而明媚。
“小---小绪？回来啦。”
老人带着颤抖的喜悦和叹息，仍旧是扶在门框上。
宁绪松开了自己抓在扶手上的手，快步跃到老人身边，接过老人手里提着的袋子。
“外婆，是真的，你的小绪回来了。”轻声在外婆耳边念，宁绪的声音也染上了哽咽。
“哎，回来了好！”老人赶忙抓着宁绪的手腕，“都多少年没看见的小绪了！果然长高了，给外婆说说外面怎么样！”
宁绪顺从地跟着外婆走到之前坐的位置，她曾想过很多遍，能陪着外婆在小院里一起聊天的场景，而现在总算可以实现了。
安慕远看着如此真实又不真实的宁绪，忽然有些心疼。
老人很慈祥，一头银白的发丝随意地用簪子绾在脑后，衣着也是朴素的，却始终透着典雅。要用什么比较的话，大概就是古代仕女的那种大气又温婉的美丽。
宁绪抬头冲安慕远笑了，带着狡黠。
“外婆，这是我朋友。安慕远。”宁绪朝安慕远靠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对外婆介绍。
“远，这可是我外婆呐！”带着撒娇的语气。
安慕远特别别扭地看着宁绪，他是真的不适应。。。
“外婆。”安慕远还是礼貌地打招呼。
“小绪，过来。”外婆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叫小艺也出来吧。”
宁绪对着里间叫“孙艺，外婆来了，快出来~！”
外婆从刚刚提来的袋子里取出几个食盒，宁绪动动鼻子：“外婆~是芒果布丁和苹果派！”
“就你这鬼丫头鼻子最灵！”外婆亲昵地点了点宁绪的鼻子。
她们之间根本就不像隔了十年的光阴，仿佛一直就是孙女承欢膝下的和乐，自然而温馨。
孙艺用托盘端着花茶出来，安慕远也只是点头打了招呼，又专心地看着宁绪。
他能感觉到有人监视着这里，至于宁绪瞒他的事情他也不担心，反正对自己来说那也只是好奇的一部分。
“婆婆，你前两天才说想宁绪了，这不就看到了。”孙艺放下手里的花茶，又把托盘里的碟子布上，把婆婆带来的点心均匀地分到四个盘子里。
“小绪，这小艺是不是越长越像你妈妈了！连性子也越发像了。”外婆拉着宁绪坐下。
宁绪也跟着看了眼孙艺，“那是，大舅和妈妈很像……”
气氛突然僵下来。
宁绪伸手拈了个苹果派往嘴里送。
“外婆，袁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宁绪说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嘴边却还有碎屑。
安慕远好笑地拿了纸巾倾身去帮她擦。
宁绪毫无所觉地仰了仰头，斜眼看到门外似乎有镜头对着，却什么都没做。
“外婆，我回D市读书了。”宁绪靠在外婆肩上亲昵地笑着。
老人保养得当的手抚着宁绪的头发，“小绪，宁家那边……”
“没事的，外婆。”宁绪立马接嘴，“小舅舅这些年也做生意挣了些钱，我的生活费都是在他那儿打工挣的呢！”
但是，宁绪心里还是在纠结：当然，如果陆以瀚的生意叫生意的话！
外婆却不说话了，宁绪的小舅舅曾是她最疼的孩子，但是却是被自己亲手赶出家门的孩子。
安慕远着实没弄懂现在是在上演那出戏，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如果不是刚才她们都说过话，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只像是默剧。
宁绪伸手摸摸又磨蹭到自己身上的虎仔。
“这猫最近才到小艺这来的，平时都不近人的。小绪你小心一点，不要被抓伤了。”外婆的语气里都是关心。
宁绪讨好地看着虎仔：“来，乖，给外婆打声招呼～”
外婆只小心地担心宁绪会被猫抓伤。
虎仔半眯着眼睛，慵懒地喵了一声，一点没有刚才的张狂。
“外婆，虎仔是我养的，算算今年都有8岁了。”宁绪拨弄着虎仔的爪子。
“哦？”外婆也伸手像摸摸虎仔，“叫虎仔？小艺叫它小老虎，我以为它就叫老虎呢？”
“外婆，你就别折杀它了，就这怂样都让我惯的。”宁绪本能地低头眼底一抹流光，在她手里的虎仔吓了个哆嗦，忍着被老人拍了拍头。
“挺乖的呀！真结实的小虎仔。”外婆没有发现，她已经在鬼门关逛了一圈。
对于成年人，虎仔或许只能伤到别人，但是虎仔的攻击力对于老人或小孩却可以致命。平日总是以流浪假象徘徊在人群的虎仔其实除了宁绪并没有多少人能靠近或者触摸。
安慕远并没有放过宁绪刚刚的小动作，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茶室偶尔有几个上门的客人，却都没有喧闹，安静的庭院里，宁绪和外婆在树下的位置上私语。安慕远手边是温热的花茶，坐在墙角，桌面上是宁绪从车里顺来的笔记本。
H中的入学手续和需要的资料，安慕远都一一核实了，只要宁绪去学校报道就可以上学了。
虎仔窝在安慕远脚边，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有和宁绪相同的气息。
孙艺在有客人时就泡茶，没有客人的时候就翻着书自顾自地看。
安慕远看了看孙艺，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他努力回想着，大概是这样的环境太和谐的缘故。
孙艺抬头和安慕远相对而视，孙艺有点脸红。安慕远却仍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看到过她。
“我们以前有见过吗？”
孙艺愣了愣，她没想到安慕远会这样问。
“那个……抱歉，我唐突了。”安慕远看到对方不说话，直接反应就是道歉。
孙艺摇摇头，“我是B大毕业的，很多学弟学妹都提过你。”
安慕远倒是很认同的点点头：“哦。”
“这家店不错。”安慕远看着这个漂亮的小院子。
“是宁绪的，这家店从开始就只是宁绪给外婆的礼物。”孙艺不经意地翻过下一页，“我只是毕业后才接手的。”
安慕远没有说话，孙艺却轻声说着：“很厉害吧，她从小就很聪明，所以父亲也很喜欢她。这家店本来是父亲买给她的，她却把住家的地方变成了小店，还把买房子的钱都还给父亲了，相比较起来我还大她6岁呢。却只是呆在这里帮忙看店……虽然读的室内设计，可是，宁绪的设计反而让这里活过来了。”
安慕远看了孙艺一眼，却根本不在意。他不可能会懂孙艺那种比不过宁绪的失落，他也并不想参与进自己不熟悉的事情里。
时间在温情里走得异常快，袁姨把午餐提到店里，安慕远也被那些好吃的食物惊艳到了。
只是，暮色染红了院子，虎仔的精神愈发好了。
宁绪等袁姨把外婆接回家，也告别了孙艺，依旧是活泼的样子。
多了只猫跟在身边，宁绪的心情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外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