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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S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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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比计划的早,宁绪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后告别。
一个人走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里,街道是新的,楼房是新的,人也是新的,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同时又觉得安逸。
一直漫无目的得走,温度降下来,畏缩着把手放在口袋里,冷意从衣服外层渗进去,腰间敏感的皮肤泛起战栗,指尖回温,渐渐柔软下来,疼痛回归,神经末梢恢复知觉便迅速将信号反馈。
宁绪自嘲地笑着,自己好象突然冷静下来,觉得有点可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自问,又不知道。
努力放松神经,不断告诉自己暂时自己只是个学生,不要做其他动作,有些事不能急。
回到那栋独幢小楼时,看到虎仔一脸狱卒地把脸贴到冰冷的玻璃面上盯着自己。
宁绪心里一惊,糟了,忘了这个破坏大王了。
进到屋子里,果然看到被虎仔撕得面目全非的客厅,所有的布制品都是乱七八糟的条状物。
宁绪抚额,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伸手去提虎仔的时候被小家伙伸爪自大力拍了一下,没有见红,但是还是很疼啊!
宁绪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住,回来也不过是拿些东西。
虎仔奋力扑腾还是摊在了宁绪的强势下。
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喂?”宁绪把虎仔丢到沙发上。
“嘿,Cat~”
“我说,舅!你能不每次都这么玩?”
“不能。”
“……”宁绪无语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被隐藏了号码的联系人栏目,“师父,你是想问什么就直说。”
“外婆还好么?”
“嗯,孙艺照顾得很好,袁姨也在。”
“你的生意我都发上去了,记得去看一下。”
宁绪直接挂电话,陆以瀚!你个魔鬼!有哪家的舅舅是把自己的亲侄女往这条路上推的?!还推得义无返顾!!
宁绪把自己必要的东西收拾了,才把猫粮给虎仔。
虎仔专心致志地吃饭的同时,宁绪打开自己的随身电脑,登陆上游戏网页,在那些散乱的数码之间收集信息。
宁绪看完了陆以瀚留在上面的东西,无奈地笑着关上电脑。
果然,虽然这个小舅舅对自己狠了点,但还是护短的。
这次的几笔生意其实都是给宁绪公报私仇的机会嘛。宁绪收好东西,转身离开,虎仔满足地踩着猫步跟上。
宁绪又拨了电话出去,“Sam.”
“Cat怎么想起我了?”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银蛇会悬赏嘛!”宁绪看了看在远处忽明忽暗的车灯,“我在D市,你现在有空么?”
“你不是打死不来的嘛!”那边的男声里充满戏噱,“Jake做了什么把你气过来了?”
宁绪被噎了一下,“他不是有任务嘛!M国那边扣住了江家小姐,他要去英雄救美。”
“哦~~”
受不了Sam那一唱三叹的音调,宁绪按在挂断键上说:“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眼前。”
最后只留下Sam的哭嚎在无线电的轨道里迷失方向。
十分钟的最后5秒里,一辆老旧但性能极佳的越野车出现在宁绪所在的位置前面。
某个骚包的家伙顶着头火红的头发踩着防爆军靴打开门,朝宁绪打招呼。
“你还是老样子。”宁绪不等他回自己又接了一句,“番茄!”
Sam并不生气,白皙的脸上透着微红,眼睛里泛着水光,暗紫的衬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宁绪微微皱眉。
“你才从哪爬出来的?”宁绪抓住往后躲的虎仔,直接上了后座。
“你知道的嘛!”Sam踩下油门,车子飞速离开,留给后面有一个决然的背影。
“这个,陆哥之前吩咐的。”Sam从一边抽出小叠资料递给宁绪。
宁绪接下,就着车内略显昏暗的灯,看到上边是一些人的资料,随手放到包里。
“你整天很闲?”宁绪抱着才吃完饭显得异常兴奋的虎仔,看着Sam有些浮夸的背影。
“我不是兼职夜色的调教师嘛。”
“呵呵---”宁绪痴痴地笑起来。
Sam打了个冷战,“我说,我说错了什么?”
“没错,现在得去看看你那有什么好东西!”宁绪突然冷下来的声音,Sam吓得使劲踩了油门飞速窜没了踪影。
Sam把车停在了夜色后巷,领着宁绪向另一边的地下室走。
“这地方不错嘛。”宁绪瞟了一眼夜色废弃的后院,隐约听到一些求饶的低泣,把实现投在自己眼前这幢距夜色有一定距离又和周围普通民房没有差别的房子上。
“当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
虎仔没有丝毫动静趴在宁绪肩头,懒洋洋地打哈欠。
“你要住这?”Sam看着宁绪手里不多的行李。
“怎么可能!”宁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住军火库?疯了吧!”
“……”
“我住你那里。”宁绪说完,径直走进他打开的门内。
“不会吧!”
然后,宁绪顺手带上门,他的抱怨全关在门外。
挑了几样顺手的工具,把自己随身的小道具修缮保养了一下,宁绪看了下手机,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
打开门的时候,看到Sam靠在门边打瞌睡。
“回去了。”推了推Sam.
“哦。”他明显困倦的脸上迷糊得仍就像个少年,只是他也变了。
“你,没打算回到正常生活么?”宁绪抱着睡着的虎仔。
“嗯?”Sam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忽然听懂了,睁大眼睛看着宁绪,很认真的说:“这不正常么?”
“我只是觉得…”
不等宁绪说完,他又说:“我觉得有些事应该做,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减少别人受到的伤害而已。如果我不做,像以前一样眼睁睁看着你们,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
宁绪沉默着。
“而且能帮到你们我觉得挺好,我不能像你们一样有能力,但是还是可以帮你。那孩子,应该可以原谅我吧!”
Sam的表情里仍旧有着阴霾。
宁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那个痛的存在是他的,也是自己的。自己根本不在乎“Sam”这个名字究竟还能代表谁,但是,既然他坚持只要这么个名字,自己也没差。眼前这个脱去青涩的青年,他原本叫什么名字,自己从来没关心过。
“Sam,三个月之内你必须撤出这里。”
“不会吧!这里东西很多啊!”
“三个月,如果不撤出---后果你知道的。”
“你家?”宁绪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面----或许连房间都算不上。
“是啊,有点小……”Sam笑眯眯指了指他所谓的家。
一米的宽度,五米的长度。。。这是储物间吧?还有上方那个小得可以忽略的换气孔。。。
最里面是一个恰好占去一半的单人床。。。其他的全是依附在墙上,小书台,桌子?就是一个嵌在墙里的木板。还有挂在天花板上的衣柜和床脚上方悬着像鱼网的东西!
“你确定你在这里过了5年?”宁绪满头黑线。
Sam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住惯了就不想搬了嘛!”
宁绪无语地望着屋里那盏昏黄的灯泡。
“那我睡哪?”宁绪非常不抱有希望的问。
Sam指着“鱼网”说:“这个不是吊床么?我有时就睡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