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夜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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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巡逻完毕，没有发现异常。零提前回到理事长住处，敲了敲千雪的门，却没有回应。
“已经睡了吗？”走到浴室外准备洗澡，把手却打不开。优姬常常忘记关门，现在理事长又已经睡觉，那么……里面的是千雪？
“咔嚓”把手打开的声音，零就听到千雪的声音：“哥哥要用浴室吗？”
他抬头就见千雪披着湿润的头发，手拿毛巾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再出来？从小就是这样！”取过她手里的毛巾，零轻柔地笼上她的头发，仔细地给她擦干。
“不是担心哥哥急着用浴室嘛。”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再过几小时就天亮该上课了。”绕到她身后，撩起她的长发，零蹲下用毛巾擦干：“千雪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啊！”
自然得就像从未分离，那些变故也未曾发生，和以前每次帮她擦干头发的场景重叠。
“啪嗒”零看到千雪面前的地板上滴落水滴，手僵了一下，随即把她拉向自己，却发现她已经满脸泪水了。
“千雪……”被千雪突然抱住，手里的毛巾掉落，零不稳地倒在了地上，靠着墙壁。胸前传来她低低的呜咽，泪水渗入薄薄的衬衫，一片滚烫湿润。
她浑身都颤抖。好像回到了那夜一样。在那充满血腥味死亡气息的熟悉万分的家里。她只能颤抖地躲到角落才觉得自己的存在。
“哥哥……我好想哥哥……好怕……”就像曾经听到一缕高烧住院时心里害怕就此失去他一样，看到那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里的害怕不减反增。
因为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这样幸运。
手轻轻放在她的腰间，犹豫了一下，零还是紧紧抱住了她，任凭她埋首自己的怀里。
“千雪……我也很想你……”
睫毛微颤，他缓缓闭上眼。这一刻竟是如此宁静。微垂着头，走廊的灯轻柔地在他脸上洒落一片阴影，光线明暗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带着少有的温暖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犹如汲取彼此温度般互相拥抱，直到被优姬的声音打断。
“啊~原来零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还真是少见呢！”优姬蹲在浴室走廊不远处，歪头戏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零瞥了一脸兴味的优姬一眼，随即起身想扶起千雪，却发现她早已累到睡着了。
“呵……还是这样，一点也没变。”零好笑摇头，把她抱起，就朝千雪卧室走去。
“哎零，透露一下这是谁吧！真的从来没见零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对我每次都是笨蛋你这家伙的~”零一个眼神横过来，优姬立马讪笑着摇手：“啊啊~我没有抱怨的意思，真的没有……”内牛~怎么待遇差这么多？！
零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来自己家时的场景。进屋时还在师父怀里酣睡呢。
“千雪……是我的妹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和一缕说好要一起保护的人。
优姬恍然大悟。怪不得零的态度这么不同呢。
“要用浴室赶快用，我也要用。还有，别又忘了关门。”留下这句话，零抱着千雪离开。
优姬黑线……这还真的是差别待遇啊！语气还是那么凶。
“真是的，头发还没干就睡了，明天头疼怎么办？还是像个小孩子啊！”零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就坐在夜刈千雪床边慢慢地给她擦头发。
连零自己都没有发现，看向床上那个女孩的目光是如此温柔，蕴含着淡淡的心疼和悲伤。
折腾了很久才把她头发擦干净，零俯身看着她的睡颜，用手抹去她残留下来的泪痕。刚想把手伸回来，却被睡着的千雪一把抱住。
零干脆重新坐下，任凭她抱住自己的手。千雪，没有我帮你戴耳罩，这几年雷雨天会不会害怕呢？
“呵……”零的眸中浮现无奈的神情，抚摸她的头发：“如果是千雪的话，再害怕也会倔强地不吱声吧？把一切都自己扛起来。”
就如很多年前的那个雷雨天，他从睡梦中醒来，却是见到这个女孩倔强地独自想战胜恐惧。哪怕已经害怕得眸子里蓄满泪水。
那时候的她明明可以撒娇地叫醒他和一缕的。
最后却选择独自一人面对。
从那时候开始，他对坚强有了另一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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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的夜间部学生回到月之寮，蓝堂英开口：“没想到竟然出现一个半吸血鬼。”语气中带着身为贵族血族对地位低下的血族的不屑。
早园琉佳没兴趣道：“半吸血鬼有什么好讨论的。”说完转身上了楼。
“嗯啊~”打个哈欠，远矢莉磨和支葵千里同时懒洋洋在琉佳后面上楼。相比于无聊的半吸血鬼话题，他们两个更愿意回房睡觉。
额头青筋暴起，蓝堂英嚷嚷：“第一次看到半吸血鬼我好奇不行吗？！”
“英……”
“晓？”
“半吸血鬼比Level E地位更低下，谈论这个话题，真的有损贵族形象。晚安！早点睡哦。”架院晓拍拍他肩，悠悠然上楼了。
“……我更好奇了。”
月之寮。玖兰枢房间。
一头银色短发的女子跃进房间，对懒懒躺在沙发上的栗发红褐色眼眸少年俯首见礼后，才把手中的资料递上去。
“是关于那个半吸血鬼的资料。”
在玖兰枢伸手接过后，星炼马上消失在房间里。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才变成半吸血鬼的，身上才会有他的气息。『吸血鬼死神』就是她吗？仅仅依靠那些少量吸血鬼因子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这仇恨的力量还真大啊！夜刈千雪……”
手中的纸瞬间燃烧成灰烬，手掌一翻，灰烬飘飞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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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处照进来，满室明媚。
眨了眨眼，夜刈千雪翻身坐起，发现自己睡在房里。所以昨晚是哥哥把她抱进来的？
歪头看一下墙上的挂钟，夜刈千雪嘴角微抽……好吧，睡过了……
打着哈欠，她收拾好后，来到大厅时就见桌上留着早餐。嗯，已经迟到了，不如吃了早餐再去吧。
从没上过学的夜刈千雪对迟到毫无压力……对老师更是如此……
所以当她赶到教室时，已经第二节课下了。
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夜刈千雪只能溜到零身边坐着。零此刻正在打瞌睡，睡得昏天黑地。
夜刈千雪歪头看着迷糊睡着的零。哥哥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她看着哥哥这张渐渐成熟坚毅的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男孩。一缕长大后，也是长这样吧。
毕竟是双生子啊！
“那位同学……就是一直盯着锥生零看的那位女同学，请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上课后讲台上老师开口。瞬间整个教室的学生注意力都被老师的话吸引，看向锥生零所在的地方。
“抱歉老师！只是我才转来，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里。”夜刈千雪连忙站起来，鞠躬后抱歉地笑笑。
“啊~这个女孩笑容好灿烂啊！”
“对啊！感觉和风纪委员差不多，应该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吧！”
叽里呱啦。
“安静！”老师一拍桌子，瞬间世界安静。扶扶眼镜，老师扫了教室一圈：“那么你就坐锥生零旁边吧。对，就是那里。还有，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夜刈千雪依言乖乖地自我介绍：“我是夜刈千雪，今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嗯，夜刈同学请坐。优姬，把手放下，想认识新同学请下课后再认识……好了，现在上课。”
“优姬，你认识这个插班生啊？”若叶沙赖低声问。
讪讪收回手的优姬用课本挡住脸，回答：“嗯嗯。她是零的妹妹呢！”
“啊？真的吗？锥生君的妹妹？锥生君看起来挺冷的，没想到他妹妹这么可爱，笑起来很阳光呢。”
“噗！小赖你见了零面对千雪时的表情就会和我一样哦！那完全不像风纪委员锥生零了！”想起昨天晚上……不对，是今天凌晨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就不禁笑弯眼。
“优姬……”
“怎么了小赖？”
“……你现在笑得很八婆诶……”若叶沙赖无奈看着好友。
“……”优姬黑线……
慑于风纪委员锥生零的气场，虽然很多同学都想和新来的这位笑容灿烂的插班生说话，不过真正敢围上去的也只有优姬一个人而已。
“你好啊！零的妹妹！”优姬刚说完，就听到教室里响起一片议论声。
“什么！夜刈同学竟然是锥生同学的妹妹？！”
“长得一点不像啊！而且夜刈同学一点也没有锥生同学那样冷冷的感觉呢！”
“难道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吗？”
BALABALA……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哥哥的妹妹？”夜刈千雪好奇。
优姬示意手臂上的风纪委员袖章：“呐~我是黑主优姬，和零一样是风纪委员。昨天巡逻结束后看到你和零了。零说你是他妹妹。”
“嗯……”睡熟的锥生零迷糊醒来，揉揉眼，看了一眼优姬，又看了看坐自己身边的千雪，又扫了眼教室……
刚刚还偷瞄这里的众同学连忙小媳妇般收回目光，乖乖地转话题。但是耳朵全部竖起，想偷听风纪委员锥生零的内幕消息。
“哥哥醒了？”夜刈千雪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呃嗯。”零惯性伸手揉她头发，不小心瞄到优姬和凌晨那一样兴味十足的笑容，不由冷冷道：“优姬今天精神十足还真是难得呢。”
其实很困但是八卦支撑的优姬不由讪笑后退，溜回自己的座位。
若叶沙赖用书挡脸：“优姬……果然啊！锥生君竟然有温柔的时候！”
“是吧是吧我没说错吧？嘿嘿，这几天我跟定零了！”
“……可怜的锥生君。”若叶沙赖。
校舍旁的树林里。
“千雪，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见我，那么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倚在树上，零开口。
“咦？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见到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离开。”
“千雪听话。这学园很危险！”
“是因为夜间部那些吸血鬼吗？”
“嗯。理事长说那些什么吸血鬼会和人类和平相处，我始终不信。当这个什么风纪委员也只是想找出它们的罪证，和能打倒它们的方法。可如果是千雪的话，我只想让你远离这些危险而已。”零轻轻道。
“千雪？”没得到回应，零抬头。
倚在另一棵树上的夜刈千雪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然后朝零一笑：“哥哥是不是忘了我是猎人了？”
零愣住。
笑容越发灿烂：“死在我手里的吸血鬼……可是比夜间部的那些吸血鬼……多得多呢……”
动动唇，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摸摸怀里的阿波罗，千雪朝远方比个开枪的手势，目光微冷：“他们都说，我是『吸血鬼死神』呢……”专门收割吸血鬼生命的，死神。
转眼她又笑起来，扑到零身上蹭蹭：“所以哥哥不用担心啦！除非是力量强大的纯血种，其他吸血鬼我根本不看在眼里呢~”
“千雪……”他轻轻抚摸怀中女孩的头发，目光却渐渐悲伤。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那个雪夜被改变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夜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