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橙味果奶

13、亲吻

　　最近，清凉总是心绪不宁，或许她一直就不是一个好尼姑，虽身在寺庙，却依然不能参透佛法奥妙，战胜心魔。
　　她的灵魂仿佛总是被搅动着，早已沉淀在心灵深处的某些记忆又浮了上来。
　　纵使她打坐，只想一片清凉世界，也阻止不了那浑浊模糊的记忆侵袭身心。
　　就像那一天，叶玉同她说橘子，她似乎能从叶玉的字句里感受到橘子的甜美，说山泉，她便能听到动听的流水，说沃土，她就能触摸到厚重温润的土地。
　　一切仿佛不是口中虚幻的语句，而是真实存在，近在眼前的实物，她不明白，莫非是太想念山上的时光了？
　　就像现在，虽然生活惬意舒适，她却迷失了方向，不知还俗为何，为何还俗；渐渐的，便有了一种感觉，现在此时，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只是为了等待。
　　等待一段命运的开始。
　　这段命运，将会引导她的一生。

　　叶潜常来看她，清凉也喜欢他的到来，尤其喜欢同他说话。
　　和他说话，很舒服也很自然，清凉可以天马行空也不怕他笑话，她说，他便静静听，这样的默契，仿佛他们已经说了千万年了。
　　叶潜却不太说话，照他的理由是，在公司他说地太多，所以下了班，宁可做个哑巴。
　　嘴巴得闲，手却不曾停下。
　　清凉的头发已经可以梳起，叶潜最大的兴趣就是替她梳头，让清凉惊讶的是，他的手艺好地出奇。
　　无论如何的式样都难不倒他。
　　“哎！你常替人梳头吗？”她咬了一口香瓜，汁水挂在了嘴边，香甜可口，当然那照例是顺手牵羊来的供品。
　　“你以为我那么有空吗？傻丫头，堂堂董事长甘愿做你的梳头匠，你该偷笑了。”
　　“可你的手艺为什么会那么好？”
　　叶潜将她的头发分成三股，编成了麻花小辫，却不是中规中矩的，而是有些歪斜；他伸手一盘，一个俏皮又可爱的清凉便出现了。
　　“怎么不说话？”
　　清凉见他不答，于是转回了头看他。
　　叶潜笑了笑，顺手抹掉了她嘴角的果汁，“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手艺之所以会那么好，是因为我已经替你梳了上万年。”
　　清凉刚要咽下果肉，一下全卡在了喉咙里，咳地她前仰后合，许久才缓过气。
　　“上万年，那我的头岂不是要被你梳破了？”
　　“梳破？恐怕你这个石头脑袋只会被你自己梳破，每一回头发搞地乱糟糟的就对我哭鼻子，非要我帮忙不可。”
　　清凉笑了起来，伸手推了推他，“说地跟真的一样，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个千年精变的妖怪？”
　　“如果我是妖怪，你会乖乖待在这儿让我摆弄你的头吗？”
　　清凉站了起来，双手插腰，做凶悍状，“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叶潜眯起了眼睛，“你不怕我？”
　　“怕什么，你又不会精变。”
　　他邪邪一笑，语言挑衅，“谁说我不会。”
　　“那你倒是变一个让我瞧瞧。”
　　“好，不过你得先转身。”
　　“为什么？”
　　“让你转身就转身，那儿来那么多废话！”他忽然厉声，板起了脸。
　　清凉只好转身，心里却在嘀咕，也不知道他突然气什么。
　　她刚转过身，叶潜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明明刚才还在她身后的，怎么一下子就…….
　　还未等她发问，叶潜却忽然弯下腰，他的唇毫无预警地贴在了清凉的唇上。
　　清凉本能地叫了一声，嘴却被他牢牢封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唇有些干，他的唇却很湿，微温的湿润，带着异样的味道，就像迷人的香，慢慢挥发着，勾引着，诱惑着，一步一步，让人放弃挣扎。
　　清凉的脑袋有些疼，嗡嗡作响，有些东西要破壳而出。
　　他的舌却乘机滑了进去，好象妖娆狡猾的蛇，无声无息的来到敌阵中心，悠然地游过你的身体，在瞬间卸除你全部的武装。
　　之后……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进攻，没有喘息，没有机会喘息，因为机会已被他牢牢抓住，只一秒，他排山倒海的进攻就将你全部击溃。
　　除了缴械投降，没有别的出路。
　　清凉下意识地躲，却被他抓地跟紧，并非害怕或是羞涩，只是那些汹涌而来的东西，冲击着她的大脑，她需要时间整理打扫。
　　良久，直到一个小尼姑经过，他才放开她。
　　清凉斜了他一眼，本想问，你为什么亲我，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以前也亲过我吗？”
　　一问，自己先脸红起来，怎么这样词不达意。
　　叶潜不答却反问，“你以前也被人亲过？”
　　“没有！”清凉果断地澄清。
　　“没有就好。”
　　“好什么好？让你先亲到，当然是便宜你了，你自然是好的，我可不好。”
　　叶潜凑了上去，“那么这次也让你占个先机，也让你占个便宜，好不好？”
　　“我是没被人亲过，你先亲到的，你就是占了我的便宜，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亲过别人的，我再亲你，怎么叫占便宜，明明还是你占我的便宜。”
　　叶潜大笑，这块石头倒不那么憨了，于是他正色道，“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是亲还是不亲？”
　　“不亲了！”清凉拒绝，“才亲一下，就要闭气那么久，大脑会缺氧，你懂不懂，要是亲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痴呆。”
　　“原本就够傻的，也不怕变地更傻！”
　　他作势要搂她，清凉却利索地跳开，“说话也要占我便宜，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迎面两三个小尼姑走过，告诉她午饭时间到了，清凉顺势把剩下的香瓜砸了过去，“连佛祖的东西你都敢偷，还不快走！小心师傅赶你出去！”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叶潜暗红色的瞳孔闪过一道光，他轻轻舔了舔嘴唇，竟是甜的，刹时欲望便流淌过了眼角眉梢。
　　身后传来一阵娇笑，红鸾风情地走了过来。
　　“都说魅天的吻能让女人□□，却只在清凉身上失算了。”
　　叶潜只是浅笑，并不生气，“叶玉呢？”
　　“在车里躺着。”
　　“红鸾，你不听话。”
　　“哎！”红鸾娇滴滴地唤了一声，“人家是想来亲你的，那副小丫头的身胚怎么亲。”
　　叶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眼眶里顿时换了光彩，那眼底深藏的红，忽然燃烧了起来，烧成了一片赤红，闪着近乎妖邪的光。
　　红鸾看呆了，身体不由自主地便朝他靠了过去。
　　“主子……”她媚笑，声音里已不自觉地带着喘息。
　　叶潜的眼神让人迷醉，不要说女人，只怕一个大男人也难挡他眼里流动的华彩。
　　他身体微微前倾，唇与唇之间只差半分，作势就要吻下去。
　　红鸾却全身战栗，嘴角本能地抽搐着。
　　叶潜的手指如快刀，划过了她的嘴唇。
　　“□□？没有功劳却向我讨赏赐，红鸾，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在笑，那笑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