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奇迹》恢复空间

2、第一章

　　我住在X市花园路十一街46区中心那幢最大的别墅，我的名字叫Eric，我今年25岁。
　　我非常照顾我自己。每天早晨，如果我的脸有点肿，我就会一边健身，一边用冰敷脸，我已经可以做一千个俯卧撑了。拿开冰袋后，我会用清洁毛孔的润滑膏，沐浴时用猛烈的清洁液和涂有蜜糖杏仁的抹身刷。用脱皮液擦面后再贴上草药薄荷面膜十分钟，同时准备其他日常工作。我从来不用含酒精的洗面水，因为酒精会另皮肤干燥，使我显得苍老。然后用润滑膏，再用使人返老还童的眼霜，最后才用具有保护作用的滋润液。（标注：此段引自电影《美国精神病》。）
　　我的浴室镜柜是八层的，每层都摆放着从世界各地带回的最好的保养护肤品，用于各各步骤的加起来可能有五六十种。当一切完成，喷上少许我最爱的COOL WATER古龙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感觉终于还算不错。
　　这5年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这就是现在的我，有一个看似完美的表象，也或许只是个幻象。我依然有些糊涂自己是如何成为今天这个状况，我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七季会上上下下7655人，哦对了，昨天好像又新进来2个人，应该是7657人的带头老大。他们仰慕我，他们把我的话奉若神旨，他们为我不惜一切杀人放火肝脑涂地。
　　所以，为了照顾他们的面子，我也必须有个老大的样子。

　　“早餐吃了吗？”迎上Andy关切的眼神。
　　“我不饿，不吃了。”
　　我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没有胃口，况且注意饮食是我每天必须考虑的，我相当在乎我的体形。
　　“又来了，当心的你的胃，想再来一次吗？”
　　说着他走近递给我一杯牛奶。
　　接过杯子，望着牛奶上慢慢蒸腾着的热气，忽然给人一种充满内心的温暖。感激地朝Andy笑了笑，心想真是个体贴人的好孩子，将来谁要是能和他结婚，真TM走运地要死。
　　“真乖，让哥哥亲一下吧。”我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油嘴滑舌!”
　　他哈哈大笑起来，没大没小狠狠打了下我的脑袋，差点没把我先前精心整理了半个钟头的头发拍乱。
　　“一个小时以后，是你和大斧党的第五十七代党头的二十八叔的会面，你们要好好谈谈关于DDC酒吧的夜间鸟尾酒供给量问题，因为最近那里有种叫“火鸟”的鸟尾酒需求实在太火爆了。由于这个传说中的二十八叔比较难缠，我想你必须……”
　　Andy乘我喝牛奶时，拿出他日夜不离的记事本，开始为我讲述随后一整天的安排。我没心思听他接下去还要说些什么，脑子只是想着□□人物果然都好生厉害，爷爷生叔叔也居然能生到二十八那么多。况且平时这些帮派间碰头的事情，从来就不必我考虑太多。到时候，我只需要摆出老大的气势和腔调往那里一坐，乖乖地少说话，多用那苦心纠正并强化训练了多年的眼神放电杀人就行了。剩下的一切Andy自然会为我妥妥当当地解决好。
　　看着他仍在那里闷头一个劲滔滔不绝，忍不住感慨，这个表面看上去还一股天真劲，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的Andy，早已成了自己身边最信任和不可缺的帮手。
　　说起来，Andy也是我当年在V学院的同学，比我小两岁。我和Andy是在学校招发传单小工的招工处认识的，原来他的父母也到外国打工一去好多年没了踪影，但Andy更惨，上面有4个七十岁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下面还有4个五，六，七，八岁的弟弟妹妹要养。那时我甚至觉得自己其实挺走运的，还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但Andy从没有半点怨言，只是一如既往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的亲人们。直到那天我稀里糊涂地做了七季会的老大，再找到他时，他便一声不响地来到了我身边。
　　随后，Andy就凭借他那开朗乐观的个性和异常聪明的头脑，帮我打点一切，也让我真正成了一个既成功又轻松的老大。

　　“对了。”Andy终于结束了他那些关于对付某某二十八叔的解决之道，像是想起了什么。“珉宇前几天说，今天下午是他第十八家杂志社的开张剪彩，问你有没有兴趣去。”
　　“已经第十八家了？那么快？”
　　靠，这个珉宇，兴弱么还是全在这些上面？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家伙闯祸，又拼命地鼓动我来当这个要命的帮会老大。之后，他马上借了我的钱风风光光地开了去一家本市最大的美男杂志社，照他的话讲就是“我是男人，所有我最了解男人；我喜欢男人，所以我能打造出最理想的男人。”而他的杂志居然还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因为尽管杂志内容比较庸俗，但形式却绝不低俗，真是充分发挥了他当年一向独到的猎艳眼光和作为幻想狂人的超级创造力。短短半年里，他的杂志不仅在本市每天销售一空，还在全国有了一定的影响和知名度。
　　终于，他在哈哈一阵□□后明白了自己就是做这行的料，于是又再接再厉马不停蹄地出了副刊，友谊刊，兄弟姐妹刊，叔叔伯伯刊……直到现在，居然已经有第十八家了。
　　“我才对他那些东西没兴趣。”
　　我脱口而出，却又马上改口，“不过好兄弟的场还是要捧的，也顺便想看看他身边最近又有了些什么人。”

　　下午，到了杂志社剪彩的地方，门口好多人，简直比我山头街那几家夜市赌场还乱还吵。我找不到珉宇，于是甩下手下开始一个人在门口乱逛。因为转眼我思想又开了小差飞到了五十里外，非常自然地，我被忽然冲过来的一个人狠狠地撞到了地上。
　　“喂，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居然敢撞我？当心下次出门被车撞……”
　　明明是他撞了我，反而恶人先告状，对了，这个声音？这个乌鸦嘴？
　　申贺森!居然是他!
　　我爬起来看着他，他对着镜子整理起被撞乱的发型，靠，还是那么自恋。
　　可贺森却好像根本没认出我，又一阵没头没脑地猛冲到对面，开始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激动地说着什么。
　　还会是谁呢？
　　没了从前那套永远不变的老土衣服，眼前的淳津，牛仔裤上一件雅致淡蓝色的衬衣，合身的剪裁完美衬托出他越发高大挺拔的身材。他居然还留了长发，但透过其间依旧是那冰冷忧郁的眼神，俊秀的脸在长发下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份诱人的气质。
　　我简直有些看呆了，靠，妈的他还真是漂亮!
　　“妈的他还真是漂亮!”
　　是珉宇，色迷迷的语气，紧接着就是吞口水的声音，和从前一样半点没变。
　　“你现在身边的人还不够多吗？”我就知道他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
　　“这不一样，你知道很多年前我就对他有兴趣了。”
　　珉宇眯起双眼一眨不眨望着淳津，“而且现在，我好像更喜欢他了。”
　　“哦。”我不再做声。
　　我应该早就习惯地麻木了，这几年，珉宇愈发嚣张地借着杂志的名义到处猎艳，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帅哥，从来没一个放过的。
　　可不知怎么，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心跳加速，头昏脑涨……可能是之前和那个二十八叔谈生意时困得睡着了，没坐好睡得不大舒服，或者是……不，不对，那是怎么回事？
　　“珉宇哥，你好。呵呵，听你刚才说愿意介绍七季会的Eric老，老大给我，太好了，我们怎，怎么见面？”
　　贺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还是那副流氓装扮，当然穿得要比一般混混体面阔气得多。现在，他似乎正为将能结识本市最大最有势力的□□老大，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了。
　　“恩。”珉宇不紧不慢地说着，然后正式介绍起身边正忙着拍衣服上灰的我。
　　“你还记得政赫吧，文政赫。现在，他就是Eric，也是七季会名义及真正意义上的会长。”
　　接下去足足十分钟时间里，我们就看到贺森张着嘴死死瞪着我，硬是没动过一下。不知他是在惊讶当年那个只会“政赫式”傻笑的“倒霉大王”居然成了传说中的老大，还是在后悔刚刚诅咒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政赫，不，Eric，老大，我，你，刚才……”贺森仍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欢迎，欢迎。”我对他笑笑，“Eric式”微笑。
　　在答应贺森顺利入会并连升十级后，他高兴地拉住我的双手，然后追忆起从前在V学院时的“美好时光”，激动地就差没在我脸上亲一口了。其实我也是个很念旧的人，即使当年“倒霉大王”的绰号就是贺森给我起的。
　　之后匆匆剪完彩，贺森找淳津去了，我又无事可做，就和珉宇一起看着他们发呆。忽然，一个人从背后跳上来把我狠狠抱住了。
　　有人敢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