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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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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着气扶着墙壁看进去,里面坐着我那天看到的白兰的cosplay社的人,而白兰果然就在这里。
他穿着白色的外套,随意的扁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原本似乎应该是随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却因为我忽然出现而有些惊讶的看过来。
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办法高兴遇到他了,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景象却是我根本无法想到的,刚才由于恐惧和急迫忽略的血腥味因为更大的恐惧重新出现。
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鲜血,有两具尸体倒在房间正中,上面布满了烧灼的痕迹,其中一个更是被拦腰斩断,断口却一点也不平滑,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撕开一样,黏连着脂肪结缔组织的肠子和脏器洒了一地。
还有一个人并没有死去,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女人,她的双眼被插进了粗糙的木签,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是口中断断续续的说些什么。
“白兰大人……饶…恕我……”
她说着,辛苦的爬着,似乎是想要去白兰身边,我发现她手上没有指甲,关节似乎也被弄断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痛恨我的好视力!我宁愿自己是个瞎子!……不,但是我不要被木签插入眼睛,看上去就让人痛得想要哭出来。
这时候我也许应该说我只是路过然后马上回去睡觉,但是我根本动不了。
好可怕。
“嘉秀,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吗?”白兰从桌子上跳下来,皱着眉走了过来,像是完全不发现我看到了什么一样。
他看上去是那么担心我,但是我觉得他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人!怎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出口的竟然还是觉得我不适应环境。他简直有病!
我的世界里最坏的人就是那些偷窃过我的小偷和偶尔的性骚扰了,但是从来没有这种……这种会毫无内疚夺取人生命的存在。
我忍不住后退,直到贴住了身后的墙壁,看着白兰越走越近,忍不住大喊出来:“别过来!恶魔!”
他微微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说出这种伤害别人的话,开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我害怕眼前这个人,为他的靠近发抖。
“嘉秀。”白兰皱着眉看着我,“你看上去很不好。”
“别过来!”我除了重复这一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房间里的其他人走了出来。
想到这些人就是造成了里面惨状的凶手,我就觉得恐惧无比。
我害怕被他们用这样的手段杀掉,这种恐惧让我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不敢去奢想他们会良心发现,只希望我死的不要那么痛。
白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我,就算是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徒劳的挣扎起来,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
颈后一痛,我失去了知觉。
光怪陆离的梦境,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烈焰焚烧一样,不断被肢解,痛得就要死去。
睁开眼的时候,陌生的房间让我回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自己似乎是在佛罗伦萨又被偷了,而且遇到了白兰。
然后我和他约好住他家里,接着就到了这里,然后……
记忆到了这里有点模糊,我有点懊恼的挠了挠头发,躺在床上打量周围,发现这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奢华的房间。
……我对欧洲的建筑不太熟悉啦。
“小姐,有什么需要吗?”平板无波的女声让我惊吓的看过去,发现穿着女仆服装的人站在一边。
“谢谢,不用了。”我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迷惑不解的试图更用力的想起来,但是还是一片茫然。
“嘉秀,日安。”开门声伴随着白兰的声音一起出现,他很愉悦的把一只娇艳的玫瑰插入床边的花瓶里,“平静一点了吗?”
“平静?”我有点迷惑,挠挠脸抱歉的问,“呃,为什么要平静……呃,我是说,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似乎有点迷糊……”
我试图描述那种似乎忘记了什么的感觉,但是描述过程中白兰一直用有点探究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有点忐忑的看着他:“那个,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他展颜一笑:“没什么,你大概是忘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对他多了一份奇妙的恐惧感,这种感觉来得太过莫名其妙,让我更加不安起来。
“那个……我忘了什么?”
“你发烧了,昏迷了一段时间,医生已经看过了。”白兰很平静的说。
……昏迷?!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想要爬下床,但是脚下一软让我直接摔在地上,我没时间去管发痛的膝盖,立刻爬起来四处找我的手机:“今天是几号?是几号?!”
“九月十七日,怎么了?”
“!太好了!佛罗伦萨的比赛还没过去。”我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就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太好啦,还来得及去看佛罗伦萨比赛~”
“………………………………太好了。”白兰没什么笑意,干巴巴的说,“恭喜你。”
“是啊是啊!佛罗伦萨主场对卡利亚里,我觉得这一场有料!佛罗伦萨超棒的!”我高兴地说着。
白兰沉默了片刻,笑着问我:“要去试试手气吗?”
试手气?我迷茫的看着他。白兰解释说是去□□公司开的盘口下注,意思就是赌球。
“……还是算了吧,听上去好可怕。”我拼命拒绝了白兰的好意,听到赌这个字就让我毛骨悚然,不由想到了妈妈说的那些因为赌博倾家荡产的人,“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没想从里面获得什么利益。”
“……哦。”白兰不咸不淡的回答,看上去非常无动于衷。
我完全不了解他这是怎么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发烧昏迷之前我们之间的气氛还非常不错,但是现在他这么快就翻脸了。
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你先在这里,时间到了我会让人送你去的。”白兰眼看着拉开门就要走,我忍不住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之后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这里让我觉得害怕,一个人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害怕的。
“怎么了?”
白兰问我,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犹豫不决的看着他。这次白兰露出了很不耐烦的表情。
……我总觉得他对我的好感度已经到了冰点以下。
虽然现在他似乎并不想和我说些什么,也许他只是出于礼貌才来看我,但是我还是更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在意大利,他是我唯一认识的人。这时候除了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