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宝龄（清宫）》叮咚蓝

3、故人

　　午膳过后不久，李玉柱就带着两个宫女过来，料不到的是，来者竟是碧桃与紫镜。
　　李玉柱向她二人短短地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格格，皇上命我将她二人从辛者库调入降雪轩伺侯，皇上说了，此二女曾伺侯过格格，格格与她们也合得来，平日里也好一起聊聊，解解闷”。
　　“恩，知道了，宝龄对皇上的如此安排，甚是高兴，回头替宝龄谢谢皇上的一番心意”。
　　李玉柱简单地应了句之后，站在那不作声，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总管，你有什么事，请尽管说出来”我坐在漆花小圆凳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衣角。
　　“格格难道不知道吗？”他这么说。“皇上有意册封格格为皇后”。
　　我当时听了，很是震惊。我的身体在颤抖,心中传来阵阵异样，可在李玉柱的面前，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总管，这册封之事，你又是如何知晓？”我不露声色地说道。
　　“回格格，下朝后，皇上与怡亲王单独在西暖阁议事，当时奴才就在一边伺侯，只听见皇上是与怡亲王这般说的”。
　　李玉柱一说完，就‘扑通’跪了下来，他这一跪，我着实一惊，措手不及地站起身，他看上去显得相当激动，他一定有事相求，才出此下策，我反而冷静下来，让他起身说话。
　　“格格，这皇上想册封哪位主子为皇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不替主子们高兴的”他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如今皇上想要册封格格，奴才我心里也是欣喜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请格格恕奴才斗胆说一句吧”。
　　李玉柱看了看我的脸色，觉得我并无异样，正欲开口之时，却被我抢先说道：“李总管可是想说嫡福晋跟了皇上那么多年，风雨共济，对皇上更是情深意重，连圣祖爷康熙皇帝也对她的贤慧称赞有加，想当然，皇后的最佳人选，嫡福晋与我较之，更为适合，是吗？”。
　　李玉柱一脸错愕地看着我,吱吱唔唔地说了声：“格格，这事奴才不敢妄下断言，格格与嫡福晋是各有千秋,奴才只是觉得……”
　　我不想跟他多罗唆什么，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她的确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宝龄格格，这事在皇上那边……”
　　“我不会提只字片语的，你宽心吧”
　　“奴才在这跪谢格格的大恩大德”他一边说，一边‘咚咚’地叩了几个头。
　　“回去吧，皇上那边还等着你交差吧”我苦苦地笑道
　　说完，我抬也不回地径直来到花圃边，留下了一脸感激的李玉柱，静静地退出了降雪轩。
　　我坐在降雪轩的轩前一座琉璃花坛旁，花圃里的山茶花叶上缀满了晶亮的水珠，今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人的身上，感到十分暖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将那烦心之事暂抛脑后，只想好好地享受这降雪轩独有的静谧而安祥的空气。
　　紫镜与碧桃一早就将住处收拾好，待李玉柱走后，才来到我的跟前，我仍静静地坐在那，头也不抬地淡淡说道：“紫镜，碧桃，你俩在门外站了许久，刚才李玉柱所说的话，你们想必都听见了吧”。
　　见她俩狐疑地点了点头，我好笑地说道：“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做？”
　　碧桃好一会才说：“格格，奴婢愚笨，您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也答不上来”。
　　紫镜也忙不迭地说道：“呃，格格说得我都明白，想要摆脱这些烦恼，格格为何不与皇上好好地谈谈呢”。
　　“尽力而为，听天由命吧”我叹着气，喃喃自语地说道，恐怕这声音只有我自己才听得见。
　　“好了,刚才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该怎么做,你们都识吧”
　　“是的，格格，刚才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慵倦地靠在绫罗锦被的坑铺，在这令人忧郁的日子，我不断地幻想着，想着自己犹如了只随风飘荡的落叶，何时能找到宁静安谧的归宿。
　　‘咯～吱～’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紫镜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端着一盘银丝酥梨饼的碧桃。
　　看着她们只长我两岁，也要这在宫里蹉跎岁月，不免得挽惜，一生的青春就在要这高墙绿瓦中渡过，心中一阵惆怅……
　　我在用点心之际，问她们道：“现在出了辛者库，有没有打算出宫找户人家嫁了”。
　　只见她二人摇了摇头，碧桃若有所思地说道：“自从家中得罪后，我们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的管领下食口粮人，承蒙皇上恩重，将我二人调来降雪轩重新伺侯您，如若不是，我们现在还在那挨日子”。
　　“是啊，现在能到这来伺侯您，对我们来说，也是天大的恩惠了，哪还敢想那些事呀，再说了，既使是现在出宫，我们也找不着好人家嫁了，与其出宫嫁人做妾室，倒不如在留在宫中还自在些”。紫镜眼神忧郁地说道。
　　留在这清冷的宫中，真的自在吗？在这里的生活，就像一把枷锁，紧紧地箍住了我的人，我的心，我的思想。
　　言谈中，让我回想到了我的家，想到了年迈的父母，不晓得他们在三百年后的同一片天空下，生活得如何？此时此刻，他们是否同样在牵挂着我呢？我单手撑着脑袋，渐渐地神游起来……
　　碧桃与紫镜见着我不出声，便福了福身子，悄悄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见她们出去后，我走至书桌边，研了墨，在宣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在旁边还画有一朵我最喜爱的郁金香。
　　透着窗子眺望天空中飘浮着的形态各异的云朵。嘴里轻哼着那首Sophie Zelmani的Going home。
　　或许是年龄的关系，思乡之心越发的浓厚，每每心里感到压抑时，总想着何时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去，回到那个可以给心带来温暖，安详、舒心的家。
　　可是我还有机会回到去吗，或许那机会是很渺茫的。好怀念妈妈的肩头，仍贪恋着那份温暖，还想再挽起爸爸的手，漫步在花园小道上享受那片宁静。
　　曾傻傻地以为，他们根本不爱我，像是一个累赘，总是埋怨他们对我的爱不够多，对我的关怀太少，却不知那份爱是存在无形中，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体现出来的，有些时候，那些事情是显得那么的微弱，可其中的含义却是深厚的。只是，被蒙蔽的心从未真真正正地去体会过。
　　在我还未来得及对他们说声‘我爱你们’的时候，我来到了这里，从当初的一个陌生的环境到现在的驾轻就熟。
　　这段过程中，让我慢慢学会了享受这生活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无论那分钟是痛苦忧郁亦是欢畅舒心。
　　独自感慨已被蹉跎的芳华岁月，渐渐地眼皮开始沉重起来，回到那热气腾腾的暖坑上，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之后，在半梦半醒中，似乎听见有人来降雪轩的声音，但眼皮沉重，始终都睁不开双眼，直到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吹来，打了个寒颤，才缓缓的睁眼。
　　一个人映入我有些蒙胧的视线内，紧挨着我，他在伫立在风中，静侯着宫女禀报，他是谁？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我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仔细地看着那个人，真是想不到，一天之内竟有那么多的惊喜，他是如何进得宫，难到他也是胤禛所为我安排的吗？
　　我的心情是那么雀跃，立刻让碧桃传了他进来。
　　紫境见着了他，便福福身说道：“韩太医来啦”。
　　他朝紫镜点了点头，便对着我说道：“臣韩文堂见过宝龄格格，格格吉祥！”
　　我急急地从暖坑站起来，激动地朝他走去，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向周围望去，见身边有几个宫女在我身边，便止住动作，说道：“你们都退到门外侯着吧”。
　　待宫女们退下之后，我激动地伸手握住他的肩膀。
　　“拓，是你吗”
　　“不是冒牌货”韩拓微笑着,摊了摊双手说道。
　　我‘扑嗤’一笑，往他的肩上就是一拳，说道：“什么时候变得幽默起来了”
　　韩拓耸了耸肩，说道：“当然，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吗”
　　“有吗，我都快不记得了”。
　　“真的吗？”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坐到凳子上，拿过酥饼独自吃着。
　　他打量着我，眉毛一扬，说道：“好吃吗？”
　　“还行，但我还是不太喜欢吃这玩意”我挤眉噘嘴地回道。
　　“对了,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皇宫里”
　　“为什么要问？”我抬起头说道.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啊，当然好奇，只是我想你一定会靠诉我的”我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
　　韩拓没待我招呼，径直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悠哉地喝着杯中的碧螺春。
　　看着他，我心生疑问，我皱着眉问道：“韩拓，你怎么来降雪轩的，既使你现在是御医，可这后宫也不是你说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啊”
　　韩拓轻微一笑，说道：“昨个下午，你不是明明听到雍正让我医治你的病的吗”。
　　“你～韩文堂？你是怎么办到的,你那声音……”，我惊呼道,由于昨日他站在背光处,看见的轮廓很模糊,声音也很不同,当时的情况下,是无法认出他来的。
　　“没有事是不可能的”他压低了嗓音，变着声调说起话来，那把声音果真与昨天傍晚那年轻的声音一样，让我啧啧称奇。
　　“韩拓，你到底还有多少奇能怪招，每次见到你，都有层出不穷的惊喜”
　　“这我可不能说”他卖着关子地说道。
　　“不说就不说呗，谁稀罕”我扁了扁嘴，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了，不要闹了，都老大不小的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说正经的吧”
　　趁他微笑的时候，我也微微一笑，望着他，说道：“说吧，我知道有些事，今天是该说清楚了”。
　　“你在这感到快乐吗？”他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端起茶杯，刮去了水面上的茶沫，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很快乐，那还问说”我有些违心地说道。
　　“昨天看见你那个样子，我真的恨怀疑”。
　　“那不是生病了吗”。
　　“与其说是受点风寒，不如说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他带着骇人的神情说道。
　　“就算是不快乐，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避开他的眼神，我有些别扭地回答道。
　　“卓风临死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他轻叹一声，淡淡地说着，脸上却挂着一丝忧愁。
　　我沉默了一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过后微微一笑地说道：“韩拓，我知道我现在是在做些什么，要些什么,我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卓风泉下有知，我想，他不会怪我的,你就放心吧！”。

　　降雪轩内安静极了，只听见韩拓的手指扣着桌子的声音。
　　接着，他说了一句：“我懂，我明白了，但岁月流逝不等人，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就传个话到太医院，我随时等你的消息”。
　　我翻来覆去地一再念叨着这句话，韩拓他这句话一定是在隐示些什么，留待我慢慢地将谜脚揭开。
　　韩拓仍像以往般淡然，时不时地告诉我，他所看见的一些新鲜事，对刚才一事只字未提。现在溶洽且轻松的气氛。似乎刚才那瞬间的忧伤只是个错觉。
　　“好久没度过这么轻松愉悦的时光了”我微笑着说道。
　　“开心就好，好了，我呆得太久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先回太医院，若有什么事，让紫镜传话过来”说完，他仰起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我简单地回答道，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这紫镜与韩拓之间……，这些似乎都无关紧要，所以我也没有往深处想。
　　临出门时，韩拓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你喜欢上了他，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所以要好好珍惜，无论遇到任何问题，都不要轻意放弃，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那么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我笑着点了点头，静静地目送他走远。
　　韩拓走后没多久，碧桃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在我面前，一闻到药味，我马上蹙起了眉头，碧桃见状，好笑地说道：“格格，你这个样子，这韩太医说得还真没错儿”。
　　“哦，那韩太医说我什么啦？”
　　“呶，这是韩太医特意让我们给您备下的”说着，碧桃取出一小包腌制过的青梅放在药碗的边上。
　　看着桌上的青梅，感憾着韩拓的那份细腻心思，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我在吃药时，一定要用青梅送药，这一切，已时隔二十年了，早已为他将已遗忘。
　　喝完药后，碧桃已将我的床烘暖了，正准备替我更衣就寝时，养心殿的崔公公来传了话来，说是胤禛今晚因为公务烦忙，就寝养心殿，让我不必等他过来。
　　崔公公回去交差后，我就直接躺到那暖烘烘的被窝中，舒展双脚，那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让我通体舒畅。这寒冷的冬天，真是叫人宁愿呆在被子里不出来。
　　不知是喝了中药的缘故还是被子给我带来的暖意，使我的眼皮开始觉重起来，很快的，我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往后，约摸有五天的时间，胤禛因为政务繁重，都没有来过降雪轩，故差了养心殿的太监来这说了一声。我的内心是高兴的，至少有时间可以让我好好调整下心情。
　　韩拓也有来过几次，在众人面前，例行公事式的说些病理上的话，私下里，也只是说几句关怀之类的话，并无其它。
　　在这几日，我独自生活在这种轻松的状态里，要么就坐在花园里晒晒太阳，听蝴蝶唱唱江南小曲，要么就在宫里溜达，什么地方都看一看，什么东西都摸一摸，再不然，就在屋子里读书，看完一本又接着看一本，只要不是难懂的，我都会去看。
　　一日又过去了，胤禛都没有来，两日过去了，胤禛也没有来，三日过去了，胤禛还是没有来。开头的那几天，他没来，我的日子自然是乐得清闲，时间一久，便渐渐挂念起他，安慰自己说他是政务繁忙，故抽不得时间来这瞧瞧，要时间久了，也不能在自欺欺人了，对他的来到也不再有期盼，我又开始向往塞外的草原风光，想念江南的轻风细柳……在平淡的日子里，人总是不甘于平淡，总想在平淡中找些刺激，在这，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与其在这过着枯燥无聊的日子，不如自由翱翔。
　　光阴似剑，除旧迎新，送走了严冬又迎来了春暖花开时，走出屋外，感受着春天独有的气息，让我觉得心情愉悦。今日，降雪轩内也似乎十分热闹起来，小鸟儿们在花圃周围歌唱，我命紫镜取来了一些干粮，撒在地面上，看着小鸟儿们开心的啄食。
　　“格格，披件外衣吧，虽说是春天了，但还是很容易着凉的”紫镜一边说一边帮我披了件外衣。
　　“不要紧，我身体现在好得很”
　　“那还多亏了韩太医给您开的那些进补的药，还真是管用”
　　“你呀，年纪大了，话也多了”我点了点紫镜的额头，摇着头说道。
　　“格格，奴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过年之时，皇上派人接您去参加宴席，您好好的偏要告病，大过年的，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降雪轩，多呕啊”紫镜十分没趣地说道。
　　“我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过去，所以干脆不去，这事过去好久了，不要再提了”
　　“格格，奴婢是为您不值罢了”
　　“我都没觉得不值，你呀，真是杞人忧天”我好笑地说道。
　　“格格您生性淡泊，就一副无世无争的样子，所以我们这降雪轩就像被隔绝了似的没人来往”碧桃一边掸着被子，一边插话道。
　　这时，在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谁说的，这不，现在不是有人来走动了吗？”
　　“九贝勒吉祥”紫镜，碧桃请安说道。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九阿哥”
　　“来看看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胤禟一脸关切地说道。
　　“看看，气色不错吧”我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笑着说道。
　　“恩，是不错，看来这段日子我可是白白担心了” 胤禟看起来有些不满，随后拿过放在石阶上的鸟食喂起鸟来。
　　“谢谢你，胤禟”我说。“非常感谢，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过一了会，他才开口说话：“宝龄，来一次后宫不容易，况且现在你还是皇上的人，所以，我们也太不方便来探望你”。
　　“不必说了，我都明白，我在这好歹也住了几十年了，这些规举我都明白的”我背转过身，看着吐着新芽的海棠树，不在作声。
　　“宝龄，难得来降雪轩一次，也不请我喝杯茶，就让我杵在这吗” 胤禟走近我，也抬起头看着，脑袋晃来晃去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呢，你的头这样晃来晃去的，让我看得发晕”
　　“你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呗”
　　“无赖”
　　“恩，对你，我一向都是”他痦痦地回我道。
　　我们相视而笑，片刻功夫后，紫镜就沏了两杯好茶端进了屋子，我与胤禟也相继进屋喝茶。
　　我们喝了茶，吃了些东西。胤禟朝我望着，说道：“我真希望一直坐在这儿，就如同以往，静静地与你聊聊天，可是那一刻却变成了永恒的宝贵的记忆”。
　　“一切都不在是原样，现在，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悠闲自得，，我们这些人都随着光阴的流逝而变了模样”我感触地说着，而眼睛却并未看他，只是低低地看着在桌面画着圈圈的手指。
　　“宝龄，若有一天，我做了些伤害你的事，你会恨我吗？”他急切地看着我，问着。
　　“不知道，那要看伤害的程度了”
　　“宝龄，不论将来会如何，我将永远记住那份难忘的青葱岁月”
　　“胤禟，我也会永远铭刻在心的”
　　一时，两人都不说话，他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这样的感觉，想必是他们噩运将至，我才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扯出了我满腔的忧愁。
　　“宝龄，四哥他最近有没有来”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淡淡地一笑。
　　“你想做皇后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出声。
　　胤禟定了定神说道：“前阵子四哥想册封你为后，被大臣们极力劝阻，你可知道”
　　我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了望胤禟，语气平淡地说道：“降雪轩过得清淡，外加我对宫中之事一向不好奇，所以你所说的，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