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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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不寻常。
这个偏远的小镇子，平日里都是很熟悉的面孔来来往往。
这里没有什么著名的景点，即使有外人，也只是个别要前往北海道的旅人因为天气或是其它原因路过住宿而已。
坐在小酒馆的柜台里，堇数着刚刚走进来的陌生面孔。
已经是今天的第十个。
怎么回事？
堇暗自皱着眉，无意间却看到进来的人腰间不协调地鼓起一块来……手枪？
她一个激灵，忽然明白了这些表情严肃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欢迎光临。”
声音尽力保持正常，不要有任何破绽。
“一杯伏特加。”
“好的……请稍等。”
来人衣着普通，风尘仆仆的模样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旅人。
但堇知道，他不是。
不仅他不是，之前的那九个人，应该也都不是。
他们身上的那种唯有黑暗中的人才有的气质……堇虽然谈不上熟悉，却是能隐约感觉到的。和彭格列那种温暖中淡淡地阴影完全不同……
这种黑暗的气质，之前那个巫师打扮的小孩子身上，也有。
密鲁菲欧雷。
堇在酒架上找着酒的手颤抖了起来。
这些人……一定是来找蓝波大人的。蓝波大人好不容易才活过来——那个时候，他身上的伤有多严重，堇心里清楚得很。
「我该怎么办……」
颤抖的手握成拳头放了下来。
“伏特加已经没有了呢……”尽量自然得微笑：“我去后面的仓库帮您找找。”
幸而对方并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不耐烦地点点头算是同意。堇赶紧转过柜台，朝后面的仓库走去。
“呼……呼……”
从仓库那边的后门跑出来，堇拼命往家里跑去——她担心蓝波没有发现敌人……也在担心蓝波早就发现了敌人而已经离开。
但最最担心的，是蓝波已经被发现了。
蓝波大人……请您一定不要有事。
滚烫的泪一路滴落在雪地上，洁白而冰冷的地面被砸出一个有一个细碎的小坑。
周围的村民们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一边哭一边奔跑着的少女，有认识她的人出声询问，堇却一句都没有听到。
跑到家附近的时候，却看到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从隔壁绪加阿姨的屋子里面出来。
“绪加阿……”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男人顶在绪加阿姨太阳穴旁边的手枪。
“是她吗？”男人看着堇，阴沉着开口。
绪加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神不断躲闪着不敢看堇的脸：“是的……是她。”
“很好。”
男人放开了绪加阿姨，大踏步朝堇走来。
堇愣在原地，这一切转变地太快，她觉得自己或许还没能瞬间接受。
知道那把冰冷的手枪顶在了自己的额头，才仿佛从梦中惊醒。她没有看那把手枪，也没有看面前的男人……也没有看不远处已经瘫软在地的绪加。
她看着自己家的房子。
“卡啦。”子弹上膛的声音。
“你是彭格列的人。”男人低沉开口：“你们的雷守呢？藏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句话，堇居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蓝波大人，还没有被发现。
这个时候，她忽然希望蓝波已经逃走了，逃得远远地。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真是奇妙啊。
手枪黑洞洞地顶在自己的前额，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颤抖。仿佛她并非一脚踩在死亡线上，而是像往常一样准备进屋，晚餐然后休息。
简直不像是自己了。
堇不知道什么叫做勇敢，但她觉得至少此刻的自己，是勇敢的。
“哦？”男人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再装了。早点说出来，也可以少吃点苦头。”
“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是吗？”枪口在堇的额前点了点，磕地人一阵晕眩：“我可不是津嘉布雷德，我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时间。”
“那个女人已经全招了。”男人用下巴指了指绪加：“是你收留了彭格列雷守，并且叫他‘雷守大人’。其实你不说也没什么，最多我们再多花点时间找人。不过，说了的话，我们可以少费点功夫，你也可以留下一条命，何乐而不为呢。”
堇不说话，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自己的房子。
后门是开着的，那么蓝波大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在那里吗？”
男人注意到了堇的目光所在，收起手枪朝那边走过去。
就在这一个转身的瞬间，堇眼神变了变，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小刀，想也不想地朝自己的咽喉戳去。
血液溅上雪白的地面，鲜红的颜色，在白色的衬托下，看上去是如此令人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