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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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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幻塔索斯扶着奥涅伊洛斯回到了寝室,让他躺到了床上,心痛的为他包扎伤口:‘奥涅哥哥,你不要再独个去找墨菲斯哥哥了,你目前的体力武功都不如他,非但劝不了他,更会被他打死的!’
‘可是…他现在变成这样,我怎可以坐视不理?’全然不感到身上的伤口在痛,奥涅伊洛斯心里仍只想着墨菲斯:‘其实,刚才我见到他已开始动摇了,只要再努力勾起他的回忆,以他的意志力,我相信是可以战胜慑心术的。’
‘我只怕,在他醒来之前,你已被他打死了!’幻塔索斯担忧说道:‘你知道吗?刚才看到你们这样,差点把我吓死了,幸好墨菲斯哥哥对你尚算留手,并没有用上内力攻击,否则你早已性命不保了!’
‘他肯对我留手,即是心里还有着我!’奥涅伊洛斯坚定的说:‘我不会放弃的!我决不会让他变成另一个哈迪斯!’
‘可是,在义父回来之前,我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幻塔索斯劝说道:‘墨菲斯哥哥固然重要,但我绝不想看到你出事。’
‘幻塔…’奥涅伊洛斯看着他,心里充满了自责,他依稀记得在自己受治疗极冷之时,幻塔曾用身体温暖他,醒后两人更是赤身露体相拥一起,只是当他懊悔的问及自己有否做出任何越轨之事时,无论如何幻塔也是不肯回答,而到了现在,自己对此事仍是耿耿于怀。幻塔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但这段日子里,自己心中却只有墨菲斯,这样只会更加伤害幻塔的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奥涅哥哥你要早日康复。’幻塔索斯安慰他道:‘只有你康复了,才能有力量劝服墨菲斯哥哥啊!’
幻塔索斯的话也不无道理,奥涅伊洛斯听罢点了点头:‘没错,我要早日康复,不能再令你和义父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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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的训练,论严厉程度绝不会比修普诺斯的少,要练成无敌的魔功,需要顽强的斗志,强大的力量和雄浑的内力,所以,在传授墨菲斯魔功之前,他必须先替他打下良好基础,要他练好各种基本功。
对于种种艰苦训练,墨菲斯并非无点怨言,在三兄弟当中,他的斗志和忍耐力是最顽强的,他深明严师出高徒的道理,也乐意接受种种挑战。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你先休息一下,为父还有事情要处理。’哈迪斯抛下了一句便先行离开,墨菲斯坐了在树下,抹汗喝水休息,不知为什么,在训练时脑里总不觉浮现着他和另一个少年一起习武的情景,他习拳掌,那少年则练剑,两人一起切磋,有说有笑,状甚亲密。
那个少年,就是早几天来到这里,跟自己说了一大番莫名其妙的话的奥涅伊洛斯。
想到这里,他不禁按着眉心,那剧烈的头痛又来了!不知怎的,每当想起那个人时,自己总会猛地头痛,可又偏偏控制不了自己,偏会不自觉的想起了他。
他总感到心里有两股矛盾的力量,一方面极力游说自己要努力继承冥教大业,要早日练好武功;另一方面又有一把声音不断告诉自己,冥教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更不能丢下修普诺斯和奥涅伊洛斯不顾!
头痛越来越强烈,他双手紧紧抓着剧痛欲裂的额角,一下又一下的喘着粗气。
他开始不禁抚心自问: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吗?
那个叫奥涅伊洛斯的少年的每一句话,一声又一声在心里回荡。
他至今还是不解,为何自己对他的话,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是因为真的如他所说,他们之间有着一份特别微妙的情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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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据报魔教那边可能发现了我们的举动,派了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下山,看来我们之间一场争斗,应该在所难免了。’史昂向着正在沉思的白礼汇报,却见他始终默然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于是叫唤他道:‘师父!师父!你听到徒儿的话吗?’
‘啊…为师听到的,你在说修普诺斯嘛。’白礼如梦初醒似的重复道。
‘不只是修普诺斯,还有达拿都斯,这不是很奇怪吗?哈迪斯竟然把他们两人都派来了!’史昂沉吟道:‘这样做是为所图呢?他们两人武功高强,连手起来绝对难以对付,我们需要想想办法…’
‘知道了,为师会好好想想的。’白礼似是没有耐性听下去了,挥了挥手把史昂打发掉道:‘你先退下,我想静一下。’
‘是的,师父!’史昂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师父这是怎么了?自从听到此次的对手是幽冥双使,他便整天心不在焉的。
不过他这个师父,就是总爱自作主张,从不喜欢别人管他太多的,于是点了点头,依言步出了房间。
‘修普…’在史昂离开后,白礼轻轻的低唤了那个刻骨铭心,既令他欣喜,又令他痛苦,更令他牵挂的名字。
自上次一别,他和修普诺斯已是多年没有见面了。
听闻传言他这些年来都隐居起来了,他一直忐忑的心才稍为安定下来。他知道,他们恐怕从今以后再会无期了,别说他有心退隐,决心避人不见,就是他就近在咫尺,自己再也没有面目再去见他。
他恨自己,恨自己那一晚失去了理智,更恨自己在完事以后,懦弱的舍他而去,把所有的苦痛都留给他一人独自承担。听到他因为达拿都斯醋意大发,与他争吵一场后低沉落泊,见到他因为自己被冥教的人追杀,目睹他被三巨头打得重伤,却一心寻死,丝毫不作反抗任由他们折磨时,他心痛了,像被毒蛇撕咬一样的心痛!
他不想再因自己令他受累,不想他再被进一步误解为勾敌背叛,所以并没有露面,只是以暗器转移三巨头的视线,趁机飞快割断了捆绑着修普诺斯的银丝救走了他。他把他带到河边,替他清洗伤口,想尽方法替他止血,看着遍体鳞伤的他,他又是心痛又犹疑:是否该把他带回圣域派?若把他这样带回去,他就永远要留在那里,不能再和达拿都斯一起,而且叛教的罪名再也洗不掉了,可是他受伤颇重,应该把他送去哪儿才好?正在思考之际,正好听到三个孩子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听他们言谈之间得知他们的母亲深谙医术,而且看来他们心地良善,也是为了救人而来,于是便把修普诺斯留了在那里,让他们带他回去治疗。
而他的决定亦没有错,听闻修普诺斯从此退隐了不知所踪,虽再也见不到他,但白礼仍深感安慰──起码,他知道他仍然活着,而且,他终于能过上那种他向往已久的平静生活了。
然而,他却万料不到,修普诺斯再回到冥教了,听说他为了让冥教再接受他,甚至甘愿受辱被责打一番,他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令他再次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在飞出囚笼后又甘愿再披上枷锁,继续做哈迪斯的走狗?
修普…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他们注定了会再会面,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要跟他道歉谢罪?要质问他为何重回魔教?还是再劝他早点回头?
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