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存在过的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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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像笨蛋一样啊~”电话虫对面少年清润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自己办事不力，还敢向本船求助！明明都给你分析到那个份上了~”
知道现在不是跟这人生气的时候，拉瑟只得忍气吞声地道：“是我情报判断失误，没有料到白胡子海贼团敢派一个新人来做这种重要的事。”
“新人？”少年笑了，“白胡子可不是那种会不信任自己同伴的船长！不管是不是新人，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吧？对了，是哪个新人？”
“火拳Ace！”
“火拳Ace？！”电话虫做出一个相当惊讶的神情，“你说火拳Ace？！怎么不早说啊！”
虽然疑惑少年的态度，拉瑟还是辩解：“我也是才知道！他一直跟一个女人一起行动，我所知道的，白胡子海贼团里面没有那样的女人，就没有想到那里去！”
“你怕是一直注意那个女人去了吧？”电话虫对面少年的声音平静下来，“那个女人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有头水色的头发？”
“是！你怎么知道？”
“连那个人都不知道，你的情报系统该换了！”少年似乎有些高兴，“早知道是他们，我才不会跟你出这些主意呢！嘛~你那里的事我不会管了~要跟他们斗！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会管了！你什么意思！”拉瑟有些急了，“你该不会是听到火拳Ace的名号就怕了吧？承认自己斗不过他？”
“谁说斗不过！”少年竟然很少见地被激了，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反正这事我不管了，你别来找我！”
“你！”拉瑟气急，“这件事若是没有成功，船长也会生气——”
“那也是向你生气。”电话虫对面懒懒地应了，“挂了啊！”
随着“噗加”一声，电话虫挂断，拉瑟狠狠握住电话虫听筒：既然这样，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就不信我们两家的势力还拼不过你们！
而凯多海贼团主船，金发的俊秀少年靠在窗户边，手上还摊着挂断的电话虫，仰头看着窗外飞过的海鸥，少年轻轻笑出声：竟然说我斗不过Ace！虽然以前打架总是平手，但是比智商绝对比得过那个白痴吧？不过，如果有安在，也要另当别论。毕竟无论是去高城骗贵族，还是跟小混混抢地盘，她都很擅长的，小时候就一直很聪明啊！
似乎被天光的明亮刺激到眼睛，他抬手挡住视线，唇边的笑意终究还是慢慢地收敛起来：Ace，安，Luffy，我很想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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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鲁恩迪亚岛。
既然都被安说了是好战分子了，Ace也就很直接地留下来参战了。
而安这边，为了避免上次族长抓瑞拉的事再次发生，所以两人直接被安排到一起了。瑞拉一开始对这个竟然敢假扮女神的外族人挺有敌意的，但相处几天之后，渐渐熟悉了，也就关系不错了。
此时安一边翻着岛上局势的情报，一边跟瑞拉讲解：“拉瑟被逼急了，竟然直接硬碰硬。昨天在海上被上司大人的一艘军舰引进了埋伏圈，被两边的舰队直接包围了。这一战下来，怕是老本都没了。”
虽然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安讲得简单，瑞拉还是能听懂，便问：“可是虽然是在海上打的，族民们是不是还是能听到些风声啊？”
“对啊，最近闹得有些大，好像很多族人都慌了，族长这边恐怕也要坐不住了。”安点头，站起来动了动身体，“力气还没有恢复真是麻烦啊！我也想出去打架！这个样子算什么？跟在家里等打仗的丈夫回来的怨妇一样……”
瑞拉垂头笑笑，并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上次问希瑟斯：“这个时候让那个人继续当女神难道不是更好？”
当时的希瑟斯只是摇头：“她的能力没有恢复，再站在这个位置上是风口浪尖，随时会被暗算。而且就算她愿意继续做这个身份，她身边那个人也不会愿意。”
不过……她抬眼看这个一脸不爽的少女：她似乎更适合在外面去跟别人并肩作战啊！
思绪才起，石门就被推开，安抬眸看见Ace，当即扑了上去：“Ace~”
瑞拉在她身后失笑：真的好像怨妇！却看见希瑟斯有些凝重的神情，便皱眉，有些担忧：“怎么了？”
“是族长的事。”希瑟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却看向Ace和安，“族长提出要见安一面。”
见面的地方竟然是圣泉，安站在Ace身边看着那个年老的族长抬手抚摸某根石柱上的花纹，歪了歪头：会是什么事呢？
虽然在这种时机还要提防族长暗算，但安觉得现在再怎么也暗算不到她头上，便直接答应了见面。
回头看见安，族长冲她招手，等两人走得近一些，才开口：“你手上的那对银枪能不能让我再看看？”
安瞬间回想起了某次被洛基坑的情景，当即拒绝：“不要！”
也没有表现得多失望，族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出现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身上带的那对银枪，吓了一跳。那对枪跟我有些渊源，那是我们一族由族长保存的宝物之一，在十几年前，被我送给了一个年轻人，为了答谢他对我们的救助。”
从意识到那句话里的某些信息后安就有些迟钝：“……诶？！”
“其实我自己也不怎么确定。很奇怪……那个年轻人，是个很出色的人，明明在岛上做过客，明明应该有很多人记得他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似乎都把他忘了。连我都以为是我老了，记忆出了差错，那天看到这对枪才回忆起来。那个年轻人对我们一族有大恩。”对安的反应并不吃惊，族长指了指身旁的石柱，“仔细看这些柱子上的花纹，把每根柱子上的图案联系起来就是一个不长但是很惨烈的故事，我们族内老一辈的人都知道的故事。
几百年前，我们一族还不像现在这么封闭，我们有圣泉抚养，水泽女神为我们带来力量，我们尚武，不管是野兽还是外族人都敢堂堂正正地迎上去战斗，胜利带给我们喜悦，失败也不是耻辱，那个时候我们库鲁恩迪亚一族才是真正的宗教战斗民族。可是……我们被那场旷日持久的巨大战争波及了。战争的发源地似乎离我们这里很远，所以已经不知道那场战争的双方和原因。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所谓的神灵赐予的力量在那些神奇的力量面前是怎样的渺小！族民们跟侵略者杀红了眼，不相信自己的神力就这么被击败，受伤了、失败了就奔回圣泉这里来拼命喝水。而圣泉也的确有效果，喝下去多少力量就涌出来多少，想要厮杀的心情就亢奋多少，他们就这样一边补充着力量一边红着眼跟侵略者战斗。可是，怎么会有这样天降的好事啊！圣泉的水哪儿是能这样喝的啊！到了最后，喝下圣泉的族民全部发狂了！那一场战争，一部分人是跟侵略者战斗死去的，还有很多是死于圣泉的力量！在圣泉的力量里发疯互相残杀死去的！那一场战争库鲁恩迪亚一族几乎灭族！存活下来的老人和小孩几乎被战争中族民疯狂杀戮的模样吓疯了！剩下的族民从此休养生息，从此不敢再与外界联系，从此库鲁恩迪亚一族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疲惫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族长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以为我们一族这么害怕战斗，这么希望继续过安定平和的生活，真的是害怕外族人吗？我们是怕再一次出现族民自相残杀的场景啊！那样的历史太过惨烈，惨烈得以致于几百年了我们都不敢忘！”
稍稍从震惊中平复下来，安有些怔愣：“可是这个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所谓的大海贼时代的开启并不是这几年，在十几年前，我们一族就差点被入侵者打败过，在那时是被那个年轻人救了。在岛上做客的那段时间，那个年轻人教了我们外面的礼仪和文化。”陷入当时的回忆，族长眼里有了些光亮，“我跟他讲了几百年前的那件事，那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吃惊，他也不怪我们避世的方法太过偏激，只是说‘这样下去这次的事还会发生，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有我来救了’。那个时候我就隐隐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了。”喘了口气，族长继续道，“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守旧，那个年轻人曾经在很多年前就告诉过我了，所以我才会破例地没有告诉这一辈的年轻人我们一族几百年前的那件惨事，所以我才会在发现没办法守旧之后选择跟拉瑟祭司合作。”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族长再次叹气：“只是似乎选错了。我需要的只是在这个族内的一席之地，需要的只是我们民族能够继续存活下去，所以无论合作者是谁都没有关系。”
“是吗？”已经恢复了常态，安冲族长微笑，“既然族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白胡子海贼团当然领情，具体的事宜希瑟斯会跟你商办的。”说完，没等族长回应，安转身就走。
族长却在身后高声道：“不想看看这些图案吗？”
安脚步微微一顿。
“每次在这里看到这些图案我都会想……”慢悠悠地从安身边走过，族长轻声道，像是问自己也是问安，“太强大的力量究竟是好是坏？这所谓的大海贼时代，那么多人在海上横行，虽然出现了一些强大的令人向往的海贼，可是被迫流离失所的，无辜被人杀害的人还是好多。这样又究竟是好是坏？力量这种东西的存在究竟是好是坏？这种问题我想不明白，你应该是那个年轻人的传人吧？如果是你，说不定会明白……”
等族长走远了，安还有些出神地站在那儿，然后往回走了几步，抬手抚上那镌刻在石柱上的纹路，有些疑惑：我能明白吗？如果是老师……他是怎么想的？
“老师曾经跟我说，东海的古国有句话叫做‘身怀利刃杀心自起’，现在想想应该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吧？”安回头，喃喃地向Ace发问。
“我脑子不好，这种问题想不明白……不过，我是要实现我的梦想，为了实现梦想，我必须要有实现梦想的力量。我得到恶魔果实能力，用这个能力杀了人，却不怪罪我自己反而怪罪恶魔果实，这种道理怎么也想不通吧？”这样说着，一边抬了抬帽子，Ace冲她伸出手，背后的晨光闪耀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敢拥有强大的力量就要有控制这个力量的魄力！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有这个觉悟！”
微微愣住，然后将手放在他手心，安忍不住垂眸微笑：果然Ace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耀眼呢！像我这样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费了这么脑细胞，完全比不上你嘛~
“说起来，老师都没有跟我讲过诶，这个民族的事。”回去的路上，安轻声嘟哝。
Ace随口应：“可能是顾着给你讲什么沙尔尼曼事件去了吧？”
“沙尔尼曼？”安皱眉，“什么啊，那是？”
Ace转头看她，见她一副的确不知情的模样，便有些好笑地按了按她脑袋：“什么啊？喝醉酒会开发人的智商吗？”
“啊？”
“没什么~”
“切！”
“……”
“呐，Ace~”
“什么？”
“忽然间觉得能这样出海真是太好了！”
“啊……”
“原来，还可以在这么多地方找到他存在过的痕迹啊！”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存在过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