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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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不懂Marco为什么会把他送到这种地方来休假！
Ace躺在干燥舒适的沙滩上任秋岛不暖不冻的阳光洒在身上，闲得近乎无所事事。
克兰岛平和得过头了。
这个岛屿与其说是白胡子海贼团的领地还不如说是由白胡子海贼团一手建造起来的。克兰岛原本是个荒岛，白胡子海贼团为了占地盘就将以前救助过的无家可归的民众集中到了这个岛上，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因为所有人都经历过战争或者其他灾祸，觉得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所以都没有什么名利之类的斗争心。加之白胡子海贼团的保护，岛上所有人的生活平淡得几乎让人蛋疼。
盯着碧色的天空发呆，有不知名的鸟儿从云端下面直射过去，Ace无聊地看着：鸟……海鸟……海鸥……海鸥——
不行！
在沙滩上煎饼一样翻了无数个身，Ace还是坐了起来：不行！一闲下来就会乱想！
捡起脑袋边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戴上，Ace决定去镇上走走。
说是这个岛屿的城镇，但也没有什么繁华的地方，因为所有的供给都由白胡子海贼团提供，所以岛上没有什么交易，那也就没有集市，更没有什么热闹的能提供娱乐的地方了。
对Ace来说，对一个海贼来说，最重要的是竟然连能痛快喝酒的地方都没有！
在心里第N次抱怨将他送到这里来的Marco，Ace再打量四周时，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嘛~反正这岛也只有这么点大，迷路也没什么严重的。这样想着随意地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在狭窄的道路的尽头，被开辟出了一片宽敞的空地，看空地上的武器和桩子的布置，应该是练武场。
这岛上还会有这种地方？！Ace按着帽子想，看来岛上的人也没有特别无聊！他抬脚往前面走：不过，现在天气和时间都正好，场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距离近了些，能听见练武场后面的大房间里传出来的木剑破空的声音。还是有人的！Ace在上了这座岛屿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稍微兴奋的神情。
几步来到房间门口，Ace随口说了句：“打扰了。”就毫不觉得失礼地跨了进去。
和挥舞着木剑的头发花白的老人目光撞上时，两个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Ace是惊讶对方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迈的老人，虽然老爹年纪也有点大了，但是从气势上一眼就能看出差别，这个老人没有老爹那样的能力和气魄，最多能算个身体比较健康的老人家。
而那位老人在惊讶之后就马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手上木剑都没放下就几步走过来，一边道：“好久没有人来这里了！”他上下打量了Ace几眼：“年轻人底子不错啊！学剑的话肯定能很快就学好！”
Ace抬抬帽子，回答得直白：“我不是来学剑的。”
“——没关系！”老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强笑着道，“就算是来看看也好！镇上其他年轻人连看都不愿意来看一眼！年轻人你只要多看看，慢慢地就会想学了！”
Ace有些疑惑地偏头，不能理解老人眼中的期待是什么意义，不过他还是没有否认：的确是来看看的。
老人便露出了相当高兴的神色，拉着Ace就往挂着剑的房间中心走，一边道：“学剑道肯定要多看看这些剑，喜欢上一把好剑，肯定会想有配得上那柄剑的本领！”
Ace跟着老人观摩着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几柄剑，有些不解。虽然自己不懂剑道，但是海贼团了用剑的人不少，看多了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只是这房间里的兵器似乎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宝贝啊。
老人介绍完这些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哎呀，年轻人应该也看出来，老头我自己也没有多在行！这些东西是我儿子的，我儿子会剑道，我只看我儿子练过，其实一点儿都不懂！所以你看，就算开了个剑道场也根本没有人来学！”
Ace扭头看了一眼房间外面空空的练武场：“岛上的人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来吧？”
老人又愣了一下，讪讪地摇头，转开话题：“看完这些东西，年轻人也看看我怎么练习的，说不定看着看着就喜欢上了。”
“是想要报仇？”Ace随地盘膝坐下，看着老人抬起木剑继续练习，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想要为儿子报仇？”
老人没有回答，横剑劈了数十下，虽然用力，但是动作并不标准。
Ace撑着下巴看着，没有再多话。
渐渐地老人却体力不支地停了下来，深深了吸了几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他回头看Ace：“年轻人你是第一个在这里面留这么久的。”来到Ace身边坐下，老人连喝了几口水，才慢慢地道：“才办起剑道场的时候，岛上不少人因为好奇也过来看过，但是也只是看看，看了一会儿就摇头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我知道他们都不赞成我。”看到Ace想插嘴说什么，老人冲他摇头：“我儿子的确是被海贼杀死的，但是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报仇。我儿子是死在抵抗海贼的时候，他死得值，而且是自愿的，没什么好报仇的。”老人举起手里的木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岛上的人不是因为我不会剑道却想教导人学习这样的原因不过来。他们啊，是根本不想学。我们在克兰岛上过的生活跟以前比起来完全像是到了天堂，不用为任何事发愁，也不用再害怕海贼和其他恶人，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白胡子老大都会帮我们。既然有白胡子老大保护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费力地练武，而且练了也没用。岛上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Ace按着帽子没有说话，虽然对这样的做法并不赞同，却也觉得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老爹的确会给予他们保护，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对于这些人来说，反正不管遇上什么都会得到保护，所以也就不需要学习自保。
老人并不介意这个年轻人的反应，自顾自的道：“年轻人是想知道我明明清楚这种道理，为什么还能坚持着练习吧？老头我啊，只不过是想要安心。”
看到Ace疑惑地抬起头，老人笑笑：“要是遇上那些凶恶的海贼，老头我虽然每天都有练习，但是肯定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只是啊，什么都做不到就等着别人来救，未免也太弱了！”将木剑紧紧地握在手中，这位虽然已经年迈却仍然努力地绽放着自己生命里的老人忽然间有了常人难及的气魄：“不能总是等着别人的救援啊！虽然老头我很弱小，弱得不得了！但是，老头我总觉得，总是等着别人救赎的人才是最弱的！”
从老人那里离开，重新躺回沙滩上时，Ace还有些恍神。
闭上眼，许久之后再睁开，眼前还是那片碧色的天空。Ace将手抬高，偏头看着指缝间落下的阳光。
等着别人救赎的人才是最弱的。
是不是因为一直等待着她的救赎，所以她才不耐烦地主动放弃了？
屈起手指，阳光从指缝间流了出去。
那个时候，没有抓到她。
在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王下七武海时，在她露出了慌乱神情时，他有冲过去想要抓住她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抓到。
……如果抓到了。
虽然很少花精力在“如果”这样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上，但是还是忍不住去设想。如果……那个时候抓住了她，或者说大熊没有突然出现，谈话继续下去。那个时候的自己面对那样的她，又能怎么办？
——根本手足无措。
从来都是她无条件没理由地主动靠过来，所以一旦对方单方面地松开那条维系着这样暧昧不清关系的线，自己这边竟然连该怎么拾起来都不知道！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退后了好远。房间处在军舰的二层，天光理所当然地从窗户那里照射进来，浅浅的光晕打在身上，明明应该是很好看的模样，却奇怪地失去了以前的生动美好。
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用那副表情说着那样的话！
Ace抬手掩住双眼，安的眉眼还是清晰地浮现出来。
明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伤口的地方突然泛疼，Ace坐起来摸了摸心口。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被那个海军用匕首切开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恐怕连疤都没了。
只不过，那种感觉现在还记得。
刀锋割进皮肤的痛感他还记得，刀尖离心脏毫厘之差时的感受他还能清晰把握，他为了她差点死掉。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梦想、伙伴、自由……
不是不知道这些。
付出这样的代价，做出这样的觉悟，绝对不是为了看她这样的表情！
Ace轻轻收紧了双手。
说什么“不要了”，要真这么简单……
这次有没有可能换我来主动得到救赎？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