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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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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死者的名单里有艾俄洛斯的名字,撒加却始终不敢相信,而加隆和艾欧利亚,也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经连日的打捞,很多尸体都找不着了,也因为没找到尸体,他们仍没有绝望,撒加坚信艾俄洛斯仍活在世上,加隆说一天找不到尸体也不能证实他死了,艾欧利亚告诉自己,哥哥也许被其它人救了,只是一时未能回来.
可惜天意弄人,当大家仍怀着希望之际,却收到了消息,在仅被打捞起的几具尸体中,其中一个极有可能是艾俄洛斯.
在目睹尸首的一剎那,撒加当场昏倒了,加隆整个人呆掉,艾欧利亚失声痛哭起来.
在艾俄洛斯下葬的那一天,只有艾欧利亚和他生前的一些同事好友参加葬礼,加隆则在医院里陪伴着撒加,寸步不离.
他从没见过撒加这样憔悴苍白,一直坚强面对一切,永不言败的哥哥,在那一刻,被彻底搫倒了.
自艾俄洛斯死后,撒加整个人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双蓝眸全无焦点,就如只剩□□的躯壳,不会说话,更不会哭泣.
“哥,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的!”他抱着哥哥如石像一样的身体,千方百计的安慰他,但一切只是徒然.
由此至终,撒加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流过.
在艾俄洛斯下葬后的第三天,撒加出院了,可是他却没到墓地拜祭.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一天天慢慢过去,他也没什么异样,如常的上班,如常的生活.
那时,加隆真的以为,他终能凭坚定的意志再振作起来了.
然而,撒加之后的举动,却开始令他心寒.
“十二月了,艾俄洛斯那边应该很冷吧!”某天他对着窗外的雪花若有所思说道:“我发了电邮,提醒他要多穿件衣服,不过他没回复我,也许是太忙了吧!”
加隆倒抽一口凉气,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不上半句话.
见加隆没有回答,撒加自顾自说道:“他好像说过这几天会回来的,我到时会去接船,我已向上司请假了,公司里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哥...”加隆越听越觉心寒,颤声说道:“艾俄洛斯他已经...”
“艾欧利亚最近怎么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艾俄洛斯快要回来了,他应该开心一点才对啊!”
“哥!他已经...”
“他回来后我便会搬去和他一起住了,加隆,到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当然,在撒加以为艾俄洛斯会回来那一天,他始终没有出现.
“也许是迷路了,那傻瓜的方向感向来都很差的!”撒加却没因而伤感,反而淡淡笑了笑.“不过我记得他曾说过,只要依着我的琴声便能找到我了,你们不用担心,他一定认得路回来的!”
自那一天起,不管万里无云或是风雨交加,无论春夏秋冬,他每晚也拿着口琴到他们初相识的海滩,吹奏他们最喜爱的歌曲,等待着艾俄洛斯回来.
自艾俄洛斯死后,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以前甚少病痛的他,一下子虚弱了很多,很容易生病,在日间他比以为更拼命工作,也不理会自己会不会累,到了晚上仍每天坚持不休要到海边,就算是病得下不了床,仍不理拦阻硬要到海边去.
“让我去!没有那琴声他认不了路回来的!”
看到那双哀求似的蓝眸,加隆心软了.
在艾俄洛斯死去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灵魂也已随他而去.
本想跟艾欧利亚一起送他到医院治疗,可是撒加却一口拒绝了.
两人多次想跟他说清楚,艾俄洛斯已死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每次见他这样子,又心软不敢开口.
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一次又一次让他沉沦.
为了此事,艾欧利亚和加隆已争执多次,艾欧利亚怕撒加知道真相后会彻底崩溃,加隆希望他能抛开一切重新开始.
即使在白天照常工作,到了晚上他便变得精神恍惚,其实加隆知道,撒加并不是真正疯癫,就只不能接受艾俄洛斯的死罢了.
即使明知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原以为时间能治好他心里的伤,但结果只看到这几年来他更反复不断折磨自己,思前想后,加隆再不能忍受下去了.
他下了决心,要找一天好好跟撒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