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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两男两女。一前一后。
      “姐,你要保重。”兰傲雨挽着梅傲雪,很难得的,姐妹俩有机会如此并肩而行,畅谈心事。“注意安全。”
      “我会的。”梅傲雪边说,边忙着与路过的人打招呼。也难怪,昨日一身女装出现在观礼的人面前,把他们都“吓”得目瞪口呆,同时又对她“惊”为天人。扬州城又多了一个供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今早一出门,那许久未曾出场的李媒婆又钻出来挡她去路,直嚷着要为哪家公子来向她提亲——美貌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她是断剑山庄的大当家!而一路走来,见着她的人又都主动问好,她想不理睬也难。“兰儿,你和恨天……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虽然她的计谋是卑鄙了些,但昨儿早上她到兰儿房中“捉奸在床”后,恨天倒是不用她逼就主动提出了要娶兰儿,令她有点儿意外。
      “没。”兰傲雨低声答,羞得从脸红到耳根子。昨日难办的倒是她自己,以为东方恨天只是为了负责而勉强娶她,抵死不从。后来,是被押着拜堂的。“他说了,等他从峨眉山回来,就带着我隐居山林。从此男耕女织,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他任务没完成,又要退出‘幽冥宫’,只怕不是易事。”也是昨天,才完全知道东方恨天是江湖上某个教派的副掌门,一直没敢要兰傲雨是怕她受江湖恩怨的牵连。但现在他已决定退出,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知道。我已决定了,偷偷跟在他后面,去看看他是最尊敬的掌门到底是何方神圣!”兰傲雨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会和他一起面对的!”
      “兰儿……”一瞬间,她心目中那一向柔弱的妹似乎变得坚强起来。
      “姐,你不用为我担心。”兰傲雨反过来安慰她。“别忘了这几年来我坚持练功,打架功夫虽一般,逃命的功力尚有。而我的身体更是强壮了许多。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小心。到了半路,就该露面让他知道你跟着了,他无法送你回来,会保护你的。”
      “嗯。你也要小心。恨天说过,上次那帮匪徒的主谋人至今没揪出来,恐怕会找你们寻仇……”
      正说着,已和东方恨天走到渡口的萧齐回头喊道:
      “傲雪!该上船了!”
      “就来!”梅傲雪提高音量回答,然后和兰傲雨走了过去。
      东方恨天见兰傲雨帮梅傲雪提着一个小包袱,忙接了过去递给萧齐。回过头,又为她将晨风拂乱的发丝顺到耳后。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在旁人眼中还真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恨天,我就把兰儿交给你了。”梅傲雪将兰傲雨推到他怀中。“善待她!”
      “我会的。”他搂紧了害羞的兰儿。
      “对天发誓?”她挑眉,紧盯着他。
      “对庄主发过的誓言不是假的!”他莞尔。
      “那好,我就放心了。”
      不乐见他们熟悉而胶着的目光,萧齐插进来道:“该走了。”
      “急什么?傲风他们还没到呢!”此去归期未定,她总得叮咛一番才放心。
      “早在那边等着了!”
      她转头一看,果然见竹傲风、菊傲霜和几个丫头早下了马车,在渡口站着了。她走了过去,一一交待着:
      “冬月,家里就交给你了。秋阳,好好辅佐傲风。雨棠,兰儿出嫁后,你的喜事也该办了,嫁妆我都叫冬月打点好了,若赶不及参加你的婚礼,就等我回来再请我喝这杯喜酒吧。”最后,是两个妹妹,“菊儿,不可以任性,记得每天做功课!”
      “大姐!”菊傲霜抱住了她,“虽然你对我好凶、好严格,又不许我把受伤的小动物抱进‘落梅居’,又不许我爬树,又不许我整天缠着东方师傅,又不许……”
      “嗯——”
      “可是!”连忙见风使舵,“我会很想你的!”想念你每次从城里买来的五香酥糖。
      “嗯。乖。”她真不知小妹的这招碎碎念哪儿学来的……大概是冬月。“傲风,好好学,生意上不懂的地方就问秋阳。到底,将来这家业还得你当。”
      “知道了。”竹傲风无奈地道。“大姐,保重了。”
      梅傲雪又上前一步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而竹傲风笑着点头。
      “风荷,走吧。”梅傲雪率先走上踏板登上船。此次同行的。有武艺高强的风荷丫头和两个洛阳分号管理的管事。
      “大当家,保重!”
      “萧公子,再见!”……

      载米、载盐的两艘大船跟在后面,乘客坐在较小商船则在前头领航。
      梅傲雪站在船头,任由迎面吹来的凉风将她披散在肩的发丝拂起,脸上满是惬意神情。是的,一下子将积在心头多年的事解决了一半,她的心情多了几分轻松。兰儿的婚事办了,傲风也终于不再“不务正业”,开始着手打理生意,北上寻找竹儿下落的事也有了点进展。仔细一想,这一切还都是萧齐的协助才得以解决?心中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萧齐真是她的福星。
      “在想什么?”萧齐从后头冒出来,为她加了件披风。船上风大,风荷丫头却远没有冬月、雨棠细心体贴,因此他才有了“献殷勤”的机会。
      梅傲雪盯着他为自己披上肩的披风,没回答。虽知道萧齐为人温厚善良,但他有时对自己好得过分,却叫她琢磨不透。
      “临上船时,你和傲风说了什么?”虽然他已能猜出个几分,但仍想亲自证实一下。
      “不关你的事。”说出来,会被他笑死。
      “不说?”他站在她身旁,侧过脸瞧她。“那我得到的关于竹儿姑娘的消息也不必告诉你了?”
      “你有竹儿的消息?”她又惊又喜,“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先告诉我,你和傲风说了什么?”
      “你——”她会被急死。“说就说嘛!我只是叫傲风多去监督监督山庄捐资兴建的那个佛庙。”
      “你把那些难民都叫到工地做工去了对不?”
      “嗯。”她是无法对不劳而获的人施以同情,但若那些人帮她工作,她不介意多付出些酬劳。
      “据我所知,你并不崇信鬼神之说。兴建佛庙,只是巧立名目,让那些难民有处可去,达到安顿他们的作用罢了。而叫傲风多去走动走动,也是要他好好照顾他们的需要。我没猜错吧?”
      她撇嘴。不喜欢他洞悉一切的姿态,尤其不喜欢他把自己看得那么透,而他对她却像一个谜。
      “傲雪!其实你一点也不冷酷无情,为何偏要装作如此呢?”他又旧话重提。
      那是因为她必需冷酷无情,才能在商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她只有将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她最重要的家人。
      “我说完了。竹儿的消息呢?”她急于知道。
      萧齐失望地看着她,发现她又把自己对外封闭了。“我把傲风画的竹儿的画像用飞鸽带给一个人脉很广的朋友托他打听,他说查到有个长得很像竹儿姑娘的人不久前曾在洛阳附近出现过。”
      “多久前?她可能还在那里吗?”
      “一个多月前吧,她还在不在就不清楚了。”他据实回答。“你不用着急,既然现在已迈出前进的一步,又有一点儿线索,相信总能找到的。”
      她抿唇看他一眼,丢下一句“我下去了”便走入舱内,让他感到莫明其妙。
      “风荷姑娘,她怎么了?”他看向一直守在舱门口的风荷,眼神中满是询问。
      “大当家不喜欢别人过多关心她的事。”风荷个性沉静,有点不苟言笑,倒是和梅傲雪几分相似。“萧公子,你逾越了。”
      他只得叹气。
      傲雪呀,为何不懂我的心?

      直到晚饭时候,梅傲雪仍没出现。
      “风荷姑娘,你家小姐呢?”见到风荷来到进膳的船舱,他赶忙问。
      “大当家说她身体不适,晚膳不吃了。”风荷径自在餐桌边坐下,船上的伙计是在下船舱吃的,只有萧齐与梅傲雪主仆在上面吃。
      “身体不适?”他赶忙要走向她住的小房间,却被风荷阻止了。
      “大当家交待了谁也别去打扰。萧公子,您还是先用饭吧。”
      “那不如你送点稀粥去给她吧?”想来,是有心避开他了?
      “不用。大当家吃了些家里带来的药,已睡下了。”
      “这样,那……你自己先吃吧,我也吃不下。”说完,他走出舱外,任晚风拂乱了他的思绪,再慢慢地沉淀、冷静下来。
      风荷也不搭话,看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回头独自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去了。
      而此刻的梅傲雪,站在小舱房的窗边,看见他迎风而立的背影,视若无睹地掀志被子,心神不宁地入了梦……
      “梅大当家,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一名老者几乎快跪下求她了。“不是我故意不交租,是敝馆实在没有多余收入可以交纳呀!我馆内十余口人都得靠我糊口,拙荆又卧病在床,小女尚年幼……”
      “我早已通知过你,是你们赖着不走,休怪我今日无情!”梅傲雪冷硬道。
      “梅大当家,你就不能看在老庄山的面子上……”
      “我家老头早死了!”
      “爹!”一少女从屋内奔出来,“咱们起来,别求这种势利小人!”
      “荷娃,你进去照顾你娘,别理爹的事……”
      梅傲雪没耐性再看这父女俩做戏,对带来的手下一挥手:“拆馆!”
      “不……”
      在老者与少女的惊呼声中,一帮莽汉已开始动手拆毁在扬州城内屹立二十年的“扬威武馆”。
      “风馆主,我只是收回这块属于我‘断剑山庄’的地号作他用。没有追究你欠了一年的租金,已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另觅住处吧。”反正兰儿会叫人妥善安置他们的。
      “梅傲雪!”少女朝前要教训她,却被老者拉住。
      “荷娃,算了!”
      “爹!不能就这么算了!”少女悲愤道,“梅傲雪!你忘恩负义!你忘了当初的断剑山庄濒临倒闭,是我爹四处奔走为你们求情,以他的信誉为你作保!你今日翻脸不认人!”
      “哼!”梅傲雪冷笑,“那是因为我家老头当年风光时帮你们建立这个武馆,风馆主不得不报恩。我自问问心无愧。”
      “梅傲雪!你仔细听着!”少女叫住她要离去的背影,“我风荷对天发誓!此生与你誓不两立!若我娘今后因今日之事有何万一,我誓叫你填命!”
      “荷娃儿!不要这样!”风馆主喊道。
      梅傲雪没再逗留,转身离去。
      “苍天无眼!叫你小人得志!梅傲雪!你毁我家园,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我要你付出代价!我要你付出代价……
      突然一大堆青面獠牙之兽张牙舞爪朝她逼进。
      不!梅傲雪在心里狂喊着。可她出不了声!她做了那么多事,都只为了要生存下去,她要照顾好她的家人,她只得不顾一切在最短时间内聚敛最多的财富。她不是存心要去伤害别人的!
      她狂奔着要躲过那些魔鬼的追杀,却陷进另一个深渊……
      “不……不要……”
      “傲雪!醒醒!”萧齐轻拍她汗湿的脸颊,试着叫醒她。“傲雪!”
      “呀——”她惊叫着从床上坐起。
      “傲雪!醒醒!你只是做恶梦而已,没事了,没事了……”他将她揽进怀中安抚着。
      “我看见好多鬼怪在追我!风荷拿剑追杀我,雨棠怨我,连兰儿也冷漠地看着我,恨天、傲风,他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她尚未完全清醒,抓着他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浮木。
      “那只是梦,只是梦。”他柔声低哄着,心疼不已。看来,她的心魔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在这里保护你,还有风荷,她也是奉命来保护你的……”
      “她要杀我,她要杀我!”令他措手不及的,她哭了。“我害她家破人亡,沦落到街头卖艺。还有雨棠,她家小本经营的布庄被我斗得破产,她被家人卖入青楼。我还害了好多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都有……”
      “那都过去了。”他虽对她的手段无法苟同,却能体谅她的为难。“你不是为风荷葬了她母亲、也为雨棠赎了身?还有其他的,兰儿都帮你妥善安排了。”对她的过去,很多是由兰傲雨那儿打听来的。
      梅傲雪在黑暗中忽然倒抽了一口气:“萧齐!你怎么在这里?”
      总算清醒过来了!萧齐苦笑。只怕自己又得挨骂了。
      “嘘!小声点!别把全船的人都吵醒了。”他识相地放开双手,“现在却四更天了。”
      “你半夜出现在我房里干什么?”
      “我在隔壁听见你喊,所以来看看。你刚才做噩梦了。”听兰傲雨说她经常每隔十来天便会做一次噩梦,精神疲惫时更频繁,庄里的人都爱莫能助,只能习以为常了。
      “出去。”天!她头好痛!为什么偏叫他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
      “你整夜没吃东西,我去煮点粥来给你吃好吗?”虽然他不谙厨艺。
      “出去。”
      “那我出去了。你把湿衣裳换了,别着凉。”
      “够了!你到底有何居心?为何如此待我?”
      “傲雪!不要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并没有不良居心。就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关心你也是正常的。”他恳切地道。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萧齐!我受够了你那张虚伪的嘴脸!别以为自己是神,谁都需要你的帮助!你不就是身世比人好了一点吗?”是的,她终于找到自己对他的厌恶由何而来,那是忌妒!深深的忌妒!
      “傲雪……”他愣住了。
      “善良?宽厚?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家世赋予的资格!若我有这么好的身世,我也懂得做戏!你从小衣食无忧,长大了顺利接管昌盛的家业,懂得体贴下人、照顾乞丐,博得别人的欢心与赞赏。而我接掌的是却是一个债台高筑的破烂摊子!从负债累累到扭亏为盈再到今日局面,我的一分一毫都是自己挣来的,当然没你慷慨!我问你,你挨过饿受冻过吗?你试过面对一大家子都饥肠辘辘等着你的一点微薄收入吗?没有吧?我在为嗷嗷待哺的弟妹们奔波卖命时你在干什么?当你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吧?你根本从没体会过我受的艰辛与羞辱,凭什么高高在上教训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口气骂完,她感到全身发热。本该舒坦多了,但看见他受伤的眼神,心却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紧。
      “抱歉,原谅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他哑着声说。然后离开了她的小舱房。他本该心疼她的遭遇,却为她火石齐飞的言语击退了。她心中的那道墙筑得那么厚,他一直拆不开,拆得有点累了……
      她见他离去,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抱膝而坐,不知过了多久,钻进舱中的夜风已将她汗湿的衣吹干,而她却止不住地淌下了泪。

      辗转十来日,总算抵达洛阳。
      自那晚之后,两人由于各种原因都不曾与彼此说话。直到此刻要下船了,他没来叫她,她也就呆呆地站在船头,望着船下来往的车马人群,不知要做什么。
      “哎呀!二叔,你总算到了!”
      人未到声先闻。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少妇巧笑倩兮踏上踏板迎上来。她本以为站在船头自己会得到注意,但那红衣女子似乎眼中只有萧齐,直奔他眼前——莫名的,叫她心里发酸。
      “大嫂。”萧齐面无表情,退开一步冷淡道。
      梅傲雪默不做声,淡淡薄挑眉看着。
      “不是说扬州断剑山庄的大当家也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呢?”陈娇向他身后望了望。
      萧齐道:“大嫂,梅大当家是船头那位姑娘。”
      “啊!梅傲雪不是男的吗?”陈娇一脸错愕。
      “此事说来话长。梅大当家也是在启程来洛阳之前才恢复女儿身的,我们慢慢再谈吧。”萧齐一语带过,然后与陈娇一起到梅傲雪眼前,“梅姑娘,这位是我大嫂。大嫂,这位便是断剑山庄的梅大当家。”
      梅傲雪疑惑地望着他平淡的眸中,惊讶于他忽然改叫她“姑娘”了。然,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叫她胸口燃起了怒火。气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不争气。曾几何时,她竟已习惯他用温柔的语气喊她的名?
      “梅大当家。”陈娇仪态万千的福了福身。
      而她却拱手道:“幸会,萧夫人。”
      这一拱手,叫陈娇更加惊愕了,萧齐亦差点忍俊不禁。风荷发觉不对劲,才到她耳边低道:“大当家,礼错了。”
      她才知道自己的失礼。但要学对方福身行礼,却忘了该把手搁哪边,只得尴尬地站着。
      “大嫂,咱们都下船吧。”萧齐领先走向梯子,“我已先飞鸽传书回府,不知你是否已为梅姑娘她们打点好客栈?”
      “二叔,您这就不该了。梅大当家远来是客,咱们怎能叫他们屈就龙蛇混杂的客栈呢?我已在府中为他们打点好客房了。”
      萧齐听了一愣:“这……”
      “萧夫人,我们就不打扰了,您就近给在下指引一间客栈吧?”梅傲雪看见萧齐一脸勉强,不由得怒火中烧。本来她就不想接受邀请,想不到萧齐却抢先她一步下“逐客令”。真想不到刚到洛阳,他“谦谦伪君子”的面皮就卸下。
      萧齐在心中苦笑。唉!又叫她误会了。不让她住进家里,是不想给她招来麻烦。
      “梅大当家,嗯,还是称呼你梅姑娘吧。梅姑娘,您别误会,二叔绝非有意,只是怕敝府寒碜,无法招待周到。”陈娇笑道:“您就看在不才姐姐我几分薄面,住下吧。”
      再三推辞不下,她只得带着风荷住进了萧府。而留下几位管事们在外打点一切,包括卸货、租铺、买房——她打算在洛阳买一间别业,方便以后生意往来时的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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