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fiammanda

1、第一章 陷阱蜘蛛

　　沙瀑之勘九郎有个毛病。
　　他工作得太多了。
　　从外表你是看不出这一点的；事实上，你大概会认为他是那种整天在训练场闲逛、搭讪年轻的女忍者的懒散家伙。如果你向勘九郎的姐姐或弟弟复述这种猜测，他们要么会歇斯底里地笑个不停，要么会用一座沙山威胁你，视情况不同而定。手鞠能用一只手数清她弟弟愿意离开自己的“巢穴”的次数，而且还会有很多手指没用上。
　　但这是真的，勘九郎颇有一点工作狂倾向。他经常消失在地下工作室好几天，在完成手头的工作前决不回到地面喝水吃饭、呼吸新鲜空气或者与他人正常交流。手鞠一直觉得，这是他复制的方式——向他的父亲，他的弟弟，所有一切。她一直觉得勘九郎这种略显不健康的倾向会在他长大之后有所改善，变得不那么狂热，不那么……像他们的父亲。
　　但没有。
　　傀儡师在他的地窖里呆过的最长时间大约是一周。
　　手鞠对我爱罗提到她的担忧时他已经几乎两周没有出现了。
　　我爱罗很久以前便注意到勘九郎在地下的奇怪活动以及其他一些细节——这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对他的存在形式和存在状态毫无裨益，但在漩涡鸣人和成为风影之后，我爱罗无法否认，诸如他哥哥在黑暗中为某件事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可能已经忘记太阳的模样这样的事令他无比担心。因为，勘九郎已经是洛克李所说的“特别的存在”。
　　而这个对我爱罗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人已经理论上超过七十二小时没有进食了。
　　这很自然地意味着，战争。

　　手鞠看了我爱罗一眼。他对她点了点头。她向他解释了整个计划之后，他便脱下影袍，换上更适于战斗的深红色外套和长裤。她自己带了两把略小一点的铁扇和大量投掷类武器。两姐弟都准备了那种雨忍每天会戴的呼吸面罩，挂在了脖子上。
　　“准备好了？”她问。
　　“数到三。”我爱罗肯定地答道，“一……二……【三】。”
　　两人同时冲向高大的木门。手鞠感到自己拉动了一根暗弦，低咒一声，接着沙包围了她。我爱罗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千本激射而出。门是锁的。他嘴唇微微一动，沙子填满了那机械装置的内部。隐蔽的出风口开始低沉地嘶嘶作响，风影暗骂一声，猛地拉起自己的面具；就在接下来的那一瞬间，深蓝色的烟雾弥漫了整条走廊。他继续和手鞠一同撞门，避开门框的暗槽里射出的手里剑。
　　把手终于坏了。我爱罗轻哼一声，用沙子拉开门。两姐弟侧身贴着墙壁前进，他们经过时引爆符在走廊中间毫无威慑力地炸开。
　　一片寂静。手鞠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而我爱罗小心地离开墙面。他们把头伸向前去。
　　“勘九郎！”手鞠喊道。
　　没有声音。
　　“【勘九郎】！”
　　什么也没有。
　　“勘九郎，我发誓如果你不立刻出现我们就要——”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柄短刀飞向她的额头。
　　刀锋离手鞠只有几寸的时候，沙子喷射而出，包住武器，把它插-进了灰泥墙面。墙面剥落的时候手鞠的本能终于反应过来；这金发姑娘俯身打了个滚然后坐起身低吼：“傀儡小子，你够了！等我抓到你的时候我会把你的心脏挖出来，你听明白了吗？”
　　没有回答。
　　我爱罗能看到手鞠的脸上升起的恐惧，而他自己也感到胸口一阵奇怪的窒息感。他们不发一言进入里间。手鞠摸索到了灯的开关，昏暗的黄色灯光照出了房间，灯具发出的沉闷嗡嗡声在他们耳中回响。
　　墙上是成排的柜子和钩子。木偶从天花板垂下，有些是零件，有些是整体，有些上了油彩，有些没有。到处是锯子、卷轴架和毒药罐。所有那些工具都是手鞠和我爱罗不了解也没有兴趣了解的。
　　他们注意到的也不是那些。他们看得目不转睛的是离门最近的那张桌子。
　　我爱罗眨了好几次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继续往房间里面前进，笔直走向横躺在桌面上、红发的他自己的分-身。他听见手鞠跟上了他然后和他一起停下。他们低头看着我爱罗——我爱罗正平静而安详地闭着他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宛如安眠。他没有瑕疵的皮肤色泽完美，他的手指恰是正确的长度。甚至他多年以前用沙刻的“爱”字也没有一丝差错。风影相当确定他认出了这分-身穿的外套——只可能是从他自己的衣物中挑出来的。
　　我爱罗着迷地伸出了一只手。
　　“如果我四（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干。”
　　我爱罗猛地站直了起来，和手鞠一同四处张望。勘九郎斜倚在对面的墙上，双眼充血，温柔地看着他的姐弟。手鞠无声地咒骂。如果他们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抓到他，比如前几次他们强迫他离开地下室的时候，他一般会愿意放弃抵抗，好像一只被拉出巢穴的陷阱蛛[1]。
　　但想要在勘九郎没有防备的时候抓住他就像不给漩涡鸣人买拉面一样难。
　　“你费（会）弄坏他的。”勘九郎说道，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口齿不清得厉害。“我还……还没有装好眼睛……”他做了一个手势，附近桌子上的手里剑开始回应他的查克拉，敲击起无意义的节奏。
　　手鞠和我爱罗对视一眼，决定由我爱罗去靠近他们看起来快要崩溃的兄弟。风影前进的步伐显得极有把握，尽管沙子始终环绕在他周身，防范着阴影中可能飞出的暗器。
　　离勘九郎三尺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味道，好像他刚刚走进了营业时间的红灯区。
　　“哥哥，”我爱罗说，“你喝醉了？”
　　勘九郎对他扬起眉毛。我爱罗看到他白色和紫色的油彩上的痕迹，他突然感到胃里一阵抽痛。那是泪痕。
　　“闭嘴，弟弟。”勘九郎友善地道，“你死了。”
　　然后，傀儡师晕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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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 Trapdoor Spider，学名螲螳，这种蜘蛛体长1～3厘米，螯肢发达，前端有几排刺组成的螯耙，用於挖土掘穴。螯牙能上下活动。触肢长，步足状。多数种类仅有4个纺器。全球约500余种。穴居地下，洞内衬以丝膜。绝大多数穴口有可以开启的活盖。盖下有丝，蜘蛛可以拉紧盖使洞口紧闭。一般在盖上有残屑伪装，或长有青苔而与地表一色。以上摘自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