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85、第148话 「口蜜腹剑」

　　神威被坑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正面对抗能赢神威的人基本没有，但可以背后阴他一把的人不少。

　　不过这一次倒不能说是背后被阴，毕竟给神威下绊子的人现在算是他的直属上司。

　　神威跟元老院中的某一位达成协议，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为他办事，元老大方地表示可以任由神威在春雨里乱来。

　　元老院里混的那种老狐狸绝不会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元老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春雨没有人知道，第七师团的战斗狂已经有了元老做后台。

　　哪怕只是一位。

　　正如春雨十二师团的相互斗争，元老院内部也不齐心，或者说，那群狐狸的派系分得可是比下面跑腿的十二师团还要泾渭分明。除了关系‘春雨’生死存亡的大事，元老间的明争暗斗从不会停止。

　　神威不知道元老院究竟有几个人，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了解，历史悠久的宇宙海贼春雨其元老院中人数不少，战斗狂可没心情一一认识。

　　在势力划分的元老院中，仅拉到一个元老看似没有获得多大优势。
　　对于其他元老而言，一个人的势力并不大，确实是如此，不过只有和神威达成约定的那位是个例外。

　　——唯一一个从元老院建立之初就不曾从其位上退下的元老。

　　宇宙何其之大，智慧种族的多如繁星，根据母星的环境不同，形成的种族其寿数也不一。

　　这位元老听说是来自非常长寿的星球，别说元老院建立之初，他根本就是当年建立起春雨的首领之一。
　　近两百年的时间，这位元老迎接过不计其数的杀手，没有一个能成功将其杀死，以至于元老院中即便这位元老一家独大，也没有别人敢轻易对他下手。

　　实际上这位元老因为掌管春雨的时间太长，自己也显得很不耐烦，从几十年前起就做起了甩手掌柜，虽然没有将权力放手，但不再参与春雨内的斗争，这让其他元老们大大松了口气。

　　几十年不管事的元老突然和神威这种宁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战斗狂结盟，大概谁也想不到，所以估计一时半会儿这个秘密还不会被人发现。

　　严格来说，神威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但也无所谓将这层关系隐藏起来。毕竟和元老院周旋是要动脑子的，直接打过去是行不通的，为了减少一想就很麻烦的脑力活动，神威宁可费点功夫隐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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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不久，春雨将迎来下一次势力洗牌。

　　春雨是老牌的宇宙海贼，坚持几百年没有解散，又一向不团结，内部的势力斗争频繁至今，计算出周期来绰绰有余。

　　何况现在呆在春雨提督此位上的是个既没脑子又贪心的傀儡，即使十二师团的团长们沉得住气，那位笨蛋提督也会挑起事端来。

　　上一次春雨内的大规模洗牌，还是在三年前由前任的第四师团长挑起的，当时神威的位子都没坐热，多亏他自己强得没人敢惹，才完全架空在那次派系斗争之外。

　　没有沾上麻烦是很好，缺憾也很明显——因为没有参与上次的派系斗争，第七师团就被孤立了。
　　虽说第七师团本身是靠实力在春雨中立威，但在其他师团长寻找合作对象互相抱团的时候，实力强大又被孤立的第七师团就跟出头鸟没两样了。

　　去年被人找了几回麻烦后，神威想了想干脆开始动手了。神威继任第七师团团长之后过了几年，在第七师团内的威信已经坚不可摧，是时候将势力往外渗透了。

　　神威对权势财富都没兴趣，他唯一的爱好只有战斗，不过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强者不多，平时除了根据元老院的命令行事之外其实还蛮闲的，用权力斗争打发一下时间也没所谓。
　　而且掌握了更大的权力后，说不定还能滥用私权寻找值得一战的强者，不算亏本买卖。

　　所以，神威在去过吉原之后，才会顺便留在地球实施一下难得自己动脑子做的计划。

　　从地球将与春雨内部勾结的阴阳师抓回去之后，自然有手下从他们口中审问出一切。内部斗争虽不利组织发展，但还是被元老院默认的，不过和外人合作则要另算。

　　第四师团团长与地球上的阴阳师合作后，承诺将给这些阴阳师好处，而这好处会在他得势之后从春雨中挖出来。
　　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在元老院眼中已经称得上背叛，第七师团出手清剿便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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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师团是被诅咒了吗？怎么他们团长又被拉下马了。”阿伏兔帮神威写报告的时候吐槽。
　　即使神威难得愿意动动脑筋，也不要指望他会写报告。

　　春雨总共就十二个师团长，这回第七师团直接让其中之一下台，怎么说都是个大事件，元老院肯定是要收取报告存档的。

　　春雨的派系斗争混乱得一塌糊涂，对于这种历史保存却做得谜之出色，大概只能归因于本身的历史悠久。

　　“怎么，阿伏兔，难道想起三年前的那位第四师团长了吗？”明明还不到午饭时间，神威却捧着个装满白饭的木桶围观副手写报告，“虽然我没见过，但听说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呢。”

　　夜兔少年笑眯眯的脸平白令人感觉不寒而栗。
　　笑容能增添人的好感，但是神威这种杀神露出的笑容，越灿烂只会让人觉得越可怕而已。

　　阿伏兔抬起头，用死鱼眼无精打采地看向神威，“你小子有什么话想说就说，笑得吓死人了。”

　　“要是这种程度就会被我吓到，可就不是阿伏兔了啊。”神威似乎带了点嘲笑一般，但他还是姑且收敛了一下过分灿烂的笑容，对着副手眨了眨蔚蓝的眼睛，“你不是喜欢那样的女人吗，阿伏兔？偶尔会听到你谈论呢。”

　　三年前的第四师团长还没败北逃跑之前，第四师团以辰罗族为中心运转，和第七师团有些相似。当时神威还没当上团长，凤仙却已经不大理会组织里的糟心事，有什么交涉都是像阿伏兔这样的老人去办的。
　　其他师团没人提出意见，凤仙在宇宙中就跟传说一样，而且是血腥满满的传说，能不见当然最好不见。

　　阿伏兔去第四师团办过几次事，见到第四师团长回来后，跟当年还是个小少年的神威叨叨过那个女辰罗。神威完全听不懂他在说啥因此记不住，但还是记得阿伏兔在自己耳边烦过。

　　“失败之后知道逃跑还算有点本事，不过那种贪恋权势的女人可不是适合夜兔的良配哦，阿伏兔。”神威摆出一副好心提醒的态度。

　　阿伏兔：“……”中年夜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良配是个什么鬼，说出这种词你是把自己的人设吃了吗混蛋小鬼？

　　“不用你担心了，团长。”阿伏兔有气无力地回道，“再说你跟我讲那种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女人有什么用啊？”

　　——大概在地球哦。
　　神威没说出来。

　　那个女辰罗当初是误打误撞被由罗带走，虽然完全不能作为判断标准，但神威无故觉得前任……不对，前前任第四师团长就藏身在地球。

　　可能是跟由罗待久了，受她影响直觉越来越好了。
　　神威对这种变化绝不可能感到高兴，然而他不高兴也没有什么卵用，不会改变他和由罗孽缘不断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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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杀了第四师团长后，春雨里开始趁第四师团的新团长上任前搜刮第四师团的利益。
　　这些和神威都没有关系，于是他又在第七师团的地盘上宅了起来。

　　神威不是闲得住的人，呆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动对他来说是很无聊的，然而他也实在没兴趣在春雨中闲晃，毫无挑战性。

　　仿佛上天体谅他一样，神威没有无聊太久，又得到了新的乐子。

　　……是不是乐子其实不能确定。

　　“又要我一个人去？”神威一脸狐疑。这么精明的表情基本不会在神威这种人脸上出现，但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面对那位几百岁的元老时。

　　“怎么，对你而言有什么问题吗？”温和稚嫩的嗓音从屏风后传出。

　　上一次还是欧风帷幕，这回就成了中式屏风，元老总要找点什么把自己的身形遮住，声音倒是已经不再用变声器加以掩饰。

　　元老的声线听起来像是十岁出头的少年人，再一想他的实际年龄，神威都忍不住犯着嘀咕猜测他究竟是哪来的种族，寿命居然长得这么离谱。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我不能带上阿伏兔吗？”和这个元老合作三年来，神威没少被他坑，费了老大劲结果干了白工都没地方申诉。
　　普通的工作倒也罢了，这种强调非要神威单独去的指示，让他有种不太愉快的预感。

　　“你把你的副团长带走了，还有谁能替你写之前的报告？”元老丢出一个令神威无话可说的反问。

　　神威干脆道：“那算了，我不去。”

　　“这违反了我们的约定。”元老提醒道。

　　夜兔少年站起身，似笑非笑地隔着屏风看了眼元老，“激将法都没用了，你觉得我会接受威胁吗，元老大人？” 说罢转身离去。

　　合作决裂失去靠山，对别人而言可能是千方百计也要防止的，然而神威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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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结果，神威还是一个人出发了。

　　当然啦，我行我素的战斗狂没有和部下打声招呼，回房间拿了点行李后直接去了飞船停泊场，乘坐元老准备好的小型飞船走人了。

　　等阿伏兔发现的时候，神威已经飘出去几个光年了，夜兔师团的副团长非常心塞。

　　帮神威批了三年文件，事到如今阿伏兔完全不想再和神威计较书面工作的事情了。
　　真交给神威批阿伏兔都不放心，那个没文化的小子会写错别字！……虽然阿伏兔自己的文化水平也不高。

　　“出门的时候好歹报备一下啊！”
　　阿伏兔忍不住朝墙上捶了一拳，砸出一个小洞。

　　第七师团的夜兔们路过，表示见怪不怪——今天，副团长大人依旧为团长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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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旅行的航程往往很漫长，神威花了几天才终于被走直行不带停的小型飞船放下来。十分坑爹的是，到达目的地后居然没燃料了。

　　抵达的星球风雪连天，根本没功夫考虑该怎么回去的问题，能安全在这风雪中降落就很幸运了——狂暴的风雪比夜兔星的连绵细雨可怕了不知多少倍。

　　雨漏偏逢连夜雨，燃料耗尽的飞船中储备的食物不多，以神威的食量撑不到两天就会断粮。

　　神威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于是将能穿的衣服都穿上，带上食物离开了基本跟废铁没区别的飞船，在雪山中寻找人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风雪很大，这颗星球上完全不见阳光。

　　然而并没有什么意义。

　　猛烈的风雪阻挡了视野，神威不能分辨方向，在大雪中迷失了半日后终于苦恼地皱起了眉。
　　真麻烦啊——在这样的风雪中如果找不到遮蔽物，都没办法张开嘴进食。

　　或许是平日里任性妄为的代价，神威在这颗星上可谓倒霉透顶。

　　他遇上了雪崩。

　　不知道怎么在这样的风雪中飞行，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高亢的鸟鸣，随后满山积雪终于突破了临界点，从上方轰然塌落——好死不死是朝神威所在的位置滑下来的。

　　如果是一个小时前，神威说不定还能跑出雪崩的范围，然而很遗憾，因这一小时之差，手脚的冻僵程度也截然不同。
　　虽然以最快速度试图冲出去，却还是被埋在了雪崩边缘。

　　面对自然灾害，夜兔族再强大也很容易陷入无法作为的境地。

　　雪崩遇难最佳救援时间是15分钟，以夜兔族的体质大概能撑一个小时。然而在渺无人烟的雪山中，15分钟和60分钟也没什么差别，更别提风雪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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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威被雪掩埋失去意识，自然无法考虑周围有没有人——自己能不能得救的问题。
　　不过事实证明老天爷口味奇特，依然眷顾这么个战斗狂。

　　雪崩发生半小时后抵达现场的少女，又花了一个半小时清出道路，途中get了一只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的熟人夜兔，满心无奈地将他挖了出来。

　　少女在熟人身上罩了披风阻挡风雪，将他背起后用披风下摆和自己捆在一起，尔后收好雨伞继续赶路。

　　失衡数小时的体温低得吓人，像冰块一样贴在背上，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少女觉得不大舒服。所幸夜兔的体质不仅战斗力强悍，在适应力方面同样强大，在少女体温的烘焙（？）下很快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神威在风雪中恢复了一点迷糊的意识，头脑发昏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嘟嘟囔囔地抱怨。

　　“这家伙缺乏准备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的，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也想知道啊……
　　虽然意识不清，大脑却下意识地作出回应。

　　——为什么会为了那个女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倒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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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崩之后，神威说走就走。

　　元老仍然平静地继续道：
　　“那么，即使春雨猎人将死，你也认为无所谓吗？”

　　“……”

　　少年的步伐猛地停止。
　　随后他带着杀气四溢的笑容转过身来，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抹平，蔚蓝的眼中目光冰冷。

　　“我可没有吓唬你啊。”
　　元老用叹息般的口吻说道。
　　“确实，‘春雨猎人’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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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比你所认为的，要容易死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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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章节标题是DRRR动画第一部的风格，然而和正文有点脱节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看起来装逼就行（喂！）
我发现我写神威变得超级随意，不想管他崩不崩了
都四年了，不想考虑一个没啥存在意义的男主有没有崩坏了_(:з」∠)_【泥垢了！
反正再崩也是要回归和由罗吵架的结局的
不过本卷的主线中，神威和由罗根本说不上话，现在是神威昏迷中，接下来就轮到由罗啦！（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