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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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挂急疹，打着呵欠的值班医生给接了骨，然后安排病房。忙完一切去交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庄严站在收费处，睁大的眼翻看钱包，发现全是外币，没有一张人民币。他抽出一张美元举高了在灯光下看，略略迟疑朝柜台里头的护士问：“你们收外币吗？”
“不收！”
“那我这只有外币……”
护士也不懂美金，怕是假的，一个劲催促他去大厅的ATM机上取钱。
庄严没带卡的习惯，便磨着护士先收下美金，明日再拿人民币来换取。
小护士一直不肯。
庄严看着她的红艳的唇上上下下张合说着不行，突然炸毛了，猛地一拍柜台，大声吼道：“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不收把你们院长叫出来！”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看着他表情委屈，过了会道：“那要不你先把证件压在这，明天再来交费。”
“早说不就好了。”庄严低头在钱包里抽出护照，顺便翻开看了看，发现自个人救的人叫迪恩，雷特曼。他把护照递过去，小护士只是捏着一个角接了过去。
庄严意识到自己很脏，被人嫌弃了。于是急匆匆往家赶，打算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再带钱顺便看看这个叫什么雷特曼的人。
第二天的计划本来是早起，做点东西然后带着钱去医院看望伤员。
自由工作者有一个好处，便是想睡到啥时候就睡到啥时候，庄严养成的习惯便是正中午醒来。这会他姐庄情已经搬去新居了，早上有事也没有人用拳头叫他起床了。为了保守起见，庄严设定了好几个闹钟，统一时间为八点开叫。
可庄严还是睡到了中午，早上疯叫的闹钟铃声音竟然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急匆匆赶去医院，才发现两手空空，只好买了医院准备的盒饭拎去病房，尽管他知道医院的饭有多难吃。
雷特曼就像奥特曼，竟然能单支脚跳着，在洗手间跟病房里来来去去。好厉害，好牛B。
庄严的双眼瞬间亮光：“其实你是叫迪恩奥特曼吧！动感光波！哔哔哔哔！”
莫非从洗手间里转出来，无语看着他做的X手势，“你可以叫我莫非。”
“那迪恩奥特曼……哦哦，我明白了，中文名外文名，就像很多女生喜欢给自己取个名字叫Lylian。”
“你可以这么理解。”莫非回到床上，把右腿翘起来放到固定架上。
庄严对于他的举动也很无语，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其实我也被这么虐待过，我知道把腿抬高有多少难受。但是这对于你的伤有好处。”
“小伤而已。”莫非对他笑了笑，“我得洗澡，还得尿尿。”
这样的话语像在控诉他昨天没帮他把事情做完就跑了，庄严不满地哼哼，我又不是保姆。把手中的盒饭递给莫非，莫非打开，看到一点点咸菜豆腐干，豆芽，几片青菜，无比寒碜。
莫非顿了一下，然后用勺子挖着吃起来。
庄严做出无奈的表情：“其实我早上给你做了荷包蛋，还有排骨汤，路上遇到了只大狗……”
越描越离谱。
莫非说：“你一直都这么没头没脑的？”
好像是说得太过了，庄严闭了嘴，想了想，想着坦白比较好，于是道：“其实我是起晚了，但是我昨晚上真的打算起来给你做好东西吃的！”
“谢谢。”
“不客气。”庄严四处张望了下，“你的小宠物呢。”
“还在睡。”莫非伸手拍了拍被子，然后被子鼓起一小块，慢慢的移动，接着便见着小松鼠从他的脚底下钻了出来，立起前肢站着，大尾巴甩来甩去。可爱的模样萌翻了。
庄严兴奋地过去摸它脑袋。经过昨晚，小动物已经不怕他了，似乎还很享受他的触摸。
“它吃什么？”
“坚果。”莫非把饭吃完，塑料盒扔进垃圾筒，想着下床麻烦，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我兜里有。”
庄严赶紧去拿，从裤兜里摸出两个核桃来。他试图用椅子脚把核桃砸碎，被莫非制止了 ：“它自己打开会比较有乐趣。”
庄严哦了声把核桃给了小松鼠，松鼠捧过就咬。
“它叫宝贝。”
“很可爱。”庄严冲他乐了乐。
莫非看着自己的小宠，目光柔和的笑起来:“是啊，很可爱。我很庆幸捡到了它。”
庄严很惊讶：“城市里能捡到这玩意？”
“它不是玩意。”莫非突然沉下了脸。
……
“抱歉……”
莫非摆了摆手,“算了，你不懂。”
“我们讲点正经的事好了。”庄严把第二个核桃给了宝贝，然后拉过椅子坐下，“我是真的看到你用氢气球飞起来了。”真的用了重语气，他深怕莫非不认这个很好很强大的方式。
“嗯，”莫非不想明说，“就当我在玩花样氢气球。”
“但是你进入了酒店。当时楼下有很多警察，你用这方式进入就说明你想避开这些警察。酒店丢了东西，你掉下了楼……”
“听着，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莫非很认真的警告他。
“但是你不告诉我我就会好奇，会吐血而亡。”庄严也很认真地看着他。
莫非对他更好奇，怎么会有人忽傻忽精？
“成吧，就如你所想的，我就是一个小偷，我想进去拿一件东西，但是没拿到，还被人追杀。”
庄严做恍然状，“所以那个绑在垃圾上头的气球是你要离开的工具。但是出现了意外，你就掉下了楼！”
莫非点了点头。
“……那你住这安全吗？”电视上的追杀总会有人跑到医院来杀人灭口，庄严突然有了紧张感。
“没那么夸张。”莫非觉得好笑，“其一，要的东西她已经到手了。其二她并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更何况她要杀我，还有很多机会。”
“没准她有情报网呢？”
“你电影看多了吧。”
……
庄严的表情很凝重，“但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在像在演电影吗？氢气球，追杀，国际大盗，OHMYGOD！”
……
莫非也沉默了一来，是啊，普通人又怎么会接触到这些呢？过了会他开口说：“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庄严激动了起来：“你说什么话，我是怕死的人吗？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对陌生人没一点警戒性吗？”莫非扬眉，“事实上，我们昨晚上才见的第一次面。”
“我对你一见如故！”庄严很英勇的保证，“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落入坏人之手的！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的！”
“你确定我是好人？”
“你是坏人？”
“有时候可能是。”
“但我现在觉得你是好人。”
莫非闭嘴了，也确定了一件事，这人绝对会是被人卖了还帮人算钱的傻蛋！
“你要拿的东西是三面佛？”庄严又问。
“是，”莫非似有点困乏的闭眼，“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庄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见他似乎很不愿意开口了，遂压下了满心口的疑问，找了个借口离开，出去吃饭了。
回来的时候抱回了一副跳棋。
莫非没玩过，拾起了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看了看，“怎么玩？”
“没玩过？”
“嗯，”莫非解释道：“我不在中国生活。”
“但是你中文很好啊。”庄严惊叹。
“我外婆是中国人。”
“混血儿呀，看不出来，你眼睛为什么不是蓝色的？”庄严凑近了看他。昨晚上太黑，现在看看，还真有混血儿的轮廓，很立体，鼻子也挺，只是一般混血儿的最显著的特征——眼珠子，竟然还是乌黑乌黑的。
“我戴了黑色隐形。”莫非笑了笑，“我不喜欢蓝色眼睛。”
“真怪。”庄严下了定语，又重新坐回去，给自己挑选了红色玻璃珠，把原本给他的蓝色玻璃珠换成了绿色，然后开始教。
“这样，前面有一个珠子了，这颗珠子就能跳过去。摆成这样呢就能连续跳。谁的棋子最选跳到对方的阵营谁就赢了。”
“挺有意思的，”莫非试着走了几步，然后若有所思地道：“这就是所谓的踩着别人的尸体铺路吧。”
这比喻还真新鲜。庄严没去细想，一心一意地看着棋面，想着如何赢得胜利。
宝贝啃完了核桃，两三步跳过来，摇头晃脑地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庄严，猛地亮出爪子抢了个红色珠子走，速度地跳到了挂在墙上的电视上头，蹲着好奇地观察手中的球状物。
庄严气急败坏，他都快赢了，于是蹦到电视机前跟着宝贝叫嚷：“下来！你敢下来吗？下来我拨了你一身的毛！”
莫非看着炸毛的庄严，隐隐约约有了期待。如果跟这个人一起生活，也许会有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