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你说不出的情话》宋子墨

3、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余家升考警校的日期我忘记了，不知道是不是 1992年9月18日，大家自动忽略吧，知道有这件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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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余家升，你真的失忆了吗？”
　　问话的人是陪闫汝大看望余家升的殷赏，对于一个记者来说，鸡蛋砸人失忆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新闻。
　　生为记者探寻真相的原则，她一边想要了解这件事实，一边又对余家升的失忆表示着强烈的怀疑。
　　无论是包公因为一个鸡蛋而出车祸，还是余家升因一个鸡蛋失忆，她的态度都是有所保留的。
　　某一刻，殷赏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的太好了。
　　本以为自己无法接近这个当事人的时候，很意外地闫汝大竟认识他。
　　她以为自己可以借助闫汝大跟他钓鱼的机会套取消息，闫汝大却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
　　“余家升是我的朋友，他已经失忆了！”
　　闫汝大很直接地制止了殷赏，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余家升，更不希望殷赏将他的朋友的失忆当做一个重大的新闻来被人分享。
　　“我是一个记者，任何一个有探寻价值的事情我都必须要追查下去，你不要忘记，你自己也是一个传媒人的身份！”殷赏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
　　曾经那个从不会为任何事妥协的闫汝大，为了维护这个十年未见的钓友而违反了自己本应该坚持的原则。
　　余家升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却又转瞬即逝，仿佛错觉般让人无法捕捉。

　　鱼具就摆在余家升面前，在这一刻他居然犹豫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件事而犹豫。
　　谎言一旦开始，以后便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这一个，渐渐地直到连自己也以为那就是真的了，那时候是否也就是功德圆满的时候呢！
　　他从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只要是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1992年9月18日的决定，他没有犹豫过，连带着因这个决定所做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个所谓的谎言，那些都是他必须要去完成的义务，他依然不曾后悔过。
　　在他没有迟疑地选择了去完成每一个决定的同时，也开始了用谎言去掩盖每一个谎言。
　　比如闫汝大。
　　这一次无疑是他接近闫汝大直至整个金波集团最好的机会，他应该毫不犹豫地去赴约的。
　　事情的进展似乎也都是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着，只是他们都忘记了，很多是事情总是会有例外的。
　　他那担忧的眼神，维护自己的每句说话，就像窗外吹来一丝丝的微风那样连绵，吹动着余家升身上的每个细胞，挥之不去。
　　明明应该开心，却不得不掩藏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命运就是如此，像是捉弄着他一般，应该继续前行，还是就此停步？
　　“铃铃铃.......”突然的电话声让他从困扰中惊醒，赫然显示的名字是‘Linda’。
　　这是一个不能不接的电话。
　　“喂？”余家升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在了喉尖。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异样，命令般的语气说着：“听说闫汝大约你去钓鱼，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他幽幽地回答，思绪已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清晨，码头。
　　“我以为你不会来呢？”看到余家升朝着自己走来，闫汝大脸上慢是浓浓是笑容，好像是为欢迎一个朋友到来的见面礼般。
　　余家升也并不失礼地回以笑容。
　　接着他洁癖地拿出纸巾擦一遍石头上的灰尘，这才坐了下来。
　　“其实说真的，当我知道你是记者的时候，我真的有打算不来的。”余家升轻笑一声，一边摆弄钓鱼的工具，一边又说着，“不过我在家里，找到很多钓鱼的工具，我想我以前真的是很喜欢钓鱼，可能你说的对，也许我真的可以从钓鱼开始找回自己，不过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钓鱼。”
　　他的目光始终望着远方，始终不再看一眼闫汝大。
　　他并不是不愿看，是不敢看，也许不去对上对方真诚的眼神，自己的谎言可以说的更坦率一些。
　　随即他笑了，笑容里满是嘲讽之意。
　　“你只是不记得身边的人和事，但这些基本技能，比如逛街、说话、吃饭、拿筷子永远都不会忘。”闫汝大笑着，看着余家升，他希望余家升能恢复记忆，希望余家升能再记起他。
　　余家升将鱼饵熟练地挂上鱼钩抛进海里，发出嗖的一声。
　　“你看，很熟练。”
　　在等待鱼儿上钩的间隙，余家升问他，“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在这里钓鱼吗？”
　　“我一个月来两次三次吧，你，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就算我们相约也是一两次而已，基本上只是碰到了聊几句。”
　　人跟人的关系，很多时候并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在闫汝大看来，他们认识的时间加起来，也许只有几个月，可却有种认识了很多年的感觉。
　　闫汝大总是真诚地回答着他的每句问话，适实地鼓励着他。
　　就算是一个天生薄凉的人也会被感动的，何况，余家升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