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冼尘

6、第六章

　　欧阳布布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缠，第二天不但让人送来了适合陆淳端的护腕，还亲自来对“仁英帮”的防护系统作了检测。
　　当然，她这么做的很大一个原因是陆淳端把这两件事上报了自己的老爹，老爹再通过欧阳世伯向她施压，有这种结果也就不奇怪了吧！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项老大的小姨子——纪初岚怎么也跟着跑这儿来了？
　　“我还从没进‘仁英帮’参观过呢！”
　　纪初岚像“刘姥姥进城”般四下打量着，陆淳端不知他们“仁英帮”是哪里和“真哲帮”大不相同了？
　　大家一脉相承，都出自以前道上的第一大帮“唳风堂”，欧阳世伯和自家老爹都没在风格上有意求新。
　　“我未婚妻是来帮忙的，你大小姐又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跑这儿来呢？”
　　陆淳端对她这个不速之客显然觉得有点碍眼，纪初岚这么精明的家伙哪会感觉不到他的态度，当下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真哲帮’的新系统我也出了力的吗？我今天来可是带薪帮忙的。”
　　“带薪？”陆淳端愣了一下，“谁付你的薪水？”
　　“放心吧，不会找你伸手的！这次是你未婚妻贴钱又帮忙，连我们帮的电脑小子费柏也是一样做‘义工’来了！”
　　纪初岚的嘴巴厉害万分，陆淳端最不会和这种厉嘴女孩打交道了，当下尴尬地道：“我哪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纪初岚听见没有，她嘴里还一路叨叨着：“难怪布布老不喜欢你们这群人，我今天算是知道原因了！”
　　陆淳端装聋作哑地恍若未闻，他至少知道一点，见到这种嘴利的女孩子，千万不要接她的话，否则，一句、两句，她们可以永远没完下去。
　　“哈，还有个更大的闲人来了！”初初眼尖地看到“仁英帮”地帮众将方易带过来，很识趣地说，“陆大公子就请便吧，我只在这周围转转，你就不用盯着我了！”
　　“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监视你呢？不过，最近你们干嘛都用这种怪怪的称呼叫我？”
　　真不知大嫂怎么会有这么个妹妹，两人一点儿也不像。听说她们两还是双胞胎，到底谁才是变异的那个？
　　“怎么能不这么叫呢？”‘花花公子’后面不都带着‘公子’两个字吗？”
　　纪初岚狡黠地一笑，“哒、哒、哒”地走掉了，只留下陆淳端一人在原地叹息摇头。
　　“被这妮子教训了吧？”方易已经来到了跟前，他语气平淡地道，“从头一次见到他们那群人时起，你就该知道你未婚妻算是最老实的一个了，这家伙则长的最可爱，也最是难缠！”
　　“怎么？你是深有体会，还是对她颇多研究？”陆淳端故意调侃他道，“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方易苦笑着摇头道：“我可不敢，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那上次见到的那个自称你老婆的小妞呢？”
　　对于陆淳端的询问，方易只能摇头加叹气：“她那是开玩笑的，她可是宁然的妹妹！”
　　“开玩笑？是这样吗？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吧！”
　　陆淳端意味深长地瞥了方易一眼，以他对女人的直觉看来，那小妮子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物。
　　方易不甘被他揶揄，反驳地问：“你呢？最近有关你的传闻挺多的，你不会真的决定收心了吧？”
　　陆淳端掏出一支烟，他知道方易是不抽的，便自顾自地掏出打火机。看着打火石撞击下蹦出的火花，手指间的香烟缓缓被点燃，他“砰”地一声合上手中的打火机，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也许吧，有时候我也可以为了某些东西在短期内蛰伏一段时间。”
　　“只是这样？”
　　对于陆淳端含糊不清的用词，方易没有追问下去。他直觉地感到陆淳端的改变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没有必要多嘴下去，“仁英帮”的事就更不是他这个外人应该关心的了。
　　“也许吧！时效是多长呢？我也不知道呢！”
　　陆淳端倚在身后的墙上仰头望着天，吐了两个烟圈后，看着它们慢慢晕开然后消散，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初恋吗？真让人有点怀念！她那个时候一头长长的直发，真是可爱啊！”
　　陆淳端突如其来的缅怀和感叹让方易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摇着头笑起来。
　　“你老了吗？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追忆起过去来了？从你嘴里说出‘初恋’两个字还真让我吃惊！‘她’？你指的是谁？”
　　“我方才说了这两个字吗？”陆淳端自知失言，为难地搔搔头，装傻地道，“你听错了吧？”
　　方易抬起一边的眉头，瞅着他半晌没作声，终于哑然失笑道：“算了，反正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跟你讲闲话的。目前有三件事要通知你：第一，老大肯定不会办满月酒的了，因为他不想我们去打扰大嫂；第二，宁然说过完夏天会回来，目前仍是行踪不明；第三，你上次拜托我帮你查的事有了点眉目，你直接找这人去问就可以了。”
　　方易递给他一张纸条，陆淳端展开来瞧了两眼后，小心地合上，放进口袋里。
　　“情况可比我想象中复杂，不过，还是谢了！”
　　谈完了正事，方易这行家显然听说了点风声，知道“仁英帮”里正在进行的工作。
　　“你的未婚妻在帮你设计新防护系统吗？真没想到，我还以为她很讨厌你呢！”
　　他望向欧阳布布他们站的地方，不由对陆淳端和他未婚妻的态度置疑起来。以前的这两人连表面的和平都不会去维持，怎么现在看起来却象是和睦相处的样子？
　　陆淳端微微一哂，扔掉手上的烟蒂，一脚踩熄后说：“她是个秉性很好的孩子，我从小就对她了解得很清楚了。要过去看看吗？以你的潜入水平，应该可以为新系统提点意见。”
　　语毕，陆淳端将两手插进裤兜里，当先向前走去，方易则好笑地跟在后面。
　　“连顺路来讲几句话的我也‘物尽其用’，有时候我不佩服你都不行！‘孩子’？你的用词还真古怪！你最近说话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陆淳端明知他这话是变相的讽刺，却只是笑而不语。
　　走到可以远远看见欧阳布布和轮椅少年费柏的背影的地方，陆淳端放缓了脚步。欧阳布布今天穿的是件浅黄色的短袖T恤，头上还是戴着她的那顶帽子。
　　虽说不知道她最近为什么总戴着帽子出门，但其实并不难看，白皙的纤长手臂指着前面在说着什么，陆淳端几乎可以想见她脸上认真的表情。
　　“布布姐姐，这个想法太棒了！这样的话，整个防卫系统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了！姐姐以后就嫁给我吧，我们可以一起开个比L•T公司更好的保全公司。”
　　电脑少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陆淳端耳朵里，他本来还是面带微笑的，听到后面一句却顿时跨下脸来。
　　方易肯定也听到了，因为他在那儿窃笑不已，对陆淳端的反应显然很感兴趣。
　　“好啊，等你再大一点，我就嫁给你。”
　　本来还寄望欧阳布布不会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玩笑话，陆淳端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在方易面前夸她的那句话，然而他也不想想自己曾经对别人说过多少次类似的玩笑话。
　　“别胡扯了，你不知道自己比他大多少啊？还说这种话？”
　　他的高声插话让前面两人转过身来，欧阳布布觉得挺有趣地看着他。
　　“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这么说么？”
　　“对呀，其实也大不了几岁的。”
　　方易见陆淳端一副受窘的样子，也很是时候地“附和”了一句。
　　“就是！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啊？”
　　众人头顶正上方二楼的窗口探出纪初岚的脑袋，大家一起望着陆淳端。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半天无语后，陆淳端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道：“是啊，为什么呢？”
　　* * *
　　陆淳端仔细研究着手里的资料，属于“仁英帮”的人他当然清楚，但“真哲帮”的呢？
　　想知道那些人是否可靠，问欧阳布布当然是最直接的，但她肯定会护短并斥责他不该怀疑他们“真哲帮”帮众的忠心吧！
　　除她之外，只有纪氏姐妹可以问了，但大嫂现在是不可能见得到的，难道要去问那个长得可爱，其实很难缠的纪初岚吗？
　　想到这里，陆淳端抓起搁在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他还是决定去找纪初岚一趟。

　　驱车前往上次去过的咖啡点，还没进门却正好撞上背着包出来的初初。
　　“咦，陆淳端？你还真是稀客呢！什么时候成了我这店子的回头客？”
　　纪初岚这家伙一改前两日见到他时的态度，满面笑容地主动打招呼。当然了，人家来她的店子，她还能不和气生财？
　　“正好有事想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陆淳端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来意，他可并不是要来喝茶的！
　　纪初岚的态度缺随着他的话冷淡下来，她不起劲地说：“你有什么就说呗！不过最好快点，我还要去别的店帮忙呢！”
　　“这样吧，”陆淳端看了看时间，提议道，“反正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请你吃一顿，你总该有时间了吧？”
　　纪初岚意外地抬眼望着他，没想到布布未来的老公会来找自己一起去吃饭。他究竟要说什么事？
　　只见她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才点头道：“好吧，看你这么诚心要请我吃饭，那我们就去京北路的CLIMB西餐厅谈吧！”
　　陆淳端没有意见地耸耸肩，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指定那里，直到真正地到里面坐下，他才开始有点明白过来。
　　“老板，这帅哥是你男朋友啊？”
　　送上菜单的服务生多嘴地称呼，让陆淳端意识到自己还是待在纪初岚的地盘上。纪初岚暧昧地笑了笑，没回答那位小妹的问题，只是点了自己想要的餐点。
　　待多嘴的员工走开后，她才对陆淳端眨眨眼说：“你别想免去餐费，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开的店，当初我只投了一半的资金，另一个店主也有份的。”
　　“我还以为你打算让我来白吃一顿呢！”
　　陆淳端对于她的话哑然失笑，早就听说纪初岚是个财主兼守财奴，今天才真正见识到。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那你就是在做梦了！”纪初岚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皱眉问，“你究竟找我什么事？”
　　陆淳端收起玩笑之心，立刻转入正题：“你对‘真哲帮’的长老了解多吗？”
　　初初眉头紧锁，不明所以地道：“问长老的事，你怎么不找布布？她是你的未婚妻，又是‘真哲帮’的少帮主。找她问不是更合适吗？”
　　“就是因为不太方便问她，我才来问你的。”
　　陆淳端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意思，令精明的纪初岚有了点警觉，如果说他的问话不是意有所指，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帮有哪位长老让你那么上心？你如果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果然机灵！陆淳端一面在心里慨叹初初的脑袋确如她的长相般聪明，一面暗自寻思着“真哲帮”在她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少，因为这将会影响到她的判断。
　　“你是想说我们帮里有哪个长老不太可靠吗？”
　　对于纪初岚的一语中的，陆淳端讶异地扬起了眉头，只见她耸耸肩，表情轻松，好像已经知道的样子。
　　“很惊讶我替你说出来了吧？其实这并不奇怪！你特地问我们帮里长老的情况，而且不想直接去问布布，我只有这么猜测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布布不是吃白菜长大的人，我们帮里的人也不都是种白菜的，他们并不需要你担心。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布布会收到消息，也自会有些计较。”
　　“吃白菜？你就说你们不是吃素的不就行了，不过跟你说话确实不会很累。”
　　除了你特别难缠的时候之外！陆淳端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哑然失笑后，发现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也许“真哲帮”的事根本不需要他来好心提醒。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既然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纪初岚好奇的嘴脸立刻显现出来，陆淳端苦笑之下，也不甘示弱地认真寻思着她想问的问题，他实在不想被初初刚才漂亮的表现比下去。
　　“你想问什么？如果在欧阳布布那里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我也不会说的。”
　　微笑之下，已经有点明白的陆淳端开始“反击”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实在不必说些废话！
　　纪初岚嘟起嘴，眯着眼瞧了他半晌，嘟哝了一句“真是狡猾”，清楚自己问不出两帮背后的纠葛后，她刁难地道：“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对布布究竟怎么想的？你们最近的关系很诡异哩！”
　　“大小姐，你这就更加问过界了，这好像不管你的事吧？”
　　陆淳端拒绝回答的背后，其实是因为他最近被这句同样的话已经问晕了。
　　看来他最近“老实”动真的很诡异，那不怎么那么多人问他同样的问题呢？而他根本没有时间也不想去细想这些，所以无论是拒绝回答还是含糊回答也就是意料中的事了。
　　“哈，小气鬼！回答我的话，你会死啊？”
　　纪初岚颇感无奈地皱皱可爱的鼻子，侧头望向窗户外面。这些死蚌壳嘴，以为本小姐真会没辙吗？也太小看我了吧！
　　“咦，那不是布布吗？”
　　纪初岚的脸简直贴到窗户上了，她疑惑的呼声惹来陆淳端的关注，他凝神望向外面，出乎意料之外的看到欧阳布布身边还有一个人。
　　怎么又是这家伙？他阴魂不散地究竟想干嘛？真是又可疑又碍眼！陆淳端嘴里的“这家伙”，指的是自上次武术大会后才开始出现的俞青熙。
　　他的行动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调查他的背景好像也不是件容易事，对于他一片空白的纪录，陆淳端总觉得疑点重重。

　　“你究竟有什么事找我？我想，你们帮主应该不会想见到他的手下来找我们‘真哲帮’的人吧？”
　　欧阳布布对于自己被俞青熙找上有点无奈，这人最近为什么老纠缠她？而且他究竟是从哪儿搞到她的电话号码的？
　　“我确实有事相商，而且我想这种事关帮派利益的事，欧阳少帮主应该会很感兴趣的。”俞青熙瞧了瞧四周，指着一家最高档的餐厅道，“如果布布小姐不介意，我们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谈吧。”
　　欧阳布布蹙眉看着前方，居然是一家再熟不过的餐厅。她本想拒绝和“卑青帮”的人一起用餐，但考虑到自己也确实饿了，而对方所说的“利益”又似乎值得一听，便不置可否地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坐下来点过餐点，俞青熙倒是没有浪费她的时间，开门见山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起来我们三大帮派势力好像差不多，但其中还是有微妙的差异。布布小姐想必很清楚我们帮现在做得最大的是什么生意，就是因为你们两帮都不想插手毒品，‘卑青帮’才会发展得这么快，甚至可以说现在绝对超过了其他两帮的实力。”
　　“那不是很好吗？正好你们帮独自发财！你还打算找我说什么？难道希望我们去抢你们的生意？”
　　欧阳布布讽刺地打量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
　　“卑青帮”的规矩她管不了，但“真哲帮”和“仁英帮”是肯定不可能因为他所说的话而做出改变。这是以前“唳风堂”传下的规矩，事关道义，她没想过，也不会去想打破它。
　　“老帮主年纪比较大了，布布小姐没有想过早点坐上那个位子发号司令吗？”
　　“你什么意思？”
　　欧阳布布恼怒地眯起眼睛，俞青熙却像没看到一般，接着道：“而且没想过联合‘卑青帮’，先除掉‘仁英帮’吗？”
　　“你指的联合是什么？”
　　欧阳布布好笑地问，他难道不知道“真哲帮”和“仁英帮”的联姻吗？俞青熙不是被迫为“卑青帮”效力的吗？难道这次他也是被迫来做说客？
　　“例如说，联姻……”
　　俞青熙注意着她的面部表情，却发现她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欧阳布布沉吟半晌，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们说的联姻究竟是什么意思？要她嫁给他们那个色老头般的帮主吗？这又能为“真哲帮”带来什么好处？
　　一旦灭了“仁英帮”，三方平衡被打破，“真哲帮”难道不会随之走上覆灭的道路？他们以为她是小孩吗？竟想用这种说词来打动她？而且联姻后“真哲帮”也会被吞并吧？
　　“利益方面，大家的势力都可以扩大，你们不必去加入毒品交易，也可以得到我们取得的大笔利润中的一部分，‘仁英帮”的地盘则对半分割。如何？”
　　欧阳布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认为俞青熙是个老实的家伙，他的还挺胜任说客之职的，可见他一直就不简单。
　　“很有意思的提议。”
　　她只淡淡地答了一句，没有表露出自己更具体的想法。因为对于“卑青帮”的打算，她还想了解得更多。
　　“确实有趣！”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陆淳端两手交叉地环在胸前，出现在他们附近。没想到低声交谈时会有人听到并插话，更没想到听到的人是陆淳端，欧阳布布睁圆了眼睛。
　　陆淳端走到他们桌前，欧阳布布透过他的背后，还看到了脸上带着浅笑，正向她招手的初初。
　　“啪！”
　　真是响亮的一声巴掌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动手的人和被打的人。
　　欧阳布布气急败坏地冲出去，俞青熙也赶忙乘机退场。只有脸上印着个掌印的陆淳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回到他和纪初岚坐的桌前。
　　“这叫怎么回事儿？我才该是那个兴师问罪的人吧！”
　　陆淳端没空去注意周围人的低声议论，显然还没从最后是自己挨了一巴掌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有没有搞错？欧阳布布怎么会突然动手打人？
　　纪初岚露出诡异的表情，笑呵呵地道：“这么看来……恭喜你，布布好像是吃醋了。”
　　“少来了！你说的什么疯话啊？她有什么醋可吃的？都是你说要偷听才惹出来的，还在那儿推卸责任。我真想扇你一巴掌解解恨！”
　　“不要！”初初忙用两手捂住脸，分辩道，“你听了难道没好处吗？你觉得心里不爽也应该去找打你的人啊，不要回敬错了人。”
　　“我就想揍你一顿！”
　　陆淳端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显然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打太划不来了，想找个人出出气。
　　“你连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想打啊？”初初往后坐了坐，准备一见形势不对马上落跑，“最多我帮你去向布布解释一下呗！”
　　“解释什么啊？有什么好解释的啊？我还没去向她算账呢！她和那小子到底密谋对我们帮怎么样啊？”
　　陆淳端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时，正好他们的餐点送来了。他收起拳头，没好气地瞪了纪初岚一眼。
　　“吃你的吧，下次别给我找麻烦了！”
　　我哪有找麻烦？纪初岚白了他一眼，却没出声，因为刚才还有人扬言要揍她呢！

　　欧阳布布回到自己房间的这一路上，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打陆淳端一巴掌。因为和人家在谈论不利“仁英帮”的事被逮个正着？还是因为看到他和纪初岚在一起？
　　不用怀疑他们两个是一道的吧？这两人怎么会坐在一起吃饭？对于陆淳端以前的种种“劣迹”，欧阳布布的想象力就不由得变得丰富起来。
　　而且也许有那么一秒钟，对于联合别的帮派灭掉“仁英帮”的提议，她真的有点心动。说不准当时给他一巴掌，也是出于心虚。
　　无论怎样说，当时自己的心情很复杂，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房间里蒙头大睡了好久，睁开眼睛时居然发现纪初岚在她房间里玩电脑游戏正玩得起劲。这家伙，潜入技术又有长进了！
　　“你来干什么？”
　　欧阳布布气鼓鼓地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罐子里的弹珠，就手弹向电脑的电源开关。
　　纪初岚突然伸手中途拦截，笑嘻嘻地回过头来道：“直接断电源可是非法操作哦！”
　　“谁要你不请自来的，我有要你来吗？”
　　欧阳布布利落地起身，一脚踢飞床上的毯子，冷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纪初岚一手接个正着，还是笑着说：“我不能来吗？以往我不都是这么来的？”
　　“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见你就心烦！”
　　欧阳布布不客气的说法让初初也冷下脸来，她虽然长着一张可爱的面孔，脾气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况且布布从未对她说过这种话，她也一下子恼了起来。
　　“欧阳布布，你给我听着，我可不是来让你教训的！要不是想来解释一下，不想让你误会，你以为我会特意跑来吗？你对你未婚夫有什么火，别往我身上撒！”
　　欧阳布布眯细了眼睛，扁着嘴看了她良久，纪初岚也睁大了眼瞪着她。两人之间有5分钟的静默，忽然同时爆出一阵憋不住的笑声。
　　“呵呵，真拿你没办法，干嘛直呼我的名字啊？我也就说了句看你很烦的话而已。”
　　“你不是要跟我闹吗？你笑什么场啊？”
　　“哪里是我笑场啊？应该是你吧？”欧阳布布扬扬眉毛，跳下床来，“你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未婚夫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很关心你地提到我们帮或许有不可靠的人，他找了我这半个帮派人去问长老们的情况，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欧阳布布皱起眉头，考虑了几分钟，表情有点凝重地问：“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你自会有计较的！不过我没告诉他，你早就有所察觉，而且一直在探查这事。”
　　“你还真是聪明又狡猾，得到了人家的情报，却不把自己的拿出来。”
　　纪初岚正拿盘子里的菠萝吃，闻言转过头来，不满地道：“你是说我应该告诉他？那下次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多嘴。”
　　“那还是什么都别说吧！”布布笑呵呵地搭上她的肩，若有所思地道，“我还想着要怎么提醒他注意一下他们帮的人呢，看来这下可以免了。”
　　“对啊，有人还白挨了你莫名其妙的一巴掌！话说回来，你跟‘卑青帮’的人是说真的吗？和他们牵扯到一起，对我们没好处。”
　　“我还没想好呢！他说得很动听，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打算。也许老爸说的野心不只是联合两帮而已，而是这种统一□□的图谋。”
　　初初听着她的话有点晕：“你的话还真矛盾，好像很清楚他们的打算，又并不完全否定他们，还要考虑他们的话。你这样，干爹不会坐视的。”
　　“我并没有说要跟他们合作啊，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呢！”
　　欧阳布布撇撇嘴，连纪初岚这种机灵鬼都被她弄糊涂了。布布并不算是智谋型的人，她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打算干嘛？